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手
兩人目送宋晞言他們走遠,林曉瑤看著陳文軒,眼神沉靜,看著他的雙眼問道「這麼說,你是以顯龍的負責人來的吧?那我們現在就來說說入股的事吧。」
看著她一臉認真,在他面前的她永遠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那樣子只是會在那個男人面前出現呢?陳文軒的眼裡閃過一絲黯淡,然後笑著看她,道:「你知道,顯龍公司不是一家公眾有限公司啊。」
林曉瑤點點頭,問道:「所以呢?」
陳文軒回道:「所以,任何股權投入需要經過公司里所有人同意,而我就是公司里最大的股東,也可以算是最大的老闆。」
所以就是不想股權被分薄的意思?雖是這樣子想,林曉瑤還是問了句:「所以呢?」
「所以……」陳文軒突然揚起一個壞笑「所以,瑤瑤你好像還差我一場電影?」
他的意思是如果想入股就要跟他出看電視?林曉瑤的額角冒出兩條青筋,心裡燃燒著火焰,冷冷地看了陳文軒一眼,明明在舊校還是會為人擔心為人著想的好男孩,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如果陳先生是這樣想的話,那就算了。」她生疏把名字換成陳先生,明顯地不想再跟他說話。
雖說顯龍本身有自個的優勢,而且能在這時候入股也定是最好,可是如果是要賣笑當「陪酒」之類的事,那就別了,又不是腦殘偶像劇,顯龍雖是首選,卻也不是唯一的選擇。
林曉瑤黑著臉便想走。陳文軒見她的臉上明顯淡漠疏離,心裡打了個突,連忙拉著她,陪笑道「等等!瑤瑤,我的意思是,顯龍雖然不是大公司,可是也是一家有點名氣的公司吧?怎麼說也不應該在這個場合討論公司股權的問題吧?」
林曉瑤垂眸想了想,這句話聽著倒是有道理,她看了看四周,呃入眼一遍茂密的……樹林,這裡的確不是一個談業務的好地方,而且也沒有合同。
見她沒有說話,好像在思考著,陳文軒打鐵趁熱,又說了兩句「而且,我不是剛轉學來這裡嗎?明明約好的放我飛機就算了,還不周圍帶我去參觀介紹就太說不過去嚕對不對?」
她還是沒有說話,目然看著陳文軒的臉思考著,怎麼陳文軒是這個性格嗎?
他又道:-我們以前在學校里也不是相處得好好的嗎?我是什麼人,你當然知道的!」
他是什麼人?林曉瑤依稀還記得那時候他那多麼陽光單純的笑臉,怎麼現在就變成了一個痞子了?不過合同的事的確是要到外面慢慢討論詳細內容,她沉著臉回答「你是什麼班的?我放學去找你。」
他拿出電話晃了晃,抱怨說了句:「哎,你給我電話不行嗎?」
林曉瑤想了想,覺得反正之後也是需要繼續連繫的,把電話給他也無妨。
陳文軒心滿意足笑了笑:「ok~我會打給你的瑤瑤~」
回到教室里睡神已經坐了在位子上了,林曉瑤有些不好意思,打算解釋,睡神看了過來,委屈又凄涼的督了他一眼:「你終於回來了?」
佔了人家時間還玩失蹤!林曉瑤心裡萬個抱歉,默默點了下頭。
然後睡神就沒有再說話了,她自認理虧,就算有不懂的懂,也不敢問他。
聽書的聽書,做題的做題,一天很快就過去。
***
旭陽考試之前會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讓學生溫習,期間學生可以選擇留在家裡或是回到學校里的圖書館自行溫習。
鑒於有可能碰上宋晞言和謝恬,她決定先在家裡自己溫習,有什麼不懂的才在最後的幾天問睡神,這樣一來可以訓練到自己想題,也不用事事都煩著睡神,畢竟人家又不是一定要幫她。
可是,她雖是這樣想的,預算卻永遠趕不上變化。
晚上的時候,林曉清似是無意提到父親珍藏的一個花瓶不見了。林曉瑤那時候笑了笑,裝作淡定隨便說了些話把事情拉過去,心裡卻翻起了驚濤駭浪,抬頭看了林曉清一眼,她對她燦爛一笑。
她回以蒼白一笑。
這花瓶,是以前她被人冤枉偷了的一個嗎?背後冒出了密密的細汗,她坐如針氈,只想快快回到房間里自個兒冷靜。
短短几十分鐘宛如過了一個世紀,一吃完林曉瑤幾乎是跑著的走回房裡,關上門劈頭就問:「系統,那花瓶是我……是我以前被陷害的那個?」
系統出奇地有回答,道:「也許會不一樣,但性質一樣。玩家,你已經熟悉以前發生的事了,為什麼還要作無謂的擔心?這是否就是人類對某樣事情過度擔心的性格,叫作杞人憂天?」
她問道:「什麼叫不一樣,可是性質一樣?」林曉瑤的確是害怕,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膽大的人,俗話說見過鬼也怕黑,她雖然在這輩子小勝過林曉清幾回,可是對於以前發生過的事還是有著陰影。加上,她一天手上沒有足夠的資本,她還不能跟林曉清硬碰硬,只能用一些計想躲開。
系統沉默了一會,道:「我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說你聽,玩家知道平衡時空吧?如果把一個時空比如作一條線,那把全部時空合著的話就是一束大繩子,並是以旋轉的方式一束一束挷起來的樣子。也就是說,在上一個時空發生的事,有可能會再渡發生,也可能不會。可就算是發生了,也不一定是會以同樣的方式呈現。」
林曉瑤問道:「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掉下水池了?」
系統道:「我剛說了,如果把所有時空當作一作一條繩子的話,那就是一束一束樣子,而必然事件就是所有時空里被束緊的那一點,是已經註定的事情,所以不管玩家做什麼都無法阻止,發生只是時間的問題。」
林曉瑤問道:「也就是說,我在以前的那個時空爸爸沒有要我邀請同學,可是這個時空有了,可是必然事件是宴會本身,所以不管有沒有邀請他們,所以我還是會掉下水池了?」
「是的玩家。
林曉瑤沉默了一會,心口就像壓住了顆大石頭,她大口呼吸了幾下,閉上眼睛冷靜了一會,便再問道:「那就是說,不論我在之前做了什麼,我還是會死?」
系統也沉默了一會,回答道:「玩家,你死不是必然事件,而是結果。」
「結果?」就像突然在暗灰的畫布上潑上色彩,林曉瑤的眼裡迸發出希望,道:「所以就是說,我不一定會死?」
「人最後自然是會死的。」
「系統,謝謝。」
「系統有職責確保玩家的心理健康,並努力完成任務,玩家這陣子的行動力也不錯,本系統實在大感欣慰。」
林曉瑤笑而不語,什麼行動力不錯?那不過是兔子急了,咬人罷了。不過這個消息倒是讓她的心放下來了不少,她,不一定會死。
她走到窗邊看著滿天晨星,系統的意思就是,導致她死亡的事件還是會發生,或是以別的方式發生,但是,結果不一定會一樣?
那麼,宋晞言也不一定會死。
可是放鬆的時間不過半刻,接下來,就要做正事了。根據上輩子的記憶,花瓶應該是明天下午左右她做功課的時間突然被人打開門,一搜就搜到了花瓶藏了在她的房間里,她自然是百口莫辯,只好認了。
她記得花瓶的位置是在她的衣櫃里,林曉瑤走到衣櫃里打開一看。
沒有。
花瓶還不在這裡,可是明天她除了早餐的時間,她都一直待在房間里,那就是說,如果不是夜上放的話,就是早上在她不吃早餐的一小段時間了。
林曉瑤眸光一閃,拿起電話,心裡微微閃過一個想法。
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得做好兩手準備。
晚風微涼,輕拂過她的臉頰
漆黑的房屋只有淡淡月光灑落,突然傳來「咔擦!」一聲,房門慢慢被打開。一個人影緩緩起進,躡手躡腳靠近了林曉瑤,在床畔站了好一會。
她的目光兇狠,手一點一點的上升,突然一動,在離林曉瑤幾公分的距離突然停下,然後緊緊的捉住,似是在極力控制著不掐住林曉瑤的脖子,很久之後才緩緩放下,目光仍然憤恨著。
這該死的小婊子,誰叫你進來林家?誰叫你欺負小姐?誰叫你來分薄小姐的東西?
她突然又冷冷一笑,目光里淬著寒光。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爬得越高,跌得越痛。你讓小姐受過的傷,我會一點一點,慢慢的還給你的。
人影一出去,林曉瑤猛然睜開眼睛,手心裡全都是冷汗。
那個人一直在看著,她沒敢睜開眼睛去看,可是,雙手快要觸碰到脖子的感覺卻一直停留著,她把手輕輕摸在脖子上,果然起了滿身疙瘩,幸好那雙手沒有碰到她,要不一定會發現她沒有睡著。
而讓她更為毛骨悚然的事是,上一輩子應該也是發生過這件事的,這次她沒睡著所以知道,可是上輩子的她,應該是在熟睡中,但卻是有一雙手在思考著應不應該對她下手。
可是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