第一百八十八章 假戲真做
老太太回來的時候正巧是早上.靈鈺本來是想要在她回來的時候梳洗乾淨.然後乖乖地在門口等著.這樣一來顯得自己十分勤快.惹人喜愛.二來可以自己先去認罪.落一個知錯就改的好名聲.這樣老太太也不會怎麼責怪他們了.可惜這一切的打算都在她的睡夢中實現了.可是現實的版本是這樣的：
老太太一大早就從廟裡回來了.還沒進門.就已經聽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已經是氣不打一處來.到了門口.看見除了管家.一個人都沒有.更加生氣了.
管家的設定也是在這裡呆了很多年的老僕人了.見了老太太的臉色比豬肝還難看.自然也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立即跪下.頭也是磕的山響.生怕老太太一個不高興就把他給轟出去了.這樣的話.他這麼大年紀了.自然也是害怕的.怎麼說.外面的那些差事都比不上這裡.
「請老太太治罪.」管家的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雖然上一次靈鈺已經說了不會責怪他.但是這個家裡.還是老太太說了算.他自然也知道該和誰求情才管用.
「少爺和少奶奶在哪.」老太太看了看周圍.丫鬟小廝都跪了一片.就是沒有見到他們幾個.
「啟稟老太太.少爺和少奶奶……」一個丫鬟小聲地回答著.一邊已經有人去偷偷稟告靈鈺了.
這邊靈鈺一聽見這個消息.立馬精神了.像是殭屍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快來人啊.幫我梳洗穿衣.」
昨天夜晚她本來是睡不著的.聽了無淵的一堆話.總算是睡著了.可是沒有想到這麼一睡就睡過了頭了.也沒人叫她.她本來是計劃好了起早點的.現在老太太都回來.她竟然還在床上躺著.
幾個丫鬟一起上.一個給她梳頭.一個給她擦臉.她自己也在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一頓忙活.
「老太太那樣怎麼樣了.」她得先打聽一下敵情.要是老太太已經發飆了.她也可以有個心理準備什麼的.
「老太太很生氣的樣子.好像是一回城就聽見了外面的風言風語了.現在正在訓管家呢.」小丫鬟也是嚇得不輕.老太太的脾氣本來就不好.現在是年紀大了.但是一發起火來還是很可怕.
靈鈺聽她這麼一說.心裡也大概有個譜了.她本來計劃好的.爭取寬大處理.似乎是不成功了.倒不如從反面著手.死不認錯.這樣的話.說不定可以說服了老太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那個陳家公子欺人太甚.
「少夫人.老太太說讓你去客廳見她.」老太太的貼身丫鬟過來報信了.
「我這就來了.」靈鈺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頭髮都已經弄好了.一邊跟小丫鬟問道：「少爺和小姐他們都去了么.」
「沒有.老太太說先和少夫人談談.等會兒再和他們談.」
靈鈺實在是搞不明白.明明打人的不是自己.為何要和自己先談.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老太太傳她去她也不敢不去.
來到客廳門口.她咬了咬牙.就進去了.管家還在跪著.老太太像是沒有看見她的樣子.只管訓斥那管家：「我說你也是家裡的老人了.年輕人們出去惹事.你這個做奴才的都不攔著.要你有什麼用.我體諒你是個老管家.在我們家裡也這麼多年了.今日就不與你計較了.但是扣你一個月的例錢.你服不服.」
老太太果然是個當家的.管起下人來也是恩威並施.雷厲風行.很有震懾力.
「多謝老太太體諒老奴.」那老管家在地上又磕起頭來.千恩萬謝.
靈鈺心裡很是敬佩.這個管家為了家裡是盡心儘力.結果就因為這樣一件自己沒有錯的事情就要被這樣責罰.雖然說是小懲大誡.不過靈鈺心裡還是替他打抱不平.老太太管人的確是有一手.
「老太太.還請看在管家年邁的份兒上.體諒他.讓他起來吧.」靈鈺也替他說情.上次答應他不會責怪他的時候.靈鈺還信心滿滿.現在卻是看著他受罰.自己也無能為力.她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
「你還替別人說情.你自己的過失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老太太瞪了她一眼.靈鈺心裡咯噔一聲.有些害怕.
「你們都先下去.我和少夫人有事情要說.」老太太也要顧忌靈鈺作為少夫人的身份.雖說是責罰.但是也不能在下人面前來責罰.
等著下人都走了之後.老太太才沖著她招手：「跪下.」
靈鈺有些踟躕.她可是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她不想跪下.可是想著要是自己不乖乖受罰.一會兒老太太要是遷怒其他人.要是他們不能忍受.鬧翻了對誰都沒好處.
「是.可是.老太太.我跪下是因為對您的尊重.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的地方.」靈鈺雖然跪了下來.但是一臉的倔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錯.
「好一個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錯.那我今天就來教教你.讓你知道你自己錯在什麼地方.」老太太笑了.可是看起來更加可怕.
「首先.不論我們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你現在作為一個當家主母.你都有錯.這就是你的責任.」老太太十分威嚴.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著她的錯處.
「其次.你管不好你自己的夫君.讓他在外面被人欺凌.又出手傷人.這是你作為一個夫人的錯.」
「再次.你作為一個主子.知道了管家的錯誤之後.沒有及時懲罰.這會讓府里的其他下人看在眼裡.這是你的第三個錯.」
「最後.你明知道自己的錯.還不承認.也沒有主動認錯.這又是最後的錯誤.」
靈鈺的頭埋的很低.她被說的啞口無言.她本來以為老太太會就事論事.可是沒有想到她根本就沒有提到那件事情本身.而是說了她作為一個主母的責任.可是她本來就不是什麼主母.這些事情她本來就不會.她這麼想著.就覺得自己很委屈.眼淚掉了下來.
「哭了.哭有什麼用.這個家.以後都要靠你撐著.若是你在這樣的時候.都要哭.那恐怕以後我們家也是要敗落了.」老太太長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覺得委屈.可是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是不容你解釋的.就像是你自己認為你沒錯.可是我就是認為你錯了.你解釋也沒有用.」
老太太走到她身邊來.「奶奶希望你能懂得我的意思.我不是要懲罰你或者是要找你的麻煩.不過你要知道我就是這麼過來的.我年輕的時候.夫君就去世了.孩子也比我去的早.我所經受的事情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我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了.奶奶.」靈鈺心裡湧出一絲的酸楚.她知道這個老太太看起來很嚴厲.但是也沒有什麼壞心眼.更何況是對自己的家人.她不過是想讓自己強大到可以撐起這個家罷了.靈鈺這麼想著她以前吃的苦頭.突然覺得自己這些事情的確算不上什麼.
「奶奶.我一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靈鈺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笑著看著奶奶.
「乖孩子.奶奶知道你懂事.在這個家裡.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你一定要幫我看好這個家.奶奶的時間不多了.可以看著燕子嫁人.我就很開心了.」老太太臉上的皺紋都凝聚到了一起.很溫和地對她說.
「不會的.奶奶一定可以長命百歲.」
靈鈺此刻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了.她只是在一個遊戲之中.她卻當真了.她用的感情沒有一絲雪茄.她忘記了這個眼前的人有可能不過是個幻象而已.可是她現在已經沉浸其中.
門外.無淵他們一個個都守著.等著靈鈺出來.他們一早就聽說了老太太回來了.叫了靈鈺去.
「你怎麼不闖進去.你就不怕那老太太責罰靈鈺.」吳綉磨蹭到無淵的身邊.看著他一臉的擔心.但是他也一直沒有採取什麼行動.就這麼乾等著.
「有些事情要自己去做.我不能代替她.說不定我闖進去.就會把一切都弄糟了.」無淵相信靈鈺自己及可以搞定.他總覺得這個遊戲的目的並非是讓他們來扮演一些角色這麼簡單.這裡面一定隱藏著什麼機關.或者是要滿足什麼樣的條件.他們才可以從這個遊戲之中出來.他不願意去打擾這個遊戲的一切設定.就這樣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方法.
門吱呦一聲打開了.老太太走出來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自己回房間去了.
他們幾個一下子衝進房間.看見靈鈺的樣子也不像是受了責罰.但是眼圈還是紅紅的.
「主人.你沒事吧.老太太怎麼罰你了.」果子撲上了她身上.一邊檢查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傷口.
「沒事.我好著你.不過.你們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