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聖杯戰爭 146:00:00
聖杯戰爭,一個殘酷的遊戲。
反正無論怎麼說,在間桐雁夜接受的教育里,聖杯戰爭無疑是最為殘酷激烈的。七個master,七個servant,要在短短一周內決一死戰,最後得到至高無上的大聖杯。
設定是這樣的。
之前似乎在打caster的時候他隱隱見識到了這一切,但就在剛剛,他的servant跟自己對家的servant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就哥倆好地去散步了,留著他一個人在這裡吹著冷風,整個人被凍得發抖,冷得不行。
玩呢。
小青年腦子裡冒出這個吐槽,決定趕緊先回家看看。
他把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想找找自家大哥和大哥那個不成器的小朋友。
希望他們還好。
而另一邊,berserker跟saber兩個人漫步在公園裡,亞瑟王看著周圍的一切,都覺得還蠻不錯的。
「我還活著的時候,是沒有想過未來是這麼美麗的。」他說:「在我心裡,仙境就是阿瓦隆。也就是傳說中你母親出生的地方。」
「嗯?」小蛇蛋立刻接了一句:「打遍阿瓦隆無敵手那種傳說嗎?」
亞瑟王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我之前是不知道的,但後來去阿瓦隆之後,的確就是這樣。」他帶著一點笑說:「你倒是很了解你母親啊,雖然好像你們並沒有見過。」
「有些東西說不清楚,都是走靈異頻道解釋的。」蛇蛋蛋很坦然:「我還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而且我還要跟你說,你想的這件事光你一個人是做不到的。」
「……?」
金髮的騎士王看著那個銀髮青年的眼睛:「你都能猜到些什麼,走靈異頻道的話?」
「大概是,我的母親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神靈吧。」
烏爾努加爾說:「沒有任何一個神靈,會在死後消失得那樣無影無蹤的。」
那是烏魯克全境所有痕迹的消失,甚至到了連帶著由她復生的恩奇都和她腹中的蛋都無法勉力生存的程度。比起一個神的神隕,那次更像是一個介於天神之上的力量,將她和這個世界硬生生地剝離開來。
蛇蛋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一般是父親身體里對於這個世界自來的親近,還有另一半是那種沒有依靠的、沒有來源的空虛與冷淡。
其實他想過,小時候那次突然變回蛇的形狀,或許就是一次能讓他解脫的契機——他倒也不是很害怕,大概是恩奇都那樣默默的消失給了他一種勇氣,讓他可以試著面對一下死亡,但最後還是被自己勇敢的親爹餵了長生不死的葯,活了下去。
其實那種感覺不差的,小蛇蛋偶爾會在回憶的時候從那個瞬間找到一點點自家父王偶爾外放的父愛。
但是啊……
「我活了很久了,甚至比你的年齡可能還要更大。」蛇蛋蛋這麼說:「我其實也曾經試過去死的方法,但是後來我總結出了一個規律,那就是除了給予我這個身體的父母親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殺死我。」
他是在備受大地寵愛的女神的身體中被孕育,有著神性極高的父親,是一個有著近乎神的血統的孩子——他在後來被伊南娜的神力所滋潤保護,後來甚至還有不死葯的加成。
所以除了賜予他生命的人以外,沒有人能殺死他,包括他自己。
英雄王似乎沒想到berserker是這麼直接的,一時間也只是發獃。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笑了笑。
「我後來想過很多種可能,直到現在綜合起來,我想母親大概有一種能在時空中轉換的能力吧,所以能夠遇到我父王,又遇到你。」蛇蛋看著自己的手:「然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來尋找聖杯,是因為這是她能夠回到自己那個世界的鑰匙。而在聖杯的規則中,其他的servant都需要被殺死,那麼對於母親來說,殺死我是她回家的必要條件——但其實她是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她不會這麼做了?我猜的。」
「……嗯。」
亞瑟王點點頭:「她捨不得對你動手。」
「那她知道我是現世召喚,是吃了不死葯,活了很久很久的孩子嗎?」
「我想她能推斷出來。」騎士王說:「因為你說過,你是在幫朋友的忙,才來參加聖杯戰爭的。」
蛇蛋蛋捂住了臉。
「有個聰明老媽的生活真艱難啊。」
「……」亞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很聰明,竟然能推測出這些事情。」
「你不是也推測出來了嗎?」蛇蛋蛋說:「我跟你說啊,我要是能猜出來,那麼我父王肯定也猜出來了,而且早就猜出來了。」
亞瑟陷入了一陣沉默。
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那位英雄王是會放她回家的人。
「我父王怎麼說,是個雖然看不出來,但其實一直很自責自己當年沒有保護好母親。」烏爾努加爾嘆了口氣:「他覺得母親被自己所保佑的人民傷害以至絕望,是因為自己沒有盡到王的責任。雖然我覺得這兩點沒有什麼關聯,但父王一直耿耿於懷,並且……」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亞瑟王明白他的意思。
錯失過挽救女神機會的英雄王,想要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
「我感覺父王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聖杯上了,又或許在聖杯上,但目標一定是在想有沒有能夠尋找肉身的方法留在這個世界里。」烏爾努加爾攤手:「更可怕的是,我覺得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你確定嗎?」
「我可是我父王的孩子,我當然了解他。」
烏爾努加爾說到這一點的時候稍微有一點得意:「而且我最知道怎麼氣到他——最開始他總是追著我打,就是因為我後來把烏魯克送給了別人。」
亞瑟王梗了半天,最後實在是沒忍住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見解。
「我如果是你父王,我一定也會揍你。」
而蛇蛋和亞瑟王的談話進行到一半,那邊橋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烏爾努加爾閉著眼睛都知道誰贏了。
「征服王可惜了,偏偏參加的是這一屆。」烏爾努加爾感嘆了一聲:「我還挺喜歡他的,看起來脾氣爽朗,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現在你有什麼想法了嗎,騎士王?」
「你覺得你父親會對你動手嗎?」
「會打,但是打不死。」烏爾努加爾說:「畢竟是親生的,還是他親手投喂的不死葯。」
那麼這就完全變成了一個死局。
「我母親現在在做什麼?」烏爾努加爾忽然問:「還在遠坂邸嗎?」
「她剛剛在休息,說是有點累了。」
「可我感覺她在打架。」烏爾努加爾摸著自己的胸口:「肯定在打架,我感受到她的魔力波動了——你們那兒的lancer本事很大啊。」
他一抬頭,發現騎士王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青年撇了撇嘴,有點不可置信。
「連我都不帶就走了,這不太好吧喂。」
beast果然在和lancer打架。
言峰綺禮站在遠坂時臣身後,看著自己的老師搖著頭嘆息:「可惜了,這若是我能控制的servant,我一定要將她留到最後。」
充滿神性又聰明的傢伙,實在是……
「saber看起來也不能留了,可惜了這個絕佳的職介。最後只能用lancer實在是……」
他皺著眉:「綺禮,你確定你父親手臂上的令咒已經全數被人取走了嗎?」
「是的。」綺禮低下頭:「看起來是衛宮做的,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他甚至覺得衛宮切嗣的整場行為看起來像是外科手術式的襲擊,漂亮得如同藝術品。
他抿起了嘴角。
被加了狂化咒語的lancer此刻出槍快如疾風驟雨,雪萊一時間甚至有些應接不暇——這個速度實在是太快,不知道是不是帶了lancer個人的情緒,每一招都異常狠辣。
雪拉一劍格擋住lancer的出槍,的眼睛泛紅,表情卻很悲哀。
「出劍吧,梅林。」他說:「就這樣跟我打一場。」
「……抱歉。」
雪萊說:「我不應該這樣做的。」
「我說過了,我不怪你。」迪盧木多·奧迪那笑了一下:「雖說換了一個主人,但我想一場用盡全力的戰鬥足以抹平你對我的虧欠了。於我而言,雖說沒有能夠陪伴一個主人到最後,但能見到梅林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
「愛爾蘭也受到過梅林的庇佑,因為亞瑟王派出了船隊,將梅林的經驗無償地贈予了愛爾蘭的農民。」槍兵笑了一下:「能讓人們種出那麼好吃的東西的人不會是魔女,而且偶爾一次犯錯也沒什麼。我只能期望,下一次聖杯戰爭中,我能夠再次被選中,完成我自己的願望吧。」
「下次記得用劍,聽說幸運值會高一些。」
雪萊抽出了自己的長劍,擋在了身前:「那麼我要上了,lancer。」
長劍與□□的交鋒快如閃電,甚至在窗旁觀戰的時臣也只能看到幾道殘影。
「這就是servant的力量啊,綺禮。」
他感嘆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回頭,右腰便是一痛。
一把短劍被人刺入了他得到身體,那種麻痹感和陣痛讓他難以置信地回頭。
「抱歉,吾師。」拿著短劍的男人帶著一種莫名的笑:「我只是突然間就異常地想這樣做。」
他看到了驚恐扭曲的臉,聞到了新鮮腥臭的鮮血的味道。彷彿四肢百骸的神經都要在這個時候痙攣了,他閉著眼睛,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啊,這種感覺,這樣的顫慄……」
「果然是個神經病。」
忽然有人說,然後便有「噗呲」一聲。
神父看著自己胸口突然多出來的劍尖,還有上面的血。
berserker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順便用窗帘擦了擦,最後用劍尖將時臣翻了個面。
「我就說讓雁夜等等的,你看,聽我的話沒錯吧。」
他說。
窗外saber站在一旁,並沒有阻止兩個servant的戰鬥,大概是在他看來beast完全不會輸的原因。
berserker搖搖頭,想著這個傢伙看起來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誰知道內心深處,他也會是一個偏心眼的傢伙呢。
他又陷入了一個自己的思考中,甚至忘記了再次補個刀。
而那個趴在地面上的神父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小小的符號,塗上了自己的血。
最後一擊。
雪萊已經算好了,自己這一劍一定會刺穿lancer的胸膛。她心中有愧疚,並且還是想給這個英雄一個痛快的死法。
抱歉,如果有下次的話……
還是不要有下次了吧。
她這麼想著,一劍刺了過去。
卻刺破了一個輕薄堅韌的盔甲,並且將一個銀髮的青年直接釘在了樹上。
lancer茫然地站在了屋子裡,看著自己第二任的master和master的師父雙雙倒地,一個后腰上有著傷痕,另一個胸口被刺穿,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
只是他指尖還是有一個魔法陣的,非常小,但卻簡單方便的魔法陣。
我應該在戰場上的。
lancer腦子裡這麼想,忽然聽到了窗外「撲通」的一聲。
他看過去,發現beast正抱著那個來歷神奇的berserker,似乎在說些什麼。
而berserker身上有血,似乎……
被刺中了胸膛。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