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傳言
第二百五十七章
淮州府百姓過年期間拜年待客的話題中，只要談起這位新上任的大都督與他的結髮妻子。氣氛便會被挑起來，大家都在熱火朝天的說起那天晚上看見的奇觀。
「你們是沒有看到，我小姑子她大伯嫂的二舅母正好就住在湖邊。那天晚上啊她看的清清楚楚，可羞人了！」坐在陳家正房堂廳里，前來拜年的周太太口沫橫飛的說著程婉瑜夫妻倆的事情。
「哦？周太太說一說，那日她看見了什麼？」宋華恩纖纖玉手輕輕拿起茶蓋，放到唇邊吹了吹茶葉子然後再輕輕地抿了抿。
陳家大夫人苟氏學著她，也是裝模作樣的放到嘴邊吹了吹然後再喝一口。
「聽我小姑子說，那天整個湖上都放滿了荷花燈。橋上啊還有岸邊也全都是七彩的花燈，照的半個天都亮了。我小姑子她大伯嫂的二舅母還以為天亮了，穿了衣服就往外瞅了瞅。趕巧這個時候漫天的煙花是叮叮噹噹的放起來。那煙花有多好看，我就不用說了吧。那天你們也被震醒了吧！嘖嘖，你說這得花了多少錢啊！」
周夫人羨慕的說道：「你說這不過年不過節的，為啥石大人又是放花又是點燈的？我那小姑子她大伯嫂的二舅母，可是聽得真真切切！」
苟氏是知道程婉瑜兩口子的，二人平日里蜜裡調油感情好得很。但也不至於大半夜跑到外面整景兒玩，卻不說怪冷的家裡頭可還有孩子呢！
就算是給程婉瑜花錢玩，他們家那麼大的院子多少花燈放不下去啊！
這邊周夫人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笑著說道：「兩個人拌了嘴，好像是因為石大人要納妾。咱們這個『如意夫人』就火了。一個人撇下男人跟孩子就回了娘家。這不眼瞅過年了，她還不回來。石大人沒了辦法，親自把她哄回來。大半夜才進城，一進城就給她看了花燈說了好話。」
宋華恩放下茶杯，不信的搖搖頭：「這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石大人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害怕一個小女子。再說了，這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的！」想當初程婉瑜自己還不是跑過來。好多大道理說了一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了什麼樣的男人就要接受他支持他。
宋華恩自幼長在內宅，見多了口口相傳不可信的事情。並不把這個謠傳當一回事兒，可苟氏卻不這麼想。
程婉瑜作為淮州府地位最高的女子。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女人們的榜樣。陳秉義要娶平妻的時候，她可沒有替自己說過一句話。後來更是講明白了聯姻的好處，以及身為女人應該知道的本分。
如果外面傳的那都是真的，程婉瑜鼓動別人家納妾。輪到自己。偏偏要耍一通不情不願一哭二鬧三上吊。憑什麼呀？你嬌氣你就能傷心了，咱們粗鄙不堪就不傷心了?
程婉瑜自然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她倒也不在乎。從那日回家之後，程婉瑜夫妻二人就沒有再見過外客。直到大年初二，程家人過來接姑奶奶回娘家。夫妻二人才出了家門，歡歡喜喜的出了淮州府。
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而程婉瑜平時乘車都是一匹馬。在淮州府最多也就只有兩匹馬而已。
雖然那些世家大族出行排場很大，但因為平民出身倒也只能在車篷上做一些改動。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麼差別，就算是再有錢也不可能四角鑲上金子。
而這一次曹小將軍自立為王。與朝廷打了兩年多的仗。雖然朝廷上不鬆口承認，最近也頒布了旨意封他為永寧侯。暗示他只要不自立為王承認朝廷。那就讓他做一個小諸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為諸侯者，每年是要向朝廷進貢的。但若是不肯同意，再來個三年五載的戰爭。別說老百姓承受不了，就是他們自己也吃不消。
曹小將軍成為了安寧侯，石峻則是作為北都督府的大都督。相當於開國元勛，雖不是公卿但以北郡各都督府都以公卿來對待。
是以程婉瑜這一次可以坐上四匹馬的超規格馬車，風風光光的回娘家了。
平日里石峻是從來不坐馬車的，為了這一次給程婉瑜好好地風光一把更讓愛女入骨的岳父能夠體諒自己這兩年不回家的苦衷。特意讓人連夜將馬車裝飾的極為豪華，讓程婉瑜差點不敢上馬車。
馬車車身用氈布為底為的就是抗風防雨又透氣，外面擇是用藏藍色的布娟縫上去。看著既肅穆又奢華，不招搖又有底蘊。馬車四角高高翹起，各掛著一個精緻的宮燈。宮燈上則是掛著一隻鈴鐺，馬車晃動起來叮叮噹噹的極為好聽。
程婉瑜由石峻扶上馬車，裡面擺設無一不是精品。石峻緊隨程婉瑜身後，二人坐在馬車裡相視一笑。
「我娘看見了，定然要摸著胸口緩一緩了！」程婉瑜伸手摸著馬車上的各處紋路，好奇的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做的，都沒有告訴我一聲！」
石峻摟著她的肩膀：「就是要瞞著你，才能看見你眼睛要掉來的樣子！」
說話間馬車車輪緩緩轉動起來，風吹著鈴鐺清脆的響起來。程婉瑜挑著窗帘偷偷的往外看，發現鬧市街的百姓們都在撐著脖子往這邊看。
前面有護衛鳴鑼避讓，然後二十個武將騎著高頭大馬開路。程婉瑜的馬車緊隨其後，所有人都猜得到裡面坐的是什麼人。
「天哪！如意夫人的馬車」有人驚呼，有人不敢置信：「不會吧，應該是大都督出行！」
「那是如意夫人的貼身侍女，一紅一綠淮州府的人誰不知道啊！」馬車旁邊小翠與小紅二人跟著馬車行走，在城裡馬車的速度很慢。
而程婉瑜的馬車後面，則是兩輛兩匹馬的簡單馬車。車裡面坐的是兩個女兒，作為淮州府里地位最高的千金小姐。晨曦姐妹已經讓許多大家閨秀望而卻步，卻又不自知了！
一行人幾位高調張揚的從淮州府出發，出城之後兩個丫鬟就跑到了晨曦二位小姐一前一後的馬車上面去。獨留前面那一對夫妻在馬車裡，膩膩歪歪卿卿我我。
石峻的部下頗有急行軍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氣勢，一路上速度快的驚人。
東涼河程家早早接到報告，說有一批訓練有素的隊伍正朝著東西兩河而來。驚的程家男兒大變臉色，不知道如何是好。
程大財主領著人站在自家眺樓上看，只見遠遠地有一隻寫著「石」的部隊氣勢洶洶的趕過來。
老爺子仰頭哈哈大笑，一邊往下走一邊吩咐著幾個兒子：「都回去換身得體的衣服，我老閨女回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恍然大悟起來。能在淮州府地界內大張旗鼓的人，也就只有石家的九姑爺石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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