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掌

第四十五掌

兩人這一舉動立刻引得帝姬瀾與黑衣人同時注視,帝姬瀾是一方域主,本領自然不容小覷,那黑衣人高深莫測境界一時難辨,這一下子可真不太妙。

還好白度跟顧戈時機掌握得好,趁著兩人內訌的短暫時間逃出石洞,待身後真氣滿漲,殺意洶湧而出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利於躲避的地帶。

帝姬瀾一路追了出去,縛神鎖在空中搖擺著,靈活如蛇,也帶著蛇類的狠辣,「休想逃走!」她雖然不明白白度是怎麼從她的碎魂術中逃脫的,但是絕對不能讓他帶走離兒,離兒是她的命根子,沒有離兒,她無法想象以後的生活要如何,還有白鳳,那白鳳是治癒她疾病的良藥,眼神倏地變狠,帝姬瀾向前疾沖數百步,暴漲的真氣掀起一片飛沙走石,林中樹影幢幢,林木搖晃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響。

被那真氣從背後猛地衝擊而來,白度背部受創,咳了一聲,顧戈忙問道:「怎麼樣?」

「我沒事。」白度緩了緩呼吸,道,「那帝姬瀾還真有些本事,這真氣,太強悍了。」

「畢竟一方域主。」顧戈眸子沉了沉,回頭看了一眼帝姬瀾,夜色中,火紅色的縛神鎖在帝姬瀾面前開路,凡是阻擋帝姬瀾的一切障礙物都被擊打得成了粉末,「我倒是不將她放在眼裡,我擔心的是那個黑衣人。」

顧戈的聲音十分沉重,白度也注意到那黑衣人並沒有像帝姬瀾那樣追上來,他一把拉住顧戈向旁邊一躲,縛神鎖的尾端擊打在白度臉側,強勁的真氣讓白度橫起炙獄邪龍攔截而下。

「先別想那個黑衣人,解決了帝姬瀾再說!」

顧戈點點頭,停下了步子,站在原地。

帝姬瀾早就在追擊過程中發現,顧戈似是自主地跟著白度在奔逃,並不像是被劫持的樣子,她隱約覺察出不對勁來,但是卻又不想承認,這次見顧戈忽然停了下來,喜出望外,忙道:「離兒,來娘親身邊來!」

「呼——」顧戈深吸一口氣,兩手化圓,口中默念咒訣,對著天空輕輕一推,一個巨大的陣法浮現於眼前,天地震顫,巨大的嘶吼聲傳來,翼虎從虛空中鑽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向帝姬瀾撲咬而去。

帝姬瀾不可置信地大叫:「離兒,你、你做什麼?!」

顧戈冷冷地說:「我不是你的離兒。」單手揮舞下去,翼虎向著帝姬瀾噴洒出一口炙熱的火焰,大火洶湧而去,火舌吞吐,將周圍的林木一併焚燒殆盡。

白度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卧槽,那翼虎原來不是顧戈化出來的幻覺,居然是真的!

見眾人都被它的威猛所震懾住,翼虎得意地一展雙翅,仰天-怒號起來。

帝姬瀾身側環繞著縛神鎖緊密地保護著她,殷紅的嘴唇微微一抿,從髮髻中拿出一把青光羽扇,羽扇發簪在她手中盤旋長大,變作一般扇子大小,帝姬瀾冷笑一聲,道:「不過是只雜毛畜生,也敢在朕的面前放肆!」說罷一揮羽扇,千萬支細如牛毛的銀針向著翼虎刺了過去,速度極快,肉眼所見彷彿在空中連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簾幕。

白度擔憂地叫了一聲:「小心!」

翼虎獸噴出一口鼻息,似是對這小小伎倆十分不屑,前腳一揚,猛地噴出一口白氣,將那無數根針沼盡數噴了回去,帝姬瀾臉色大變,下意識抬手去擋,縛神鎖在她身邊環繞開來,將去而復返的銀針各個都掃落在地。

白度大喝一聲:「好!漂亮!」

帝姬瀾恨恨地盯著藏在翼虎獸身後的白度,咬緊了牙關,顧戈卻是踏前一步,用小小的身子擋住了帝姬瀾望過來的眼神,面無表情地道:「若是想傷他一根汗毛,先踏過我的屍體再說。」

「離兒!」帝姬瀾心痛難當,不願承認地又喚了一聲。

顧戈這次理都未理,操縱著強大的翼虎獸對帝姬瀾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就憑這個女人剛才想碎了白度的魂魄,想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就百死不足以憐惜,他沒有任何理由讓帝姬瀾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白度沒想到顧戈會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以前出手的那幾次還都是遮掩了修為,這次看他遊刃有餘的樣子,恐怕也有所保留,本人都還沒出手,只是一隻飼養的靈獸就將帝姬瀾纏得無法脫身。

正思及此,帝姬瀾卻一把抓住縛神鎖的尾端,周身真氣暴漲,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隨之傳了出來,顧戈略一皺眉,小手一揮,對白度道:「退後一點,帝姬瀾體內的邪氣正在大幅度增長。」

白度點點頭,他跳到一棵樹上,蹲下來,警惕地看著,炙獄邪龍被他握在掌心,準備隨時幫顧戈的忙。

縛神鎖隨風搖擺著,熾烈的紅色在逐漸變得暗淡,一股黑光纏繞上縛神鎖,帝姬瀾爆喝一聲,一舞縛神鎖,黑色光圈一層層地蕩漾開來。

顧戈臉色一變,立刻掐訣,將翼虎揮退,卻不料還是慢了一步,帝姬瀾的縛神鎖緊緊地絞住了翼虎的咽喉,上面黑光瀰漫的地方生出根根鋒利的倒刺,刺入了翼虎的脖頸之中。

「阿飛!」顧戈擔心地叫了一聲,手中變換出一把長劍,向著縛神鎖劈斬而去,可惜並未見太大功效。帝姬瀾眼中冒出猩紅色的光芒,死死地看著顧戈,口中喃喃,若是離得近了就會發現,帝姬瀾一直在呼喚著離兒離兒。

「入邪了。」白度輕聲道,他仔細看著縛神鎖的運轉方向,退後一步,悄悄潛入到夜色之中。

顧戈擔心翼虎受到縛神鎖的傷害一直不敢出全力,只能與帝姬瀾僵持著,然而長久下來,必對翼虎造成傷害,正躊躇著如何進行,卻見月光中落下一個黑點。

白度從天而降,手持炙獄邪龍,一棒打在帝姬瀾的頭上。

這招棒打狗頭斷了帝姬瀾的咒訣,手中紅綢一松,縛神鎖在空中僵持了片刻,顧戈瞧準時間,從虛空抽出一柄巨斧,將縛神鎖攔腰斬斷。

「啊——」帝姬瀾尖聲厲叫起來,形容猙獰地倒退數步,手中縛神鎖痙攣一般地不斷扭動著,帝姬瀾撲倒在地,長發凌亂飛散,與縛神鎖攪在一起,雙眼圓瞪,紅唇大張,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著。

「怎麼回事?」白度落到顧戈身邊,問道。

「她動了本源真氣,魂魄與縛神鎖攪在了一起,我方才斬斷了縛神鎖就相當於截斷了她的魂魄,自然——」顧戈話音戛然而止,包子臉驟然變得凝重,他呼吸也停住,凝神看著黑暗的森林裡逐漸走出來的陰影。

黑衣人踩踏著虛空一步步地走了過來,動作優雅,好像是在夜色中起舞一般,顧戈的心臟快讀跳動著,不受他控制一樣,好像要跳離出胸膛,這種強大的心悸是他自蘇醒以來從未有過的,但是潛意識裡卻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面對某個人的時候他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可惜的是,那個人是誰他不記得了,他只有從這個人身上尋找答案。

「你是什麼人?」顧戈遙遙望著黑衣人,沉聲問道。

黑衣人輕聲笑了出來,重疊在一起的聲音帶著魔性,「日後你會知道我是誰,現在,我們不是敵人。」

他走近帝姬瀾的身邊,手掌上翻,做了個抬的動作,帝姬瀾的身體慢慢被抬了起來,懸浮於半空之中,白度跟顧戈都警惕地看著黑衣人的動作,黑衣人完全無視這兩個旁觀者,探手伸向帝姬瀾的前胸。

「殷瀾。」黑衣人聲音很溫柔,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謝謝你。」

帝姬瀾猛地睜大了眼睛,黑衣人的手掌穿透了她的胸膛,探入了她的內臟之中,用力一捏,將她的心臟活生生地挖了出來,在心臟了離開胸膛的瞬間,一股黑煙從帝姬瀾的胸口冒了出來,旖旎不斷,拖曳著長長的尾巴。

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伴隨著那些瀰漫開來的黑煙,白度看到了一個個猙獰著的鬼面,他下意識地抱緊了顧戈,不想讓顧戈看到這些兇殘可怖的畫面。

「我當初借用她的身體孕育著邪靈之氣,誕下了靈體,靈體三年前被我拿走,現在邪靈也即將歸位,我的大事很快就要成了,只差一步——」他笑了起來,疊加在一起的聲音如魔音穿腦,令白度跟顧戈都忍不住蹙緊眉頭,微微閉合靈識。

黑衣人見那兩人擁抱在一起,勾唇一笑,道:「遇見你們也算是有緣,就送你們點禮物吧。」說著,單手擊出一掌,黑煙纏繞著一支利箭迅速射了過去,準確地瞄準了顧戈,白度踏前一步,抬起炙獄邪龍想要擋住這一擊,卻沒料到,這是虛晃一招。

實招接下來便至,白度反應不及,那支利箭卻是穿透了顧戈胸膛,顧戈悶哼一聲,身子軟倒在白度懷裡,白度嚇得連忙內視一圈,顧戈體內真氣渾濁,以那箭為中心散開一圈圈真氣波紋,且一層比一層強大。

顧戈臉色蒼白,忙屏息調息,將真氣化解開來,黑衣人見狀冷笑一聲,「垂死掙扎之舉。」說著又要向前走上一步,這一步剛抬到半空卻又被他落回遠處,他抬頭看了看東方,那裡傳過來一股強大的氣息,黑衣人腳步頓住,剛要回頭,一個巨大的劍陣垂在頭頂,飛劍高懸,頃刻間如傾盆大雨墜落而下。

「什麼人!」黑衣人抬袖去擋,將飛劍攔了大半下來,餘下小半部分自是刺入他的身體,但是並無大礙,來人叫他頗為忌憚。

白度驚叫一聲:「嵬乙真人!」

一身白衣翩然的嵬乙落在白度身邊,凝神持劍,劍陣再成,「你們沒事吧?」

「沒事。」白度道,「這黑衣人……」

「我來對付即可。」嵬乙安撫道,「你快看看這小傢伙的傷勢。」

「好。」白度從包裹里掏出恢復氣力的小吃餵給顧戈吃下,顧戈體內有一股真氣在幫著他修復身體,指引真氣流向,再加上白度餵給他的小吃,很快就恢復了許多。

嵬乙遙望著黑衣人,目光凜冽,黑衣人見狀一攏袖袍,道:「既然今日有嵬乙真人助你們,那我就暫且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再會。」

聲音流轉於半空,黑衣人身形逐漸變淡,最終消失於空中。

見那人氣息完全消失,嵬乙才長嘆口氣,道:「還好他自己走了。」

白度啞然,嵬乙笑了笑,道:「那人功力深不可測,我估計不是對手,今日算是我們撿回一條命來了。」

「辛苦真人了。」白度嘆了口氣,抱著顧戈,心裡頭擰成一片,那支箭的餘威還蕩漾在顧戈身體里,顧戈難受地小眉毛都擰在了一塊,白度替他用真氣在胸口按撫著,柔聲問道,「沒事吧?還疼嗎?哪裡疼?」

顧戈白著臉搖了搖頭,咬著牙說:「沒事,我不要你擔心。」

白度被噎了一下,顧戈這個意思不是不疼,而是不想讓他擔心,這死孩子,不知道這樣說反而會讓他更擔心嗎?

嵬乙見狀,蹲在顧戈身邊,把了脈,過了許久,道:「沒有大礙,好生調養即可。」

「那就好。」白度放心地吁出一口氣,白鳳從空中盤旋著降落下來,搭在白度大臂上,方才就是掛在白鳳腳上跳到半空中的。

南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帝姬慘死,白度心知不好再繼續待下去,好在他們已經在祈朝城外,不然夜裡出行的話不知道又會惹下什麼麻煩。

城外,破廟。

顧戈坐在鋪平的稻草上小口小口地喝著湯,白度靠在破廟的門邊,遠眺著祈朝城。

夜色里的祈朝城安靜而又深沉,像是只睡著了的野獸,充滿了危險性,這座城市還沉浸在暴風雨前的寧靜,帝姬瀾之死不知道會在南部掀起如何的血雨腥風。

嵬乙走過來,給白度披了件衣服,道:「夜裡風涼,你小心身體。」

顧戈抬頭看他們,白度尷尬地笑了笑,把衣服不動聲色地退還給嵬乙:「不勞煩了,我身體強壯,這點風還吹不病我。」

「呵……」嵬乙低聲輕笑起來,望著白度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想什麼?」

「祈朝城。」白度嘆息一聲,「不知道明天會亂成什麼樣子。」

「帝姬瀾近年來的暴.政我略有耳聞,可再如何兇殘,南部在她的治理下也是井井有條,她一死,真不知道南部會如何。」嵬乙道。

「是啊。」白度將視線移開,不再看,他越發覺著前路迷茫起來,原本以為重鑄好變天幡就可以回到他的世界,結果沒想到,牽連出那麼多複雜的事情,顧戈的身份絕對跟他回去有所關係,鑄造變天幡也許也並沒有想象中的簡單,他像是被抓到網中央的飛蟲,捕獵的蜘蛛正在盯著他,一秒也不肯放鬆警惕。

嵬乙的臉出現在眼前,白度嚇得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他:「你做什麼?」

「沒什麼。」嵬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摘了面紗的男人一張俊容十分招人,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起,藏著星子的眸子好看的不得了,「瞧你發獃的樣子很有趣。」

「啥?」白度傻愣愣地看著嵬乙,嵬乙見狀更是大笑起來。

顧戈站起來,拉了拉白度的手,白度低頭看他,顧戈包子臉皺著,委屈地說:「胸口好疼,你給我揉一揉好不好?」

白度嘴角抽了抽,顧戈撒嬌地拉著白度的手搖晃著,小眉頭皺得可緊:「好疼,真的好疼。」

「好,給你揉。」白度無奈的坐了下來,顧戈坐在白度懷裡,讓白度給他揉著胸口,一邊拿眼神瞟著嵬乙,眼中帶了些警惕與堤防。

嵬乙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對上顧戈的敵視眼神,嘴角勾起,笑道:「這孩子佔有慾很強,我只是多跟你說句話而已。」

「哈哈,是啊……」白度臉有點紅,這話叫嵬乙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稍稍給顧戈揉了揉,白度避開,道:「夜深了,睡覺吧。」

「嗯,小孩子是要早點睡。」嵬乙在門口結了禁制,一旦有人靠近這間破廟,禁制就會發出警告,嵬乙道,「白度,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什麼話?你直說就好。」白度道。

嵬乙看了一眼顧戈,眼中帶了些忌憚,白度看明白嵬乙的眼神,卻不太好避開顧戈,呃了一聲,為難地看向顧戈。

顧戈委屈地咬了咬下唇,捂著胸口走到一旁乖乖地躺下:「你要快點回來陪我睡覺。」

「好。」

白度一回頭對上嵬乙曖昧的眼神,半紅的臉一下就紅了個透頂,嵬乙沒說什麼,只輕輕一笑,帶著白度走到院子內。

破廟內,顧戈睜開一雙眼睛,微微轉過頭看向院子,眸子里滿是一片深沉。

嵬乙變出一張矮桌跟兩張矮凳,拱手讓白度坐下,從芥子空間中拿出一瓶酒擺在桌子上,他手一拂,化出兩盞酒杯,倒滿,將其中一杯推到白度面前,「請你喝酒。」

「這什麼酒,好香。」白度嗅了一口酒香,味道甘冽,酒味濃而不膩,一聞就是好酒。

「竹葉青,來找你們的路上遇到一位故人,他擅長釀酒之術,我便問他要了一壺給你嘗嘗。」

白度喉頭髮緊,被酒香誘惑著先抿了一小口,味道極好,果然是好酒,咋了下舌,白度道:「好酒啊好酒。」

「喜歡就多喝一點。」嵬乙又給白度斟滿,陪白度先喝了兩口酒。

白度問道:「你特地把我叫出來,不是為了喝酒吧?」

「嗯。」嵬乙大方地點點頭,應道,「那個孩子,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不是說要送進無名宗給他破解咒印嗎?」

「原本是如此打算,但是……」嵬乙猶豫了下,接下來的話很難說出口,斟酌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你對那個孩子的感情很深了,有些話我說出來可能會傷及你我感情,你未必會信我,但是請你仔細考慮。」

嵬乙一臉凝重,把白度也帶得凝重起來了,只聽嵬乙道:「耽擱了這許久才找到你們是因為路上被一處洞府絆住了。那日,我被風捲起之後落入一處神秘的洞府之中,在洞府里遊盪了兩日後發現那裡竟是玄冥真神座下右使的洞府,在那裡,我發現了一宗密卷。」

頓了頓,嵬乙將手裡頭的一個捲軸拿了出來遞給白度,那捲軸表層已經被磨掉了,顏色相當古樸,且帶著一種濃郁的歷史氣息,端放在嵬乙手中就有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厚重感,甚至還有種神秘而不可侵犯的神聖感。

白度猶豫了下才把捲軸接了過來,一打開,裡面光影躥出,在夜色里瀰漫成一片燦爛的畫面。

是一副上古戰爭的畫面。

「你可知道燭九陰?」嵬乙問道。

「聽過。」白度看著畫面變化,聽著嵬乙的解釋,嵬乙道:「書中對燭九陰一直沒有記載,我原本以為只是一隻普通的妖神,卻沒想到他竟是能與上古三大自然神相提並論的神明。早在太古時期,妖神燭九陰妄圖毀天滅地,再□□界,卻被三大自然神阻止。我們都知道玄冥神兵解而死,卻不知是何原因,書中所記,正是為了阻止燭九陰。」

「原來如此……」白度大為震驚,他看向嵬乙,道,「那後來呢?」

「後來燭九陰被三大自然神聯合打敗,一身功力被盡數化解,靈肉分離,靈魂被神力撕裂,*化作……小重天宮。」

「難道是我們看到的那一處?」白度聯想到。

「正是。」嵬乙點頭,「書中是這樣記載,燭九陰因罪孽深重,就連自身的存在都被一併抹殺掉,故而後世沒有任何記載。」

白度心臟突突地直跳著,他有種不好的感覺,合上捲軸,他神色複雜地問:「那這跟顧戈有什麼關係?」

嵬乙沉默下來,一雙清澈的眸子望著白度,不給白度一絲逃避的可能性:「你已經猜到了。」丐哥,笑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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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哥,笑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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