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元宵節賞燈
「太妃先用著,等猜燈謎那日我再去陶個好的。」
「這個就很好了,你懷有身孕在身,不要到處走動,以免動了胎氣。」順德太妃慈眉善目的囑託。
「是,都聽太妃您的意見。」秦婉凝乖巧地點頭,就等著那日秦嬌陽中計。
……
這一日正是元宵節,街邊的各色花燈一盞一盞似鮮花一樣開放,將整個京城的小街絢染地格外美麗。
街燈似長龍一樣開出不同的顏色,從這一頭到那一頭。施晴也拉著秦思煙漫步在街燈下,過完年這幾天秦府已將燕王的庚帖快馬加鞭送到施府了,只等長老換了施晴的帖子,兩府再籌備其他事情。
雖然婚期還未擬定,但也就是說快了。宮中並沒有因喪了公主而取消節慶,該如何還是如何,所以官家貴族的婚事也不會太嚴苛。只可惜,過了這兩天,秦思煙還是得入宮,跟其他家的女孩一樣免不了入選嬪妃的程序。
秦夫人是這樣勸導秦思煙的,「許家的小女兒許雲薇也在內,她的年紀不比你大,也懂得規矩,懂得為家中報恩。你呢?只是貪病犯懶,為秦府做過些什麼?」
秦思煙不說話,她一向同許雲薇玩得好,見她也要去入選也就答應一試。秦夫人這才答應放她元宵節出來,放鬆放鬆。
到了年關,燕王自然是忙的,不能跟施晴花前月下。因此元宵節猜燈謎也不能陪伴施晴,收好劍往宮中去了。不過施晴也不介意,因為她出來是為陪伴秦思煙的,並跟她約好了凌霄公子。
兩個人見面,做最後的打算或者是離別。許逸白衣飄飄,領口上映著桂枝,看起來潔白如仙。跟他走在一起的是秦子卿,這兩人既是官中同僚,也是家中好友,時常一同結伴上下朝。
施晴雖居在秦府,也是好幾個月不見秦子卿的人影。自從菲燕公主死後,更是沒見他回府,據說他是在宮中新的「椒房殿」為公主祈禱吧?
此時見他,只覺得燈影下他的身影更加灼灼其華、哪怕是凌霄公子也跟他的氣質不能媲美。不得不說,秦子卿作為一個男子,他的氣節、人格、長相已經到了某種境界。
只是這樣的人卻還是尚了公主,哪怕他後半輩子過得不愉快,也聽從了家長的命令。想到這裡,施晴也就不覺得他有多好了,有多可惜了。
「晴表妹,你也在?」許逸與秦思煙去了別處說話,秦子卿沒有地方可去,剛好看到施晴。
「是啊,表哥,今晚的月亮很大。」施晴睜圓了眼睛,穿著一身鵝黃衣裙站在燈下,三千青絲披於肩后,如向月飛去的嫦娥。沒有沒有什麼話說,施晴故意看頭頂的月亮,以解除難堪。
秦子卿定定地,痴眼看著對面的施晴,他怎麼越看越覺得她長得像琉璃呢?難道他還沉醉在以前的夢想中?
「恭喜表妹,明年就可以嫁一個好夫婿。」秦子卿露著酸澀地笑容,祝賀。
「謝謝,其實也還早呢,或許要過了及笄禮才能出秦府。」施晴也不知要說什麼,竟在秦子卿面前抱怨一句,說婚期太久了,她想早點嫁過去。
「不會,日子已經擬定了,就是三月初二的日子。」
「你怎麼知道?」施晴吃了一驚,她原指望燕王會告訴她,可這日期從秦子卿嘴裡說出來太怪異了。
「燕王今日進宮就是為你倆的婚事,我剛好在金鑾殿外面,所以湊巧聽到了。」秦子卿道出根本。
「哦。」原來是這樣!施晴得到消息,又情不自禁扳起手指算起來,三月份嫁,那就只有兩個月了。不是為了陪伴秦思煙,她真心不想在秦府呆了。
「表妹,你是不是很期許?很想嫁到燕王府?」秦子卿喃喃地問。
「什麼?」施晴有一瞬沒聽進去,後面才明白秦子卿的真正意思,問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燕王這個人。
施晴不好答話,只能以點頭代之,又勸說秦子卿,「表哥,菲燕公主去了,你也別太傷心了,總會有適合你的下一個。」
施晴也不知道這是在罵秦子卿呢還是勸秦子卿,總之由舊情人來說這句話應該很殘忍吧?
「不會了,我已經錯過一次機會,怎會再做這種錯事?我不會再對不起琉璃了。」秦子卿望著天空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就準備告辭。
施晴真想在背後罵醒他,「你笨啊,陌琉璃已經不會再回來了,你再悵悔也沒有用!」
然而,秦子卿已經走遠了,她的這句話也終究沒有出喉嚨。秦子卿的做法是讓秦家斷子絕孫嗎?這……比她想象的報復還要慘烈,至少對於秦夫人而言。
另一邊的許逸還在與秦思煙竊竊私語著,凌霄公子對著月亮發誓,「今生絕不會拋棄思煙姑娘。」只要她同他一起,一起堅持,總有逃脫勝利的時候。
秦思煙默默地掉下兩滴淚水,除了死,她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但是為了許公子,她又不能輕易去死。
京城裡除了寬敞的官道,便是由許多狹小的街巷組成。其中每一段路由一座石橋隔成兩段,恰好施晴與秦思煙站在這一頭,而橋的一邊卻是許君昊與大著肚子的秦嬌陽相會。
秦嬌陽已經懷有五個月身孕,身子不是很方便,但是為了能見上過去的情人一眼,胡攪蠻纏也要去觀花燈。順德太妃拿她沒辦法,只好多派了些人手看護她。
秦嬌陽下了軟轎,借故引開了一些婢女,只帶著自己的丫頭到橋頭相會。初時,她披著斗篷,為了讓丫鬟找不到她,故意將披風解了,直接露著裡面的小襖。只可惜這樣一來,肚子就顯出來了。
秦婉凝雖然沒有跟著出去,不過派了眼線過去了,一舉一動都會向她彙報。
許君昊比許逸大五歲,也就是二十五的年齡,長得沒有許逸俊秀,卻也不是魁梧的漢子。嘴邊留了一串鬍鬚,以示成熟的個性。家中王氏嫁得早,這些年已是兩個小孩子的父親,然而生活多磨,早就沒了先前的趣味。
而許家又不能娶妾室,這是老祖宗規定下來的,一來妾室多家宅不安寧,二來容易叫男子丟棄以往的志向。所以除了代為受寵的侍妾,沒有二房、三房,賓客間去了後院中也乾乾淨淨的。
但這並不能滿足許君昊,他的資質也比許逸差了點,沒有在朝中為官,甚至科舉那年也沒有入榜,幸好有長輩開劈的道路可以供他乘涼。
秦婉凝先前以秦嬌陽的名義向他寫了信,許君昊立刻對她生出了好感,只不過通了兩封信就止了。
這一日,依舊告訴他約定的地點,讓他前來相會。
許君昊不可能不來,只是來晚了些。讓秦嬌陽等地焦急,是因為家中王氏要他陪酒賞月,故而來遲了。
兩個人見面有很多欣喜,秦嬌陽自然對成熟有韻味的許君昊有好感,而許君昊也因為生活煩悶對秦嬌陽產生了興趣,二人聊著天並沒有談及信件的事,只是問對方過得好不好。
見著自己的夫君匆匆出去,王氏很懷疑,這時不知道誰遞了一疊信箋過來,王氏氣得跳腳,難怪這幾天許君昊為什麼怪怪的,原來在與人私會!她第一件想到的便是去向許夫人、老太太告狀。
過來遞信的人又偷偷地告訴王氏,那兩人在石橋邊幽會,奶奶何不去抓個現行?在老太太那裡也好有個證據。
由於信箋上沒有名字,王氏也不知道這女子是誰,只以為是個不足為懼的青樓女子。於是立刻帶著人手去了。
找到地方,王氏果然看見自己的夫君抱著一個女子,走過去拉開人就扇了秦嬌陽一巴掌,「好你個賤婦,敢勾引我家男人!你要不要臉!」
秦嬌陽一時被打蒙了,不想許君昊的妻子會尋過來,她怎麼就忘記了這一茬呢?秦嬌陽也不是好惹的,別人動手打了她,也要不客氣地還回去,她才剛剛跟許君昊見面,所以發現也不怕,「你還有沒有理了,怎麼能隨便打人?」
「娘子,這是誤會誤會,是為夫的認錯人了。」許君昊連連勸解,不希望這件事被鬧大。
「誤會?這又是什麼?」王氏生起氣來也很兇悍,將那些信箋撕成兩半摔在許君昊臉上。
恰這時,秦婉凝的眼線看到王氏過來了,忙帶人過去圍堵,看熱鬧。兩邊又是勸解,秦嬌陽知道事情鬧大了,再也沒有先前那般威風。
許君昊怕惹事,也不敢跟秦嬌陽花前月下了,拉著發怒的王氏往家中走。秦嬌陽也被人塞進了轎中,抬回了汗王府。
此事當然不會這麼過去,知道秦嬌陽回來,秦婉凝特意將這件事彙報給了順德太妃,說姐姐在外面遇到了麻煩。
了解了事情經過過,順德太妃氣得不行,命將秦嬌陽關在房中,等汗王回來再作處置。
別的事情還好,與人私會這是萬萬要不得的。更何況這件事還與汗王的血脈有關,就更大意不得。秦婉凝知道順德太妃在意子嗣,在裡面添油加醋兩句,順德太妃就命令人收秦嬌陽的院子,誓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