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狂亂
痴纏、廝.磨,只屬於兩個人的難以言說的快樂與痛苦。
汗水、身體,忘乎所以地交織於一處,還有那難以啟齒的液體,彼此相溶,已然分不清你我。
上官婉兒哭了,真的哭了,哭得失神而忘我,因著那份熟悉的極致感覺,曾經她以為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的樂與痛。
文晴如同著了魔一般,像個得到心愛糖果的孩子,任性地、不知饜足地一次次折磨著上官婉兒的身體。
彷彿靈魂深處的閥門被霍然打開,無法剋制的衝動與情愫傾瀉而出,一發不可收拾。她迷戀上官婉兒的身體,迷戀上官婉兒的聲音……上官婉兒的一切都讓她痴迷得難以自控。只想讓她哭,只想讓她為自己而丟掉平緩的呼吸與淡然的神色,只想讓她為自己悶哼、尖叫到嗓子嘶啞,發出那種讓人發狂的靡|靡之音。
然而,文晴始終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的手指碰觸上官婉兒脆弱的所在。
上官婉兒清楚地記得那種種感覺,以至於當晨光透過窗帘投射進來的時候,她緩緩張開疲憊的雙眼,昏沉沉地望向頭頂文晴的雙唇的時候,腦中激靈一陣,便瞬間紅透了臉頰——
她不敢再看文晴的嘴唇。
她分明記得昨天,嗯,就是昨天,不知是昨天下午還是晚上,文晴如痴如狂地勾抹過她的羞處之後,忽的俯身而就攫住了她的唇瓣。
那一剎那,上官婉兒腦中一道白光劃過,空蕩蕩一片,只有唇齒間滿滿的都是自己的味道。
上官婉兒隨即大羞,羞得無處躲藏。她當然知道那味道來自何處,從文晴撲向她的一刻起,那種味道始終若有若無地漂浮在房中、床間。
上官婉兒不知道那味道瀰漫了多久,直到另一種味道以一種強勢的姿態侵入,同樣的兩份柔軟緊緊相貼,帶著文晴不容置疑的霸道——
她知道,那來自文晴的身體最深處,她們,終於交融在一處,像世間所有的愛人那般。
上官婉兒再次喜極而泣。
她似乎哭了太多,快要把半輩子的眼淚都流盡了。
她的身體因著文晴的強勢主導而敏感得一塌糊塗,瞬間綻放。
整整一下午,上官婉兒迷離得不知身在何處。
她的身體、她的心、她的靈魂如同坐上了過山車,不停地重複著從低至高又從高至低的循環。
無數次,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快樂得像要死了一般。可是,文晴不許她死,只許她為自己痴迷,為自己瘋狂。
如同一場盛宴,如同一場末日前的狂歡。身下的床單被一次次地浸透,上官婉兒一次次地沉迷於文晴給的快樂之中。
何止是快樂?
何止是文晴一個人忍耐著不去用未洗過的手指碰觸她?
上官婉兒何嘗不在忍耐?
她忍耐著,不在忘我的時刻喚出「月」這個字。她怕,怕文晴因為那個昵稱而放過自己,放過貪婪地享受這場狂歡盛宴的自己。
可人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她越是忍耐,神經越是敏感,她用理智禁錮著自己,卻也享受著這份難以言說的禁忌的快樂。
上官婉兒不知道自己何時睡過去的,也許是午夜,也許更晚。她累極了,幾乎只是循著本能在回應文晴不知疲憊的索取。
直到最後,兩個人不知第幾次同時到達,失神了許久,文晴才貪心地緊緊地摟住了她,像是抱住了失而復得的寶貝。
上官婉兒已經累得快要虛脫,渾身上下無論哪一個關節、哪一塊肌肉都已經使不出力氣。她任由自己被文晴環住,兩個人赤果的肌膚相貼,熱熱的,暖暖的,還有彼此身體的氣息摻雜在一處。
上官婉兒覺得好滿足,縱然身體無比疲憊,心底里卻快樂得脹痛。
昏昏沉沉間,她恍惚覺察到文晴熾熱的唇落在自己的額頭上,隱約聽到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婉兒……」
上官婉兒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被心愛的人摟在懷中入睡,連做的夢都是甜的吧?
晨光大盛,昭示著美好一天的開始。
上官婉兒就是在這樣怡麗的晨光中張開了雙眼。
窗帘是掛著的,那是文晴在失控前的一刻暴起拉上的。一如她剋制著自己不用未洗的手去碰觸上官婉兒的那處,她在本該理智盡失的時候竟然還記得這等遮蔽隱|私的事。
前世的太平頤指氣使慣了,哪裡會在意這等事?
上官婉兒覺得又是欣慰又是難過——
欣慰的是,文晴顧及著她的感受,唯恐她的身體受到傷害,唯恐於她名聲不利。
難過的是,文晴再也不復曾經太平的樣子,她變得體貼又溫柔,卻不是因為自己。那是因為曾經的上官橙,現在的蘇琳琅。
她的月因為今生的上官橙,親熱必洗手;她的月因為今生的上官橙,時時刻刻在意「大明星」的隱|私。
為什麼要為了那個不值得的女人,變成這副樣子?她的月是公主啊!有著最高貴血統的公主,怎麼可以為了那個女人如此委屈了自己?
上官婉兒難受得緊,將自己的身體更深地埋進文晴的懷裡,卻在挪動的一剎那驚覺身體的異樣,特別是雙腿之間,酸酸脹脹,還有些絲絲縷縷的痛意。
她清楚那是因為什麼,大羞,臉上發燙,嗔怨地凝著文晴的睡顏。
「小野獸……」上官婉兒無聲地怨怪,心底里卻泛上一絲絲甜意。
一時情難自禁,她從薄被中探出手,輕柔地描摹文晴的額頭、雙眼……直到最後落在文晴的唇上。
一想到這飽滿的唇瓣昨天膜拜過自己身體最私|密的所在,上官婉兒的臉頰更燙。她忍著羞意摩挲過文晴的雙唇。
「你怎麼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上官婉兒小著聲音,嗓音因為貪歡而慵懶,還有著性|感誘|人的沙啞。
「你都不想記得我了嗎?」她繼續小聲怨怪著文晴的無情,「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讓我找得這樣苦……」
說完一個「苦」字,上官婉兒的舌尖真的泛上了苦意,眼眶一紅,她委委屈屈地蹭向文晴的胸口,聲音悶悶的:「你害我過得這樣苦,你得賠我……」
「賠你什麼?」頭頂,熟悉的聲音響起。
上官婉兒一驚,暗怪自己忘情得厲害,吵醒了枕邊人的美夢。
她櫻紅著一張臉,迎上文晴的目光,眼中是不遮不掩的情意,如同漾著一汪水:「吵醒你了?」
文晴聞言,心神一盪。在夢中,她就覺得懷裡有什麼在不安分地蹭動,耳邊還絮絮的,她不耐煩地醒來,感知到溫香軟玉盈懷的時候,才突地回想起昨日的種種——
她把上官婉兒……給睡了!
文晴清楚記得自己昨天用理智和欲|望抗衡來著,可後來,是怎麼了?
怎麼就和上官婉兒滾到了一起?
現在是早晨了?
到底兩個人做了多久?
是有多忘情,才能狂亂成那樣?
文晴囧了,她記起來自己都怎麼折騰上官婉兒來著。她記得當時腦中只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盤旋:「我的!婉兒是我的……」
於是她像是被附體了一般,對上官婉兒這樣那樣,那樣這樣……
按照上官婉兒這位古人的概念,她應該對她負責吧?若說「賠」的話,當然是文晴賠她。
文晴想說「我會負責的」,可又覺得太過做作;想說「我們在一起吧」,又有李令月在心裡梗著不舒服。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上官婉兒慵懶地開口了。
於是,文晴沒出息地放棄了之前所有的打算,循著身體的本能,摟緊了她。
上官婉兒欣喜於文晴的反應,像個乖覺的小媳婦由著她作為。
文晴清楚自己昨天都做了什麼,更心疼她,騰出一隻手,溫柔地撫弄她後背赤|裸的肌膚:「委屈你了……」
上官婉兒哪裡受得住她如此的撫摩?心臟縮成一小團,身體自然而然地生出了反應,抖著聲音道:「不要……不要再摸了……」
文晴登時會意,暗罵自己沒分寸,轉而揉了揉上官婉兒如瀑的青絲,親了親她通紅的耳朵:「對不住,怪我……」
上官婉兒貪戀她的柔情蜜意,遂放縱自己在她的懷抱里。
文晴不忍心打斷這難得的現世安穩,壓下了心頭的疑慮,任由她攀住自己的腰肢。
兩個人呼吸相聞,靜靜體味著來自對方的溫度。
溫存許久,文晴率先打破了平靜:「餓了吧?」
上官婉兒幽怨地抬頭看她,「你就知道吃……」
文晴很是無語:「我是怕你餓,你身子骨兒弱,昨天又讓你那麼累……」
「別說……」上官婉兒急忙握住她的嘴,生怕她再說出什麼讓自己更加無地自容的話,心說明明更累的是你。
可她沒勇氣說出來,那太……難為情了!
馥郁的香氣充斥著文晴的鼻端,她剛剛平靜的身心頃刻間被點燃。呼吸急促了幾分,文晴沒忘了提醒自己上官婉兒昨天承受了多少,不能再讓她累到了。
文晴把上官婉兒柔弱無骨的手掌攥在自己的掌心,扣在兩個人身體相觸的肌膚之上。
「我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送早餐來,我們吃,好不好?」文晴輕聲詢問。
「好,都聽你的。」上官婉兒閉上眼睛,睫毛輕顫,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
文晴因她的柔順而感到極大的滿足,這是曾經的上官橙從沒給過她的那種滿足感與成就感。
「可我好想……好想讓你再抱我一會兒……」上官婉兒小聲地說。
「好,我讓我抱多久,我就抱你多久。」
文晴擁住了上官婉兒,彷彿擁住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