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黛玉與紫鵑說好第二日要走。六王爺當晚就過來，接著靜佳與弘善過來。弘善道：「妹妹明日到我們府里」

「你叫我什麼？」黛玉睜大眼睛笑道：「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是啊，你叫她什麼？你叫誰妹妹呢？你倒是說話呀！」燕子拉著弘善道。

弘善掙開了燕子笑道：「這叫習慣了，一下子難改呢。姐姐！嘿嘿」

六王爺燕子弘佳都笑了。紫鵑道：「姑爺這是沒大沒小啊，把姐姐叫成妹妹，這真是少有。要是在就席上，是要罰酒的！」

弘善忙道：「我錯了我人罰！」

眾人又笑，紫鵑道：「你剛才說了半截話，要幹嘛？」

「哦，是這樣，明日想請顰姐姐和紫鵑姐姐到府里作客，是我父親讓我來請的！」弘善特意說明。

「安寧還沒過門，我怎麼好去你府里？！」黛玉笑道。

「這有什麼？都是鐵板釘釘的、遲早的事情，你就不要推辭了。」六王爺笑道。

「有你什麼事？」黛玉見六王爺處處插嘴，害怕別人不知道他似的。並拿言語刺他。

六王爺不理會，只是有說有笑。靜佳道：「哥哥已經派人通知，幾個格格明日回娘家來了。我們今晚來，是特意邀請顰顰姐姐去的！」

「屁話，若是要請，明日來才是正理。這刻晚飯時間，你兩跑來做什麼？回去回去。本宮今晚不歡迎你兩！」燕子指著她兩道。

「喲，瞧把你興的！要不是姐姐在，我們才懶得踏你這半步呢。你以為誰稀罕你家啊？！你這是討了顰姐姐的巧，我們就將就著吃頓你家的飯罷。明日哥哥家擺宴，顰姐姐去，順帶把她給捎上，就她事多！」

「咦，你瞧瞧小佳這小嘴兒，多日不見見長了啊。明日我去跟禮親王爺說，趁早打發了這個敢跟姐姐犟嘴的驢。給她找個愛聽她嘮叨的小女婿。落得我清凈。」燕子道。

「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靜佳笑著接話。

鬧笑了一回。黛玉心裡想著要走，怎奈弘善執意要請。說是人員都已定下了。府里上下，都在為接待客人進府做了準備。不光請了黛玉，還請了其他王爺。一切都是為了黛玉。若是不去。缺席主角。這叫什麼事？！

「去吧去吧，明早我來接你和紫鵑！」六王爺笑道。

黛玉沒見無法退卻，只好答應。趁著身邊沒人的時候。對六王爺道：「你跟後面瞎攪合什麼？好像你請客似的！」

「我倒是想請，就怕你不去呢。」六王爺說著，走了過來。

「要死，這麼多人，你要幹嘛？」黛玉說著，在六王爺腿上掐了一把，出去了。六王爺疼的呲牙咧嘴，還不好叫出聲。

第二日，禮親王爺府里打掃一新。下人穿了新衣，列隊迎接黛玉進府。

黛玉、燕子、六王爺、紫鵑、靜佳，以及眾丫頭以及跟班，一大幫人，主子坐轎過來，丫頭們服侍著。禮親王以及福晉聽報，親自到門口迎接。黛玉看如此王爺如此隆重，心裡不安。忙上前施禮，福晉一把拉住，一邊客套一邊往裡走。下人等齊跪院中：「奴才給格格請安。」黛玉忙地讓起。因是特殊客人，黛玉令紫鵑打賞。

見到黛玉進廳，眾位王爺早已等候於此，不論老少王爺，皆起身想見。黛玉心裡惶惶，這是多麼重的禮節。見此情景，燕子那囂張的氣焰都沒了，別說別人。

六王爺與眾王爺談笑風生。

黛玉跟眾位王爺一一見過禮。分賓主坐下。說話間，眾位格格貝勒陸陸續續到位。一個個嘻嘻哈哈，過來與燕子嬉鬧。燕子見玄霞、弘佳等眾人來了。這才壯了膽氣。對禮親王爺道：「妹妹與姐妹們多日不見，前面去說話。」

禮親王爺忙道：「顰顰格格，你自便！」黛玉起身見了禮，方去。

有眾福晉以及禮親王爺府格格陪同黛玉去了不提。中午吃飯，燕子拉了黛玉與眾格格一桌。禮親王爺覺得這樣不太尊重，怎奈燕子堅持，只得罷了。這也是沒有辦法。

席間，黛玉想著自己身份不一樣，乃是安寧的姐姐，當以禮相待。與燕子咬了耳朵，燕子會議，讓她去了。黛玉便起身由紫鵑服侍，去老王爺處敬酒。道：「各位王爺，顰兒失禮之處，請多多擔待。」

眾王爺忙站起來。黛玉堅持要他們坐下。眾王爺方點頭，心想這黛玉雖與燕子一起，卻是有禮節的！

黛玉見燕子那邊已經上了手，眾格格貝勒在猜拳行令，甚是熱鬧。在這樣的場合，自己以這樣的身份不宜與她們熱鬧。敬了酒後，便落座於這邊說話。王爺府是分食，每人一條桌。這是規格較高的待客之道了。嫡福晉一直陪著。

「顰顰格格生意現在做的如何？」嶺南王爺笑著問道。

「還行吧！」黛玉道。「都是女子做的事情，擺不上大雅之堂！」

「格格過謙啦！」有王爺回敬黛玉的酒。黛玉落落大方地少許喝了點。「不知格格下一步怎麼進行？」

黛玉笑笑道：「所掙的銀兩，繼續買地。另外等那糧倉起來，再說吧！」

「就這兩樣事情做好，一年收入可不是我們這些老朽所能比的呀！」禮親王爺笑著，他要藉機炫耀一下自己的這門親事，可謂是門當戶對，便道。

紫鵑站在一邊，聽禮親王如此說，心裡想，薪俸？林府如今一月，可是五六萬兩純收入。豈是這萬把銀子能比的？若是糧倉建起，誰也不敢預料了。只是黛玉曾說過。林府的收入，決不能與外人道。哪怕再親近也不行。

忠順王爺道：「格格，林府現在手裡可寬綽？」

黛玉聽此話，心裡一驚。忠順王爺這啥意思？這裡面有文章啊！便笑道：「還好吧！」

「若是格格手裡寬綽，我現在手裡較緊。我那一萬兩銀子，可否先挪用一下？」忠順王爺支起腰來，看著黛玉笑著道。

「啊，王爺即是手頭緊，那就先把這股份撤了吧。」

「不知這一萬兩股，能分多少呀？」有王爺笑道。

黛玉心裡明鏡似的。看來。燕子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那麼可怕了。自從封疆大臣回來了兩個王爺，六王爺的勢頭也不是那麼好。如今，這些入股的人裡頭。有些是牆頭草啊。

黛玉笑道：「忠順王爺。如今災難不斷。收入呢滯緩」

「格格，我也沒打算分什麼。都是鬧著玩的，能回本就行。哪怕不回本。能回多少就多少！」忠順王爺擺擺手，很是大度地笑笑。

黛玉回頭與紫鵑道：「這面還欠我們多少賬目？」

「大概一萬兩左右吧！」紫鵑忙道。

「那算了！」黛玉回頭對忠順王爺笑道：「王爺，這樣吧。我粗估算了下。就照兩萬兩連本帶利吧，希望王爺不要嫌少。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眾人聽如此說，交頭接耳的，面色泛疑的，面面相覷的，什麼都有。我的天，這林府是什麼速度，這短短時間，能有這麼多的分紅？！

有王爺笑道：「格格，我聽說你府里有不少人投資，若是大家都取走銀兩，格格府里能付得起么？」

「我是商人，當以商人眼光看這個問題。若是所有資金都要求退，那我真的只能賣一部分地來償清了。但是，不是所有人都這麼看。比如蘇州商人，有的是託人求門路要加入股份。大多我都未答應呢。至於各位王爺格格加入的這一點股份，也就十幾萬兩，算了利息，三十萬兩。把家裡的貨，外面的帳出出，也就這個數了。還用不著我賣地呢。再就是這事還得保密，若是讓那些商人知道你們退股，怕是又要提加入來煩擾我。如今我手裡現銀，連同皇上賞賜的十萬兩，接近六十萬兩呢！」

忠順王爺嘴角露出不易覺察的笑。心裡想著，吹吧，等了把我銀子要來再說。

黛玉回到駙馬爺府里，從燕子屋自己的箱子里拿出兩萬兩銀票，對紫鵑道：「你去，親自交給忠順王爺！」

紫鵑道：「我去？合適嗎？我的身份怕是」

黛玉笑道：「若論身份，他高。若是提起錢來，他不高，也就配你去呢！你若不去，難道我去不成？」

紫鵑聽了黛玉這話，是根本瞧不起忠順王爺的意思。便笑了笑，去了忠順王府。給王爺行了禮，送上銀票。忠順王爺很不高興，對紫鵑道：「那林黛玉為什麼不來？」

紫鵑忙笑道：「小姐很忙，她沒空呢！」

忠順王爺心裡不高興。來還錢，卻讓個丫頭過來，什麼意思？瞧不起人啦？想了想道：「你跟你們家小姐說，等我手頭寬綽了，再拿銀子入股。」

紫鵑忙笑著回道：「小姐也說了，既然王爺家裡不是很寬綽，就不要再入股了！這經商，又不是光賺不賠呢！加入賠了，王爺豈不吃虧？！」

「虧了我也認了。難不成她要拒絕本王嗎？！」王爺道。

「不是拒絕！王爺，我們家小姐是商人，當然看重的是利益。只是小姐這麼說了，我就這麼告之王爺而已。」

「這麼說我是無利可圖羅！」

「那是王爺的理解，奴才不好辯駁！」紫鵑笑道：「若是王爺沒什麼事，奴才告退了！」

「你等等，我還有話問你！」

「府里有規矩，奴才不敢久耽擱。若是王爺有關這銀兩不滿意之事，王爺儘管說。在一定範圍內我想小姐還不會在乎這一星半點的銀子的，奴才便能決定了。若是別的事，王爺還是親自去找小姐吧！」

「你膽子真大呀，敢這麼跟本王說話？！你一個奴才，有如此魄力？！」

「奴才不敢。小姐給奴才的權利，能做主了只有兩萬兩銀子支配，若是王爺嫌少，不妨說出來，奴才當即答應便是。」

「你也太小瞧本王了，這兩萬兩，本王已經覺得多了。」

「不多，王爺這一萬兩銀子。小姐拿它投資已經掙了兩萬兩，與王爺一萬的利，小姐也得一萬呢！只若是王爺不因為這個，奴才告退！」

忠順王爺看著紫鵑遠去的背影。心裡有很大的失落。用福晉的話說，人家可不是吃你的飯長大的，用不著你管！

這個顰兒，王爺想道。也囂張了些。既然八王爺回來，有她好看的。這黛玉，遲早栽跟頭。忠順王爺萬萬沒想到，八王爺昨日才與黛玉談妥，要入股五萬兩。

朝堂之上，八王爺與黛玉唇槍舌劍，忠順王爺心裡暗自高興。然而有句話，忠順王爺卻望了。熙熙融融，皆為利往啊！八王爺傻，他的嫡福晉不傻。

一日忠順王爺去八王爺府作客。八王爺當著眾多達官顯貴的面，對忠順王爺道：「你看看，你也太小家子氣了。怎麼說格格也是禮親王的親戚，怎麼能要那一萬兩銀子呢？！你以為她給不起啊？你也太把人看扁了。皇上還跟我笑談，說這顰兒鬼精。如今皇上還有三萬兩欠條在她手裡呢。我不看別的，就看在皇上都上了她的套，可見她是商業奇才。嘿嘿，不瞞各位，我入股五萬兩，就這還是福晉跟燕子說了許多好話呢。燕子看在寶刀面上，才幫著說話，顰兒才答應了。」

忠順王爺聽了這話，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弄來弄去，自己像個猴子被人耍。只見這些朝廷命官，一點底線都沒有，求著八王爺給黛玉說說好話，搶著要加入呢。這叫什麼事？！忠順王爺悶悶不樂地回府了。

黛玉從京城回來，立即令嚴習苗去把清兒從娘家接回來。黛玉賞了她娘家一百兩銀子。可是人家說死了也不要這銀子。雖然窮，但是清兒父親堅持「貧者不受嗟來之食」。黛玉只得作罷，抱著小石頭，對清兒道：「你娘家有什麼人？能做事的可以讓他們來林府找紫鵑！」

清兒笑了，這才是長線。她父親也是耿直，聽了女兒這般言語，方道：「到林府做事，憑著力氣掙錢。雖然因為是走後門，但也使得。」於是便到林府討生活不提。

只說黛玉抱回石頭不久，八王爺跟來。說是到林府來參觀參觀。卻是帶了婆子丫頭。黛玉心裡明白了，太后不死心啊。黛玉想，偏不讓她得逞。這一路奔波，孩子這麼小，如何受得了？！

八王爺長的虎背熊腰，來逗黛玉的孩子。把孩子嚇哭。黛玉道：「八王爺，我知你是爽快人，咱就別藏著掖著。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孩子你是帶不走的。論武功，我知八王爺自小練武。但是我府里也有江湖人士，自小練武。便是一對一，你八王爺也未必佔上風！」

八王爺聽黛玉這麼說，瞪大眼睛，不服道：「格格這麼說，是懷疑我的功夫羅？那我倒要領教一二。」

紫鵑聽說，捂嘴在一邊笑。悄悄對黛玉道：「原來是個傻鳥！」

黛玉點了她頭道：「不許胡說，人家大小也是帥才，自有他過人之處。只是做人也太實在罷了。這樣的人，不許拿他取笑。」

紫鵑忙點點頭，表示再也不敢說這樣的話了。

柳祺彪與於繼海聽了黛玉的吩咐，欣然領命。這樣的好事，哪裡去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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