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恐嚇威脅
兩人如此近距離接觸,免不得讓人聯想起那日的糾纏。唯一不同的是,他想的,是她柔美的嬌軀和她溫熱的包覆,而她想的,是她地獄般的折磨,還有她和孟勤雲純潔的友誼被迫的玷污。同一時間,他在享受,她卻在作嘔。
可就算她心頭有多麼的噁心,她依舊能夠隱藏得完完美美,蘇溪米軟了身子,放低嗓音,帶著絲絲懇求說,「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陽睿揚眉,「什麼事?」
「我想給父親立個墓碑。」
陽睿恍然一笑,「難怪你這麼乖順的來找我,原來你還惦記著你父親的事?」
蘇溪米微微捏拳,手心裡染了絲絲汗珠。「反正他已經死了,而且我也被你抓在手裡。你就大方點,讓我給他立個墓碑……」
蘇溪米話都還沒說完,他就一口打斷,「你在做夢?」
蘇溪米隨著他冷淡的話,心口被狠撕了一把。「只是一個墓碑而已,他的屍體我已經找不回來了,我就想給他立個簡單的墓碑……」
「別說墓碑,我連上墳上香都不允許你做。誰讓他敢違逆我,不讓我復仇。既然他選擇以死解脫,那我就讓他下了地獄,做個窮鬼,日日夜夜被陰差欺負折磨。」
蘇溪米咬死了牙關,心裡想說,為什麼他要這麼歹毒?對一個死人都這般殘忍?
深深一閉眼,她又一次把怨念吞進肚裡,幽幽地,吐出一口氣,問,「如果我懷上孩子的話,你會不會……」看在他和她孩子的份上,給孩子的外公一個安身立命之地?
只是這個問題,她還沒問完,就聽見他那冷漠的聲音,「懷上了,那就打掉。」
蘇溪米瞬間打住了所有呼吸,一口氣被他的話,憋在胸口怎麼也無法吐出來。耳朵里嗡嗡嗡地,耳鳴個不停。
這世上,所有男人對她說這話,她都無所謂,就獨獨他!
就獨獨他說這話,會叫她如此的痛不欲生。
她這樣子委曲求全跟他開口提要求,是因為她還寄望著,他對她有那麼一丁點的喜歡。可誰知道,那一丁點的幻想,被他簡單幾句話,給殘忍的澌滅了。自小對他的愛慕,十年的念想,就在這一刻這一秒,徹底破滅。
陽睿冷眼盯著她,忽略掉她死灰的臉蛋,表情滯漠,說著惡毒的語句,「你又不是我心愛的女人,我也不可能會娶你當妻子。我自然不會讓你有懷上我孩子的可能。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在我身邊,就只是個奴隸而已!你給我記住我今天說的話!聽明白了么?」
聽明白了么?蘇溪米強迫自己牽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控制著自己哆嗦的雙辰,微微點頭,用力回答他,「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你今日告誡的話。」
他的話,她一定會好好記著的,就算以後他叫她忘記,她也絕對不會忘記。這種被刀子一片一片剜入她心間的疼痛,她怎麼可能會忘得了?
蘇溪米奮力捏緊拳頭,用全身力氣,抑制眼底蒙起的沙霧,她發過誓,她的眼淚,絕對不能為敵人而流。她告訴自己,她可以做到。
那張倔強的表情,他見過無數次了,而她那傷心欲絕的表情,他沒見過幾次,卻每每看見她這幅模樣的時候,他的心又變得格外沉甸。他就是不懂,到底哪裡出了錯?
鈴鈴鈴——
手機鈴聲突然打破屋內緊張的氣氛,蘇溪米雙手一顫,回頭,看見辦公桌上擱著一隻閃爍著燈光的手機。這手機,是她的,剛才她被帶去沐浴的時候,手機就被人收走了。原來手機就擱在他的書桌上,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才發現。
陽睿低頭就看見閃亮的屏幕上,豆大的三個字,「雲大哥?」陽睿冷笑,「在聽見你被人玷污了之後,他還是這麼對你念念不忘?」
蘇溪米眉頭猛鎖,表情聚冷,「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自己有多臟。」
她剛才的順從,在她得不到她父親墓碑的許可后,身上的刺蝟,慢慢尖銳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有些嘲弄。
這一說,陽睿表情變得越漸陰鷙,「臟?」陽睿猛地抓著她肩頭起身,把她往桌上狠狠一壓,覆上身軀,咬牙低吼,「我碰你,你就覺得臟?他碰你,你就覺得自己是乾淨的?是嗎?」
蘇溪米把頭一撇,避開他狂暴的視線,「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是你的奴隸了,你想怎麼折騰我就怎麼折騰,不管是誰來,我都來者不拒。」
好一個來者不拒,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他十年來從未出現的怒火,徹底爆發升騰。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派過來的卧底?為什麼她能夠這般輕易的挑起他的怒火?又能在莫名其妙的環境下,平息他心頭所有的騷動?她的一言一行,就像是一條繩索,緊緊的拴著他的脖子。
「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若不叫人好好的滿足你,你肯定會失望的對不對?」說罷,陽睿按下內線電話,接通后,狂吼一句,「給我叫十個男人過來!不,給我叫二十個男人過來!」吼完,他按掉電話,垂頭瞪著身下的女人,陰冷著說,「死女人,我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哄我,如果我滿意的話,我就撤走剛才的命令。」
蘇溪米悠然地閉上眸子,渾身乏力的仰躺在桌上,一句話也不吭。
陽睿捏緊她下顎,力道十足,想逼她睜開眼睛,「該死的,你給我說話。」
蘇溪米無力地吱了聲,「你想聽我說啥?聽我求饒?還是聽我點頭答應?讓我知道你現在到底想要什麼,你說出來,我都能滿足你。」
她的答案,都取決在他自己身上。她這般放縱的答案,叫他有氣不打一出來,一糰子火氣憋在胸口,怎麼也宣洩不了。
「你這個女人真夠欠揍!」陽睿陰沉著臉,呼著怒氣,冷聲說,「既然你這麼無所謂,那成,改天我就把你我的錄影帶,在你學校里公開播放,讓你身邊所有同學都看見你被我玷污的那一幕,怎樣?」
如果她心裡還有一點羞恥心的話,她一定會跟他妥協求饒,而她卻選擇再次閉上眼睛,認命似得由他擺布。做出這個決定的她,到底擺著什麼樣的心態面對著身前的男人?別人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種絕望的,毫無一絲生存慾念的絕決。只有把自己生命拋之腦後了,她才有這個勇氣,面對他一次次的羞辱和威脅。
得不到滿意答案的陽睿,捏緊她下巴的手指越來越用力,他一身的怒氣實在無法宣洩,索性扯開自己褲腰帶,就在辦公桌上狠狠要了她。
他得不到她熱情的反應,他就選擇用痛來讓她為他蹙眉,之前那次,她用嘴死死咬著被單,愣是不肯出聲,而這次,他就捏著她臉頰,逼著她開口,聽她悶哼。這一做,整整一個小時都沒法停歇,因為心裡有怨氣,他連一次也沒法宣洩,兩人就這樣僵持在辦公桌上,誰也不肯率先低頭。
這頓僵持的折磨,突然被電話聲給打斷了。這次是他辦公桌上內線電話。
陽睿伸手取下電話,沉著火氣問,「什麼事?」
電話那端傳來年魚的聲音,「大哥,您要的人,我已經給您準備好了,需不需要……」
「滾!」說完,他猛地把電話砸上。
砸完電話,他又埋頭苦幹,繼續折磨她,可是電話聲再次響起。
陽睿脾氣火爆,抄起電話吼她,「你敢再打個電話進來試試看?」
年魚不急不躁,慢吞吞的說,「大哥,蘇溪米的母親想見您。」其實她打這個電話,最主要的就是說這件事,剛才那個,她知道她家大哥在跟蘇溪米開玩笑,什麼找二十個男人?一個男人她都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