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你喜歡吃肉，而現在你面前正好有一塊肉，色香味俱全，偏偏你夠不著！

想吃而吃不到的痛是什麼滋味，你知道嗎？

秦夢瑤知道，她這幾天就是這麼過來的！

這幾日她和周嬌，因著董大太太下的命令，在自己覺得煩惱別人覺得羨慕的心情中，輪班給董文瀚值夜。其實也不能僅僅說是值夜了，因為是從早到晚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和董文瀚待在一起，這樣的情況下，她和周嬌私下裡相處的時間幾乎為零。她已經連續好幾日都沒加滿一百點了，每日里最多拉拉手碰碰胳膊加個一二十點，想想就覺得無比煩躁！

今日又輪到周嬌過去值夜，秦夢瑤翻來覆去好半天睡不著，乾脆穿好衣服出來，去下人房裡找秀梅。消停了好幾天了，十六姨娘的傷勢估計也好的差不多了，秦夢瑤打算再去給她一擊，爭取早點把人給趕走。

時間不多了，剩下的姨娘卻還有八個。

最差，也得在周嬌堂姐過來前，再趕走六個才算勉強及格啊！

秋兒覺淺，秦夢瑤一進來她就醒了，看著秦夢瑤拉著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的秀梅往外走，秋兒忍不住出聲問道：「姨娘，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帶著秀梅去幹啥啊？」

秦夢瑤回頭，看著跪坐在床上的秋兒，眨巴眨巴眼睛，無奈的想著，又要被話癆說了。

「睡不著，想出去轉轉，找找樂子。」秦夢瑤說道，順便拍了拍眼睛又要閉上的秀梅，「走了走了，別睡了，明兒早上准你睡懶覺。」

找樂子？

秋兒想著被自家姨娘欺負走的那九個姨娘，心裡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她快速的爬了起來，道：「叫秀梅去睡吧，奴婢陪你去轉轉。你是要在流風軒裡面轉吧，出去了不大安全呢。」

秦夢瑤想想十六姨娘的戰鬥力，還是有點杵的慌，道：「要不你倆和我一塊去吧，反正拉都拉起來了，省得回去了立刻睡不著。」

秋兒也無所謂，快速穿好衣服陪著秦夢瑤走出了流風軒。

秦夢瑤前腳剛走出流風軒，後腳春鵲就帶了一個眼睛被蒙起來的女人進來了。

周嬌見董文瀚睡著了，便在花廳里見了這眼睛被蒙起來的女人。

周嬌攆了下人，掐著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日里不一樣了，才問道：「……聽說，你也喜歡女人？」

堂下只坐了椅子三分之一的女人聞言立刻點點頭，雖然這聲音故意變了腔調，可她也知道這上面坐著的是個女人。問這個問題的女人，很顯然，她也喜歡上女人了。就沖今兒她走了這麼久的路，她也知道這是戶大戶人家，更何況，當晚宜春院媽媽那一張笑花了的臉，她知道那定然是得了大筆的銀子了。

這定然是個不得夫君喜愛的富家奶奶或者太太，若是能得了這一位的青眼，說不定她也可以和好姐妹一樣，永遠的離開宜春院。

說來也巧，這位女子叫晨香，就是前幾日秋兒口中所提的，那王家大少奶奶貼身媽媽雲朵昔日在宜春院的好姐妹。她原來是只知道伺候男人的，可後來自己的好姐妹雲朵被王家大少奶奶看上了，不僅伺候了王家大少奶奶舒服，最後還被贖了身，成了王家大少奶奶的貼身媽媽。可讓她羨慕壞了，這幾年她是可著勁兒的伺候著去宜春院的女人，雖說人數不算多，但也伺候了幾個常客，可偏偏，這些女人中沒一個要替她贖身的。

她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只想找個下半生的依靠，不想再留在那宜春院蹉跎了。

周嬌咳嗽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問道：「那……平日里，你和……都是怎麼做的？」

晨香忍不住笑了，難不成，這位還沒試過？

「貴人，若是您想知道，不如讓奴家把蒙眼的布巾取掉，奴家做給您看？」她也壓著嗓子，故作嬌柔的說道。

周嬌理解了她話中的意思，立刻拒絕道：「不必了！」

晨香有一瞬間的愣神，沒想到竟然被拒絕了。這人叫自己過來，難道不是有那個心的？她見周嬌話中意思不滿，也不敢再吭聲，只老老實實坐在下首。

沉默了一會兒，周嬌逼不得已，還是出聲問道：「我……有了喜歡的人，你只要告訴我，該怎麼做就行了！」一句話說完，覺得初冬的天兒自己都快流汗了。

晨香這才知道，人家果然不是看上自己了。壓下心底的失望，老實的交代道：「其實也不難，女人最得趣兒的地方，貴人知道吧？無非是用手或者用口，去刺激那兩處最得趣兒的地方就是了，另外還有藉助其他物事，可以讓你喜歡的人更得趣兒。」她說著，從袖籠里滑出來兩樣東西，毫不害臊的捧在手心，道：「貴人過來看看，這兩樣東西，這長的這個，是在做樂事的時候，你和她二人放在身下的。至於這另外的么，你想放也行，她想放也行，總而言之，這都是非常好的！」

周嬌走過去，那長的她倒是沒見過，那另一個卻是一串晶瑩剔透的珠子，瞧著沒什麼特別的。

晨香知道她不明白，聽著她腳步聲知道她到自己身邊了，便站起來壓著聲音嘀咕了兩句。

周嬌臉色瞬間爆紅，原本塞到手裡的兩樣東西跟燙手山芋似的，慌得就想丟開。

晨香似乎長了透視眼，在周嬌丟掉之前先說道：「這兩樣可都是新的，我一次還未用過呢，若是貴人喜歡你心裡的人，可千萬要留著，有了這個，可比男人強一萬倍了！」

周嬌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終於把臉綳起來了，兩樣東西快速往袖籠里一送，丟下一句，「此事不許說出去，便是我的丫鬟也半個字不許透露！」

見晨香忙點頭應了，才大步走了出去。

「給她一百兩銀子。」周嬌吩咐門口的春鵲道。

一，一百兩？

春鵲簡直傻了，她家大少奶奶雖然闊綽，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手大腳了？

不過找了個人來說了兩句話，還是蒙著眼說的，怎麼說完了就得給一百兩了？

見周嬌進了西廂房，春鵲走進去拉住了晨香，低聲問道：「你和我家主子說了什麼？怎麼主子叫我給你一百兩銀子？」

晨香聽了心花怒放，一百兩啊，她接客一次才收二兩銀子啊！

這位貴人一下子就給了一百兩，簡直太闊綽了！

這麼闊綽的主子可不能得罪，晨香壓低聲音道：「姑娘，勞煩你回頭和你家主子說一聲，就說我這裡下個月還有好貨，她如是要的話，可以再來找我。」

春鵲莫名其妙，「什麼好貨？你賣什麼東西給我家主子了？」

晨香笑而不語，卻是一句話也不肯說了。

周嬌進了西廂房，也不敢看那兩樣東西，悄悄塞進了枕頭底下，又拿水來狠狠洗了一把臉，這才稍微靜了點心。可是想到那東西在枕頭底下，保不齊秦夢瑤睡覺的時候就能看到了，她忙得又掏出來，從衣櫥里找了件衣服給裹住了，然後把東西放到了衣櫃頂上。她個子高，輕而易舉的就放了上去，但是秦夢瑤和流風軒里的丫鬟卻沒她這個能力了，因此她放上去后也就放了心。

十六姨娘這邊也還沒睡，一是屁股還在火辣辣的疼，二是她屋子裡正有一個眼生的丫鬟，正在地上跪著和她說話。

十六姨娘的臉在晚上的燈光下看起來有點陰森，而她說的話就更陰森了，「你說秦姨娘和大少爺同吃一樣的飯？那難不成也喝同樣的茶？用同樣的脂粉？你在飯里下不了毒，就不會在茶里下，在點的香里下，在她用的脂粉里下？」

小丫鬟很是委屈的反駁，「可奴婢只是粗使丫鬟，碰不到這些啊。」

十六姨娘不滿的說道：「我給你的銀子呢？你不會拿著銀子去買通人來做？那個叫什麼秋兒的，一看就不是個安生的玩意，也是個愛錢愛攀高枝兒的，你分一半銀子給她，你瞧瞧她幫不幫你的忙！還有那個秀梅，那就是個只知道吃的傻大個兒，你就不能騙騙她，給她點吃的，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下手？」

十六姨娘話音一落，門口的秋兒和秀梅就立馬瞪向了秦夢瑤，一個眼睛里是我不會的，我可忠心了，一個是我可聰明了，絕對沒有那麼笨。

秦夢瑤彎彎嘴角，敲了敲門。

好你個十六姨娘啊，居然想暗害我，你可真作死！

看來必須得收拾你丫的了！

十六姨娘不悅的罵道：「大晚上不睡覺，拍什麼門啊！」

秦夢瑤細了嗓子，學著小丫鬟的聲音道：「秦姨娘來看您了……」

哪有大晚上來看人的？十六姨娘立刻就縮成了一團，這該死的秦姨娘，來者不善！

她抓著被子低聲吼道：「不見！就說我睡著了，不見！」

「十六姨娘這麼本事，睡著了還能說話，這是什麼神功么？也教教我啊！」秦夢瑤一邊說一邊踢開門走了進來，也用不著人招待，徑自走到床邊，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床沿。

十六姨娘嚇得一張臉血色全無，立刻朝地下的小丫鬟看去。

剛才她和小丫鬟說的話，秦姨娘沒聽見吧？

秋兒跟著秦夢瑤，膽子也混大了，而且這該死的十六姨娘居然背地裡這麼說她，上去一腳踹開地上跪著的小丫鬟，然後衝到床沿，照著十六姨娘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說誰不是好東西呢？說誰喜歡錢想攀高枝兒呢？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啊啊啊……」十六姨娘疼的發出殺豬般的尖叫，這還沒完，秋兒打完，她還沒來得及解釋，秀梅就上來了，蒲扇大的手，啪啪給了十六姨娘幾巴掌，「我可聰明了！秋兒姐姐和秦姨娘都這麼說，我可聰明了！可聰明了！可聰明了！」

十六姨娘疼的臉都扭曲了，鼻涕眼淚一把的伸手去拉秦夢瑤，「秦，秦姨娘，我錯了，我錯了，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說吧，你說吧！」

秦夢瑤極力忍住了也去打兩巴掌的衝動，笑著道：「想叫你歡天喜地的離開董家。」

不僅離開，還要歡天喜地的離開。

原本想用一次幸福修改機會的，此刻秦夢瑤忽然決定不用了，她不敢殺人，也不敢太折磨人，倒是可以用這個威脅十六姨娘，叫她自己心甘情願離開。

「換，換一個可以嗎？」十六姨娘小聲的徵詢。

秦夢瑤舉起手指搖了搖，「不可以，必須離開，必須歡天喜地的離開。不然，等你屁股好了，我就攛掇大太太再打你一頓，大太太打過了，我再攛掇大少奶奶打，叫你下半輩子天天都只能趴在床上！還有你這小丫鬟，這證據我也留著，我沒啥大愛好，也不想一次解決你，我就想看你被打板子，然後我的丫鬟來拍你屁股玩！」

說到這裡，她沒忍住，上去也拍了一巴掌。

「嗷……」十六姨娘叫了一聲，然後忍不住吼道：「你，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秦夢瑤笑著道：「可以啊！」

話音落，十六姨娘的屁股又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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