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算計李淵

第九章算計李淵

世民娓娓道來:「裴叔你也是知道的,前些日子皇上因為『馬邑之戰』失利要處罰家父,只是後來又不了了之。當今皇上性格多變,正是君心難測,這次我李家僥倖逃過一刧,不知下次還能這般幸運嗎?況且外邊都在傳李姓當王,右驍衛大將軍李渾已經因此而被滿門抄斬了。而當今之世,隋失其鹿,群雄竟逐,家父手握重兵,竟不救天下蒼生於水火。小侄勸家父或為自保或為成就一番事業都不應固步自封,無奈家父猶豫不決,所以小侄甚是苦惱。」

裴寂這才明白,好小子!在這兒等著我呢,什麼請我當媒人,輸錢給我,原來都是為了拉我造反呀!可轉念一想,隋朝滅亡是遲早的事,自己和劉文靜就曾議論過此事,劉文靜說:「李世民非尋常之人,其胸襟豁達酷似漢高祖,天縱神武如同魏武帝,雖然年少,卻是命世之才!」看來劉文靜還真沒走眼,這小子是個做大事的料。而他爹李淵家世雄厚、兵源豐足,若助他一臂之力,日後豈不就是開國功臣?於是對世民道:「沒想到賢侄小小年紀竟有這番雄心壯志,老夫定當鼎力成全。我與令尊交好,甚是知曉他的性格,此事恐不能直言相勸,要另謀良策,給他燒把火,讓他早下決心……」

世民終於鬆了口氣,「那就有賴裴叔了。」

「你放心。」裴寂心裡已有打算。

離開晉陽宮時,李世民滿臉的得意,輕快地抱子儀上馬,子儀心想這傢伙一定是搞定了裴寂,可是他竟這般利用自己,實在是可恨。

回去的途中,世民不再與李進策馬狂奔,而是悠閑地慢慢邊驅馬邊看風景,子儀自從認識李世民,好像還沒見過他如此輕鬆,他似乎總有忙不完的事。但一想起他這輕鬆是怎樣得來的,不免覺得可氣,「喂,你要討好的人就是裴寂吧?」

世民吃了一驚,「你如何知道裴大人的名諱?」

「聽子軒說的。」子儀沒有注意到世民的警覺。

「令妹如何得知?」世民不露聲色地繼續追問。

子儀大大咧咧地答道:「子軒她歷史學得好。」

「歷史與裴大人有何關係?」世民繼續問。

「歷史……」子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冒失了,「歷史……那個……其實子軒……她……很有學問,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反正她很厲害,她什麼都知道。」

子儀發現她編瞎話的水平遠不如妹妹,而且她結巴得更嚴重。又一想,不對呀,自己是要向他興師問罪的,怎麼被他牽著鼻子走,「你要討好誰,我不管,但你為何要利用我?」

世民見狀,吩咐了李進先行回府,帶著子軒到一處無人的樹林中,那**正好,綠樹掩映。世民與子儀在一棵大樹旁下了馬。

世民問:「何來利用之說?」

「你說什麼納我為妾,還不是利用?我還沒結過婚呢,你就這麼敗壞我名聲?」子儀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態勢。

世民笑著說:「我沒有扯謊,我是真的想納你為妾,你若在乎名聲,嫁了我不就得了。」

「你說什麼?」子儀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你才認識我幾天呀?就要娶我?」

「平常的夫妻一般是要成親當天才第一次見面,我已經認識你十幾天了,算是長的了。」世民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子儀覺得不能理解古人的理論,「不是……你喜歡我什麼呀?」

「剛才裴叔的話,你也聽見了,哪個男人會對你不動心?」世民說著,一手摟過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子儀嚇了一跳,她掙扎了,但掙不過,這個男人太強勢,眼見他火熱的唇覆上她的,子儀覺得心跳得好快。他霸道地迫開她的唇齒,糾纏著她的舌,她竟忘了反抗,任他盡情肆虐。子儀只覺耳中嗡嗡地響,身體里的力氣彷彿被逐漸抽走,她被動地承受著他的進攻,身子綿軟,毫無招架之力。他像是要將她的靈魂也一併吸走似的,子儀瞬間覺得如同觸電一般,一顆心止不住地顫慄起來。

在子儀覺得快窒息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她。子儀雙頰通紅,大口地喘氣,怒目看著他氣定神閑的樣子,「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我就只能強娶了。」他的目光里透著不容反抗的氣勢,而且帶著戲謔的笑意,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子儀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被那氣勢壓得矮了半截,「你知不知道你很霸道?」

「知道。」世民輕鬆地肯定著她對自己的看法。

這天,李淵受到了裴寂的邀請,傍晚時分來到晉陽宮。他與裴寂是老相識,興趣相投,經常在一起吃酒。晉陽宮自然是個不錯的選擇——吃吃喝喝全由皇帝楊廣買單,豈不快哉?

裴寂照例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裴寂三擊掌,登時鐘鼓齊鳴,舞女們魚貫而入。李淵好不高興,一杯酒下肚,再見那些舞女個個千嬌百媚。此時,裴寂喚來兩個宮女為李淵把盞。那兩個美若天仙的宮女提著一壺新酒到李淵跟前,一個執壺倒酒,一個端杯奉上。李淵接過美酒,一飲而盡,更是高興,「你二人叫什麼名字呀?」

那年長的一個福身道:「奴家姓尹,名姝華。」

後面的那個道:「奴家姓張,單名一個菁字。」

「好,好……」李淵說著,只覺頭有些暈,身上一陣陣發熱,奇怪,今日這酒勁這麼大……

裴寂看著醉倒的李淵,對那張、尹二位宮女道:「你二人扶留守大人去裡間休息,好生服侍。」

見她二人已扶李淵進去,裴寂命人撤下酒席,並親自處理了那壺下了春藥的酒。這李淵性格謹慎得很,來晉陽宮這麼多次,從未有僭越之處。要不給他下點葯,他如何敢動皇帝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李淵聽見門外樹上的鳥兒啼唱,甚是好聽,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有些酸軟,但精神還好。只是這帳子太過華麗,有些眩目,明黃色雖是高貴但太過耀眼……明黃色?李淵噌地坐了起來,再看身邊兩位美女玉體橫陳,睡得正香,正是昨日把盞的兩位宮女!

天啊!自己竟酒後亂性,上了龍床,還睡了皇帝的女人!李淵嚇得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急忙撈起衣服就往外跑。

跑到外間見無人,忙穿好衣服,穩了穩心神,去找裴寂算賬。

來到園子里,只見裴寂正一個人悠然坐在湖邊餵魚。李淵氣不打一處來,衝過去,怒道:「裴寂!你想害死我呀?」

裴寂不慌不忙地起身笑道:「唐公何出此言哪?」

「你……」李淵氣得直瞪眼,「我問你,那兩個宮女怎麼回事?」

裴寂一臉無辜地說:「唐公昨日大醉,要那兩個宮女侍奉,裴寂哪能不成人之美?」

李淵著實不記得昨日醉后做過什麼,有些心虛,「那你也得攔著我呀,這等僭越之事,若被皇上知曉,我李家豈不滿門抄斬?」

裴寂不屑道:「哼!皇上,這如今四方英雄逐鹿中原,他老人家還流連在江都不歸。還有幾人知曉皇上?」

李淵正色道:「裴寂,你我都是皇上的臣子,何出此大逆之言?」

裴寂心想,你就裝吧,你家二小子乾的事,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唐公,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皇上三征高麗、開鑿大運河,弄得百姓民不聊生,這大隋是遲早要亡的。您上應圖讖、下合民心、手握重兵,二郎又籌劃已久,何不早圖大業?且莫讓那瓦崗寨的李密捷足先登。」

李淵這才明白,得,讓自己兒子和這位老朋友合夥算計了。但裴寂的最後一句話確實打動了李淵,民間流傳童謠:「桃李子,皇后繞揚州,宛轉花園裡。勿**,誰道許!」就是預言楊氏將亡,李氏將興。他李淵姓李,那李密也姓李,而且瓦崗寨的勢力正在壯大。兵貴神速,再不起兵,真的有可能讓他人搶先佔領關中,大事休矣。

李淵一出晉陽宮,正碰見王威、高君雅來彙報軍務。李淵奇怪他們怎麼知道自己一大早在晉陽宮?問過才知是世民告訴他二人的,氣得七竅生煙,這死孩子為了逼他爹起兵,不惜讓皇上的耳目得知他爹留宿晉陽宮!真是沒什麼他不敢幹的了!

回到家,急招世民來書房,劈頭蓋臉地數落他:「你跟你裴叔乾的好事!連親爹都敢算計!」

世民不敢抬頭,跪在地上說:「父親大人,孩兒也是無計可施才出此下策。孩兒怕父親坐失良機,抱憾終身啊!」

李淵此時經過裴寂的勸說已知世民說得有理,做做樣子罷了,不然怎麼下得了台。只是氣他用此等手段算計自己,可又一想這小子膽大心細又有如此魄力,真是虎父無犬子,又自豪起來,畢竟誰家孩子成器,做父母的不高興,於是故作無奈地說:「罷、罷、罷,今日破家亡身由你,化家為國亦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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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雙妃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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