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強忍住羞怯,田潔兒眼波帶媚地直瞅著他,雙手無比性感的爬過自己輕輕舞動的身軀,從她的發、她的臉、她的胸,再到她的腿,勉強做一個還算及格的M字腿后,她非常滿意看見他身體某個部位的老實反應。
哇塞,她是私底下特訓多久了,竟然這麼到位?祈天佑不禁好奇地想,無法相信她調情的潛力竟會如此驚人,她踢掉高跟鞋,像一隻高貴的貓般,慵懶的從床尾慢慢的爬向他,他的心跳也跟著慢慢加速。
田潔兒停在他面前,胸前的春光盡泄,滿身催情的氣味,也全數灌入他的口鼻,她伸出誘惑的小舌,舔了一圈紅唇,嬌滴滴的說:「老公,笑一個?」
差一咪咪,還差一咪咪,眼看著自己就要成功了,她心頭一喜,塗上蔻丹的五指像是小螞蟻一樣,不安分的從他的胸口一路慢慢的往下爬行,最後直直鑽進他的睡褲里。
在千鈞一髮之際,祈天佑用僅存的一絲意志力,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胸部,將自己給痛醒,他的一世英名差點就被她這隻想偷腥的貓給毀了,真是好險。
冷不防地,祈天佑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蠢!」
他依照往例丟出惡評,卻沒有一如往常漠視她的存在,他狂浪地欺上她嬌艷的朱唇、席捲她柔嫩的嬌軀,在她還來不及哀嘆自己功敗垂成,便已深深陷入他熾熱情海里,醉過一回又一回……
歡愛過後,田潔兒在祈天佑的懷中疲憊地睡去。
輕觸著她的嬌顏,祈天佑的臉上寫滿了疼惜,要原諒她嗎?可以原諒她了嗎?
這是她為他做出了那多努力之後,第一次對自己提出這樣的問題。
他還是深愛著她不是嗎?那又是為什麼他剛剛還能及時踩煞車,不幹脆一點笑出來呢?祈天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自認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卻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得像個斤斤計較的吝嗇鬼。
他遲遲不肯原諒她究竟是想要懲罰誰,他已經快要分不清楚。
閉上眼睛,他試著放空自己,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也安穩的進入了夢鄉。
五隻羊工作室里,某個女人正關起門來準備發飆。
「田——小——潔!」喬可婷雙手叉腰,像個潑婦大吼道。
「有。」田潔兒舉起右手、縮著脖子,怯懦地應了聲。
「你、你、你這個不中用的傢伙,虧我那麼用心替你搜集資料,還拜託朋友秘密幫你進行特訓,你竟然還搞不定佑子,你說,你怎麼對得起我?」喬可婷指著好友的鼻頭,把她罵個狗血淋頭。
「我怎麼知道他的定力那麼好,我也很悶啊。」田潔兒為自己喊冤,天知道她有多努力,只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定力好?他最後還不是把你給吃了,他哪裡定力好了?」喬可婷真的會被好友氣到沒力,明明是她自己不夠爭氣,還好意思把罪推給別人。
「那……我也沒辦法啊,他就、就那樣,我、我也就只能那樣啊。」田潔兒愈說愈小聲,到最後只剩一開一闔的唇形了。
真的是氣死驗無傷,喬可婷氣不過地推了好友一把,卻見田潔兒掩住胸部露出吃痛的神色,她連忙關心道:「怎麼了?我沒碰到你的胸部啊。」
「不是啦。」田潔兒接著解釋道:「最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胸部感覺好漲,不小心碰到或拉扯到就會很痛。」而且她的胸部好像不只大了一個罩杯,連內衣都快穿不下了。
「是不是你那個快來了?」喬可婷猜道,她有時候也會這樣。
被這麼一問,田潔兒才赫然發現,她的月事已經很久沒來了,「那個……婷婷,我好像……」她嘿嘿地乾笑。
喬可婷不禁從腳底開始發涼,「不會吧,你別嚇我,佑子那種人辦事不可能不戴套,你會不會搞錯了?」
田潔兒豎起一根手指頭,「有一次。」
「哪一次?」喬可婷下意識回問。
「就我和我媽連夜逃到他家那一次。」
「哦。」喬可婷下意識又說:「才一次,應該不至於會那麼倒霉吧?」她聽見自己說出「倒霉」這個關鍵詞時,登時驚愣住,隨即卯起來猛抓頭髮並且來回踱步,「死了、死了,這下子真的死定了,田媽媽一定會殺死我們,田媽媽……咦?」
一道靈光閃過,喬可婷漸漸地化悲為喜,「贏了、贏了,這回鐵定穩贏了。」
她大喜過望地沖向好友,訴說自己的點子,「小潔,你只要去告訴佑子這個天大的好消息,還怕他不直衝著你笑到嘴歪嗎?」
田潔兒一聽,原本滿臉的愁容也立刻變成笑容,她不停點頭道:「對啊、對啊,他一定……」想想不對,她又不停搖頭,「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用這招,我說過要靠我自己的力量,所以我不可以用這種偷吃步的方法,不可以。」
「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田潔兒想了會兒,還是搖頭,「不可以。」約定就是約定,她已經違反過一次約定,不可以再有第二次。
「反正也瞞不住,佑子遲早會發現的。」喬可婷繼續遊說,不利用白不利用。
「那我就趕在被他發現之前讓他對我笑就好了。」
見好友如此堅持,喬可婷也只能支持她了,「我們先去婦產科檢查看看,說不定你只是因為最近遇到太多事,所以月事晚來了一些而已。」
「嗯。」
去了一趟婦產科,確定田潔兒已懷孕近三個月,拿著媽媽手冊,她心中有說不出的歡喜,這是他們兩人第一個孩子,她已經打定主意,要為他生好多、好多孩子,因為她要她的……不對,是他們的家整天熱熱鬧鬧,吵吵鬧鬧也沒關係。
所以她要再更加用心想個點子博他一笑,因為她心裡十分明白,她只剩下一次的機會能守住這個約定,若是再不成功,她便只能再次向他說聲抱歉了。
五隻羊工作室今晚的氣氛相當詭異,祈天佑一踏進工作室的大門,就覺得那三個小子安分得十分可疑,因為他們不只沒有如以往一般,主動向他問安兼抱怨工作量太大,還有志一同的故意裝作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喬可婷不在工作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問題是幾乎每天都會在工作室迎接他的田潔兒呢?她在哪裡?祈天佑帶著疑問,往他二樓的辦公室走去,眼睛一路像雷達般四處搜索著,尋找蛛絲馬跡。
白天在自家集團上班,晚上到五隻羊工作室坐鎮,這是祈天佑出院以後,固定的生活模式,而他的外形也稍稍有了轉變,他剪去及肩的頭髮,請髮型設計師幫他設計一個更加適合他此刻身分地位的短髮造型。
如今的他,雖然少了一點藝術家的氣息,卻增添了不少陽剛味,而且在祈家雄厚的政商背景加持之下,成為上流社會裡的婆婆媽媽眼中最理想的金龜婿,可想而知他在名媛之間,有多麼炙手可熱,黃金單身漢的寶座已是非他莫屬。
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祈天佑隨手放下公文包,心底不禁開始發毛,實在是太安靜了,這五隻羊……在搞什麼鬼?他有些不安的坐下,同時疑神疑鬼的左右張望,但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他們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叩叩叩——
「老公,我要進去了哦!」
好熟悉的開場,祈天佑不自覺地正襟危坐,嚴陣以待。
辦公室的門一開,祈天佑再次看傻了眼,他倍覺納悶地想,她現在又是在演哪一出?清宮劇嗎?
門外,田潔兒一身清朝貴妃娘娘的裝扮,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后,踏著小碎步進房。
搖搖擺擺、搖搖擺擺,田潔兒非常努力想維持身體的平衡,祈天佑卻看得膽戰心驚,恨不得立即飛奔上前當田貴妃娘娘的小佑子。
說時遲、那時快,田潔兒不小心一個踉蹌,眼看著她就要摔倒了,祈天佑立刻起身準備衝上前扶住她,她卻在這個時候穩住身體並且伸手出聲制止,「老公你別動,我可以的。」
祈天佑緊張的再次坐下,繃緊神經等著。
搖搖擺擺、搖搖擺擺,田潔兒終於安然走到定點,祈天佑這才敢稍稍放下胸口那一顆因她而懸著的心。
挺直腰桿,田潔兒揚起醉人的笑靨,然後——
「老公吉祥!」她朝他行了個清宮劇中的問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