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隔靴騷癢

第二回 隔靴騷癢

林西咽了口口水,慌忙把懷裡的白玉手爐奉到少女眼前。

「小……小姐,臘梅姐姐讓我把手爐給你送來。」

高鳶尾接過已經微涼的手爐,柔聲道:「你叫什麼?多大了?什麼時候到我院里來的?」

林西清脆的應聲道:「回小姐,奴婢姓林,單名一個西字。過了年便十四歲了。半個月前剛剛到的平蕪院,負責洒掃庭院。」

高鳶尾輕輕一嘆,笑道:「倒和我同歲。你是哪家的?」

「回小姐,奴婢是劉媽媽從外頭買來的。」

「大姐,劉媽媽如今這眼色也稀疏平常,像這樣的人也配買進府侍候咱們,瞧瞧那臉,又黃又丑,也就眼睛長得像模像樣些。」

空氣如膠凝一般,冷了下來。

林西下意識把像模像樣的眼睛睜得更大些,見說話的是二小姐高錦葵,不由的又眯成了一條線。

高府共有四朵金花。

頭一朵是芬芳美麗的茉莉花;

次朵是亭亭玉立的錦葵;

三朵是美不勝收的鳶尾;

末朵是隨風搖曳的紫萼;

說來也奇怪,頭三朵金花竟是一年中開放,唯獨紫萼花開遲了兩年。林西很是佩服她們老爹嗷嗷的生育本事。

高茉莉走到林西跟前,從下到上打量了她幾眼,深笑道:「論規矩,倒還過得去。只這長相……好歹是個忠奴,想必三妹是不會在意的。」

「大姐,三姐當然不會在意。有了這丫鬟,才能襯著咱們三姐越發的好顏色。」

四小姐高紫萼跟上來,挽著高茉莉的手,似贊非贊道。

林西見府里的三位小姐團團把她圍住,用言語擠兌她的主子,小臉嚇得慘黃慘黃,局促不安的低下頭,神情如一隻受了傷的小兔,不敢說言半句。

高鳶尾淡淡的望了四妹一眼,恍若未聞。

她含笑伸手握住林西冰涼的小手,坦然道:「劉媽媽在夫人跟前這些年,看人的眼光豈會是差的?她**出來的丫鬟,連夫人都親口誇過。大姐,我看這丫鬟雖長相平常,卻是難得的忠僕,越發證明劉媽媽的眼光出眾,回頭我倒要好好謝謝她。」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使得大小姐高茉莉心下頗為熨貼。

她掙脫開了高紫萼的手,對著高鳶尾得意一笑道:「劉媽媽是母親從崔家帶來的,眼光自不必說。」

高紫萼手裡落了空,看向高鳶尾的目光便有了幾分不善,冷笑道:「三姐,既然是忠僕,做那洒掃庭院的粗活可真真埋沒了,以妹妹看,倒不如放在身邊更妥當些!」

林西心頭一驚,磕磕巴巴道:「四小姐,萬萬不可。奴婢長得丑,又笨手笨腳的,做個打粗丫鬟已是劉媽媽抬舉,奴婢……」

「喲,三妹,你這丫鬟不僅人忠實,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這樣的人不擺在身邊,實在是可惜啊!」高錦葵笑容滿滿,言語暖暖,一身胭脂紅襖子襯得她嫻靜溫和。

林西不知何故,總覺得二小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寒氣,讓她忍不住想遠遠的避害開。

林西重重的吸了吸鼻涕,垂下了眼瞼。

高鳶尾撲哧一笑,氣度從容,不咸不淡道:「二姐,妹妹正有此意。林西,從今往後,你便在我書房裡侍候。天冷,你先回去吧!」

書房侍候?

為什麼要到書房侍候?

林西頓時呆愣。心頭的悲哀如同冬日掛在天空的那一抹淡日,端的是凄凄慘慘戚戚。

盈盈秋水如願以償的看到高府三位姑娘微變的臉色,高鳶尾淺淺一笑:「大姐,二姐,四妹,這裡風大,著了寒氣可不是玩笑的事,母親定會為咱們揪心,咱們且往暖閣說話。」

高紫萼剛剛落了下乘,不由出言譏諷道:「三姐不僅琴棋書畫首屈一指,這小嘴也像抹了蜜似的,怪不得討母親喜歡。三姐回頭也教教妹妹,省得妹妹笨嘴笨舌的,連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高鳶尾身子一顫,笑容卻不減半分,恍若未聞的挽著大姐高茉莉的胳膊攜進了暖閣。

高紫萼一口惡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上,冷哼一聲,正欲反唇相譏,卻見二姐高錦葵玉手一指,只見譚嬤嬤的身影遠遠走來。

高錦葵上前摟住高紫萼的肩,淡笑道:「四妹這心直口快的毛病也該改一改,母親跟前也能……」

「二姐!」

高紫萼冷冷的打斷道:「我可不是那西洋花點子哈巴兒,整天裝神弄鬼的往母親跟前湊。」

高錦葵似漫不經心道:「也難怪,咱們都是有兄弟可依靠的人,獨她孤零零的一個。走吧,該上課了!」

高紫萼臉色稍緩,朝林西白了一眼,鼻子里冷哼一聲,反手挽住了高錦葵的胳膊,姐妹倆入了暖閣。

林西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呼吸頓時順暢不少。

我的個親娘哎!

她心有餘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句句含沙射影,字字飛沙走石,果然是姐妹情深啊。

林西老老實實的等譚嬤嬤又一次面無表情的從她跟前走過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

洒掃庭院的粗使丫鬟,突然變成了小姐書房裡的二等丫鬟,林西所受的驚嚇不小。她決定走小路回平蕪院跟同屋的好姐妹橙子商議商議。

一夜寒雪,園子里的小道上已積了厚厚的一層,守園的婆子們一早便起來清掃。

青石路積雪已清,卻因天氣寒冷積了一層薄冰,很是打滑。林西走得小心翼翼。

稀稀索索似有什麼聲音從耳邊傳來,林西抖了個激靈,貓著身子四下打量。卻見樹叢邊的牆角下,立著兩個人。

大冷的天,居然有人杵在這裡說悄悄話,林西感到十分不能理解。她順著腳,慢慢的往上瞧,一股不祥的預感從腳底心往上涌。

只見一新月籠眉,春桃拂臉的女子酥胸半露,露出白花花的一片雪膚,倚在牆角,神情迷離,不時發出囈語般的**。

錦衣少年正埋在其胸前作狗啃狀。

有姦情?

林西頓時羞得面紅耳赤,兩眼放出狼一般的光芒,渾身的毛孔散發著八卦的氣息,慢慢的蹲下身仔細觀賞。

錦衣少年一把封住了女子的櫻唇,似馬上就要溺水而亡,無法呼吸瀕死的人,兩人頓時扭在一處。

爺爺的,真他娘的**啊,這是要天當床地當被啊!

林西忙裡抽空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勢,認為此情此景若要成就好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她十分熱心的覺著,自己該為眼前慾火焚身的兩位挪個位置,以保證兩人在一個相對安穩,且隱秘的環境中,把姦情進行到底。

可轉念又一想,此時萬一有個好事之人過來,驚擾了這對鴛鴦,那豈不是林西的罪過。

救人於水火,勝造七級浮屠,林西很是為難的思慮片刻,心道這兩人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野戰,必是不怕人瞧的。既不怕人瞧,她便捨命陪君子,替他們站個崗,放個哨……順便飽飽眼福。

林西及時的抹去嘴角流下的一絲口水,眯縫著眼睛,一邊觀賞,一邊搖頭連連。

妖精打架這事,果然還是脫光光比較好,不僅方便當事人有手感,也方便像她這樣偷窺的人有觀感。

像這般穿著厚厚棉襖……隔靴騷癢啊!

「嗯……二少爺……奴婢……嗯……被人瞧見了……嗯……不好……奴婢還有事,等天黑了……」

我擦!

這女子不地道,哪有活干到一半時,便撤退的?你讓那慾火焚身的二少爺,讓我這好戲只看了一半的猥瑣女子,情何以堪?

林西忿忿不平的想。

果不其然,二少爺低低的吼一聲:「小妖精!」

女子戀戀不捨往二少爺臉上親了又親,待他如痴如醉時又一把推開。

她迅速的理了理衣裳,飛快的閃過樹叢,如那展翅的蝴蝶一般,三下兩下沒了蹤影。

林西未料到這姦情嘎然而止的這般神速,女子走了另一條小路離去,那男子勢必……

林西頓時暗道不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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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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