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雀兒重現

30 雀兒重現

說錯話的結果就是,晏小五深刻地覺得自家的相公是個厲害的人,狼對付了羊羔,瞧著榻上熟睡的人兒一笑,在她的額頭印上了一個吻,甜笑間,卻是幾聲撲騰傳到了公子的耳畔,陸離的眉心輕輕一挑,穿了衣服向著屋外走了去,窗前,一直白鴿輕輕落下,陸公子的眉心一皺,將鴿子腿上的信箋取了下來。

素白紙張上面還殘餘著淡淡的墨香,略顯凌亂的字跡印在紙張上面,徒增了幾分焦急——「白伊伊失蹤,速歸!」

陸離的眉心一皺,手指下的動作輕輕一抖,將手中的紙條狠狠地團做了一團,又看了一眼榻上得姑娘,留了一張字條在塌邊,轉身離去,屋外,白衣男子負手而立於枝椏之上,滿口的牙齒幾欲咬碎,手掌緊緊攥在一起,卻是剛剛從屋裡出來的男子又是抬手拾了一片樹葉,抬手之間卻已經向著枝椏飛去,白衣男子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竟是這般就是暴露了行蹤。

陸公子的步子沒有慢下來,依舊是一步步向著兵營的方向走去,面上的表情幾分冰冷,開口,帶了幾分嚴厲:「本宮說過,不要站的比本宮高,還有,離我的女人遠一點!」

兩句話,兩個稱呼,白衣男子單手撐地,這一次,陸公子的手法更快,而且不是想著枝椏,而是向著公子的肩膀而去,公子單膝跪地,咬了咬牙,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終是忍無可忍,向著陸離的身影大聲喊道:「太子殿下,所有的一切,草民都會如實告訴大人的!」

一字一頓,卻只剩下空無里某人一聲輕輕:「隨意。」這麼多年,什麼誣告沒有受過,什麼懷疑沒有藏過,被自己最親的人欺騙了太多次,連心都已經涼了吧。

白衣男子咬了咬牙,向著旁邊吐了一口血出來,又是向著屋子裡面看了一眼,太子,沒有金屋,他確定藏得好他的嬌嗎?榻上,女子依舊睡得香甜,彷彿屋外的事情,和自己沒有半點的關係。

腳步匆匆,昭陽國的軍營微微帶了幾分焦急,這般守衛,卻從大牢之中活生生跑出去了一個人。

冷風習習,霖滄國的冬天,似乎來得比以往早了些,完顏昊的手指輕輕滑過眼前的一幅畫,畫上女子目光灼灼,燃了完顏昊的眸子,嘆氣,合眸,何時,他才能完成自己對她的誓言,以最美的十里紅妝,娶她入門?他要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子,至於幸福,和他在一起,又怎麼會不幸福,完顏昊的眉心一皺,只差一步,所有的一切,都……

思索中,卻是一陣輕輕地叩門聲響了起來,完顏昊一頓,卻看見錦繡從木門裡面探出了一個腦袋,笑眯眯瞧著自己,完顏昊的眉心一皺,自然是知道錦繡和尹沉的關係不是一般,上次尹沉擅自做主,把白伊伊送回了昭陽去刺殺陸離,白白讓自己暴露了行蹤不說,還讓陸離更加謹慎,再加上失去了白伊伊這顆棋子,完顏昊一怒之下,打了尹沉幾鞭子,這幾日以來一直都沒有過問。

錦繡抬頭,瞧見了完顏昊緊緊擰在了一起的眉毛也知道完顏昊還在生尹沉的氣,只得微微垂下了腦袋,一眼,卻是瞧見了桌子上面的那幅畫,那個女人她見過一次,在昭陽國,一雙眸子淡淡,卻像是盛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可是想著想著,錦繡卻是嘟了嘟嘴巴,一個貧民,到底有什麼好的,竟是被完顏昊這般喜愛,又被尹沉日日掛在嘴邊。

完顏昊順著錦繡的目光瞧著這幅畫,伸手一收,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轉身把畫卷放好,開口道:「什麼事情?」

錦繡也是低了低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巴道:「尹哥哥說,他把白伊伊救回來了,只不過人怕是廢了,可能要請昊哥哥親自去看一下。」

完顏昊一愣,轉身瞧著對面的錦繡,眼眸輕輕轉了轉,只道了一個好字,便是伸手拿了衣物,錦繡的腦袋點了兩下子,跟在完顏昊的身後,卻怎知完顏昊的身形一頓,緩緩道:「你以後離尹沉遠一點,不要總和他混在一起。」

錦繡一愣,手掌向著前面伸了伸,剛想說些什麼,完顏昊卻已經是幾個大步退了出去,錦繡苦笑,伸出去的手掌卻又是怯怯地收了回來,眉目依舊瞧著完顏昊大步向前的背影,自小,自小就是這樣,她一直追著他,卻不見他什麼時候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一眼,其實,她的要求不多,一眼,一眼就好,可是,他的步子越邁越快,她真的追不上呀。

姑娘的眉目抬起,瞧著完顏昊的背影,她沒有跟上,他都全然沒有發現,從小到大,他眼中容得下的東西,他都會得到,而他看不見的東西,便是死了或許他也不會多一句言語,如今,錦繡和尹沉已成定局,他又何須再說一句這般若有若無的話語來掃了興呢,錦繡笑,卻不知自己為什麼笑,卻只剩下唇角的幾聲呢喃,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完顏昊,姑娘開口,只道是:「太晚了,因為這世上,只有孩子不可以欺騙。」姑娘的手掌,輕輕覆上了自己的小腹,笑容,卻有幾分僵硬,霖滄開放,這般未婚先孕的事情也算是常見,可是,這件事情,究竟是好還是壞,又有誰會知道呢?

霖滄的牢獄,無言的女子,不過是換一個地方,換一種黑暗,心上的傷難以癒合,姑娘,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姑娘,望著白伊伊,尹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陸離幾步,挑了帳子走了進去,唇角一勾:「段將軍瀟洒,昨日剛訂了婚約,昨夜就把我的妻送了回來。」

段晟軒一怔,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泛青的眼眶,自然知道陸離還在生昨日的氣,昨天的晏小五,看起來那般的脆弱,段晟軒不敢說話,生怕多說了一句,都牽了她心裡的那根線,段晟軒素來油嘴滑舌,哄起女孩子來也是一套一套,可昨日,他卻笨嘴笨舌地獃獃坐在那裡,靜靜地瞧著姑娘一個人傷心。

兩人這般也是不知道過了多久,微風吹過,姑娘卻是一合眸,向著後面倒了過去,段晟軒一愣,伸手抱起了姑娘便是向著陸家跑了去,誰知道被守候在門前的陸離抓了個正著,還沒開始說話,便在眼窩子裡面中了一拳。

段晟軒抿了抿嘴角,抬眼瞧了陸離一眼,開口道:「先別管那些有的沒的,白伊伊這事,倒也是蹊蹺。」

陸離瞧了瞧段晟軒揉著太陽穴的手指,嘴角一偏,開口道:「逃了便是逃了,她在這裡也沒有拿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回到了霖滄,也是一無是處,聽說,她瘋了,此般,估計不會再來做什麼事了。」他的聲音淡淡,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段晟軒輕輕咬了咬唇齒。

聽說,她瘋了……

可是,那個一次又一次在牢籠里呼喊的女子,又是為誰所瘋,為誰所魔,他自小便是不喜歡白伊伊,可是瞧見她變成那個樣子,段晟軒還是覺得揪心,可如今,陸離卻是短短兩言,再無其他,這樣的一個男子,若是愛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將是何其的幸運,一個人如果愛上了他,又該是何其的不幸。

有士兵走進帳中,輕輕跪下,開口道:「將軍,亭長大人來了。」

段晟軒點了點頭,向著士兵抬了抬手掌,士兵退出帳去,陸離抬眼,瞧了瞧段晟軒,段晟軒開口道:「亭長去了其他的城裡做官,臨走之前送了我一封信,說是有什麼事情要說,我便讓他來這裡。

陸離點了點頭,坐在一邊,便是聽聽亭長臨走之前還有什麼樣的話要說。

亭長走進了帳子里,身後還帶了一個姑娘,陸離定眼一瞧,總覺得這個姑娘有幾分眼熟,卻又是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見到,只是輕輕捏了捏自己的額頭,姑娘的嘴巴裡面不知道念叨了一些什麼,顯然是有幾分痴傻的模樣。

亭長拱了拱手,請了禮,又說了不少的客套話,無疑是共築段晟軒升到了這個位子云雲,廢話說了一籮筐,亭長瞧了瞧身側的姑娘,猛然開口道:「下官這幾日收拾行李,卻有下人在柴房裡發現了這個姑娘,瘋瘋癲癲,估摸著平日里靠偷些雜碎吃的在下官府上活了下來,下官本來打算把她丟到大街上,可是聽人說這姑娘可能和小五姑娘有幾分淵源,便將她帶到了這軍營之中,交給將軍處置。」

陸離一聽這話,眉心又是一抬,細細瞧著眼前的這位姑娘,眉目到時長得不錯,臉頰也是越看越眼熟。

段晟軒也是多打量了幾眼眼前的姑娘,開口道:「你可知,這姑娘叫什麼?」

亭長拱手:「下官也不太確定,只是隱隱約約聽人說是下官的前任家的童養媳,名喚雀兒還是什麼。」

陸離眼前一亮,這姑娘,若不是這痴傻模樣,可不是和那日來到小五辣條店裡鬧事,女扮男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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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葯香之夫君請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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