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風雨前夕

第七十一章 風雨前夕

(昨兒回學校,今兒考試,顛簸了兩天的車,晚上九點才回支教的地兒,話說姒姒打算暑假完結,支教就要結束了,結束後會雙更,親們懂的,你們等的辛苦了。)

佟皇后一雙沉寂的眸子冷到極致,李太醫很識趣地緘口不語,只低著頭默默跪在那兒,如蘅手中緊緊攥著,眉頭卻是未鬆開過,她未想到前世所受的竟還要受一遍,微微闔上眼,嘴邊有一絲苦澀。

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打賜婚旨意下來時,她便偷偷向錦娘問過是否有與麝香此類藥物相剋之物,記得錦娘那是還頗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可終究還是寫了一張方子給她。自那時候起,她便日日照著方子服藥,從未斷過,終究是起了作用了。

但是,究竟是何人向她下的葯?如蘅眸中微微一緊,前一世是她最信任的枕邊人,而這一世,如蘅眸子不由舒展了,她相信齊毓,無論是誰,也絕非是齊毓所為。不為旁的,只為真心。

「既然太子妃這一胎是你看出來的,那以後便由你親自負責太子妃安胎事宜,這個嫡孫,你一定要給本宮保出來,你可明白?」

佟皇后眸中的陰霧微微散去,驟然一挑眉,聲音不高不低,卻讓人聽得是耐人尋味。

「臣明白。」李太醫微一震,忙抬頭表了忠心。

佟皇后滿意地微微頜首,在宮裡打磨的人都是聰明人,李太醫是佟皇后暗裡一手提攜上來,坐到如今院判的位置,對於此人。倒是頗為放心的。

佟皇后微微摩挲著琺琅金絲護甲,不緊不慢道:「至於方才……本宮什麼都未曾聽到,而你,什麼也沒說。」

話尾剛落,佟皇后微一抬眸靜靜看著李太醫,李太醫倒是高位上混久了的,倒還算得鎮定。只微微挺直了背。正色道:「臣明白。」

佟皇后瞥了眼身旁的槿言,槿言自然了悟的送了小盒的金銀過去,李太醫原還擺手推辭。佟皇后一句:「日後這嫡孫誕下,本宮與皇上必還有重賞。」

李太醫連忙接了東西,便跟著槿言下去開方子了。

屋內一片寂靜,佟皇后未說話。眾人便都不敢開口,如蘅心下卻是將可能下藥之人一個一個揣摩著。

「李太醫方才所言。你也莫要擔心,此人……」

驟然一聲,如蘅微微一抬頭,正瞧到佟皇后沉然的側靨。眸子微微一緊,聽不出語氣道:「我自會尋出來。」

尋出來之後呢?免不了是一場廝殺,小娘子靜靜地點了點頭。眸中再堅定不過了,此人無論是誰。她絕不會放過。

想來不想讓初懷的小娘子焦了心,佟皇後轉眼便與惠貴妃,王嘉妃遞了個眼神,將話題穩穩噹噹轉了,無非是圍繞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如蘅不想讓佟皇后擔心,自然也是當做什麼也未發生似地,聽著佟皇後幾人傳授各式各樣的育兒經驗。

終究佟皇后未曾生養,因而只一個勁兒瞧著惠貴妃和王嘉妃在一旁左一句右一句,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能聞什麼,不能聞什麼,聽的佟皇后最後都緊張的一皺眉,當即好好警醒了素紈這些跟前伺候的人,但凡是小娘子的一應吃穿所用,皆要先由坤寧宮派去的人先檢查一番,再由太醫院檢查一番方可使用,一番話說的嚴肅,把素紈幾人也驚的再正色不過了。

如蘅倒覺得這並不是杞人憂天,輕輕撫了撫小腹,低眸看過去,只要是為了這個孩子,就是日日窩在毓德宮不出門都是好的。

佟皇后剛訓完了話,皇帝便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來了,想來重情的皇帝還沉浸在純懿皇后的忌辰中,雖高興卻也並未太顯出來,不過是與佟皇后賞下了一大堆的東西,又跟太醫院吩咐了一些,便先回了宮。

眼見著齊毓擱在一旁看著靠在床邊兒臉色紅潤的媳婦兒,一心急著想去拉著手好好瞧瞧人,感受一下即將為人父的喜悅,偏生佟皇后拉著小娘子又巴巴兒說了一大堆,只能幹看著。

直到最後,佟皇后似才恍然瞧到一旁干著急的齊毓,嘴角不由揚起笑意,終是放了小兩口兒回自個兒的窩去好好膩歪著。

要說太子疼媳婦兒不?那都甭問,小娘子剛剛出了毓德宮,人太子二話不說一把將小娘子撈起來抱在懷裡不撒手,任憑小娘子如何掙扎反抗,人都是眉眼喜氣洋洋的,愣是步步沉穩的當著一眾驚滯在那兒的宮人面,將小娘子穩穩噹噹送進了暖轎中,如蘅終究害怕動了腹中的孩子,最後臉皮一厚,索性就由著他了。

可齊毓也寵的忒沒邊兒,進了暖轎又是給小娘子腰后墊軟枕,又是遞暖爐,就那還把小娘子抱在懷裡穩穩的不撒手,好像一眨巴眼人就能帶著孩子飛了不成。

如蘅真真兒是有些疑惑,究竟是自個兒懷了孩子,還是眼前的人懷了孩子,相比之下她倒是很從容,很淡定,偏生眼前的人巴巴兒拉著她問東問西,又是這又是那的,還一個勁兒眯著眼笑,笑得讓人覺得有些傻不愣愣的,都說一孕傻三年,敢情都轉移到他身上去了。

齊毓倒是毫無發覺,等暖轎一落,如蘅腳還沒邁,便又被抱著走過了一道又一道的宮門,明兒個只怕整個京城都知道這事兒了,如蘅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那些個言官可會口誅筆伐,一國太子當眾抱著自個兒媳婦兒打坤寧宮走到自家門口,太有失國之威儀了。

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隱隱的宮燈下,那一雙少有波瀾的眸子里滿是驕傲的笑意,唇角高高勾起,一張喜氣盈盈的臉抹著淡淡的光暈。

不管別人怎麼看,只要他們能這樣過一輩子,就好。

如蘅驟然唇瓣一翹,雙手勾住齊毓的脖子,穩穩靠在胸膛,感覺到懷裡人的依靠,齊毓步子一頓,卻是眉眼笑意更深,腳下一邁,走的更是步步生風了。

琉璃燈下,暖暖一室溫香,宮人早已退盡,齊毓坐在床邊兒,將小娘子抱在腿上,環腰穩穩攬著。

「你是打算不離手了,以後上朝也這樣抱著我參加朝堂的議政么?」

小娘子唇瓣一翹,偏過頭來,一雙眸子水盈盈的,攜著幾分促狹的笑意。

齊毓倒是眉一抬,唇瓣一勾,頗為正經道:「是個好主意,明兒個我給父皇上一道摺子,日後就這樣抱著你議政,讓咱們的孩兒也早早接觸咱們大周的國事,日後都無需上書房的師傅教了。」

小娘子嘴一僵,瞧著眼前的人擺著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實在是沒有比這更無賴的了。

「那隻怕明兒個朝堂上那一群給事中們上的摺子都要把父皇那議政殿的龍案上給堆成山了,你想做陳後主,我還不想做張麗華……」

話還未說完,如蘅便反應出此話有違逆之嫌,沒敢再說下去,齊毓倒是未聽到一般,將懷裡的小娘子攬的緊緊的,眉一挑,唇瓣揚的高高的:「為了將來的世子好,萬事需得學會變通才是。」

懷裡的小娘子沒再說話,任由齊毓小心翼翼地抱著,寂靜了半晌,小娘子驟然轉頭道:「若是女孩兒呢?」

齊毓微一愣,唇瓣淺淺笑道:「只要是你替我生的,男孩兒,女孩兒都好。」

說著如蘅便瞧著齊毓看著某一處,似正在勾畫著未來的模樣喃喃道:「若是男孩兒,我便教她騎馬射箭,經國之論,日後再替她尋個小娘子娶回來。若是女孩兒,這些也要學學。」

如蘅微一皺眉,納悶道:「小娘子學騎馬射箭做什麼?」

齊毓一轉頭,眸中滿是笑意道:「這樣便能將未來的駙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咱們的閨女說一,便不敢回二的。」

如蘅嘴角一滯,突然很替未來的女婿嘆息,眼瞧著齊毓卻是低低說著什麼:「只可惜了咱們好生培養出來的閨女,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小子?」

如蘅眼眸一挑,似笑非笑的嘆息道:「的確,也不知咱們閨女的母親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齊毓一轉頭,卻是一抬眉,頗為霸道的一出聲:「除了我齊毓,誰敢與我爭?」

「噗嗤」一聲,小娘子笑軟在眼前似痞非痞的人懷中,如蘅心裡抹了一把汗,她從前怎麼沒瞧著齊毓這副模樣,可真真是走了眼了。

如蘅穩穩靠在齊毓的肩頭,凝著懸在樑上的琉璃宮燈,面龐卻漸漸平靜下來,這一輩子,她什麼都不想,只想要她與他,還有腹中的孩兒平平安安的過一世,還有佟皇后,整個佟家,不論是誰阻擋,她都不會輕易退步。

無論是想插進他們之間的夏知妧,抑或是那個想謀害她孩子的人,她都不會輕易放過,如蘅靜靜閉上眼,或許夏知妧是無辜的,只不過是為人棋子,但她既然選了這條路,就不要怪她太狠毒。

齊毓沒有感覺到懷裡的人輕輕的嘆息,如蘅攔腰環住齊毓,至於那個潛在幕後,想要害她孩子之人,她還不想告訴齊毓,朝堂紛爭已經夠多了,有些事情,少一個人擔憂,總是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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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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