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謀劃策

聽到哨子聲，朱鐵生猛的鬆了一口氣，這上半場實在是太窩囊了，自己可要好好的利用好這中場的15分鐘時間，是死是活可就真的要看自己這短短一點時間的安排了。

站起身來略帶不穩的走了幾步，感覺到什麼似的轉過頭來對仍舊坐在位置上不動的晴天道：「怎麼拉，晴天，該進去了。」

晴天睜開眼睛，揪一下耳朵，彷彿希望阻擋一下絕大部分觀眾的歡呼聲，可是這真的好難。

手指用力的指指叫的最大聲，喊的最起勁的看台。在把手望正低拉著腦袋向這邊走來的隊友，對朱鐵生苦笑一聲：「教練，我們的士氣可不怎麼樣啊。」

朱鐵生一愣，自己還真沒注意到這一點。

不過腦筋一動他就想明白了他的話：球場就如同戰場。球員就好比戰士。一支球隊就是一支部隊。

一支部隊如果連士氣都不存在了，那麼這場戰爭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現在最主要的不是布置下半場的戰略戰術問題，而是如何提高球隊的士氣問題。

清醒過來的朱鐵生感激的向晴天點點頭，小聲道：「那你說該怎麼辦啊。」

陳晴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要是我們再不能提高一點士氣的話，那我們下半場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朱鐵生點點頭，看著場上幾個頭都快低到胸前的弟子，眉頭死死的皺在了一起。

心裡一動，晴天站里起來：「教練，你給他們布置戰術吧，我先去跑幾圈，帶動一下氣氛，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還是有人的。」

沒有太好的主意，朱鐵生也只能點點，看著陳晴天開始跑圈后自己轉身向休息室慢慢走去。

「你們看，那個小子在做什麼啊。」一個正在歡呼的人突然向旁邊的人詢問道。

旁邊人拿起手上的望遠鏡仔細的看了一番，樂了：「是龍州大學的球員，真是個大煞筆啊，半場休息也不進去聽教練的部署反而在這裡跑步浪費體力，哈哈哈，真有意思啊。喂，哥們，跑快點。」沖著跑道上的陳晴天是大喊起來。

「哈哈哈，我看那小子肯定是個替補的替補了，沒比賽踢就只好到場上跑跑步了。」身後的一個人找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

自管自的慢慢的跑動著，耳邊將靠近跑道的看台上傳來的聲音自動的過濾掉，陳晴天慢慢的反而平靜了下來，腳步開始平穩的踏在塑膠地上，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地向前面奔去。

觀眾的討論聲音是越來越大，歡呼聲反而小了下來，大夥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這個小小的移動點上，各自發揮這超人的想法想象這他這麼做的原因。

本來有點消沉的李平一看也樂了，說真的自己看了這麼多場的比賽，還真沒看過有主力球員中場不休息反而在大量的浪費體力的，不過他還是憑著職業敏感重新把合上的本子打開，開始真正的認真分析比賽來。

一隊人靜靜的坐在位置上，誰也沒有動一下，十幾個腦袋都是耷拉著的。

朱鐵生手上捏著一根沒有點著的香煙，站在窗戶前面看著外面白茫茫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約過了5分鐘，沉靜的氣氛壓抑著每一個人，每個人的呼吸都小心的壓制到最小了。咧咧嘴，對上好幾個人詢問的目光，李海寧只好頂著大頭站了起來。小心道：「教練，我們下半場怎麼打啊。你老倒是說話啊。」

猛的一下把手中的香煙掐斷，小心的放回口袋裡，朱鐵生回頭毫無表情的說道：「說什麼啊，沒什麼可說的，自己都好好想想，你們上半場打的怎麼樣，下半場還想這麼踢嗎？」

「靠，鬼願意這麼踢啊，我整半場都沒碰到幾次球呢。」高天極其小聲又特鬱悶的嘀咕著，也真是的，一個前鋒不能拿到球那他還拿什麼去為球隊爭取勝利啊。

童數靠在牆壁上把人群掃了一下，小心的開口：「教練，晴天呢？」

看了他一眼，終於有人開口問他的存在了，朱鐵生嘴角難得出現了一絲的笑意：「晴天，他在外面跑步呢。」

「靠，不是吧，教練，下半場我還要讓他給我傳球的呢，這小子現在跑什麼步啊。」高天一聽馬上高叫起來。

猛的一瞪眼，朱鐵生冷笑幾聲，道：「就你們這樣的狀態還想踢下半場比賽啊，看看你們，都跟死了親娘一樣了，媽的，不想踢的趁早說，還想混的都給老子把頭抬起來。」

處了幾個確實表現比較差的隊員，其他人也是猛的把頭抬了起來。

怒火，怒火在他們的眼裡開始燃燒起來，不甘開始在他們的心裡爆發出來。

再大點，再大點，再大點。朱鐵生也不開口，心裡卻默默的為自己的手段在得意。

「三個球了，你們踢的還真不錯啊，一下子就給老子丟了三個球。他媽的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啊。」火上加油的事朱鐵生做的是自在無比。

李壯飛有點愧疚的抬頭：「可是教練，他們真的好強啊。」

「哼。」朱鐵生鼻子里發出一個沉悶的鼻音，打量一下他后道：「他們是很強，可是我們比他們更強。都給我記住了，我們不是來旅遊的。我們才是最強的。」

「媽的，什麼狗屁王者，老子下半場跟他們拼了。」李海寧也難得的粗魯了一下，上半場他在中場可沒少吃虧，前面進攻還沒開始對手的進攻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整整四十五分鐘他就沒有消停過，難得一次自己上前進攻還被人家打了一個漂亮的反擊，這口氣還真是不好受。

看看底下的士氣終於上來了一點點，朱鐵生也滿意的點點頭：「下半場大寶換壯飛，晴天換黃舒朗。都給我閉上眼睛好好的想想，看看自己上半場輸在什麼地方了，下半場應該怎麼踢的。」

「教練，晴天還沒進來呢？」白華一旁小心的提醒道。

朱鐵生一擺手：「那小子不用管他，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白華下半場後面可就全靠你了啊，你要是再先丟一個球的話，那我們就真的不用踢了。」

嚴重的語氣讓白華也是慎重的點了點頭，開口保證道：「放心吧，教練，就是死我也不會讓他們再進球了。」

「那個是誰啊。」一出通道，看著依舊在奔跑的陳晴天，周一凡笑著問旁邊的隊友。

旁邊的人也不知道，只能是笑著繼續問別人。

中華理工的人各個臉上都是笑容滿面的，剛剛在休息市裡他們教練可是好好的表揚了一番每個人。

當然了，一個好的開門紅即將誕生了，誰都會為這高興一下的，即使對手的實力真的不怎麼樣。

身影越來越近了，跑了將近15分鐘的陳晴天便看不出他有哪怕一點的疲態，平和的呼吸聲正有次序的在進行著，身體剛剛發熱，現在的戰意也正濃呢。

近了，看著中華理工的人率先出來，晴天眯著眼睛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在董南直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下，會意的一笑后快速的轉移目標，靜靜的再次向前面跑去。

沒有注意到他的眼光，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正面已經消失在眼前，盯著他的背影，董南直突然停下了腳步。眉毛開始慢慢的緊皺起來：他的眼神給自己太熟悉了，熟悉到自己時刻不能忘記。

張旭跟在後面正和龍星要他比賽結束后請客，這場比賽他進的球已經夠多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前面的人會突然停了下，猛的一個撞在他的背上。揉著鼻子張旭咧著嘴道：「隊長，幹什麼啊你，撞傷了你要賠的啊。」

「撞傷了。」董南直眼睛一亮，對，就是他，當年就是他跟自己對抗反而把自己給比下去的，當年就是他一場比賽嚴重撞傷一個對手的，當年就是他讓自己在一個半場無所作為的。

眼神突然暗了下去幾秒，耳朵已經聽不進去張旭在後面的嘮叨了，直直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在慢慢跑動的背影：這小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穿龍州大學的隊服呢。

「隊長，怎麼拉。」龍星上來拍拍他問道。

董南直搖搖頭向已經坐在椅子上的教練走去。站在旁邊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一反常態，教練笑著問道：「小董，有事嗎，不會是想偷懶下半場不想上場了吧。」

身邊的幾個人馬上是出聲反對。

看著這麼輕鬆的隊友，董南直心裡是更亂了，根本就不能決定要不要把心裡不安的想法說出來，生怕破壞了現在輕鬆樂觀的氣氛。

欲張又和的嘴唇讓教練也皺起了眉頭，道：「到底怎麼拉，小董，有什麼事就說。」

無奈的指指跑道上的陳晴天，董南直委婉道：「教練，我認為那個人下半場一定會上場的，我想我們一定要注意他，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讓我去盯防他。」

話音未落，整個休息區就炸開了：讓他親自去盯防對手的一個替補？

這，這絕對是一個天方夜談了，最少也可以說是本場比賽的一個最大的話題了。

雖然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好幾個人敏感的記者卻因為這裡一時的炸營都已經把目光轉了過來。其中，李平是最為關注的。

幾個球員紛紛怪叫起來，性急的周一凡更是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了，也許中場休息的時候他突然發燒了吧，不過手到半路就被他給拍了下來。

教練手一停，抬頭看著他：「有必要嗎，他是誰。」老到的教練已經看出了一點的不對頭，過分的樂觀可不是一件好事。雖然這場比賽已經是萬無一失了，但是降降火也不錯。

可惜出呼他的意料，從董南直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笑意，他的眼睛始終跟著晴天的步伐而移動。

臉一正，壓了壓下面的聲音，教練開口道：「他一個替補讓你去看防？南直，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嗎。」

董南直雙手一擺：「教練，你看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啊，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是替補，但是我趕、以前跟他交過手，不好聽的說，當時我不是他的對手。」

一言出去嚇千人，幾個愛做怪的人已經是摸著胸口怪叫起來了，教練狠狠的盯了下自己的弟子，轉頭問道：「什麼時候。」

董南直回憶什麼一樣的半天才開口：「三年前，我高中的時候跟他們踢過一場比賽，當時就是他突破了我的看防才進的球。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三年來我都沒有他的消息，但是他龍王的稱號我不得不承認。」

「他就是你說的龍王？」看這自己的弟子點著頭回答自己的疑問，了解一點情況的教練重新坐了下來。

時間就這樣的在流逝，晴天依舊在進行這自己的慢跑，看台上的觀眾大都已經被他吸引了目光，有的人甚至已經在開賭他下半場是要上場還是就這樣繼續的跑下去了。

看著龍州大學的人從通道內出現，中華理工教練這才抬起頭來，道：「你也說了你已經三年沒跟他比過了，你要相信你這三年來的苦練，我相信你的努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上的，你現在的水平我可以保證的說即使是職業球員也不一定能突破你的防守。好了，大家等一下注意一點就是了，他要是上場的話你們注意一下各自之間的協防問題，不要太分心了，記住足球是一個整體的運動，一個人是打敗不了一隻球隊的。我們才是最強的王者球隊。」

「是。」短短几句話就打消了隊員們內心的一絲恐懼，王者的榮譽是絕對不允許有人來玷污的。

「整體運動。」董南直苦笑一聲：這話如果是三年前自己還相信，可是自從那場比賽過後，自己才真正的明白了一個人的力量對一場比賽的影響。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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