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聖杯戰爭 140:00:00
「蟲子?」
雪萊簡單聽說了間桐家的事情之後,下意識皺皺眉,很是噁心這種使用魔力的方法——蟲子對她來說雖說不陌生,但是絕對不是喜歡的東西。
她去種地的時候都是要在腿上做好防護以防蟲子撲上來吸血的,這會兒突然聽到說有個愛用蟲子的傢伙,似乎還在搞什麼永生的邪術,她心裡就覺得……
emmmmmm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而不說雪萊對於這種修鍊魔法的排斥,她倒是知道為什麼烏爾努加爾要跑過來找她解決這個老頭子——蟲術對於魔道來說也不算什麼正經修行的法則,而這個東西發展到後來跟黑魔法掛上了鉤。剛剛雪萊倒是凈化了所謂的惡意,現在再來一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雪萊累得慌。
並且對烏爾努加爾這種直接跑到敵人老窩裡的舉動很是……
「你不怕被發現啊?」
雪萊拎著烏爾努加爾的耳朵跑到外面去,罵得他狗血淋頭:「不要命了是吧?要是我不在的話其他人攻擊你呢?嗯?做事過不過腦子?」
berserker老老實實地挨罵,抿著嘴表示母親說的都對。
「我說得當然都對,你難道還有什麼不滿嗎?」
「沒有,絕對沒有。」
蛇蛋蛋立刻說:「我就是著急,所以忘了。」
他一副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事的樣子,現在看著雪萊的臉色,決定一有不對就立刻抱大腿。雪萊伸了個懶腰,想了想。
「他說要燒對的那一條?」
「嗯。」berserker點頭:「我分析了一下,結合雁夜跟我說的,這老頭子大概是把自己的生命集中到了其中一條蟲上,而那條蟲不一定要在現在示人的那具身體里。我剛剛檢查了一下,那個叫鶴野的傢伙已經被父王隨手弄死了,小的叫慎二的那個還昏迷著,胸腔里並沒有什麼魔法的痕迹。」
「那雁夜呢。」雪萊問。
「沒有,我第一個查的就是他。」berserker說:「就是因為都查過了,所以才覺得越來越奇怪。」
按照道理說,間桐家是最容易下手的,但臟硯似乎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把寶壓在了其他人身上。雪萊想了一圈,又仔細地問了他一遍當時的對話。
「……他說是時臣主動找他,自己要把女兒送上門的?」
雪萊重複了這一句話,下意識看看saber。
「那時候我還沒有被召喚過來,不過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應該去看看時臣的情況。」saber靠著樹:「他很少在家使用魔術,我這邊倒是一時沒有辦法確定。」
「那個倒霉鬼呢?」berserker想起了lancer:「他還好嗎?」
「你要是說lancer的話……應該還好,雖然消沉,但總是能夠振作起來的。」saber沒有辦法地聳聳肩:「他受的打擊有點大,我想應該還需要點時間。」
雪萊覺得自己被揶揄了,哼了一聲。
「那個神父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覺得他怪怪的,一臉假正經的敬神模樣,但是看起來明明就是個黑巫師。」
berserker順便講了言峰的壞話:「母親啊,您這邊怎麼怪人這麼多。」
「正常人會參加什麼聖杯戰爭嗎。」
雪萊用手指推了推他的腦袋:「該回哪兒就回哪兒去吧。」
berserker來得比較隱蔽,走的時候也像是一陣風地就走了。他似乎能潛行在土地之中,一看就是對土屬性極其地親近了解。亞瑟看著小朋友的遠去,搖了搖頭。
「我倒是很喜歡他的性格,看得很開,活潑又不失沉穩。跟我有點像。」
「我一時分不清你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誇自己。」
雪萊抱著肩膀,也看著蛇蛋蛋離開的方向:「我其實有點可惜,沒有看到這孩子是怎麼長大的。」
「沒準看了之後老師就後悔了。」saber安慰她:「畢竟這種性格的男孩子都是大人們冒著腦溢血和心梗的危險帶大的。」
他們商議了一下如何對付可能存在的蟲子之後便回去了,而saber又去找了下時臣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來打探情況。雪萊坐在沙發里,看著旁邊悅動的燭火,整個人有些鬆弛。
在她決定放棄聖杯,繼續再走著無限環遊各個世界的決定之後,她覺得整個人又放鬆,又空虛。
大概是知道了目標不會再視線,她對未來又開始茫然起來。
雖然這樣也不錯,畢竟永遠都有新鮮感。
只是……她要吸取教訓,不要再弄出人命了。
就在她想東想西的時候,一個腳步聲慢慢地走過來了。雪萊抬起眼睛,發現了神父正安靜地站在她面前。
「認不出我了?」雪萊撩了一下頭髮:「就換了個發色和瞳色而已。」
「比起外貌,似乎是內在的變化更大。」
神父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失望:「我感覺,我還是沒有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雪萊眯起了眼睛:「哦?」
言峰綺禮只是看了看地面,搖了搖頭。
saber半夜直接溜進了雪萊房間里,告知他的確發覺到了什麼。
「之前並沒有感覺,但時臣的魔術迴路跟我是相連的,所以我能感覺到一種異動。」
金髮騎士說:「servant從master的身上汲取魔力獲得行動,所以雖然那種異動不大,還是能被我發現。」
這相當於說臟硯附在時臣身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或許臟硯不僅僅是想要櫻而已,凜對他來說也是個好材料呢。」騎士王想了想:「櫻的屬性是虛空,而凜是五大魔法元素都齊備的孩子。」
弄死他。
雪萊當機立斷下了決定:「只是這個蟲子到底該怎麼逼出來呢。」
「這我怎麼知道呢。」
亞瑟王笑眯眯地說:「不是該問我眼前的仙女嗎?」
半夜時分,遠坂邸被不知名的熒黃色光芒所籠罩了。這種光芒清淺又柔和,瀰漫在了土地之上,而後綿延不絕地攀爬著建築物,最後讓光芒蔓延在了整個房間內。遠坂時臣被一陣噁心所驚醒,看著身邊泛著光的牆壁,簡直不知所措。
「不用著急,時臣。」saber全副武裝地出現在了他的房間里:「這只是一種驅邪的手段而已,不用驚慌,過一陣子便好了。」
遠坂時臣深知,自己的servant是個以公正正直文明的騎士王,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地心慌。他抬起手,發現自己竟然顫抖起來。
「停下!」
他連一貫有禮的作風都保持不下去了:「快,快停下!」
「這並不是我能決定的,時臣。」
亞瑟王說:「而時臣,如果你作為一個正道的魔法師,在神性的籠罩下感覺不快,那一定是你自己有問題才對。」
他這麼冷酷地說著,而遠坂時臣止不住地想要乾嘔。他胸腔里的心臟跳動得如此之快,快到了他幾乎無法忍受的地步。
他鬧內一片轟鳴,不住地有人在叫囂著。
「啊啊啊啊啊停下!!!」
遠坂時臣吼出了那個聲音:「快停下!快停下!!!」
他滾到了地上,像是一頭犀牛一樣發出了風箱一樣的喘息。他伸手要去拽亞瑟王的披風,但被他後退一步,躲掉了。
「想一想你為什麼會被這樣的痛苦所籠罩。」saber說:「仔細想一想。」
那個面目可親的亞瑟王忽然間就變得可憎了起來,遠坂時臣不停地□□著,卻不自覺地按照他的想法想了起來。
他一貫以最嚴苛的標準要求自己,那麼為什麼這是會因為所謂的「驅邪」而痛苦呢。
因為魔道嗎?
不是的,魔道本身就存在在世界之里,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並不會是邪惡。
那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並不愛自己的妻子,卻依舊以為她是個好的母體,所以與她結婚並且生下了兩個孩子嗎?
可大家都是這樣的。
魔道中的家族不重視情愛,更重視傳承。讓自己的後代擁有好的素質以延續家族的魔術,這本身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啊。
所以……因為後代嗎?
他想起了凜和櫻。
那兩個素質都極為優秀的孩子。
可惜了,如果只有一個是優秀的就好了。這樣就不至於,他要送出去另一個以避免浪費她的資質了。
他的心臟痛了起來,整個人冒著冷汗,蜷縮成了一團。
saber撤銷了劍上的結界,而時臣看到了劍光。
「你……」
「放心,這不是揮向你的劍。我只是在等你心臟上的那個邪物而已。」saber嘆了一口氣:「我倒是不知道,原來這東西還能堅持這麼久。時臣,看來你不主動排斥他,那他是不可能出來的了。」
「……?」
「間桐臟硯的蟲在你心臟上。」saber說:「你可以的,加油,快把他弄出來。」
時臣的心臟一痛,好像細細密密的觸角扎進了肉中。他想要使出魔法,但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
他想要呼吸空氣,但即便是呼吸,也沒有辦法控制了。
暖色的光越來越盛,他心臟傳來的痛也越來越激烈。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去的時候,突然間身體一松,像是有什麼沉重的負擔消失了一樣,他自己又拿回了控制權。
一道黑影躥了出來,而亞瑟王一劍將它釘在了地板上。遠坂時臣看著那條蟲,眼神驚駭。
「這是……?!」
「看來間桐家的老蠢蟲不只挑上了櫻,時臣。」亞瑟頗為諷刺地說:「兩個女兒在他眼裡都是很好的。」
接觸到了暖黃色光芒的蟲子劇烈地抽搐著,即便是亞瑟王也不得不全程壓制著它。到後來那條蟲子終於不動了,慢慢地化作了一灘膿水,在遠坂家的地板上散發著一股惡臭。
「收工。」
亞瑟王甩掉了劍尖上的膿水,轉身就走。他臨出門前看了看還懵逼著的時臣。
「這是間桐雁夜拼了命才得到的消息,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抽空感謝一下他。」
然後他關上了門。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