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曖昧(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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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他之間的問題,怎麼會是宋子優這麼個無關緊要的人?
紀念自嘲的笑了笑,說:「兆東哥,你對宋子優好的原因,外人不明白,我會不明白嗎?」
蔣兆東有一瞬的怔忪。
紀念抬手撩了下頭髮,聲音越發的輕了:「你一直覺得,柚子是因為我才離開你的不是嗎?」
蔣兆東臉色一變。
讓時光退回到那年,蔣兆東和宋紫釉出雙入對的那年。
紀念和宋紫釉大四。
兩人雖然同宿舍,但並非同院。
宋紫釉是學舞蹈出身,紀念是服裝設計。
某天,宋紫釉歡歡喜喜的回到宿舍,一見到紀念就抱住她,開心極了。
紀念被她抱著,只好樂呵呵問她:「發生什麼事了,這麼開心?」
其實紀念根本就不願意問,因為不問也知道,能讓宋紫釉如此開心的,一定跟蔣兆東有關,所以紀念從心底產生微弱的排斥感。偏偏宋紫釉視她為最好的姐妹,有什麼好消息第一時間跟她分享,紀念只好一再的強顏歡笑。
當宋紫釉將戒指給紀念看時,紀念彷彿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
宋紫釉描述的蔣兆東求婚的場景,夢幻而美好,那是紀念十幾年來一直所期待的,卻沒想到自己最後成了旁觀者。
那天,宋紫釉說了很多,紀念記不真切了,只記得兩件事,蔣兆東說畢業時就娶她回家,還有,宋紫釉希望紀念來給她設計婚紗。
紀念知道自己根本沒法心平氣和的完成設計,於是婉拒。而宋紫釉立刻露出受傷的表情:「念念,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呢?」
紀念搖頭:「沒有,真的。」
宋紫釉親昵的拉著她的手:「念念,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希望能穿上你為我設計的婚紗,而且,你一定要當我的伴娘呀!如果你不答應,那你就是還在生我和兆東哥的氣了,那我這輩子都會覺得虧欠你的……」
紀念還能怎麼樣,她根本無從拒絕,只好尷尬的笑笑,說:「你別多想,我今天就開始幫你設計!」
那份設計稿她用了很多的心血,兩個月後才完成。
那天,紀念拿著完成的設計稿回學校,風特別大,設計稿不小心被風吹走了,她一心急,立刻去追,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身處馬路中央,被行駛而過的車子給撞到,傷了腿,打了石膏,在醫院躺了倆月。
正因為如此,羅芸找了宋紫釉的麻煩。
後來,宋紫釉跟蔣兆東提分手。
蔣兆東就把這筆賬記在了紀念的身上。
這事,就算再過十年,蔣兆東也忘不掉。
所以,今兒個紀念再提起,蔣兆東理直氣壯的反問:「難道……不是嗎?」
紀念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反反覆復的想,如果今天就把宋紫釉離開的真相告訴他,他會怎麼樣?會覺得她是無辜的清白的,還是會……更加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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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好奇,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蔣兆東剛一離開,雅歌就急匆匆進屋來,拉過紀念的手臂左右端詳:「沒出什麼事吧?」
紀念搖搖頭,微微一笑道:「怎麼,大白天的,你還害怕他打我呀?」
雅歌放開她,雙手環在胸前,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我就是不放心他,這麼多年了,傷你傷的還不夠呢?」
紀念輕撫額角:「算了,反正都過去了。」
下了班回家,紀翊竟然準備了晚餐。
紀念驚訝極了:「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呀?」
紀翊把餐碟一一端到餐桌去:「三年前,突然發現做飯很簡單,很多菜看一眼食譜,就會做了。」
絕對的色香味俱全,紀念嘗了一口清炒秋葵,讚不絕口:「哇,哥哥,哪個女人嫁給你,一定超級有福氣!」
紀翊只笑笑,沒答話,給她盛一碗綠豆銀耳百合湯放在面前,紀念笑著道謝。
紀念忍不住問:「哥,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帶個漂亮嫂子回家呀?」
紀翊一邊給她夾菜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遙遙無期。」
紀念癟嘴:「太沒意思了你。」
紀翊輕笑一聲:「娶個不喜歡的女人回家,就有意思了?」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楞了一下。
紀念心裡有點酸。
紀翊從來不責怪她,從來不覺得她煩,那是因為她是他妹妹。如果換做他在蔣兆東的位置,恐怕……也會對她這個牛皮糖避之不及吧?
又怕紀翊覺得愧疚,於是扯了唇角,乖巧的接話:「那你就娶個喜歡的女人不就好了?」
紀翊與她對視幾秒后,突然把視線移開,然後頗為遺憾似的嘆了口氣,紀念笑:「你嘆什麼氣呀?」
紀翊搖搖頭:「我這不是黯然神傷嗎,我喜歡的女人,不喜歡我。」
紀念立刻瞪大眼睛,匪夷所思道:「我哥哥又高又帥性格又好又優秀,哪家的妹子眼神不好居然不喜歡你?」
吊燈的光落下來,她睜著圓圓的眼睛,模樣單純而美好。
紀翊捏著湯匙的指尖微微僵硬,他內心的糾結和猶豫,很難用言語去表達。有些改變如果失敗了,那造成的惡果將會無法挽回。他心思縝密,從來不敢輕易冒險。
他覷她半晌,久到紀念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或者是臉上有什麼東西,於是抬手去抹嘴角,「有東西?」
紀翊順著她的話說:「嗯,有東西。」
紀念垂眸看手指,乾淨整潔,並沒有異物,疑惑的偏頭看他,紀翊與她對視,而後笑出聲,笑聲爽朗,彷彿是神清氣爽,他又拿她打趣:「我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妹妹?騙你幾次你都會信啊!」
紀念怒,撲上去揪他的耳朵。
兩個人打鬧,他忽然想起陳奕迅的一首歌。
我說了所有的謊
你全都相信
簡單的我愛你
你卻老不信
你書里的劇情
我不想上演
因為我喜歡喜劇收尾
我試過完美放棄
的確很踏實
醒來了
夢散了
你我都走散了
情歌歌詞何必押韻
就算我是k歌之王
也不見得把愛情唱得完美
沒過幾天,紀念再次接到蔣兆東的電話,說是奶奶叫他們回家吃飯。
紀念想,不過是一頓飯,陪奶奶聊聊天,哄她開心,簡簡單單的一件事。
不料,奶奶又說起重孫子這事。
紀念尷尬極了,她不答腔,只好賠笑。
倒是蔣兆東,竟然說:「奶奶,我兒子我自己能不著急么?」
紀念滿頭黑線,無語的望了一眼蔣兆東。
他倒是坦然,與她對視時,目光沒有任何閃躲,這麼一來,紀念再扭捏,倒顯得像是自己小家子氣了。
可是晚飯過後,奶奶非得讓兩人住下。
紀念一想到跟蔣兆東睡一張床,就覺得頭皮發麻。
這算什麼事呀?
她朝蔣兆東擠擠眼,暗示他想想法子趕快離開,偏偏她跟蔣兆東完全沒有心有靈犀一點通,他思考幾秒鐘,一口答應下來。
等到只有兩人了,紀念問:「蔣兆東,你沒看到我朝你使眼色嗎?」
蔣兆東白了她一眼,說:「我以為你眼睛疼。」
紀念憋屈啊,沒好氣說:「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真的睡一間房吧?」
一聽她這語氣,蔣兆東的少爺脾氣噌噌噌就上來了:「紀念,我還沒嫌棄你呢,你犯哪門子矯情?」
這是矯情嗎?紀念不樂意跟他胡攪蠻纏,於是說:「我們倆都已經離婚了,我只答應你做戲,但做戲也得有底線不是么?」
她話沒說完,就被蔣兆東捂著嘴巴拐進了屋子裡,他反腳把門給踢上。
紀念被他捂著嘴巴和鼻子,差點喘不過氣來,嗚嗚咽咽、口齒不清的說:「你悶死我了,放手——」
蔣兆東終於鬆開她,卻比她還要生氣:「紀念,你嚷什麼?奶奶剛出院,你還想讓她再進去住今天是嗎?」
說起奶奶的身體狀況,紀念立刻就噤聲了。
等到兩人洗漱過後,不約而同的在沙發坐下。
紀念防備的看著蔣兆東,蔣兆東一看她那防範的眼神就來氣:「紀念,你什麼意思?我又不是狼,你至於這麼防著我嗎?」
紀念回想起那晚被他折騰的慘狀,身體忍不住打了個顫,她假笑了兩下:「你自己覺得呢?你要是心裡覺得不舒坦,你可以防著我。」
蔣兆東頭一次發現,紀念竟然可以跟牙尖嘴利畫上等號。他被堵得胸口發悶,習慣性的跟她抬杠:「哼,你放心,就你這前不凸后不翹的飛機場,老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就是說這種人?紀念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緘口不言。
兩個人相處,從來都是他沉默時間長,紀念總是主動的那一方,習慣了她嘰嘰喳喳,她這副不關己事的模樣,讓蔣兆東哪哪都覺得不適應,心裡有塊角落特別特別的……癢。越癢,就越想去招她。
蔣兆東說:「不過也不排除有些人比較重口味,就是喜歡你這種發育不良的。」
這話聽起來……怎麼都不像是誇獎吧?紀念暗想,她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所以這輩子要備受折磨?她斜著眼睛瞟他,就是不說話。
蔣兆東嘴角抽了抽,這種自言自語的感覺……可真是不美好,他嘲弄的扯扯唇,說:「比如說,你那個好哥哥。」
紀念蹭一下站起身,瞪著他說:「你閉嘴。」
蔣兆東也被激怒了,「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紀念不想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於是往門口走。
她去拉門,發現……門竟然從屋外給鎖死了?
紀念欲哭無淚。
更為誇張的是,沒過多久,兩個人都開始燥1熱起來。
琢磨了許久后,蔣兆東問:「今晚喝的是什麼湯?」
紀念刻意離他遠點,想了想,說:「鹿茸?牛鞭?」
蔣兆東忽然用一種很曖昧的眼神看她:「紀念,這晚飯不是你幫忙做的嗎?湯也是你煲的吧?」
紀念點點頭,沒錯啊,曲阿姨把食材準備好了,她就做了呀,「有什麼問題?」
蔣兆東看著她,笑笑,那笑容叫紀念覺得發毛,只聽得他說:「沒什麼問題,只不過,我怎麼覺得你在故意勾1引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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