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聖杯戰爭 128:00:00
出事的地方是間桐邸。
幾個servant趕到的時候,間桐家那個不小的宅院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了——黃金之王看到兩個慌忙從那裡跑出來的人,此刻蓬頭垢面,神情驚惶。
「父親,父親!」
一個紫發的小朋友抱著身邊的男人:「為什麼祖父大人和那個servant……」
他還沒說完,看到了金色之王的降落,又倒抽一口氣暈了過去。
「又有人來殺我們了!」
廢物。
吉爾伽美什一步步地走過去,連眼神都沒有分給身後的那兩個人。而那個個子高一點的紫發男人抱著手裡的那個小孩,出言阻攔了黃金之王的步伐。
「請您幫我們處理掉那個銀色的使魔。」他說:「作為交換,我願意告訴您聖杯的真相。」
「……噗?」
黃金之王的眼睛斜了過去:「就憑你?一個連聖杯戰爭都沒有辦法參加的廢物?」
紫發男人憋了一口氣,幾秒后喊了出來。
「廢物?就憑你憑什麼說我是廢物?不過是已死之人,僥倖能被召喚或者看看未來的世界罷了!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嗎?那又怎樣?」他指著眼前金髮赤眸的男人:「我告訴你吧,無論你再強,你的master最後還是會讓你去死的。為什麼?因為最後得到聖杯的只能有一個人,而你的master最後會用令咒讓你自盡哈哈哈!少擺出那副——」
他話音未落,一把長·槍乾脆利落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最古之王冷哼了一聲,接著走向戰場。
「雜修的愚蠢真是永遠都沒有下限。」
在間桐家中,berserker組正在對戰一個老頭子。那個老頭子看起來年歲很大了,走路顫顫巍巍的,但是眼睛里還是冒著精光的。
berserker即便是隔著面具,還是能聞到這個人身上散發的腐臭的味道——他很清楚這個味道源自於哪裡。
那是屍體和將死之人的臭味。
這也是他剛剛開打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berserker總覺得,這個老傢伙的年齡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更大一些——那種眼神和給人的感覺很像魔障了一般,給人一種招惹到了髒東西的感覺。
「雁夜,」他的聲音像是砂紙一樣粗:「我以為你想明白了,所以才參加聖杯之戰的。只是沒想到,你還是這麼不自量力啊。」
「是你先違反了約定的,我們說好了的,在聖杯戰爭結束之前,你不會再打櫻的主意。」雁夜咬著牙:「可你還是背著我去找遠坂時臣了!」
「真是幼稚啊。你明明自己都能想清楚,到底是誰先找的誰。」間桐臟硯咯咯地笑:「我的確是暫停了這件事,但遠坂家自己要把女兒送上門來,我為什麼要拒絕呢。」
「櫻根本就不兼容間桐家的魔術,她來了也只能與那堆蟲子為伍——你真是令人噁心,明明是要毀掉一個孩子的一生,竟然還能作出這種無畏的態度來!」
雁夜已經氣瘋了:「berserker,宰了他!」
盔甲內的年輕男性手一揮,便多出了無數把利器向那個老頭子刺去,可出人意料的是,每當刀刃都堪堪刺中他的時候,他那一部分的身體就會突然掉落在地上,化作一團蠕動的肉蟲。但那肉蟲落地后,便立刻有赤色的火焰燃燒著將蟲子燒得屍骨無存。
「哦哦哦,這可真是個有意思的使魔啊。」臟硯躲過了第一波攻擊:「明明是berserker,但不狂化的狀態下竟然比狂化還要有戰鬥力。」
「這說明你見識少了些。」
berserker舉起長劍,最後直接衝上去刺向了臟硯!
老頭子被那把劍釘在了牆上,,胸口破了一個巨大的洞。但他此刻還是在咯咯地笑著,簡直……
就像一隻要下單的母雞那樣。
berserker腦袋裡冒出了這句話,跳了回去,拒絕讓臟硯的手碰到自己。而就在他以為戰鬥結束了的時候,後頭傳來了一個嘲諷的聲音。
「本王還在想,使得趁手的劍就那幾把,怎麼忽然間少了大半部分。」
berserker異常心虛地回過頭:「啊哈哈好巧啊父王……」
「本王將你養大,就是為了讓你閑得沒事,所以來處理這種可悲之物的?」
黃金之王踏入了間桐家,很是不滿這裡的空氣。
「一個魔道的家族,能讓自己的居所中布滿了濁臭,也是一種能耐了。」他連正眼都沒看雁夜一下:「那個被你釘在牆上的老東西,你可確認過他死了?」
berserker一愣,正要過去,但又被叫回來了。
「那個老蠢蟲已經跑了,就在你剛剛走神的時候。」英雄王鄙視地看了一眼還穿著盔甲的狂戰士:「從來就不長腦子。」
「……」
烏爾努加爾低下了頭:「我這也是第一次……父親。」
雁夜將目光轉到別處,結果下一秒英雄王就嘲了他。
「這個老蠢蟲利用了魔法為自己續命,早已不是所謂的間桐臟硯了。」英雄王完全不會關愛智障,他只是在無情地嘲諷:「你這樣的人竟然也能被聖杯選中,看來這個世界也沒落到了一定的程度,真是讓人索然無味。」
你有點過分了吧。雁夜眼皮一跳,剛想反駁,便被自家使魔攔住了。
「除了一腔讓人不解莫名而生的慈愛之心,你大概也不會有其他的長處了。」
英雄王這麼說,然後招呼著berserker:「你想弄死這個老蠢蟲?」
「是的,父親。」他摘下了頭盔:「難得有我想剷除的傢伙,所以我一定要做到。」
「去將你母親請過來。」
黃金之王這樣說:「那隻海魔是如何被燒死的,那麼這個老蠢蟲也可以被這樣燒死。當然,前提是燒對那一條。」
他說完便走了,剩下雁夜自己氣了半天。
「所以他來幹嗎?」雁夜問:「就來嘲笑你嗎?」
「應該是來教我吧。」
berserker嘆了口氣:「我的童年有多艱難,你一定能體會到一些吧。」
berserker組緊鑼密鼓地開始籌備打死臟硯的相關事宜,而剩下的幾組該乾媽就去幹嗎。雪萊回來的時候,saber剛剛和時臣說了什麼,大概是作戰計劃一類的事情,所以臉上的神情異常嚴肅。
當他下樓看到雪萊的時候,臉色的表情又溫和了起來。
「老師。」
他笑了一聲:「你回來了?」
「嗯。」
雪萊不知道怎麼,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抱住了saber。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認出我了。」
騎士王點點頭:「發色和瞳色雖然說都變了,但是臉還是一樣的。而且……感覺比以前溫柔了好多。當然,脾氣還是不太好。」
「你一定要加上最後一句嗎?」
「我想表現一下自己觀察的細緻。」
騎士王環住了她的腰:「這種感覺真好。」
這是他不知道跨越了多少時間,在英靈座側徘徊無窮無盡地等待后,最終才在很久之後的現世,用自己的投影完成了這個久別的擁抱。
「這一次,我決定無論如何,要幫助老師實現自己的願望了。」
亞瑟·潘德拉貢說:「我一定要送你回家。」
「亞瑟,我其實正想說這件事。」
雪萊的嗓子動了動。
「要不然,就算了吧。」
「……?」
【誒?】
「我覺得……就這麼遊盪著,也挺好的。」
銀髮的姑娘低著頭,閉上了眼睛:「總是遇到了許多的人,還有許多的經歷,還看到了許多的景色。如果回家的話,就只能面對一個討厭的弟弟了。」
【你這樣不怕雪利傷心嗎。】
雪萊忽然有些無力。
「那個孩子,是我以前留下的一個很小很小,還沒有成形的東西。」雪萊比劃了一下她把它從自己肚子里挖出來時候的大小:「我原本以為他不會出生的。因為我在那裡很久很久,才只有這麼一個活下來的……」
騎士王握住了她的手:「如果要回去的話,就要連同他身上的,你的血脈也一起帶走嗎?」
雪萊點了點頭。
「可我希望他活下去。」
雪萊心裡有些難過——大概是她太自以為是了,總覺得亞瑟王這次出現在聖杯戰爭中,和那個世界中她提前離開有著很大的關係,而或許亞瑟這次來,就是為了讓她順利回家的。可是她現如今就這樣改變了自己的願望,這讓亞瑟處於了一種很尷尬的境地中。
「也好。」
騎士王說:「這樣也好。」
他綠色的眼睛閃了閃,伸出手摸了摸雪萊的臉頰:「這麼一想的話,當初我們沒有什麼犯人的小鬼,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了。」
「亞瑟。」
「雖然沒有成為父親很可惜,但是看到了老師有著身為人母的一面,竟然也覺得沒有什麼遺憾了。」
亞瑟王長長出了一口氣:「人生的際遇真是神奇啊。」
雪萊抿著嘴笑笑:「剛剛你的master又來找你了?」
「他在跟我商量,如何在間桐家內戰的時候殺死berserker。」
雪萊臉色一變,接著saber又摸摸她的腦袋:「我跟他說過這個方法的不可行性了,因為估計我還沒來得及對berserker出手,archer那邊已經要炸開了。」
他頓了頓。
「為什麼這個人這麼討厭,老師也還是會喜歡過他?」他覺得很不可思議:「我以為這種人早就被老師打爆了。」
「當時情況比較複雜。」雪萊嘆了口氣:「但他其實……」
窗子忽然響了兩下,雪萊一驚,看到一個銀色的腦袋倒掛在了窗邊。
烏爾努加爾笑眯眯地又敲敲窗子。
「母親救命啦。」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