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下馬威
張皓軒的暗示很明顯，雖然沒有告訴王以俊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但這等於是在告訴他，要讓風華從目前散漫的狀態中扭轉過來。
因為劉為義的瞻前顧後，總想著將玩具工廠做大，對唱片公司投入少不說，又要指手畫腳，他這個老闆在職員心目中的聲望越來越低。
尤其是去年各個歌唱比賽出了一些比較不錯的歌手，風華有張皓軒這塊招牌，就算簽不了前幾名，次一點簽上一個總沒問題吧？結果顧此失彼一個都沒撈著。
如果有簽新人的話，現在的局面怎麼都要好看點，但是老闆都不怎麼放心思，職員們也就難免變得懶散起來。
更何況作為招牌的張皓軒，至今沒又籌備新專輯的打算，人心就更加渙散了，用今後的電影台詞說就是，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張皓軒不希望他們這樣，就在兩天前已經有人遞交了辭呈，雖然在劉為義的挽留下暫時收了回去，可誰也不能確定他們什麼時候會再次辭職，所以他才會通過王以俊去安定公司的人心。
至於劉為義會不會聽到，一點都不要緊，現在只剩最後一枚砝碼了，劉為義反抗不了的。
從唱片公司出來，張皓軒隨即去了尖沙咀漢口道的漢宜大廈，徑直上到了18樓，雖然有一半的樓層有些空空蕩蕩，但辦公室還是有人的。
「租這麼半層樓下來，似乎用不上啊。」張皓軒對蕭南毫不客氣的說道，他和王偉業特意聯繫他，請他過來視察租下來用於集團的辦公地點，自然不會單單為了展示這些。
「嗯……如果要做生意，作為大集團，肯定是要有自己的辦公地點，甚至最好能有自己的大廈。」蕭南這麼回答道，「沒有門面，門面不夠好，和別的企業打起交道來，就會顯得低人一等，也會……讓人懷疑。」
這個倒是沒錯，若非如此，張皓軒也不會想著找他來將空殼集團把架子搭起來。
「但是目前公司沒那麼多業務啊。」張皓軒雙手一攤，「目前只有持股展達玩具和蘋果電腦，而任何業務都要通過我的認可才行。」
他說得一點遮掩都沒有，彷彿之前和蕭南見過的，海納集團的老闆富國成，並不存在。
蕭南整了衣服，眼神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了下去：「沒那麼多業務沒關係，但要讓公司的職員忙起來，沒有問題。」
在這之前，他在答應出任集團總經理的職務后，已經和張皓軒已經見過一次面了，那一次張皓軒毫不客氣的告訴他，海納一切由他說了算。
蕭南當時半晌都沒回過神，直到王偉業暗示他，集團的確由張皓軒負責后，才算調整好了自己，但從頭到尾都帶著不能相信的表情。
畢竟，張皓軒現在也算是香港的准一線明星了，還是少有的能日本發行單曲並大賣的香港歌手，除非蕭南根本不關心娛樂圈，否則不會不知道張皓軒是誰。
那麼這麼一個知名的歌手突然告訴他，自己才是海納集團的話事人，而王偉業也從側面證實了這點，他要是還能鎮靜那才是見到鬼了。
「哦？」張皓軒這時挑了挑眉。
「集團既然是以投資為主，那麼我們肯定需要許多分析人才，分析哪些項目值得我們投資，以及如何投資。我們需要吃透每個項目，這需要大量的人手，當然，分析得是否足夠詳細，是否投資，都由……嗯……你來決定。」蕭南簡單的說道。
「聽起來不錯，不過還是有些浪費。」張皓軒面帶微笑用不置可否的語氣說道。
「各個部門哪些需要專業人士，由……董事長決定，不需要的只招一些普通人就行了。而一般職員則可以招些實習生，他們工資低熱情高，而我們的工作又不忙，加班應該不會多，他們又可以藉此積累工作經驗，所以就算不滿意也不會多說什麼的。」蕭南隨即說道。
舔了舔嘴唇，他才又開了口：「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根據他們的表現情況判斷誰有潛力，然後挽留下來，我相信……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的。」
不錯，凝視著他的張皓軒收回了尖銳的目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又慢吞吞的問：「你覺得，接下來，我問你，一旦情況有所改變，你會怎麼做的幾率有多大？」
蕭南愣了下，然後臉色有些發白，放在辦公桌上的雙手一下握成了拳頭。
張皓軒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看著他，在旁邊坐了許久的，一直沒說話的王偉業此時輕咳了聲，但還沒開口，就在張皓軒瞟來的目光中縮了回去。
深深的吸了口氣，蕭南竭力讓自己顯得冷靜：「你都這麼說了，自然不會再問。」
輕輕笑了聲，張皓軒不置可否，看著他再次問道：「那麼，你收集了我的多少資料？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不過，劉志成只是一個普通的報社記者，要查詳細的也應該去找民政署的關係啊。」
蕭南的臉色再次白了一分，喉嚨也不由自主的聳動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用擔心，你不會向別人說出任何有關我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證。」張皓軒笑得頗為燦爛，並看了王偉業一眼，爛仔律師擺出正襟危坐的模樣。
「我……我知道了。」蕭南的臉色更加的蒼白，額頭上似乎有汗珠冒出。
「很好。」張皓軒點了點頭，「那麼今天就這樣吧，希望在這個月月底的時候，你能有效率的將集團的架子搭建起來。」
然後他站了起來：「如果你能讓我滿意，蕭先生，下個月我會讓海納集團有一個大動作，是抓住機會充分展現自己的能力，還是做個管家讓更專業的團隊來，就看你的了。」
「是的，張先生，我一定會努力的。」跟著站起來蕭南趕緊表態道。
從漢宜大廈出來后，張皓軒上車往東邊駛去，現在蕭南應該明白，他有好幾次沒能將張皓軒的事情告訴朋友不是偶然的了。
在上次見面后，張皓軒就在他身上留下了刻印，和王偉業一樣，帶著感知術和警戒術，以便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和防止他將自己的事情說出去。
不同的是，王偉業還有一個恢復術，這是他賣力工作得來的。
如果蕭南也會全心全意為他服務的話，遲早也會有的，在見了包括今天在內的三次面后，加上通過感知術對他的一定了解，張皓軒的感觀開始有所改變。
他的確有些消沉，但要說銳氣完全被磨盡也不盡然，至少他還會主動去收集富國成和張皓軒的信息，還會為海納集團出謀劃策。
儘管可能是在被滅口的恐懼下驅使著這樣做的，但這種情緒能驅使他一次，為什麼不能驅使二次呢？當然，不可能讓他恐懼一輩子，有王偉業在旁邊，如果蕭南足夠聰明，應該知道怎麼選擇。
希望月底你能交出一份讓我滿意的答卷。張皓軒在心裡這麼說著，來到了展達玩具所在的寫字樓。
「是的，郭先生，你放心，肯定不會有問題。」陳志剛對進來的張皓軒豎起兩根手指，然後這麼對話筒那邊說道。
張皓軒聳聳肩，輕手輕腳的在他面前坐了下來，等了起來。
「這麼早就過來了？不是還在忙電影配音和後期嗎？」花了七八分鐘完成通話后，放下話筒的陳志剛笑著調侃道。
「從風華出來后，打了個電話給剪輯師，那邊說沒問題，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張皓軒攤開手，「不歡迎？還是說創意部沒能拿出想要的東西？」
「怎麼會。」陳志剛哈哈笑了起來，「來來來，我帶你去看看。」
兩人隨即一起出來辦公室，徑直來到了創意部的區域，推門進去，只見裡面顯得亂糟糟的，地上好多地方都扔著紙張，一張椅子倒了也沒人扶。桌子上同樣一片狼藉，各種完整的不完整的圖畫到處都是，一些人物動物的小模型，也到處拜訪。
幾個設計人員分組坐在一起，抽著煙拿著筆和紙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他們討論非常的入神，絲毫沒有覺察到老闆進來了。
最後還是部門負責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張皓軒記得叫廖有智的男子起來倒水，才驚覺兩個老闆進來了。
「不好意思，陳先生，張先生，我們討論得太入神。」對方趕緊說道，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
「沒事沒事，你們忙，我們只是過來看看。」陳志剛隨即擺了擺手，然後嘿嘿笑著看了張皓軒一眼，才又問廖有智：「怎麼樣，阿智，有進展嗎？」
「有一些，但是不多，也就小馬組有突破進展，」廖有智抓了抓腦袋，似乎有些無奈，「他們的設計相對比較簡單。」
然後他扭頭看向張皓軒露出興奮的神色，那模樣彷彿看到了一頓大餐：「張先生，要不然你再給我們講講那些關於變形金剛的構思。」
「這個啊，」張皓軒故作苦惱的抓了抓腦袋，「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啊，我當初設計豆沙娃娃的時候，也只是畫了些簡單的圖。」
「沒關係，就算你對具體結構不是很明白，可沒準就能在某個地方啟發一下我們。」廖有智的眼睛很是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