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慕少,我懷孕了。
「慕少,我懷孕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嗎?」說話的年輕男子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就算是出水芙蓉的年輕漂亮的女人與之比起來都要黯然失色。
「我懷得是你的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是個男孩。」女人穿著貼身連衣短裙,七八厘米高的女士細高跟皮鞋,襯得身材越發性感,完全看不出已經懷孕了。
「小姐,你在開玩笑吧?我們認識嗎?」男人似乎在努力回憶這個女人是誰。
「慕少,你忘了,那天晚上我們也是在這家酒店……」
「抱歉,女人太多,實在想不起你是哪一位。」男人一臉的玩世不恭,「你確定你肚子里懷的是我的孩子?」
「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女人說著配合得流下兩滴眼淚,「慕少,我把自己毫無保留的全交給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別哭啊,我說不管你了嗎?你看看周圍的人都看著我們呢,別人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呢!」
「慕少,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你不能不管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慕炎煊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嗎?」慕炎煊頗為正經地說,唇角總是含著一絲放蕩不羈的笑。
女人唇邊閃過暗笑,一點不落的落入男人的眼。
「可你確定你肚子里的是我慕炎煊的孩子?」
「當然了,我只有你一個男人。」女人態度堅定。
「你確定?」
「你不相信我嗎?如果我騙你,不得好死!」女人態度有些激動。
「誓可不能亂髮啊!」慕炎煊不緊不慢地笑道,「萬一真丟了小命可就不值當了。」
「慕少,我只是為了讓你相信我,我肚子里懷的真的是你的孩子,我絕對不會騙你。」
慕炎煊邪氣地笑道:「我就怕自己會安全措施沒到位一不小心讓對方懷孕,半年前特地去醫院做了節育手術。」
女人臉色頓時變了。
「不過沒關係,也許是我那手術沒做好,我聽說胎兒在母體內也可以做鑒定,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要是這孩子確實是我的,我立刻就娶你,給你和孩子名分。」
女人驚慌後退,「對不起,慕少,可能是我搞錯了。」
「不會搞錯的,我是你唯一的男人,這孩子鐵定是我的,走,我們去醫院……」
「真、真的是我搞錯了。」女人在一群來往客人以及酒店工作人員鄙視的眼色下落荒而逃。
慕炎煊轉身準備乘電梯,就看見自家妹妹站在面前。
兄妹倆長得有五六分相似,一看就知是親兄妹。
女孩長得比起哥哥多了一絲女人的柔情,眼神里卻透著堅忍。
「哥,我拜託你有點慕氏少總的樣子好不好?今天可是我十八歲的生日,你還將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往這兒帶?」
「是那位小姐搞錯了,不關我的事。」慕炎煊一臉無辜。
「誰不知道你成天在外面拈花惹草,惹一身爛桃花!」
「冤枉啊,我的好妹妹,哥今天可是特地丟下所有的事來給你慶祝生日的,你怎麼能這麼說哥呢?哥好傷心……」
「哼!」慕凝萱轉身進了電梯。
慕炎煊無奈地笑笑,跟著進了去。
夜色妖嬈。
酒店包廂里正舉行著一場小而隆重的生日派對。
一群年輕的男女喝酒慶祝。
今天是慕家唯一的女兒十八歲生日。
慕炎煊走過去坐在妹妹身邊,修長的胳膊摟著妹妹,戲虐地笑道:「寶貝兒,今天是你十八歲生日,哥先祝你生日快樂!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成年人了,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哥。」
話中有話,說的曖昧。
他就是這樣,對她這個親妹妹也是這樣沒個正經。
慕凝萱白了不正經的哥哥一眼,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叫誰寶貝兒呢?拿開你的臟爪子,我是你妹,你親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是情人呢。」
她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角落裡有些微冷自顧自喝酒的沉默男人,臉頰泛起一絲紅暈。
「你要不是我親妹,我還就真對你下手了。」慕炎煊開玩笑說。
「哥,你要是再敢亂說,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媽,今天又有個女人鬧上門說懷了你的孩子,都三個月了,是個男孩!」
「喂喂喂,我可是你親哥啊,怎麼能這麼誣陷你親哥呢?」
「哪有誣陷,你花心的名聲早就傳得全城皆知了,經常有女人鬧上門說懷了你孩子……」
「表哥,你又搞大誰的肚子了?」
包廂里頓時安靜了一秒,視線齊刷刷看了過來。
說話的是個一頭金髮的混血帥哥,拿著高腳杯,裡面是喝剩下的半杯紅酒。
因為多喝了幾杯,所以白皙的膚色泛著酒紅。
慕炎煊無視這齊刷刷的視線,淡然地輕笑幾聲,好像搞大別人的肚子完全不是什麼醜事兒。
「當然是女人了,總不可能是男人的肚子吧?」慕炎煊戲虐道,「大家也不用這麼驚訝,都是成年人,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都很正常!」
「那你也該注意點,總搞大人家的肚子也不是個事啊。」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年輕人說。
「看來你懂得很多啊,慕揚,交流一下……」慕炎煊意味深長地開玩笑說。
「哥!」慕凝萱急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媽,告訴媽,哥帶壞我!」
拿出電話就真要打。
慕炎煊嚇得趕緊阻止,真要是將國外的老媽打回來,他的逍遙日子也就過到頭了。
「妹,哥錯了,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兄妹倆打打鬧鬧,生日派對也差不多接近尾聲。
慕炎煊有了幾分醉意,準備離開。
「哥,你喝了酒,不能開車,要不就在酒店住一晚……」
慕炎煊摟著妹妹,「不用,哥找了代駕。」
助理已經開車等在酒店外,慕炎煊晃晃悠悠上了車,呼嘯而去。
寂靜的馬路上,一輛豪車平穩的行駛著,後車座上躺著一醉鬼,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一輛車子跟著。
車子開到半道上,大概因為酒喝多了,睡著的慕炎煊被尿憋醒了,吩咐助理停車。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方便一下馬上就回來。」
慕炎煊下了車,就找地兒方便去了。
一路跟蹤而來的車子悄悄停在附近。
「沒錯,就是那輛車。」
「小心點,別讓他看到我們的臉。」
兩人偷偷摸摸靠近。
駕駛座上的助理安靜的等著,大半夜的也有些困了,趁機打了個瞌睡。
後車門突然打開,助理以為是慕炎煊上車了,剛要扭頭,就被對方給打暈了。
「老大,這輛車看起來價格不菲啊,倒手肯定能買個好價錢!」
「那還不快走,愣著幹什麼?」
「這個人怎麼辦?」
「丟出去!」
兩人迅速將助理弄出車去。
「等等!」老大突然開口,「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錢。」
兩人立即在助理身上搜了一下,翻出一個錢夾,裡面就幾張卡,沒有密碼根本沒用。
踹了助理一腳,丟下錢夾,「走吧,上車!」
方便完的慕炎煊這時候也過來了,打開車門上車,「好了,現在可以走了。」
正準備開車的兩人扭頭一看,又來一個。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旁邊的人趁機一把抓住慕炎煊要將他弄下車去。
慕炎煊也突然感覺不對頭,這兩人是誰啊?
助理呢?
「你們誰……」
一拳下去,醉醺醺的慕炎煊也被打暈了。
「趕緊把他弄下去!」
「老大,你看他左手的手錶好像是摩尼哥限量版的……」
頭猛地被拍了一下,「什麼好像,本來就是!你來開車,我搜他身,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別讓人發現了。」
黑夜中,豪車快速離開。
周圍繁華的大都市漸漸變得蕭條,連路都顯得狹窄不平了。
豪車突然停下,車門打開,穿著褲衩的慕炎煊被從車裡丟了出去,順著坡道滾了下去,掉在一塊水塘里。
車子快速離開。
「老大,這套衣服看起來很名貴,拿去店裡換錢,肯定能換個好價錢!」
……
翌日上午。
滿是黑色油污的水塘里有幾隻蒼蠅亂飛,周圍偶爾路過的路人看一眼水塘里穿著褲衩的男人,不知道哪裡來的流浪漢,全都躲得遠遠的,繞著走了。
強烈的日光刺得人掙不開眼睛,慕炎煊皺了皺眉,難受地睜開了眼。
適應了強烈的日光,看著周圍陌生的背景,突然坐了起來。
雙手不小心撐在水裡,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坐在黑漆漆的污水裡,褲衩和全身都被染黑了。
這是哪裡?
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頭突然疼了起來,宿醉。
昨晚喝得太多。
斷片了。
完全不記得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自己一身的油污和狼狽,周圍的人都捂著鼻子躲著走,他慕炎煊堂堂慕氏集團的太子爺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待遇?
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叫助理開車來接自己。
慕炎煊這才悲劇的發現除了身上除了一件褲衩,什麼都沒有了。
手機也早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一分錢都沒有。
想借個手機打個電話,可是路過的人一見他靠近,就跟見了鬼似的能逃多遠逃多遠。
這時對面走來一年輕女孩兒,慕炎煊發揮他的才能利用他的美男色,去勾搭人家女孩子了。
「嘿,小姐……」
「啊——!變態!」對方不等他話說完掄起包狠狠砸了過去,然後見了鬼似的逃跑了。
以前女人見他就投懷送抱,推都推不掉,現在竟然說他是變態?
慕炎煊怎麼都無法相信一夜之間自己從一個人見人愛的豪門大少變成了一個人見人厭的變態!
旁邊幾步遠的地方是一個坡形的大橋,站在上面可以看得遠一些。
慕炎煊站在大橋上朝四周看了一眼,完全陌生的地方,感覺自己好像穿越到了異世界。
綠樹環蔭,普通的民房隨處林立,家家戶戶皆是獨門獨院。
順著大橋下去,想找人打聽一下這是哪裡,順便借個手機打個電話。
但是路人一見他就躲,沒人願意搭理他。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肚子都餓的叫了起來。
慕炎煊看到前面的人似乎比較多,快步走過去,看到前面的巷子是一條小食街,儘管衛生環境實在不敢恭維,但肚子餓了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老闆,你這的包子怎麼賣啊?」
「一塊錢一……」包子鋪老闆看到一個只穿了一件褲衩全身黑不溜秋,連臉都看不清的男子,以為是流浪漢或智商有問題的傻子,像攆蒼蠅似的攆著,「走走,趕緊滾,別壞我生意。」
慕炎煊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對待過?
「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對待顧客……」
「窮瘋子,你有錢嗎?買不起就滾!」
「你……」
「我什麼我,趕緊滾,別擋我做生意!」
「你這是什麼態度?」慕炎煊火了。
「買不起窮嚷嚷什麼?虎子,放狗!」
一條大狼狗突然躥了出來,朝慕炎煊撲了上去。
慕炎煊嚇得趕緊跑,褲衩被大狼狗咬下一塊來,半邊屁股露了出來。
總算逃過狗口,一邊擋住露在外面的屁股,一邊彆扭地趕緊找地方藏起來。
這個樣子怎麼見人?
慕炎煊灰頭土臉地躲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口,靠著圍牆坐了下來。
手機也借不到,身上也沒錢,還衣不遮體,肚子又餓的快要暈過去了。
一夜之間自己的生活怎麼會變得這麼一團亂?
就像被施了魔法,王子一夜間變成了乞丐。
慕炎煊一聲嘆息,罵了一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