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被關著的大狀元
獵戶一旦固執起來,林安也是無可奈何的。
沒辦法,如果他力氣比獵戶大,並且打得過獵戶的話,或許還能強行從獵戶身上跳下來。奈何他這個身體在穿越來時就是病怏怏的,現下雖然病好了,也常常補身子,鍛煉身體,但是比起原本底子就好並且還會「功夫」的獵戶,定然是遠遠不如的。
「慢點走。」就算事實已經定了,林安瞪了瞪眼,還是故意環著獵戶的脖子道,「走那麼快做甚?難道你在石屋裡藏了寶貝?」
亦或是給他的驚喜?
林安想到這裡,心中卻是一喜,忙忙要去看獵戶的眼睛。
獵戶卻只目不斜視,繼續往前走,目光半點都不分給林安。
林安惱道:「說話啊!」
獵戶這才悶悶的道:「就要到了。」
等到了那裡,小狐狸就知道了。況且,他自己也當真想不出來太過驚喜的念頭,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把自己覺得小狐狸或許會喜歡的東西放在了那裡而已。
獵戶面無表情,心中卻隱隱擔心,如果他準備的東西,對不起林安的期待,那該如何?
林安卻不知獵戶如何想的,只道獵戶是真的準備了「驚喜」給他,心口處「砰砰」直跳,越發想要知道那個「驚喜」究竟是什麼。
獵戶雖然心中猶豫,可是他走路步子大,過了一會,二人就到了一處石屋外面。
這裡說是石屋,林安一眼看到的,是被牽牛花爬著的石牆,還有一處看著就很沉重的大門,上面掛著沉沉的鎖鏈。
林安:「……」不是驚喜么?為什麼還上了鎖鏈?
他指揮著獵戶往門那邊走去,自己還被獵戶抱在懷裡,伸手就去推那個沉重的大門。
大門紋絲不動。
林安:「……」怎的越看越覺得不對?
獵戶這才把林安放下,自己開了鎖,推開了大門。
然後讓林安進去。
林安懷疑的探著腦袋往裡看了一眼,就見被石牆包圍著的院子竟不算小,裡面放了一套打磨的極為光滑的石桌石椅,石桌上還放了一隻玉簫,一套紫砂壺茶具;石桌對面,是一株不知叫什麼的樹,上面開滿了淡黃-色的小花,極其可愛;牆角里也種了一排驅蚊驅蟲的花草,單單看著,就覺心中怡然。
林婉將這院子打量了一會,就往那石桌旁走去,將桌子上的玉簫拿了起來,見那玉簫背面,刻了一隻熟悉的狐狸,心中立刻明白,這玉簫怕又是獵戶給他做的了。
「很好看。」林安側頭,看向那個雖不說話,卻拿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的男人,微微一笑,「我很喜歡。」
獵戶神色間立刻放鬆下來,唇角也揚了揚。
「喜歡就好。」
他們二人之間,早已不必說謝不謝的了。他送給林安的東西,只要林安喜歡,願意用,獵戶就覺這樣已經很好很好了。
「那我吹曲子給三哥聽?」林安歪頭看著獵戶,「三哥想聽甚麼?」
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是林安在吹簫方面,的確還有幾分天賦。尋常曲子,他都能吹。獵戶也喜歡聽他吹簫。只是林安科舉前要忙著讀書賺錢,科舉后得了官職,則要忙著處理縣衙事務和賺錢。又因兩個妹妹都長大了,他還要忙著給她們的將來做打算,就算偶爾有了時間,也是陪著獵戶,吹簫的時間雖能湊出來,但是,吹簫心情卻不能湊出來,因此林安一直把玩玉簫,卻不曾吹。
因此他也有段時間不曾吹簫了。
林安還在感慨,獵戶卻搖頭道:「不急。」然後就拉著林安往房間里去。
林安還在奇怪,等被獵戶拉著往中間最亮堂的堂屋裡去,抬眼看去,就是微微一怔。
這裡雖是石屋,可獵戶也想了法子,挖了窗戶,用玻璃罩住,因此堂屋裡很是亮堂。
亮堂到林安一眼就看到了擺在堂屋裡頭的立起來的畫架畫板,還有放在一邊的各種顏料、油布和畫筆等等。
林安之前也在找這些西洋畫的用具,只是這時候雖有西洋人往本朝來,西洋的東西也漸漸開始在本朝流傳開來,但是想要找上這麼一整套齊全的用具還是很困難的。至少林安之前花費了不少心思,也沒能弄到這樣一整套的東西。
再抬頭看牆上,牆上正掛了五張裝裱一新的西洋畫。
桌子上亦放了幾本厚厚的西洋畫的「教程」,雖然裡面是蝌蚪文,但上面有畫,獵戶大約覺得有畫林安就能看懂,也令人買了過來。
林安將這些都看完,才轉身看向獵戶。
獵戶慢慢走進林安,低頭道:「喜歡么?」
那些西洋畫的東西,他原本也不懂,只是見林安似乎很喜歡,還到處去找,他這才花了心思,讓人在南方臨海有別國的船隻靠近的城市費了些功夫,這才尋來的。
但是因為獵戶真的不懂這些,其實也看不出這些東西全不全,幾幅西洋畫好看還是不好看。
「當然喜歡!」林安立刻道,「這些算是比較全的了,比你之前送我的還要全。足夠了。」
獵戶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等我有了時間,好好練練畫技,就給你畫畫像,如何?」林安興奮地道。
獵戶卻只摸了摸林安的腦袋,沒有出聲。
他的小狐狸喜歡畫畫,願意畫他,這自然是好的。可是,小狐狸已經不是原來的在鄉間守孝的小秀才,每日除了讀書,便無其他事情要考慮,現下的小狐狸,身邊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就是休沐日,除了和他單獨出來,常常也要帶了被關在家裡的林姝和回家的林婉去城郊寺廟等地方走上一走,偶爾衙門事情太忙,到了休沐日,林安還不能休息——苦練畫技給他畫畫像這等事情,還是等將來再說罷。
「你不信我?」林安瞪大眼,不敢相信的道,「三哥你竟不信我?」
獵戶道:「我信你的。我只信你。」他的話音一落,林安兩頰的小酒窩就露了出來,獵戶喉結一動,道,「那媳婦兒可信我?」
「當然!」林安道,「如果不信,我才不會和三哥來這樣的荒山野地。單獨來這種地方,要是不小心被關到一個黑漆漆藏得嚴實的山洞裡都不奇怪。」
獵戶神色忽然變得很溫柔:「放心,三哥不會把你關到山洞裡的。」只是這石屋裡甚麼都有,廚房的柴是新打的,水缸里的水也是他找了家僕提前上山來挑的清澈的山泉水,裡面還放了新鮮的蔬菜、肉和少許糧食,寢室里的被褥也是新曬過的……石屋裡的東西比山洞裡齊全多了。
如此,他應該可以把小狐狸關在這個石屋裡一整天了罷。
獵戶這樣想著,眉眼處舒展開來,轉身就去把大門鎖了起來。
鎖完大門,一回頭,就見林安正好奇的盯著他看。
林安道:「現下就鎖門?這不是還是大白天么?」他因為打定了主意要好好陪獵戶一日,因此他們是一大早就出的門,現下還不到晌午,的確還早。
獵戶黑漆漆的眸子立刻頗為深沉的瞅了他一眼,然後似是想到了些什麼,頭也不回,一面盯著林安,一面就把手裡的鑰匙往牆頭一扔——
林安就見那鑰匙被獵戶精準的扔到了高高的石牆牆頭上。
林安:「……」
這是甚麼意思?他怎的看不懂了?
那石牆為著防山上的野狼野豬,建的頗高。獵戶這一扔,至少林安自己是絕對拿不到那鑰匙了。
「不關山洞。」獵戶驀地出聲,極其溫柔的看著林安道,「只關到這石屋子裡,好不好?」
林安:「……」他好像發現了甚麼不得了的事情!
獵戶卻喜歡極了林安這副難得顯得有些傻氣的模樣,拉著林安到了寢室里,就把他一直藏著的那身大紅色的狀元服拿了出來,讓林安換上。
還不許林安在裡頭穿裡衣。
「你、你!」林安瞠目結舌,「三哥你怎的了?」怎麼突然有了這種愛好?
獵戶只道:「乖。不然中午和晚上,三哥就不給你做飯吃了。咱們一起餓著。」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大門鎖了,鑰匙你也夠不著,只能呆在這石屋子裡頭。乖,要聽話。」不然就把你關到山洞裡去。
林安:「……」太不對勁了!好想爆粗口!
可是他還是把那身狀元服重新給換上了。
裡面沒穿裡衣。
有些彆扭,側首看到獵戶火.熱的目光,林安更是彆扭,又覺得身上有些燒。
「看甚麼看?又不是沒見過。」
雖然二人還沒有成親,可是成親的人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二人統統都做了個遍。林安有一次還發現了獵戶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好幾本「春.宮.圖」,大開眼界,結果還不等他一時手癢,重拾舊業,就被獵戶發現,按著他一日一日的,把那「春.宮.圖」上的姿勢全都做過一遍。
如此一番,林安和獵戶對彼此的身體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林安有些想不通,都那麼熟悉了,獵戶怎的還要這麼看他?
「媳婦兒去吹簫罷。」
然後獵戶去廚房給林安端了一碗山泉水出來,林安則有些彆扭的往院子里走去,剛要拿著玉簫,往石椅上坐,就被獵戶阻止了。
「石椅涼,媳婦兒坐三哥身上。」
林安:「拿個墊子,墊著就能坐了。」
獵戶:「沒有墊子。」
然後不等林安瞪眼,他就兀自坐下,然後伸手一扯,就把林安扯的歪了身子,下意識的就坐在了他的雙.腿上。
獵戶立刻滿意下來,端著大碗,就給林安喂水。
「是山泉水,很好喝。」獵戶道,「多喝些,省的待會會口渴。」
林安不疑有他,只覺這山泉水清澈可口,隱隱還有一股子甜味,喝到口中,似有餘味。
不過就算好喝,林安也喝不完這麼一大碗的山泉水,只喝了一半,就不肯再喝。
「我又不渴,喝那麼多作甚?等待會渴了再去喝!」
獵戶若有所思片刻,也點了頭:「那就給媳婦兒留著。」
然後那半碗山泉水,果真進了林安的肚子。
還是林安主動要求的。
沒辦法,誰讓獵戶非要林安坐在他身上吹玉簫,待林安吹玉簫吹得正有興緻時,他自己的性.致也上來了,把林安好生撩撥了一番,二人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被石牆圍起來的亮堂堂的院子里,這麼「洞房」了一番。
自始至終,獵戶都沒有把林安身上那身他極為喜愛的狀元服給脫下。
林安:「……」還不如乾脆點,脫了或許就能早點歇著了……
而那半碗山泉水,在林安嗓子都啞了的時候,還是進了他的肚裡。
二人一直到了晌午,烈日太毒,才回了屋子。
等到了快正午時,林安肚裡餓的不行,使勁踹了獵戶幾腳,怒道:「快去做飯!」
把他關到這荒山野嶺里,也沒人來做飯,獵戶不做,難道他去做?
獵戶顯然也是知道林安這個「讀書人」是「不會」做飯的,去廚房給林安端了一小碟山果子,打了盆水過來,讓林安自己擦身子,轉身就去廚房,給林安做飯。
獵戶的廚藝不算很好,但是因為小時候有後母看著,普通的家常菜他倒都會,現下去了廚房也不懼。
林安其實從前也會做飯的,但是……做飯又不是個美差,反正大家都覺得他不會做飯了,那,他就不會做飯好了。
林安在床上趴了一會,身上有了些力氣,就起身擦了身子——現下正是炎炎七月,泉水擦身,倒也不算涼。
待擦了身子,又嘗了兩個山果子,林安肚裡有了食物,身上力氣又恢復了些,倒也不肯待在床上,把那身狀元服揉吧揉吧,有心想眼不見為凈的徹底扔掉,可是這狀元服是朝廷賜的,若要扔了也不太好。
林安很是憤憤了一會,把那狀元服往地上一丟,換了身清爽的翠綠袍子,就開始滿院子的轉悠。
獵戶聽到聲音,探頭看了林安一眼,見林安正蹲在那些驅蚊驅蟲的花花草草那裡看,心下就是一陣愉悅。
能把他的小狐狸關在只有他看得到的地方。
真好。
好在林安不知道獵戶的這些隱蔽不可見人的心思,蹲在牆角看了一會看些花花草草,覺得有些無聊,乾脆又跑到石桌石椅那,盯著被弄了些臟污的桌椅瞧了半晌,又使勁踹了幾腳。結果用勁太大,踹的腳有點疼,林安又果斷放棄這裡,往幾間石屋裡走去。
因著石屋不好蓋,這裡也只簡簡單單的蓋了一間堂屋,一間寢室,一間廚房和一間茅房,還有一間簡簡單單的柴房。
廚房裡有獵戶在忙活,寢室里他和獵戶待了好一會,還做了這樣那樣的事情,林安心道那裡味道還沒散,當下就不肯進去,至於茅房,林安暫時還沒那個需要,最後只剩下堂屋和柴房。
堂屋裡他一開始就見過了,有獵戶給他的畫架之類的東西在,還有一套桌椅,一個百寶閣,上面放了不少把玩之物,倒沒有其他。
至於柴房……林安覺得他真的是太無聊了,鬱悶的歪著腦袋看了半晌的樹,果斷往柴房走去。
柴房自然是放乾柴的地方,偶爾還會放些不太用得著的雜物。
林安先時還只是因為無聊才進來一轉,後來見到幾隻木箱子,當下才起了好奇心,往木箱子那邊走去。
一共三隻箱子,每隻都到林安的膝蓋那麼高。
他彎下.身子,就開始打開第一隻箱子看。
箱子里是一些舊物。有小孩玩的彈弓,小孩穿的打了幾層補丁的衣服,還有破洞的鞋子,還有一把小小的弓,幾隻箭。
林安看了一會,將幾件衣服拿起來看了看,見有大有小,心中轉了轉,就猜到這些大約是獵戶小時候用過的東西了。
難得他還保留著。
林安想了想,將那隻小小的弓拿在手裡把玩片刻,心中一嘆,將東西放了回去,又打開第二隻木箱。
第二隻木箱裝的很滿,看著像是裝了一整箱的破爛的舊衣服。
可是林安想到第一隻木箱都沒有裝滿,第二隻木箱卻裝的這麼滿滿當當的,心下奇怪,就伸手去把舊衣服往外拿,想要看這木箱裡面到底有甚麼。
然後就摸到了硬硬的東西。
整整大半箱的金子。
林安:「……」獵戶果然會藏金子。
罷了罷了,現下他不管。等成親了,獵戶再別想藏甚麼私房錢了!
把那些金子拿在手裡看了一會,林安就把那些舊衣服又蓋了上去,箱子也合上了。
——雖然他喜歡金子,可是他自己也會賺錢,賺的錢也夠花,還不至於去要自己「姘頭」的金子。
反正、反正等成親了,二人又不會有兒女,這些還不都是他的么?
林安這樣想著,就打開了第三隻木箱。
他原以為,第三隻木箱說不得也是舊衣服下蓋著金子,結果打開一看,微微怔住。
箱子裡面也是些舊物,但不算太舊。
林安將箱子里的打磨的不算成功的簫和簪子拿在手裡看了看,待看到上面刻著的狐狸模樣,就立刻知道,這些都是獵戶用來練習的物件了。
獵戶並不是天生的木匠,做這些精細活,自然要多練練。
林安看著箱子里的一堆刻著狐狸的東西,心下一軟。
他將簫和簪子看了一會,又往箱子伸出翻,還翻出幾個木雕的小人兒。
他皺著眉仔細看了一會,才發現那小人兒到底像誰。
像他自己。
林安一手拿了一個小人兒,正欲細看,就被橫空出現的一隻手把東西搶了過去。
「這些不好。」獵戶看著林安很是不滿的模樣,抿唇道,「等我刻了好的,再給你看。」
林安聽罷,這才笑了。
「那我可等著了。」
獵戶這才牽了林安去凈手吃飯。
林安心裡還惦記著那幾個木雕的小人兒,頗為奇怪地道:「三哥是什麼時候刻得那些物件?我怎的沒瞧見過三哥動手?」
他們一天里有大半天都是待在一起的。不待在一起的時候,他自己有事情要忙,獵戶也大多是往這山上來,還會帶了獵物回去。
難道獵戶能一邊打獵物,一邊還要細心的去刻木雕?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之前,不能陪著媳婦兒的時候。」獵戶道。
他之前和林安分開兩次。他不知道林安是怎麼緩解這相思之情,獵戶自己心中惦念林安惦念的不得了,這種惦念,明明在他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依舊不能停止。
因此他才開始刻木雕。一開始只刻狐狸,因為他的林安就像狐狸。後來狐狸刻得越來越好,他也越來越不知足,開始想著林安的模樣,開始刻小人兒。
只是狐狸好刻,小人兒不好刻,他到現在還沒能完全學會就是了。
林安聽了,立刻眉開眼笑。
他想,這個,才是獵戶給他的「驚喜」。
林安原本是要下午就離開山上,下山回去的。
可是獵戶把大門給鎖了,鑰匙還給扔到了高高的石牆牆頭上面。可憐林安根本夠不到鑰匙,獵戶又擺明了不肯幫忙,因此林安氣了好一會,才只得認了,和獵戶在山上又過了一宿。
然後到了夜間,獵戶把林安抱了起來,跳出牆頭,去看了山上的螢火蟲,末了二人還被山上的野豬發現,獵戶又抱著林安左閃右躲,匆忙跑回家去。
這才同寢而眠。
待得第二日,林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立刻決定忘了自己昨天還生獵戶氣的事情。他想,就是為著那些螢火蟲,偶爾在這山上住一晚上,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林安認真想了一會子,見獵戶在廚房做飯,他就悄悄跑去柴房,從第三隻箱子里,摸出一隻最像他的木雕的小人兒出來。
雖然這個最像,也只是相對而言,但是因著這小人兒是被獵戶雕刻出來的,林安只要想想,心中就滿是歡喜了。
把小人兒藏在荷包里,林安高高興興的走了出去,和獵戶吃了早飯,賴住獵戶不讓獵戶洗碗,二人就開了門,下山去了。
至於那些碗筷之類的,還是讓家僕上來收拾罷。
他的男人,他得疼。
二人下山時天色還早,到了山下,林安就看到林一帶著人和馬在山腳下等著。
林安指了兩人去山上石屋收拾,接著就和獵戶騎了馬,一道回城。
他還是華安縣的縣令,今天也不是休沐日,只能苦巴巴的回去幹活了。
好在縣衙不止有他這個縣令,還有縣丞、主簿,還有他之前從京城裡請來師爺在,林安雖然忙,但也不至於忙到連口茶都沒時間喝的地步,林安中午忙完了,還有空從縣衙離開,往家裡去吃個飯。
現下林姝年紀大了,林婉又已經嫁了人,林安自己去和兩個妹妹吃飯倒沒什麼,只是不好再留獵戶,只得趕獵戶自己去自己的「家」里吃。
獵戶只黑著臉道:「那不是家。」
林安瞪他。
獵戶道:「那是房子。媳婦兒不在,那就是房子。」
二人正站在兩家的大門口不遠的地方,林安不好做別的動作,只得主動捏了捏獵戶的手,道:「乖啊,我昨天可是陪了你一整天,今天兩頓飯,可是要跟弟妹他們一起吃的。你自己要乖,也要好好吃飯。」
獵戶:「……」他有多久沒被人這麼當小孩子哄著了?感覺甚是奇怪。
「那下個休沐日……」獵戶眼見林安是真的不打算陪他,只得為自己爭取權利,「下個休沐日,提前一晚……上山?」然後再把小狐狸關在山上兩個晚上了。
毫不知情的林安:「好!一言為定!」
獵戶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心中只想著,下次怎麼把他的小狐狸關得更久一些。
關在只有他們兩個的地方。小秀才和大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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