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瘋丫頭,你不記得我了?

第109章 瘋丫頭,你不記得我了?

「原來您將無歡支走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是么?」風閃靈望著鬼醫,淡淡一笑,「試試吧。」

「此事還是不要讓那小子知道最好。」鬼醫捋了捋鬍子,「你若是可以承受,我這便為你準備。」

「我能承受。」風閃靈垂下了眸子,「還請前輩不要告知他殺蠱的過程,只與他說,是浸泡一般的葯浴便好了。」

「既然是我的徒弟媳婦,還叫什麼前輩,你與那小子一樣,喚我一句師父便好了。」鬼醫望著風閃靈,笑了笑,「你對那小子倒是真的在意,想不到,與他分開的時候他還是獨身一人,這次再見竟然帶了媳婦,不過那小子眼光倒也是不錯。」

風閃靈聞言,淡淡一笑,「那就……有勞師父。」

「都叫了師父就不用這麼客氣了,你過來,我為了針灸一會兒,你再下藥浴。」

將風閃靈帶進了屋子裡坐著,鬼醫邁步到了她的身後,「徒弟媳婦,忍著點。」

話音落下,一支兩寸長的銀針直刺後腦,讓風閃靈微微擰了擰眉頭。

不過這點疼,比起心絞痛,倒還不算什麼。

下一刻,又是一針刺入,風閃靈咬了咬唇,沒吭聲。

「徒弟媳婦,能受的住么?」身後響起了鬼醫的聲音。

「能。」風閃靈道,「師父大可放心扎,我受的住。」

接下來,鬼醫又在她頭部的風池穴,百會穴,天柱穴各自下了針,扎完之後,他輕呼了一口氣,「我這針可是特殊藥物浸泡,起初刺入,對肌膚的刺激可不小,你一聲不吭,倒是能忍,如此我倒也不用擔心你挨不過葯浴,這葯浴所受的疼,可比這針灸多了好幾倍,你可得有點兒心理準備。」

「我有心理準備了。」風閃靈道,「只要能除了這蠱,兩個時辰,沒有什麼不能忍的。」

話音才落,她聽見屋子外頭傳來腳步聲,當即閉上了口,只等著那人踏入了屋子裡,到了她身前,問道:「感覺如何?」

顧無歡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才採集回來的藥材交給了鬼醫,望著風閃靈頭頂的銀針,微微擰了擰眉。

「感覺還好,你不用擔心。」風閃靈朝著他展露一個笑顏,「一會兒,我要泡兩個時辰的葯浴,這期間,你可別來打擾我。」

「兩個時辰?」顧無歡望向了她身後的鬼醫,「這葯浴是泡來做什麼用的,為何要這麼久?」

「小子,你以為殺蠱是殺雞么?絕情蠱這玩意你不了解就別啰嗦,丫頭既然這麼說了,你照做就是了,葯浴期間,她需要靜心,你只需等兩個時辰之後,看結果便是了。」鬼醫一邊檢查著顧無歡採集回來的藥材,一邊道,「就是這些藥材沒有錯,浴池在什麼地方你也知道,將這些藥材全磨碎了撒進去吧。」

「你有幾成的把握能成功?」顧無歡接過了藥材,如此問著。

「少說也有九成。」不等鬼醫答話,風閃靈率先開口,「無歡,你這麼嚴肅做什麼?只是泡個葯浴,若是不成功也出不了什麼事,你做事素來乾脆利落,怎麼這回也啰嗦了起來?」

「……」他啰嗦?

「好了好了,相信我,沒事兒的,不就兩個時辰么,一會兒就過去了。」風閃靈朝著他挑眉,「快去磨藥材。」

顧無歡聽著她如此說,並沒有馬上離開,只將視線轉到了鬼醫身上,「是這樣么?葯浴不成功的話,對她的身體有沒有影響。」

「沒有影響。」鬼醫說著,有些不耐煩地道,「你這小子啰嗦個什麼勁兒,你到底還信不信的過我老人家?你不信你別來啊,讓你磨藥材你就去!」

顧無歡桃花美眸眯了眯,看了看風閃靈,又看了看鬼醫,眼見二人都是一副對他無奈的樣子,他只得拿著藥材轉身走了。

待他離開之後,風閃靈聽見身後的鬼醫似是鬆了一口氣,「這小子的眼睛可利了,稍微有些心虛或是不對勁就能讓他看出來,還好咱們二人共同瞞住了。」

「是呢,好險。」風閃靈輕呼出一口氣,「一會兒泡葯浴的時候,您可得拖住他,別讓他再起什麼疑心,他性格多疑,可別讓他看出不對勁才好。」

「放心吧,我老人家能擺平的。」鬼醫說到這兒,頓了一頓,「丫頭,你們二人,成婚了沒有?」

「……還沒呢,不過應該是快了,等除了絕情蠱,我是準備與他回王府成婚的。」風閃靈道,「師父怎麼忽然問起了這個?」

「沒成婚,那就好。沒成婚那就還不是正統夫妻,如此一來,你泡葯浴這小子當然不能闖進去,畢竟丫頭你還是個黃花閨女。」

「……」風閃靈額頭跳了跳。

她不認為,沒成婚這個理由能拿來約束他。

要是他真的忽然心血來潮,忽然起了疑心,或者忽然想看她的情況,那麼他才不會顧及什麼禮儀,以他的性格,直接破門而入是極有可能的。

畢竟在他看來,她是他的人這一點跑不掉,只不過差一個拜堂而已。

「針灸好了,現在,咱們立即去藥房。」風閃靈身後,鬼醫望著她頭部的銀針,將衣袖從她頭頂上呼嘯而過,下一刻,那刺入她頭部的根根銀針便盡數拔出。

風閃靈在這一瞬間只覺得精神了不少,當即隨著鬼醫起身,走出了屋子。

浴池是在另一個木屋子裡,由鬼醫帶著進入,才踏進屋子,氤氳熱氣便撲面而來,一股淺淡的葯香味瀰漫著整個屋子,在淺薄的霧氣中,她能看見正往池子里撒著藥材的紫衣男子。

聽見有人踏入,顧無歡抬起眸子,正對上風閃靈的臉龐,她朝著他淡淡一笑,她的神情,似是在告訴他,讓他放心。

「好了,這個屋子就留給徒弟媳婦了。」鬼醫說著,朝顧無歡道,「小子,咱們出去等吧。」

顧無歡又看了風閃靈一眼,這才隨著鬼醫走出了屋子,順手帶上了門。

風閃靈走到門后,將門拴緊了,這才走到了浴池便,望著滿池的熱氣氤氳,抬手,將衣衫褪去……

踏入葯池子里的那一刻,只覺得渾身的毛孔泛上陣陣刺痛,當真如鬼醫所言,難受極了。

將整個人浸泡在池子里,只將頭部露出水面,風閃靈靠在了池子壁上,只覺得肌膚上每一寸好似都在被燒灼,炙熱的疼痛席捲著神經,流淌過四肢百骸……

她咬唇,強自忍著不爬出葯池,鬼醫說了,要兩個時辰才足夠,這才這麼一會兒,剩下的時間,還長著呢……

「老傢伙,為何她泡著葯池,不能有旁人在側觀察?」屋子外頭,顧無歡眉頭微蹙,「她泡葯浴是為了除蠱,我在一邊守著,難不成還妨礙的到她?」

「你這小子,你還有沒有點禮教的觀念?我老人家雖說不是什麼嚴謹有禮的人,但男女有別我還是很清楚的,丫頭和你都還不是夫妻,人家姑娘泡葯浴,你在一邊算什麼道理?」鬼醫說到這兒,輕瞥了一眼顧無歡,「雖說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但是這過門以前,還是守些規矩的好,你小子出生皇家,這個道理你都不曉得么。」

「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原因,就這麼個破理由,你就讓我將她一人放在裡頭?」顧無歡嗤笑一聲,「還未過門又如何?難不成她還能跑得了么?她遲早都是我的人,她泡個葯浴我有什麼好忌諱的,我看著你那些藥材,亂七八糟的摻在一起,其中似乎有幾味藥材帶著些許毒性,不知會不會對她有什麼影響,雖說你自認為醫術高明,但你頭一回解絕情蠱,我還是不放心。」

他說著,已經起了身,似要要邁步去那小木屋。

「小子!徒弟媳婦都相信我老人家,你有什麼不相信的,我說,這世間草藥那麼多相生相剋,以毒攻毒,有毒性的藥材怎麼了,正是殺蠱良藥,能對她有什麼影響……你給我回來!你——」

他在顧無歡身後低吼著,然而顧無歡卻像是根本沒聽見,只徑自走到了屋子門口,伸手欲推門。

然而,門被裡頭的風閃靈拴上了,他從外面推,自然是推不進去的。

「誰在外面?」屋子裡,倏然間傳出了風閃靈的聲音。

「是我。」顧無歡道,「瘋丫頭,你泡著葯浴,可有什麼不適?」

葯池子里,風閃靈早已是滿頭大汗,渾身幾乎要散架一般,聽著顧無歡的聲音,嘆息一聲。

這傢伙果然很謹慎很多疑,她就猜到了,他一定不會那麼容易放心。

「我能有什麼不適的?就當是泡溫泉,你不用瞎操心了。」她努力使自己的聲線保持平穩,不泄露半絲異常的情緒,「我要是不舒服了,我會叫你的,你多點兒耐心成不成?」

聽著風閃靈如此說,顧無歡靜默了片刻,而後道:「好,若是不舒服,記得要喊我。」

「知道了。」屋子裡頭的風閃靈回答著。

「看吧小子,我說什麼來著,能有什麼影響,不就是泡個葯池子,你真是關心則亂,是不是離開我老人家太長時間,荒廢了醫術?你好好查查那幾味藥材,看看我老人家說的有沒理。」鬼醫朝著他冷哼了一聲,而後伸手將他扯走,「說好了要給我老人家烤雞吃呢?索性現在你沒事可做,咱們就一邊等著,你一邊烤,說話可得算數,來,這裡頭有不少的野雞,烤來吃應該很是美味。」

風閃靈聽著鬼醫的聲音愈來愈遠,想來是顧無歡被他拉走了,便呼出了一口氣。

然而很快的,肌膚上的燒灼感愈發強烈,她幾乎要以為自己都能被燒出個洞。

忍,要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腦子似乎愈來愈迷糊,她努力地晃了晃頭,那感覺依舊揮之不去,漸漸地,她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這一刻腦子裡浮現出一張精緻的男子面容,那人一雙桃花美目極為好看,但那張臉龐卻也漸漸模糊,她想要再試圖看清楚些,卻是怎麼也看不清了。

「無歡……」昏迷之前,她只來得及低喃了這麼一句。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喊出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的主人與她是什麼關係,她唯一清晰的感覺是,這一刻,腦子彷彿要炸開來。

終究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再次清醒過來,又不知是過了多久,身上傳來的燒灼感讓她皺了皺眉,她抬眸望了望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她在哪兒?

鼻尖嗅到了葯香味,她鞠了一捧水,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什麼怪味道?

她為什麼會泡在這裡面,為什麼,肌膚如此疼痛?彷彿被碾壓過了一般?

扶了扶有些昏沉的腦袋,她閉上眸子試圖去回想些什麼,然而想起卻是一片空白。

忽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夾雜著來人的對話——

「死小子,你急什麼?這離兩個時辰還差那麼一會兒,你等上那麼一會兒就好了。」男子的聲音有些滄桑的喑啞,攜著一絲無奈。

「那我便在她門外等,這你總是管不著的。」另一人的聲音響起來,慢條斯理卻好聽得緊。

聽著那二人似乎已經走到了門口,她忙向著四處觀望,一個轉頭,看見一堆衣物正放在岸上,她忙爬上了岸,將衣裳一件件拾起來穿了回去。

原本還擔心忽然會有人推門進來,然而並沒有,她穿好了衣服走到了房門后,這才發現門是拴著的,她伸手拉來了橫木,將門打了開,一道修長的紫影印入了眼帘。

她微微怔了一怔。

眼前的人,擁有一副渾然天成的精緻五官,瓊鼻薄唇,眉如墨畫,一雙桃花美目彷彿能攝人心魄,此刻正對著她含笑眯起,她還沒開口說話,他便已經伸出了手,將她攬進懷裡。

「瘋丫頭,現在好多了么?」他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低柔而好聽。

她認識他么?

腦子裡一片空白,全然沒有半點此人的印象。

她伸手推著他的胸膛,「放開。」

顧無歡一聽她這兩字,面上劃過一絲疑惑,隨後鬆開了她,望著她毫無表情的臉,「怎麼了這是?」

「你認識我么?」她看著他,眉眼間有疑惑之色,「為什麼我會在這兒?」

她這話一出,猶如一道驚雷,響徹正對面二人的腦海。

「這……沒理由啊。」鬼醫上前一步,似乎要替她把脈,然而她很有防備地後退了一步,讓鬼醫一下子抓了個空。

「丫頭,你別躲,且讓我替你把把脈。」他說著,再度上前,伸手探上了她的手腕。

這一回她沒躲開,只是看著鬼醫,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替你看病。」鬼醫抽了抽眼角,而後將手收了回來,「脈象並無異常,真是奇了怪……」

他一邊說著一邊捋鬍子,餘光瞥見顧無歡的身影到了身旁,他一個轉頭,正對上顧無歡陰沉的臉龐。

「老傢伙,怎麼回事?!」顧無歡的聲線清冷如霜,「她為何會這樣?」

「這……葯浴絕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問題,這泡的又不是腦子,身體上出點問題這倒還有可能,腦子除了問題,這完全說不通。」鬼醫擰了擰眉頭,再次看向風閃靈,眸光銳利,「丫頭,你別是和我們開玩笑呢吧?你可別這樣,這死小子可經不起你這樣的玩笑。」

「什麼玩笑?」風閃靈面上一副迷茫的神色,「我只是在問你們問題,怎麼就是開玩笑了?你們認識我的,對不對?」

顧無歡此刻的臉色差到了極點。

「瘋丫頭,你不記得我了?」他一把抓上了她的肩,讓她正視著自己的眼睛,「不要與我開這樣的玩笑。」

「我哪裡和你們開玩笑了,莫名其妙。」風閃靈眼見二人都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便將顧無歡的手推開了,而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朝二人道,「你們一個叫我丫頭一個叫我瘋丫頭,這兩個哪個是我的名字?」

「你連你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顧無歡再也不能維持平日的鎮定,說這話的時候,唇幾乎都是顫著的。

「從她問我們人不認識她的那一刻,我就猜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什麼都不記得了,自然是連她自己也不記得了。」鬼醫的眸子沉了沉,「葯浴絕不會有問題的,問題一定是出在其他的地方,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他碎碎念的同時,顧無歡卻已然無言以對。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風閃靈會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她真的什麼都忘了,忘了他,忘了自己……

「小子,鎮定下來,我回去好好找找原因,也許這只是暫時性的,至少現在絕情蠱已除,你們兩人在一起不需要有什麼顧慮,現在只差讓她接納你。」眼見顧無歡似是不願接受,鬼醫難得與他放軟了語氣,似是安慰,「你要相信師父我老人家是一定有辦法的,你們且現在我這兒住幾日。」

說完之後,他轉頭看向了風閃靈,「丫頭,你想知道什麼,都問他,關於你的,他幾乎都知道。我回去翻翻我的秘笈,我還就不信解決不了。」

鬼醫說著,吹鬍子瞪眼地走開了。

「關於我的,你都知道?」聽著鬼醫那麼說,風閃靈朝著顧無歡邁進了一步,「那能麻煩你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么?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顧無歡望著眼前的人,這會兒也只能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眉眼間劃過一絲疲憊。

原本的她,活潑好動,像只猴似的,有著最明媚的笑容。

此刻的她,文靜而有些木訥,卻似乎對誰都有著防備之心,說話面無表情,語氣平穩無波,活脫脫的一個面癱。

這就是解蠱之後的代價么?

不用再忍受心絞痛,卻要失去記憶。

但若是能重來一次,他依舊會選擇給她解蠱,不會讓她飽受折磨。

「你叫風閃靈,年方十九,生辰七月十五,禮郡王妃。」他定了定心神,朝著她開口。

「風閃靈?禮郡王妃?」風閃靈眸中依舊是疑惑的,「禮郡王妃是什麼意思?」

「雲若國禮郡王的郡王妃,也就是妻子。」他望進了她的眸子里,「禮郡王是我。說白了,你我是夫妻。」

「你是那什麼郡王,我是郡王妃?」風閃靈依舊是迷茫的,目光中似有狐疑,「夫妻是什麼?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能證明么?」

「夫妻是必須生活在一起不可分開的男女。」顧無歡極有耐心地和她解釋著,「你要記住,我的名字是顧無歡,是你的夫君,你想要證明,我能找到證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說到這兒,他望著她額前有些濕潤凌亂的頭髮,伸出了手,想替她整理,她卻極快的後退一步,避了開。

他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唇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隨後收回,「不要緊,即使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風閃靈,我能讓你喜歡我一回,自然也能讓你喜歡我第二回。咱們,來日方長。」

話音落下,他便轉過了身,「泡了這麼久的葯浴,不餓么?隨我去吃點東西吧。」

身後的風閃靈聽著這話,原本還沒多大的感覺,這會兒竟真的覺得有些餓了,似乎——很想吃東西。

本能的反應讓她邁著步子跟上了顧無歡,然而走著走著,她前頭那人腳步似乎愈來愈慢,而後忽然毫無預警地朝著一旁倒了下去。

風閃靈見此微微驚了一驚,卻來不及伸手去扶他,只能在他倒下去之後,來到了他的身邊,蹲下來看他的臉色。

她此刻才發現,他那張精緻的容顏上有些許的蒼白之色,看的她不知為何心中一緊。

「顧……無歡?」她念著這個名字,隱隱覺得很熟悉,但仔細去想,又是沒有半點頭緒,腦海之中仍舊是一片的空白,再要往下想,反而想的頭疼。

於是乎她停止了去想,只伸手推了推地上那人的肩,「顧無歡,顧無歡?」

眼見叫不醒他,她只能將他一隻手架在自己的脖頸上,將他整個人扶了起來……

------題外話------

白天室外實訓累成狗熊,35°的天氣簡直不能更折磨,回到宿舍已經成了一灘泥巴,能碼字覺得自己好偉大,說真的,不是開玩笑。舍友睡得和豬一樣香的時候,俺在敲鍵盤…寫到凌晨足六千字,實在寫不動了。

第一次寫主角失憶的雷人套路,心裡居然還有點兒小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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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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