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偷出府
「對了。」龍果心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換上了一副兇巴巴的表情:「我昨天晚上明明是睡在地上的,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怎麼在床上?而且……」說到這裡,她臉一紅,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而且床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本來兩個人之間根本沒什麼事,但是看她這個樣子,凌霄就是想逗一逗她:「王妃,你這話問的好生奇怪。咱們兩人現在已然結為夫妻,你說昨天晚上會發生些什麼?」
「你你你……」龍果心猛地睜大眼睛,氣得渾身發抖,「你真的趁我睡著的時候對我動手動腳了?」
這個凌霄,果然是個流、氓!
看著龍果心張牙舞爪似乎要吃了自己的樣子,凌霄不禁失笑。在皇宮這麼多年,她還能保持著自己獨有的活潑和單純,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本王再不濟,也不會讓一個女孩子整夜睡在地上,昨晚只是想逗一逗你,你睡著之後,本王就把你抱到床上去了。」凌霄一臉無辜,「昨天晚上睡在地上的,可是本王啊,床上的血跡,是本王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說著他伸出左手食指,上面果然有一個小小的傷口。
這下龍果心更鬧了個大紅臉,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而她越瞪他,凌霄越是覺得有趣,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一層。
轉眼之間,龍果心在聖宣王府,也度過了四五天的日子。
對於那天凌霄幫著自己的事情,龍果心只能用一個理由來解釋:那就是那天凌霄腦子不太正常,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些什麼。
不過托他的福,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王府里所有的人都對她恭恭敬敬,把她當成真正的女主人來看待。就連一向自稱除了王爺誰都不怕的林嬤嬤和凌霄的頭號侍衛羅京,都對她十分尊敬,後院的那些小妾們也沒有誰敢來找她的麻煩。而且,凌霄並沒有把大婚那天晚上高麟要帶她走的事情告訴龍旭銘,所以高麟平安無事。
這麼一來,龍果心這幾天的日子,過得也還算舒心。
只是她實在是太無聊了。
從前是公主的時候,她只能悶在皇宮裡;現在成了王妃了,只能悶在王府里。是不是她命中注定了這輩子只能看四四方方的天空?
「小彩。」龍果心看著正在沏茶的蘇憐彩,突發奇想,「我想出府去玩。」
蘇憐彩一驚,慌忙阻攔:「公主,這可萬萬使不得,你現在是王妃,怎麼能隨隨便便出府呢?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難免要生一頓氣。」
凌霄?她才不管他生不生氣!只是小彩說的對,身為王妃的她,的確是不能隨隨便便就光明正大地出府了。
那麼,如果是偷偷摸摸的呢?嘿嘿。
蘇憐彩看著嘿嘿賊笑的龍果心,忍不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裡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聖宣王府的後門,因為平時也沒有什麼人進出,所有隻派了兩個侍衛在這裡把守。
「喂喂喂,你們兩個!」兩人正因為無聊而隨意地聊著天,突然看到一個穿著丫鬟衣服的女子匆匆向他們走過來,兩人自然認得這是王妃身邊的蘇姑娘,連忙客氣地招呼道:「原來是蘇姑娘,這時怎麼了?」
「王妃娘娘的耳環掉在那邊了,你們兩個快跟我去那邊找找。」
一聽王妃娘娘的耳環掉了,兩個侍衛都想在王妃娘娘面前立功,爭先恐後地要去找,又怕後門沒人把守,一時間兩人之間電光火石的,好像馬上就要打起來一樣。
「行了行了,你們倆別磨蹭了,耽誤了幫王妃娘娘找東西你們擔待得起么?反正這後門也沒人走,怕什麼!?快走快走!」蘇憐彩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兩個侍衛也不敢耽擱,跟在她身後匆匆離開。
蘇憐彩偷偷回過頭,看著一身男裝的龍果心一溜煙兒地出了王府,忍不住一陣心驚肉跳。
希望不會讓人發現才好啊。
「哇,真熱鬧啊!」京城的街道一向都是最為繁華的所在,因此一來到街道上,龍果心就忍不住感嘆。常年被關在皇宮裡,再看到人頭攢動的外面的世界,她真的有些慶幸自己已經嫁了人出了皇宮,可是這麼輕易地就來到外面。
隨意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著,腳下一片輕盈。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便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東盛民眾對於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鳳仙樓。」走到一家酒樓門前,龍果心忍不住被裡面飄出的香氣吸引得停下了腳步。真的好香啊,吃慣了宮裡的御廚和王府里的廚子做的飯菜,龍果心真的很想嘗一下民間的美食。
這樣想著,她抬腳走進了酒樓。
因為龍果心身上穿著的是凌霄的衣服,店小二一下子便以為這是一位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連忙上前陪著笑臉招呼:「哎呦,這位爺!您來了?想吃點什麼?」
龍果心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很闊氣地說:「把你們這兒最好的菜都給我上來。」活生生一副闊少的樣子。
「哎,好嘞!」一看到真是個金主,店小二樂不可支,馬不停蹄地下去張羅去了。
吩咐完了店小二,龍果心便好奇地開始打量這店裡的人。眼睛轉了幾圈,便注意到坐在自己鄰桌的男子。
這個男子氣質不凡,一看便知道不是個普通人。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如墨的髮絲散在耳邊,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只是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讓僅僅是看著他的龍果心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他到底是什麼人,竟有這樣的氣場?
馮鏞傑端起酒杯,眼角餘光瞟了瞟獃獃地盯著他看的龍果心,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冷笑。他早就發現有人在盯著他看了,只是一直沒有說破而已。
只是,這姑娘女扮男裝,以一個男人的身份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不覺得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