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猝不及防之下,楚凌霄居然被震得身軀一晃,重新站穩腳跟的同時已經刷地變了臉色:這爆炸聲難道就是西門紫龍等人說的炸雷?
來不及細想,他身形一展刷的躥出了營帳,一眼看到面前的景象頓時一呆,居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夜色下,三國營地內已經有無數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仍然不斷地傳來,伴隨著無數士兵的鬼哭狼嚎,連天慘叫!
為了躲避爆炸和火焰,所有人都抱頭鼠竄,根本不辨方向,不少人更是撞在一起,場面混亂不堪!更有甚者,絕大多數人早已脫衣就寢,變故一起,他們根本來不及穿衣,個個赤身露體,越發欲哭無淚!
而在混亂的人群中,楚凌霄終於發現有無數身穿夜行衣背著竹筐的人在往來穿梭,個個都瞄準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不斷扔出一種奇形怪狀的暗器,爆炸聲也就隨後傳來,外加慘呼一片!
那肯定就是炸雷,果然威力無窮!如果三國軍隊搶先研製出這種東西,恐怕此刻早就攻下金谷關,甚至掃平整個東越國了吧?
「二皇子,不好了!」
正在此時,一個充滿慌亂的聲音傳來,楚凌霄轉頭看時,西門紫龍等三人已急匆匆地奔了過來,各自滿臉灰塵,南宮劍鴻臉上甚至還帶著幾滴飛濺過來的鮮血。
雖然三國各自調派了三十萬人趕回都城救援,但作為三國首腦,三位太子卻依然留在了邊關。方才爆炸聲一起,三人便知道是怎麼回事,立刻嚇得方寸大亂,不約而同地奔到了楚凌霄面前。
楚凌霄咬了咬牙,儘力安撫他們:「別慌,先沉住氣,告訴我,這就是你們說的炸雷嗎?」
西門紫龍急促地喘息著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它。二皇子,你看到了嗎?這玩意兒威力巨大,咱們根本抵擋不住,還是趕快撤吧,否則死的人會越來越多!」
楚凌霄一聲冷笑:「撤?往哪兒撤?我說過了,不要慌,先沉住氣!據我觀察,對方來的人並不多,我們上,把他們消滅掉,再奪幾個炸雷過來研究研究,說不定也可以造出同樣的東西,再跟他們決一死戰!」
三人聞言惱怒不堪,各自在心底咒罵不已:上?上個屁!他們要是消滅得了楚家軍,還會被逼到這個份上?
然而楚凌霄卻顧不得理會他們,滿心滿腦只想著拿到炸雷,破了太陽的殺手鐧。眼見三人凝立不動,他冷哼一聲,瞅准了一個背著竹筐的黑衣人,邁步就要上前搶奪。
可是就在他腳步一動的時候,眼前突然人影一閃,五六個人已經攔在了他的面前,跟著便聽藍醉冷冷地說道:「二皇子,你最好站著別動。」
看著面前的幾人,楚凌霄深吸一口氣,居然聽話地不曾亂動,不是他想聽話,而是這些人手中都拿著幾個炸雷,隨時都有可能丟到他的面前!雖然他有日月神功在身,卻一眼就看出這幾人都是萬中無一的高手,只要他無法一招將所有人置之死地,那麼不管他一上手先殺了誰,其餘人隨時都可能將他炸得粉身碎骨!
這一招也是藍醉等人整個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們知道只要爆炸聲一起,楚凌霄就會被驚動,急怒交加之下,他肯定會對楚家軍大開殺戒。為了保證執行任務的眾人有足夠的時間撤退,藍醉等人早已做好準備,只要楚凌霄一出現,他們就手持炸雷攔在他面前。
狠狠地盯著他們,楚凌霄冷聲開口:「就憑你們手中這點小玩意兒,還想攔住我?」
藍醉淡淡地笑笑:「你可以試試。」
趁著他因為一張口而稍稍有些鬆懈的一瞬間,楚凌霄已一聲厲叱,刷的揮掌擊來:「好!那我就來試試!」
這一下驟出不意,若是換做旁人,或許早就被他擊中。可惜這一招早就在眾人的預料之中,就在他身形一動的瞬間,所有人早已將手中的炸雷耍刷的扔了出去!
親眼見識過炸雷的威力,三國太子登時變了臉色,忍不住齊齊驚呼著各自逃竄:「二皇子小心!」
楚凌霄本以為自己此番必定能夠偷襲得手,卻想不到這些人的反應如此之快,吃驚之下,他立刻改變方向,一掌擊向了那些炸雷!
誰知如此一來,三國太子的臉色變得更加厲害,尖叫聲已經有些不堪入耳:「不要!會炸!」
會炸?
楚凌霄這才真正吃了一驚,可是這一掌他是全力擊出,想要收回內力恐怕已經不太可能,無奈之下他只得咬緊牙關,源源不斷地催動內力,以求將那些炸雷遠遠地送出去!
這一招總算奏效,藍醉等人扔出的炸雷都被他的掌風擊中,立刻遠遠地飛了出去。只聽轟轟轟幾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無數殘肢斷臂頓時飛上了半空,緊跟著才聽到不少人的慘叫聲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
總算逃過一劫,楚凌霄仍有些驚魂未定,可是當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面前早已沒有了藍醉等人的影子,頓時狂怒不已,忍不住縱聲大叫:「出來!都給我出來!混蛋!」
其實不只是他們,所有楚家軍都已迅速撤退,只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火光衝天的爛攤子!
看到他們已經撤退,三人的人的膽子才稍稍大了些,勉強支撐著來到楚凌霄面前,西門紫龍哆哆嗦嗦地說道:「二皇子,如今你可親眼見識到炸雷的威力了吧?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這樣的偷襲只需要再來幾次,咱們的人就會被狼王殺個精光!你一定要等到所有人都死光了才肯罷休嗎?」
楚凌霄拚命壓下滿心的狂躁,耐著性子極力安慰:「不必害怕,事情沒有你們想象得這麼嚴重!我已經看清楚了炸雷的樣子,只需弄幾個來研究一下,一定可以造出來!到時候咱們便可與他們一決雌雄了!」
不用決了,狼王是雄的。三人越發怒意滿腔,忍不住就要當場變臉。可就在此時,幾名首領突然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各自有氣無力:「太子殿下,不好了!煙里有……毒……」
一句話未說完,他們已雙眼一閉軟軟地倒了下去!三人大吃一驚,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什麼?毒?這……」
仗著內功深厚,楚凌霄居然不曾後退,立刻蹲下身仔細檢查一番,繼而鬆了口氣:「別慌,不是毒,只是普通的迷藥而已,可以令他們失去反抗能力,但不會致命,冷水一潑就會醒。」
三人神情一松,繼而更加不解,西門紫龍更是眉頭緊皺:「狼王這是什麼意思?為何不幹脆下毒殺了我們,而要用什麼迷藥?耍著我們玩嗎?」
南宮劍鴻沉吟著:「他會不會是想給我們個警告?意思是如果我們再不撤退,下次就換成毒藥?」
北宮律川連連點頭:「有可能!別忘了當年的望月關之役,我們也是給楚家軍下了毒,才讓他吃了個大敗仗,這次他說不定就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為那些人報仇!」
一溜趟地說到這裡,他卻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恐懼。其餘兩人對視一眼,接著將目光轉到了楚凌霄臉上,雖然不曾開口,那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你確定這場仗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完全看得懂他們目光中的含義,楚凌霄卻假作不知,故意一聲冷笑:「三位太子忘了嗎?我用毒的本事不必秦錚差,他能解的毒我都能解,他解不了的我也能解,就算他真的下毒,也奈何不了我們!」
那是,你用毒的本事當然不差,否則我們怎會乖乖聽你擺布?
三人臉色陰沉,各自吩咐不曾被迷藥波及的士兵取了冷水,將中了迷藥的人潑醒,跟著清點傷亡人數,並打掃戰場。一時之間,刺鼻的血腥味直衝腦門,此起彼伏的呻吟、慘呼更是令人頭皮發麻,戰爭的殘酷,遠勝於人們的想象,頭腦中勾畫的那些血腥的場面,永遠不及現實的千分之一!
吩咐下去之後,三人默默地進了楚凌霄的營帳,只覺疲憊不堪。楚凌霄也知道他們心情不佳,也只是保持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久,三國首領各自趕來彙報傷亡情況,差不多都是死亡人數過萬,傷者不計其數,還要等待進一步的統計。換句話說,東越國這場偷襲,對三國用力十分平均,並沒有特別針對哪一國。而這,顯然是楚凌雲故意為之。
冷笑一聲,南宮劍鴻首先開口:「接下來該怎麼做,還請二皇子示下:攻,還是守?」
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攻守都是死,他倒要看看楚凌霄如何回答!
看他一眼,楚凌霄依然沉默。
戰局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著實令他始料未及!他原也知道楚家軍善戰,但總覺得集合三國兩百多萬的兵力,怎麼也能與他們決一死戰,最終攻入金谷關,掃平東越國!
然而事情居然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的確有些無計可施了!其實算來算去,他最想不到的只有兩點,一是楚凌雲居然派人圍攻三國都城,迫使他們不得不分散兵力,第二個就是炸雷的橫空出世!若不是它,楚凌雲根本不敢這樣做!
然而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破了他們的殺手鐧炸雷,或許還有可能力挽狂瀾!
不等楚凌霄再說幾句加油鼓勁的話鼓舞三人的鬥志,西門紫龍的心腹已揚聲求見。得到許可,他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呈上手中的書信:「太子殿下,這是……狼王派人送來的。」
狼王?議和?我呸!
不愧是難兄難弟,一剎那間,三國太子腦中居然不約而同地掠過了這六個字。想想也是,如今狼王佔據著絕對優勢,更要命的是這場戰爭是他們搶先挑起的,人家怎麼會跑來跟他們議和?
眼珠一轉,楚凌霄故意一聲冷笑:「必定是三弟又要耍什麼詭計了,三位太子,千萬小心!」
西門紫龍早已接過信打開一看,臉色便微微變了變,跟著遞到了旁邊的南宮劍鴻手中。傳閱完畢,北宮律川又將其遞到了楚凌霄面前。
楚凌霄沉著臉接過,掃了幾眼便再度冷笑:「我就說一定是三弟的詭計,果然沒錯!他這根本就是想騙得你們繳械投降之後,再將你們徹底消滅!」
楚凌雲在信中說,方才的偷襲只是牛刀小試,故意用迷藥也只是想給他們一個機會,希望他們看清如今的形勢,不要再痴心妄想。所以現在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動投降,而接下來楚家軍會暫時停止進攻,給他們三天時間考慮。如果三天之後他們還是決定繼續,便休怪狼王辣手無情了!
不同於楚凌霄的看法,三人反倒覺得楚凌雲的確想要給他們一條生路,沒打算趕盡殺絕。否則,他如今明明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如果真的想殺他們,只需繼續發動進攻即可,也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何必還要送書信來勸降,等他們投降之後再把他們消滅?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所以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他們一定會選擇繳械投降,只可惜如今,是戰是降並不是他們說了算,而是他們體內的劇毒說了算!
見他們沉默不語,楚凌霄自是急怒不已,不得不耐著性子說道:「三位太子,你們不會真的相信三弟的話了吧?別傻了,他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因為如今,他已經知道望月關之役的真相了!」
什麼?
這句話總算令三人有了些反應,而且反應還不算小,南宮劍鴻更是失聲反問:「你是說他已經知道是我們派人冒充卡伊其部落的人對付他?」
「沒錯。」楚凌霄立刻點頭,「你們也知道,三弟這個人睚眥必報,更將楚家軍看得跟他的親人一般,咱們一上手就殺了他三萬人,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三人面面相覷,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僥倖宛如一滴水落到燒紅的烙鐵上,嗤的化成一道白氣,瞬間消失無蹤。楚凌霄見狀心中暗喜,立刻加緊勸說:「他故意派人送這封信來,只不過是為了做給天下人看的,好讓旁人以為他不是嗜殺之人,免得壞了他的名聲。等你們真的投降,他隨便找個理由便可置你們於死地!反正不管原因如何,這場戰爭總是我們先挑起的,就算你們都死了,恐怕也不會有人同情!」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西門紫龍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可如今的問題是,就算我們不投降,也不是狼王的對手啊!一旦他大開殺戒,我們還不是死路一條?除非二皇子能夠先除了狼王這個心腹大患,那我們或許還能與楚家軍決一死戰!」
「沒錯!」南宮劍鴻跟著開口,「當初是二皇子說日月神功絕對可以將狼王碎屍萬段,我等才最終決定與二皇子共謀大業的,不知如今二皇子的日月神功練得如何了?是否能將狼王斬於馬下?」
「有道理。」北宮律川也不甘落後,「只要二皇子除掉狼王,咱們便有了一半的勝算,倒還可以繼續搏一搏,否則……就真是戰也死,降也死了!」
楚凌霄那個氣呀,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好你們這三個貪生怕死的東西,三言兩語就把這燙手的山芋扔到我手上了?只要我殺不了狼王,你們就有理由撤退了是不是?
不願將他們逼得太緊,他壓下滿腹的怒意,故意淡淡地笑了笑:「三位太子放心,我說過我的日月神功更勝往昔,三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這樣吧,我會儘快取回三弟的首級,免了三位的後顧之憂,如何?」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臉上總算有了幾分笑容:「既如此,那就辛苦二皇子了,我們會在此等候二皇子的好消息!」
只要你殺不了狼王,就沒有理由阻擋我們撤退了!何況京城那邊還不知情況如何,一旦真的被楚家軍攻入京城,就什麼都完了,不降也得降!
面對這三個毫無鬥志的同盟,楚凌霄只覺一股深沉的無力感涌了上來,居然也開始懷疑這場戰爭究竟有沒有繼續的必要:是不是直接找機會殺了楚凌雲泄恨,比堅持攻打金谷關更有成功的可能?
營帳之中,楚凌雲正在悠哉悠哉地喝茶。撓了撓頭,秦錚突然問道:「王爺,你說三國太子會投降嗎?」
「不會,至少現在不會。」楚凌雲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二皇兄不會答應。」
「我真不知道楚凌霄再這樣堅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段修羅嘆了口氣,很是不以為然,「難道他看不出來他們敗局已定了嗎?」
藍醉皺了皺眉:「或許他是覺得我們的殺手鐧不過就是炸雷,只要他們也能弄出同樣的或者威力更大的武器,就仍然可以跟我們決一死戰。」
秦錚撇了撇嘴:「天真!就算沒有炸雷,他們也贏不了。不過王爺,你既然知道二皇子不會讓他們投降,為何還要寫那封信過去?」
楚凌雲笑笑:「總是要意思一下的。這樣不管以後出現什麼樣的結果,他們就都怨不得我了,是不是?」
秦錚點頭:「那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等了?」
「同時要小心二皇兄。」楚凌雲叮囑了一句,「我估計他也已經看出沒有獲勝的希望,或許會一個人找上門來。」
秦錚點頭,暫時沒有做聲,心下卻覺得他還不如快點來呢!早點做個了斷,對大家都是一個解脫。
夜色已深,眾人早已各自散去休息,楚凌雲與端木琉璃互相依偎著斜倚在床頭,悄悄地說著什麼,臉上都帶著甜蜜蜜的笑容。
然而片刻之後,端木琉璃突然目光一凝,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緊跟著她卻又恢復了正常,依然柔聲細語地跟楚凌雲說著悄悄話。然而借著被子的遮掩,她的手已經輕輕動了幾下,在楚凌雲的手心迅速寫了兩個字:「有人。」
楚凌雲的臉上同樣沒有絲毫異常,也用手指在她的手心回復:「是二皇兄。」
這正是端木琉璃接下來要說的話,不過不等她再說什麼,一個冰冷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你們應該知道我來了,不用裝了。」
隨著語聲,一個黑衣人已經出現在營帳中,果然正是楚凌霄!
倒是有些意外他居然會主動現身,楚凌雲挑了挑眉,笑得十分和氣:「二皇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楚凌霄一聲冷哼:「少來這套!我來做什麼你心裡清楚!」
最後一個字甚至並不曾完全說出口,他便突然嗆啷一聲拔出長劍,對準楚凌雲的心口閃電般疾刺而來!
自從感覺到他的存在,楚凌雲早已暗中凝神戒備,自然不會被他所傷,下一刻,只聽嗖嗖兩聲輕響,兩人已飛身而起,眨眼間落在了楚凌霄身後。
又是一聲冷哼,楚凌霄身形急轉,連人帶劍向楚凌雲撲了過去,二人瞬間打得難分難解。
然而因為日月神功,楚凌霄的功力實在比楚凌雲高了太多,每一劍刺出劍鋒上都帶著渾厚的內力,很快便壓得楚凌雲有些喘不過氣來。
端木琉璃原本正在一旁觀戰,見此情形不由目光一寒,早已刷的飛身撲來,一掌向楚凌霄擊了過去!
誰知她雖然來勢兇猛,出手毫不留情,楚凌霄卻只是閃身避開,同時柔聲說道:「琉璃,你怎能對我出手?你忘了嗎?我才是火鳳丹的主人……」
「閉嘴!你才不是!」端木琉璃咬牙一聲厲喝,第二掌更加凌厲,「何況就算你是,我一樣要對你出手!誰讓你當年把凌雲害的那麼慘,我要替他報仇!」
楚凌霄眼神一變,已閃爍著隱隱的殺意,面上反而笑得更加溫柔:「琉璃,面對現實吧,天意是不可違抗的!這一生你要和誰在一起是早就註定的,根本強求不來。」
端木琉璃冷笑:「沒錯,這一生我註定要跟凌雲在一起,就算你有火鳳丹也強求不來,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說著話,她已來到楚凌雲身邊,夫妻二人聯手與楚凌霄殺在了一起。看著她眉心的雪花狀圖案以及指縫間流轉的冰藍色光芒,楚凌霄的眼底深處閃爍著妒恨交加的光芒,水龍丹果然名不虛傳,居然可以讓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眨眼之間變成絕世高手!
不過有一點似乎有些奇怪,他們已經交手了這麼久,為何兩人仍然不打算拿出上次的辦法來破掉他的日月神功?還是說果然火鳳丹起了作用,他們的法子已經對他無效了?若是如此,今夜還真來對了!
又纏戰片刻,發現兩人仍然沒有破解日月神功的意思,楚凌霄越發驚喜萬分:太好了,火鳳丹果然是稀世奇珍!看來只要有它在,端木琉璃就完全無計可施了!
對楚凌霄而言,他今夜前來挑戰狼王夫婦當然不是為了送死,而是終於查到了一個重要線索:當日日月神功之所以被破,最關鍵的其實不是楚凌雲,而是端木琉璃!雖然具體情形始終查不到,但卻可以肯定正是因為端木琉璃先對他做了什麼,讓他的意識剎那間混亂,楚凌雲才有機會對他施展了幻影移情,瀟行空也才有機會擊中他的期門穴的!
也就是說,只要端木琉璃不對他出手,其餘人包括楚凌雲在內根本就對付不了他的日月神功,他想殺光那些人簡直易如反掌!那麼,怎樣才能保證端木琉璃不出手呢?
念頭轉到這裡的時候,楚凌霄第一個就想到了火鳳丹。兩顆珠子的主人會彼此吸引,直至互相傾心,情根深種,自然不會對對方出手!雖然他……但水龍丹與火鳳丹之間的吸引力是不可抵抗的,說不定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雖然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但在如今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這個險還是值得一冒的!所謂富貴險中求,又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況就算他們仍然能破自己的日月神功,大不了像上次一樣立刻逃走就是了!
左思右想了好幾天,他到底還是一咬牙,決定拚死一試!當然,為了儘可能避免傷亡,他特意讓楚天辰躲在暗處照應,一旦發現任何不對,立刻出手相助,為他爭取逃走的時間。哪怕只能爭取一眨眼的功夫,便足以讓他逃出生天,他心裡很清楚,不管端木琉璃對他做了什麼,維持的時間都十分短暫。
自認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楚凌霄懶得再藏頭露尾,趕到兩人的營帳之後便乾脆直接現身,三言兩語之間便下了殺手。當然,他的攻擊看似凌厲霸道,每一劍刺出都不留餘力,其實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端木琉璃身上,以防她再使詭計破掉自己的日月神功。
然而三人已經纏戰了好一會兒,他卻依然沒有發覺任何異常,心下頓時驚喜萬分,認為果然是火鳳丹發揮了神奇的作用,怎不令他欣喜若狂?
得意之下,他越發鬥志昂揚,出手也更加狠辣,恨不得一劍就將楚凌雲穿個透心涼!可另一方面,他對端木琉璃則溫柔得不得了,能避則避,實在避不開也只是出掌將她逼退兩步,始終沒有絲毫反擊之意。
將這一切看得分明,端木琉璃不由咬牙,冷聲說道:「你不必對我手下留情,因為我絕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所以就算死在我手中,也是你自找的!」
楚凌霄一人獨對兩大高手,卻依然輕輕鬆鬆,甚至對著她柔柔地笑了笑:「琉璃,你還不曾發現嗎?雖然你嘴裡說得狠,但你的心卻讓你捨不得對我下重手,這就火鳳丹和水龍丹的力量,人力不可與之爭!」
端木琉璃瞬間想吐:她已經聽夠了這六個字,什麼「火鳳丹水龍丹」,統統見鬼去吧!眸中光芒一冷,手中的青月劍已經化作一道青虹,對著楚凌霄急刺而去,正是楚凌雲的殺手鐧之一,絕殺!
自從水龍丹內的內力真正融入她的身體,再借著火焰蛇之膽來了個令人驚嘆的提升,端木琉璃如今的功力已足可跟楚凌雲一較長短,自然非同小可!如此深厚的內力配合之下,這招絕殺的威力已堪稱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楚凌霄也是個識貨的主兒,看到那漫天的刀光劍影,他終於忍不住失聲驚呼:「絕殺?」
縱然他有日月神功護體,卻也不敢硬接這招絕學,何況他同時還要應對楚凌雲的進攻!百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刷的一劍刺向楚凌雲,趁對方閃身躲避的瞬間飛身而起,迅速後退,同時手中的長劍已脫手飛出,對準端木琉璃手中的青月劍筆直地射了過去!
這招「絕殺」威力無窮,一旦施展開來可謂驚天地泣鬼神,不見血絕不回!只可惜端木琉璃初次真正使用,難免不夠純熟,完美程度上自是差了些。更何況楚凌霄也知道這一招的厲害,扔出的長劍上灌注了雄渾的內力,一旁的楚凌雲甚至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流撲面而來,幾乎將他直接撞飛出去!
也正因為如此,他知道端木琉璃絕對不可能接下這一招,不由微微變了臉色,飛身趕來撲救的同時已急聲大喊:「琉璃快退!」
端木琉璃的反應已不可謂不快。眼看著長劍如流星般刺來,她同樣飛身後退,同時甩手將青月劍扔了出去!知道對方內力雄渾,她咬牙拼盡了所有的內力,這一下出手竟也帶著尖銳的空破聲,堪稱雷霆一擊!
剎那間,一長一短兩柄劍撞在了一起,瞬間火花四濺,響聲震天!下一刻,兩柄劍已斜斜地疾飛而出,噹啷一聲撞在牆壁上,跟著跌落在地!
下一刻,楚凌雲已掠到端木琉璃身邊,臉色發白:「琉璃!你怎麼樣?」
「沒事。」端木琉璃冷冷地看著楚凌霄,語聲清冷,「二皇兄剛才這一招是想置我於死地吧?你不是說水龍丹和火鳳丹十分神奇,會讓我們彼此吸引嗎?」
楚凌霄其實也有些暗中心驚,想不到端木琉璃居然能把這招絕殺練到如此程度!但出於本能,方才他的確已經痛下殺手,以免被對方所傷。聽得出端木琉璃語氣中的諷刺,他自是惱怒不堪,不得不儘力裝出了一副溫和的嘴臉:「別誤會,琉璃,我絕對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只是……」
「夠了,我不想聽。」端木琉璃冷冷地打斷他,「總之我們只會是敵人,不死不休!」
楚凌霄眼中掠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緊跟著卻突然微微地笑了笑:「怪不得常聽人說,女人總是口是心非,原來是真的。琉璃,你明明已對我手下留情,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端木琉璃眸中寒光一閃:「你說什麼?」
想離間我和凌雲?想得美!
楚凌霄的笑容依然溫和,偏偏又透著一絲讓人不舒服的陰沉:「一定要我說出來嗎?本來我還不想讓三弟受刺激太重,不過既然你不在乎,我也就無所謂了。琉璃,你若果真對我無意,不是早該破了我的日月神功了嗎?所以,你還不肯相信水龍丹的力量?」
端木琉璃唇角一抿,面上神情更冷,心中卻已暗暗叫苦:可惡!你以為我不想破你的日月神功?問題是我方才不知道試了幾次了,根本就沒用!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兩顆珠子?這不是要命了嗎?
一旁的楚凌雲雖然一直默不作聲,卻始終凝神戒備,以防楚凌霄驟施殺手。然而聽到這幾句話,他先是眉頭一皺,繼而心下雪亮:試探!他這根本就是在試探!
換句話說,楚凌霄也已經發現兩人不再像之前一樣破他的日月神功,並因此猜到他們不是不願,而是不能,這才出言試探!
果然,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到底還是被他看出破綻了!
端木琉璃也在同一時間意識到了不妙,更知道若是繼續沉默便無異於默認,便乾脆一聲冷笑:「你就那麼希望我破掉你的日月神功嗎?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也好讓你知道這兩顆破珠子沒有你吹噓得那麼神奇!」
話音剛落,她便雙掌一立飛身撲來,劈面向楚凌霄擊了過去。楚凌雲隨後跟上,三人再度斗在了一起。出招的同時,她再度凝起心神發出了電磁波,但卻萬分失望地發現仍然對楚凌霄無效!他身上彷彿有一層厚厚的防護層,將她發出的電磁波全部阻擋在外!難道真的是火鳳丹的作用?
儘管只是虛張聲勢,端木琉璃方才那幾句話卻令楚凌霄心中一凜,立刻凝神戒備!然而一直等了好一會兒,三人已彼此交換了近百招,卻不見她有任何動作,他不由心中一喜:很好,她的法子果然對我無效了!既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琉璃,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他突然一笑開口,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而且你也不必覺得對不起三弟,三弟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當然,我也知道現在要你跟我走有些困難,所以我會等你慢慢接受我!當然在那之前,我必須將我們之間的障礙清除掉!」
「掉」字出口,他突然對楚凌雲發動了猛烈的攻擊,但見漫天都是掌影,而且他每一掌擊出都幾乎用盡了全力,掌風激蕩之下,營帳內的桌椅茶盤等物早已承受不住,瞬間被絞成了碎片,四散亂飛!若是打在楚凌雲身上,他焉有命在?
與此同時,楚凌雲已百分之百地肯定了兩件事,第一,楚凌霄的日月神功更勝往昔,而且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第二,他打不過楚凌霄,絕對打不過!不止是他,就算加上與他功力相當的端木琉璃也不行!
難道今夜這一劫,果然渡不過去了?
又交手數招,營帳內幾乎已經沒有一件完整的東西,不等端木琉璃提出抗議,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座營帳瞬間四分五裂,三人已經站在了蒼茫的夜空下,各自瞪著對方微微地喘息著。
相比較而言,楚凌霄的神情無比輕鬆,楚凌雲和端木琉璃則暗中心驚:他的功力究竟高到了怎樣的程度,居然能夠將堅韌無比的營帳撐破?
四處逡巡一番,楚凌霄冷笑一聲開口:「咱們這邊已經鬧得天翻地覆,為何一個人都不曾驚動?還是你早已叮囑他們,無論聽到任何動靜都不得趕來相助?」
楚凌雲抿了抿唇,淡淡地開口:「後者。」
楚凌霄微微一怔,繼而點了點頭:「沒錯,這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你明知道他們不是我的對手,自然不會讓他們來白白送死。不過,你可憐他們,怎麼不見有人來可憐可憐你呢?難道他們就希望你死在我手裡嗎?」
楚凌雲淡然一笑:「他們不希望我死,而且我也不會死在你手裡。」
「是嗎?」楚凌霄諷刺地笑了笑,「那你打算如何對付我的日月神功?琉璃的法子已經不管用,你是不是又自己服了劇毒,想要引我上當?」
楚凌雲仍然淡淡地笑著:「怎麼會呢?同樣的法子對你這樣的高手是沒用的。」
「你知道就好。」看著他氣定神閑的樣子,楚凌霄越發暗中戒備,「那麼,你打算用什麼法子?」
「你覺得我有那麼傻嗎?」楚凌雲背負著雙手,笑得彷彿一隻千年的狐狸,「如果把我的法子告訴了你,不就失效了嗎?」
楚凌霄唇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片刻後點了點頭:「好,那就儘管使出來吧!」
也知道此處畢竟是楚凌雲的地盤,拖延的時間越久變數就越大,容易錯過一個將楚凌雲格殺的大好機會,楚凌霄不再廢話,立刻飛身撲上,再度雙掌連揮,瞬間攻出了數十招。
已經來不及將青月劍重新撿起,端木琉璃只得赤手空拳與楚凌雲並肩作戰。知道她的功力與自己相當,楚凌雲倒不必過多分心去保護她,但還是一邊與楚凌霄生死搏鬥一邊關注著她的狀況,一旦有任何變故,也好隨時出手搶救。
然而不管端木琉璃如何對他發動攻擊,楚凌霄始終保持能避則避的原則,把絕大多數攻擊力都放到了楚凌雲這邊,出手毫不留情,招招都是必殺技!正因為如此,楚凌雲感受到的壓力比端木琉璃要大的多,很快額頭上便沁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端木琉璃見狀,眼中早已閃動著隱隱的怒氣!她知道楚凌霄這是故意為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離間她和楚凌雲!
咬了咬牙,她飛身撲上,招招搶攻,並且故意攔在了楚凌雲面前,將楚凌霄攻向楚凌雲的招數全都接了下來。楚凌雲見狀眉頭一皺,立刻踏上兩步攔在她面前:「琉璃,你不要命了?」
端木琉璃不答,仍然拚命向前撲著。楚凌霄眼中閃過一抹陰狠,故意嘆了口氣:「琉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不過你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很為難。聽我一句良言相勸,你先讓在一旁,我保證你毫髮無傷。」
「你可以殺了我。」端木琉璃冷冷地開口,「想讓我讓在一旁,做夢!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休想動凌雲一根頭髮!」
楚凌霄的目光越發陰沉:「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了!為了我們兩個的將來,只好先委屈委屈你了!」
這句話出口,他居然不再顧忌,源源不斷地催動內力,一掌緊跟一掌地劈向了兩人!也就在這個時候,端木琉璃才真正感覺到他的功力究竟有多高,怪不得連楚凌雲都已滿頭冷汗!換句話說,他剛才對自己的確是手下留情了!
正因為如此,兩人漸漸完全抵擋不住楚凌霄的攻勢,被他逼得連連後退,幾乎已經連站都站不住了!
就在兩人被逼得狼狽不堪之時,陡然聽到嗤的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一道銀光已經向著楚凌霄的面門急射而至!
這一下驟出不意,楚凌霄雖驚不亂,呼的一掌拍出,早已將那道銀光拍得無影無蹤,不過他還來得及看到那是一柄小小的飛刀。
借著這個間隙喘了口氣,楚凌雲卻眉頭一皺:「誰讓你出來的?我不是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準露面嗎?」
夜色下,一步一步走到楚凌霄面前的人正是地獄門主段修羅。臉上帶著邪魅懶散的笑容,他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又不是你的手下,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我想出來就出來,跟你有什麼關係?」
楚凌雲哼了一聲:「你不是他的對手,何必來送死?快走吧。」
段修羅笑笑:「是不是對手要打過才知道,相好的,我陪你走幾招怎麼樣?」
這話說的雖然狂,而且段修羅的功力的確比楚凌雲他們所有人都要高一截,但是很明顯,僅憑他一個人絕對不是楚凌霄的對手。
楚凌霄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早已一聲冷笑:「送死的人我從來不嫌多,你想死,我成全你!」
雖然將楚凌雲和端木琉璃逼得滿頭冷汗,楚凌霄卻依然氣定神閑,彷彿方才的一番惡戰完全沒有耗費他半點力氣。而他此刻對段修羅劈出的這一掌更是威力十足,足以開山裂石!
段修羅早已收起了方才的戲謔之態,凝神應戰。楚凌雲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何必呢?出來一個搭上一個……」
「那就一起上啊!跟這種人還講什麼江湖道義?」
一句話沒說完,耳邊便傳來了藍醉的聲音,不等楚凌雲回過頭來,只聽呼呼呼幾聲輕響,此次隨行的所有高手都已撲了上去,瞬間將楚凌霄圍在了中間!
楚凌雲先是一愣,跟著不由咬了咬牙:「好啊!一個一個都不聽我的命令了是不是?還有沒有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
秦錚一邊揮舞長劍往楚凌霄的要害處招呼,一邊回頭笑道:「主子,你別生氣,咱們從來沒把你放在眼裡,都是把你放在心裡的,所以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這心不就都空了嗎?心要是空了,我們還活個屁呀!」
「話說的是肉麻了點,不過還算是事實。」藍醉跟著開口,「我雖然不當你是主子,但卻當你是生死之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種,所以我今天不想死在這裡,當然也就不能讓你死了。」
水冰玉猛點頭:「出嫁從夫,我也一樣。」
楚凌雲心中暖意十足,唇角的笑容也格外動人,但卻故意哼了一聲:「既然這樣,那就生死莫怪了!還有沒有人來呀?咱們一起上!」
這句話本是玩笑,誰知話音剛落,便聽幾個聲音同時響起:「有有有!這麼好玩的事,怎麼能少了我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端木琉璃萬分驚喜地抬頭,跟著開心地叫了起來:「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你們終於來了!」
從天而降的正是端木書昀等六人,一邊加入戰團,他一邊含笑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辦正事要緊!」
楚凌雲微微一笑:「琉璃,我們上!咱們這麼多人一起,連天都能捅個窟窿,何況是對付區區一個普通人?」
端木琉璃同樣信心大增,重重點頭:「好,我們上!」
不過片刻的功夫,楚凌霄已經陷入十幾個人的包圍之中,這十幾人幾乎都是玄冰大陸的頂尖高手,楚凌霄雖然不至於立刻落敗,但也絕對不可能再像方才那樣氣定神閑,必須使出渾身解數小心應付!
這場大戰用天地變色、日月無光來形容絲毫不為過,數十人的內力混合在一起,威力簡直非筆墨所能形容,但見天地間塵土飛揚,隔斷了眾人的視線。
交手數十招之後,眾人的眼中各自露出了掩飾不住的驚嘆:日月神功果然名不虛傳,楚凌霄一人獨對十幾大高手,居然還能支持這麼久而絲毫不落於下風,每一掌擊出仍然猶如雷霆,令人窮於應付。
相較於他們的驚嘆,楚凌霄心中也是急怒不已。他很清楚,憑藉著日月神功,這些人絕對無法傷到他,他若要逃,也必定可以輕輕鬆鬆全身而退,但今夜想要除掉楚凌雲,恐怕已經不可能。
因為這裡畢竟是楚家軍的營地,暗處還不知埋伏著多少隱衛,尤其是以善用暗器聞名的天狼!如果他們也加入戰團,想殺楚凌雲就更不可能了!
但若就這麼無功而返,他又實在不甘心。惱恨之下,他看準這些人中就數秦錚功力最淺,眼中突然殺氣一閃,發起了一陣狂風驟雨似的攻擊,趁著眾人後退躲閃的空隙,他閃電般一掌擊向了秦錚的前胸,擺明了是要一招將他置於死地!
明白他的意思,秦錚不由變了臉色,拼盡全力飛身後退!然而楚凌霄的速度卻明顯比他快了太多,幾乎是在眨眼之間,那隻堪比死神的手已經奔到了他的面前,眼看就要擊中他的胸前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