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問罪
茹萱從車廂內探了頭出去,看到忠王此時正騎了馬,與馬車並肩行走。
看到忠王包裹如粽子一般的雙手拉著降神,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茹萱頓時感覺到一絲的愧疚。
他冒著斷指的危險來救了她的哥哥,而她卻對他漠不關心,實在是,有些過了。
「世其。」茹萱帶著些許的愧疚與羞赧,怯怯的喚了一聲。
忠王回過神來,扭頭來看,觸碰到茹萱略帶些歉意的眼神,當下心中一暖。
「我……對不起……」茹萱頭低低的埋在了胸前,小聲的說道。
忠王沒有回應,而是驅趕著馬匹,漸漸的往茹萱的馬車旁靠近,淡笑著,伸出了手掌。
茹萱見狀,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忠王嘴角勾起一抹暖暖的笑容,伸手一拉,將茹萱整個人強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
身體驟然騰空,茹萱當下一驚,好在忠王速度極快,待茹萱回過神來的時候,竟是已經坐在了忠王的前面。
忠王伸手將茹萱環在懷中,扯了一下韁繩:「駕!」
馬便加快了速度,蹬蹬的跑了起來。
大庭廣眾,與忠王共乘一匹馬,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大膽了些。
茹萱羞紅了臉,低低的伏在馬背上,不敢抬頭。
忠王則是勾唇一笑,不甚在意,雙腿一夾馬腹,絕塵而去。
有人在皇上馬車外低聲說道:「皇上,忠王帶了柴郡主。往城內去了。」
「隨他。」皇上對此事不甚在意。
他現在在意的是柴子軒,若是他能低頭,一切都不是問題。
至於忠王喜歡茹萱這件事。由他去就是了,男歡女愛,本就是情不自禁之事,又如何管控的住?
若是太過於苛刻,適得其反,怕是大大的不妥。
皇上重新閉了眼睛養神,任由馬車晃晃悠悠的前行。
忠王帶了茹萱。一路馳騁,直到了忠王府門前,才停了下來。
翻身下馬。忠王伸手扶茹萱下來。
茹萱臉上紅暈未減,略有些羞澀的一直低著頭。
門口的小廝見忠王回來,忙將馬匹牽了過來,老管家很快也迎了出來。
「老奴見過柴郡主。王爺。」管家朗聲說道。
「安排郡主暫且住下。本王現行入宮與皇上商議事情。」忠王吩咐完,拉著茹萱的手,柔聲說道:「你先休息一下,你哥哥的事情,應該很快便有了結果,你放心,我定會護得你哥哥周全。」
對於忠王對待她的心意,茹萱完全明白。重重的點了點頭。
忠王又拍了拍茹萱的手掌,這才放心的再次騎了馬。準備入宮。
「世其。」茹萱有些不安的喚住了忠王。
「怎麼了?」忠王問道。
「你,自己小心些。」茹萱抿著雙唇,絞著衣衫的一角,擔憂的說道。
忠王當下心中一暖。
茹萱還是在乎他的,這便足以了。
忠王伸手,在茹萱的鼻尖輕輕的颳了一下,淡笑道:「放心,你的夫君,還是有這些分寸的。」
茹萱被忠王如此曖昧的行為驚得臉上一紅,待忠王說出如此輕佻話語時,更是臉紅的跺了跺腳。
忠王哈哈一笑,手中鞭子一揮,騎著馬跑遠了。
茹萱在原地,呆愣了半天。
一陣風突然吹來,涼意十足,茹萱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郡主,外頭風大,您還是進去歇息片刻吧。」老管家忙走上前去,滿臉堆笑的說道。
「嗯。」茹萱點了點頭,跟著老管家進去了。
這邊,皇上很快便回了宮,琰圭堂一干人等分別暫時被關押了起來,而柴子軒,則是被帶到了朝陽殿內。
手腳皆被鐵鏈鎖住,柴子軒一襲月白色破爛衣衫,卻也是挺胸抬頭,氣宇軒昂的走進了大殿之內。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手摸著下巴,玩味的看著柴子軒,內心一陣的複雜。
柴子軒,也算是文韜武略,樣樣皆同,僅次於忠王,若是能收入麾下,必將是一員大將,遼國、西涼都不在話下,可惜……
可惜啊……
皇上微微閉了雙眼,略感到惋惜。
柴子軒則是雙目緊緊的盯著自己的腳下,眼觀鼻,鼻觀心,如入定的僧人一般。
「鄭王,你可有話要對朕說?」皇上突然問道。
「皇上此時,應該是有話對子軒說才是,皇上有話,不妨直說。」柴子軒朗聲說道。
皇上當下心中有些不喜。
人才,總有些桀驁不馴的時候,這點,總是那麼不討人喜歡。
喝了一口案上的茶水,穩了穩情緒,開口說道:「鄭王果然是快人快語,朕便不再拐彎抹角,有話也就直說了。」
「鄭王今日之舉,該當何罪,鄭王自己可知?」皇上神色一凜,喝道。
柴子軒緊閉了雙唇,默不作聲。
「既然鄭王不知,那朕便告訴你,謀朝串位,意圖行刺朕,就憑這兩條,便可以治你一個抄家滅門,株連九族之罪!」皇上話語中寒意十足。
「成者王,敗者寇,子軒本無可可說,只是子軒的妹妹對此事並不知情,求皇上饒過茹萱,不追究她的責任。而琰圭堂眾人不過是聽從子軒的指揮,被迫無奈,也請皇上不要怪責其他人,所有的事情,子軒願一力承擔。」柴子軒說到此處,竟是破天荒的跪了下來。
柴子軒見皇上,從未行過叩拜之禮,這點皇上是再自然不過的,今日他竟然這般行為,便知道他是有意要低頭了。
皇上心中飄過一絲的喜色。
看這個架勢,讓柴子軒解散琰圭堂,也是再可能不過的事情,只是柴子軒如此情深意重,寧願自己承擔所有的過失,實在是令人欽佩。
「鄭王義薄雲天,實在是令朕欽佩。」皇上微微一笑,道:「既然鄭王如此決絕,朕也就慷慨一些,若是鄭王肯將琰圭堂解散,從此世上便再無琰圭堂,朕便放了你,且你仍是位分尊貴的鄭王,如何?」皇上說道。
柴子軒,微微的搖了搖頭。
皇上當下便皺起了眉頭。
一直在皇上龍椅屏風之後的忠王,旁觀了一切之後,頓時有些心急。
這與當時柴子軒說的,完全不一樣嘛。
莫非,柴子軒臨時又改了主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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