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
209.
車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寧魚不說話,凌蔚衛則已經嚇傻,電話那頭明顯聽到了這對話的顏愷寧竟然也沒有說話。
「衛衛。你們在哪裡?」顏愷寧的聲音頓了片刻后,忽然爆高了好幾度,聽著那聲音里微微的發抖,估計是已經氣瘋了。
趁著凌蔚衛傻在當場,寧魚笑著開口,「把電話掛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著搶過凌蔚衛的手機直接掛斷關機,放到了自己兜里,啟動汽車朝著停車場外駛去。
「你做什麼?」凌蔚衛清醒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頓時氣得嘴唇發白,「你胡說八道什麼,快把電話還給我。還有,給我馬上停車!」
「哎呀,霸道的小貓啊,和我想象中的可不一樣。」寧魚低笑了兩聲,非但沒有停車,反而加速起來。
凌蔚衛被加速的汽車猛地往座位上一甩,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再不停車,別怪我不客氣了。」雖然對方身上有靈氣的感覺,但是他自認功夫還不錯,應該不會輸。
「喂!」寧魚乾脆利索地擋住了凌蔚衛的攻擊,「我開著車呢,小心出事啊!」
「那就給我馬上停車!」凌蔚衛恨不得掐死對方。這叫什麼事啊!
「不想見你父親么?」寧魚轉頭輕輕說了一句。
「我父親?我爸在家呢!」凌蔚衛冷笑。
「我說的是你親生父親,衛近東,不想見見自己的親生父親,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么?」
「你是說,你知道我父親在哪裡?他還活著?」凌蔚衛激動地開口。
「乖乖坐好,否則我可能會在半路上忘了地址。」寧魚滿不在乎的開口。他自小就霸氣十足,從來都沒在交鋒中處過下風,他懂得怎麼談判,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走。
「那能把電話給我么?我先給寧哥打個電話。」凌蔚衛頓了一下要求道。
「嗯哼?那個寧哥和你是什麼關係啊?」寧魚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了問題。
「管你什麼事!」凌蔚衛沒好氣地回答。
「寶貝兒,別這樣,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寧魚笑道,「對於你和我結婚前的一切不貞行為,我都有權抗議啊。」
「麻煩你閉嘴。」
寧魚乾脆地閉上了嘴,不再說話。直到到了目的地,下車前寧魚才把電話還給了凌蔚衛,「打個電話吧,但是別讓他來,不方便。」
凌蔚衛頓了一下,輕輕點頭。
他父親當年生死不明,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死了,而兇手就是險些被衛老弄死的那位。最後兇手被神秘組織救走,成了懸在凌蔚衛頭上的一把刀,凌蔚衛此時自然不願意死而復生的父親又捲入這場是非中。
「喂,寧哥。」凌蔚衛一開機,顏愷寧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暴大的嗓門讓凌蔚衛忍不住把電話拿遠了一些。「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嗯,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幫我瞞著爺爺吧。嗯,千萬別擔心,對方沒有惡意。」
凌蔚衛乖巧萬分地聽完顏愷寧的千叮嚀萬囑咐后,對方才算被捋順了毛,掛斷了電話。
寧魚等在車邊,凌蔚衛也連忙下了車,「我父親在哪裡?」
寧魚沒說話,朝著凌蔚衛勾了勾手指。
凌蔚衛只好跟上。
這是一處偏離市區的別墅區,房舍之間彼此間隔非常遠。寧魚先一步進屋后打開了燈,朝著凌蔚衛指指沙發,「坐。喝什麼?咖啡還是茶,或者牛奶?」
「寧先生我不是來這裡喝水的。」
「別這麼倔強嘛,雖然這一點和你父親很像,不過我喜歡更乖巧可愛的小美人。」寧魚端著一杯茶放到了凌蔚衛面前。
「寧先生。」凌蔚衛深吸一口氣,「我們可以進入正題了么?」
「什麼正題?」寧魚反問,一臉的愕然。
凌蔚衛氣結。「請告訴我,我親生父親在哪裡!我要見他。」
「這不好吧。」寧魚一臉的為難,「他很多年前就因為摔壞了神經,整個人都癱瘓了,你恐怕一時見不到他。」
「這麼說他真的沒死?」凌蔚衛眼睛都在放光。如果能把親生父親找回來,那麼爺爺肯定會非常高興。自己……當然也很高興。
「當然沒死。不過他現在可出不來。」
「出不來是什麼意思?我可以去見他。」凌蔚衛毫不猶豫地回答。
「可惜,那地方凡人是進不去的。」寧魚聳聳肩,「想進去的話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凌蔚衛直覺不好。
「和我結婚啊,你成了我的小老婆之後,我自然能帶你回去了。」寧魚呲著雪白的牙齒朝凌蔚衛一笑,只是那笑容讓人寒毛倒豎。
「放屁,鬼才當你的小老婆。」大老婆都不當,更別說小老婆了!
「那我就沒辦法了。」寧魚無所謂的聳聳肩,「可憐衛近東年紀一大把,這些年病越來越重,眼看就不行了,他唯一的兒子還不想見他……」
「你少胡說八道,到底怎樣才能見到我父親,條件隨你開。」凌蔚衛怒道,「嫁給你別想!」
「那好吧,還有一個辦法。」寧魚一手按住沙發,臉孔逼近凌蔚衛。
「你,你坐好了說話。」凌蔚衛身子努力往後仰,以便拉開和寧魚之間的距離。
「你明天參加表演賽,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帶著你去那個地方,如何?」
「這……好!」相比見到親生父親,其他事情都不是很重要了。
「還有一點,我們去哪裡暫時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的話,我們可能就走不了了。我們要去的地方是要保密,絕對不能泄露的。」
凌蔚衛沉默了一下,「知道了。」
「一層的房間都是全新的,你隨便挑一個住好了。」寧魚起身打了一個哈欠,看也沒看凌蔚衛一眼,直接上了二層。
凌蔚衛坐在沙發上,半晌沒有動彈。隨後似乎是要把一切煩惱都甩出去的搖了搖頭,走進離著最近的一間卧室,洗澡睡覺。
這一夜凌蔚衛睡的並不踏實,好不容易入睡了,也是連連的噩夢,甚至夢到當年自己父親從山上滾下去,他作為一個旁觀者,想要喊卻喊不出。
醒來時候,已經是淚流滿臉了,雖然他沒有見過那一面,可昨夜的夢卻彷彿真實的一般。
簡單地洗漱完畢,打開房門,正好看見寧魚端著兩份早餐從他門前經過。
「吃飯了。」寧魚端著早餐,目不斜視地從凌蔚衛面前走過。凌蔚衛皺了下眉,為什麼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寧魚……很討厭他?
雖然對方說是他的什麼狗屁未婚夫,還故意說一些很曖昧的話,可凌蔚衛還是隱約感覺到,其實對方並不喜歡他。不但不喜歡,還有點敵意。
凌蔚衛不知道這種感覺的來由,搖搖頭不打算理會。對方對他雖然有些敵意,卻沒有惡意,他也懶得理會到底中間有什麼了,只要能早點見到親生父親就好。
早餐很豐盛,豐盛的凌蔚衛都有些驚訝。
按理說,他感覺到的寧魚,應該不會這麼寵他,還給他做這麼一大桌子飯菜。包括凌蔚衛起床時候看到的那兩盤,桌子上足足有十來個碗碟。
紫米粥、粳米粥兩種粥品。豆豉蒸鳳爪、凱撒沙拉和松花皮蛋三個涼拌小菜。另外還有一籠鮮肉小籠包、一籠蟹黃燒麥、兩份培根煎蛋。
凌蔚衛低頭瞄了一眼,「你平時早餐都吃這麼多?」
「快吃飯。」寧魚臉陰沉著,對凌蔚衛的話絲毫要回答的意思都沒有。
凌蔚衛被噎得一愣,定了定神決定不和對方計較,低下頭開始吃早飯。
寧魚的手藝很不錯,凌蔚衛可以判定,一點也不必自己差。而且他還是有系統加持的,而對方是自己的本事,更是讓他心驚。寧魚的歲數不過比他大幾歲的樣子,怎麼會這麼厲害。
這些菜肴連他都挑不出一點的毛病來,味道好的讓人恨不得能讓人把舌頭也一起吞下去。
「這些菜肴,都是你父親最愛吃的。」
寧魚忽然開口。
凌蔚衛抬起頭,有些不明所以。
「我……父親平時早飯都是你做的么?」凌蔚衛有些納悶。這個寧魚當真是神秘的很。
他既認識他的父親,還給他父親做過飯。可他父親自己就是個廚子,為什麼會讓別人來給他做飯呢?家裡雇的廚子?那更不可能了,寧魚這年紀,比他大點也有限,恐怕還沒顏愷寧大呢。而且看寧魚這個氣勢,還有模樣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是回去別人家當廚子的樣子。
「不知早餐。」寧魚頓了一下,語氣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的衣食住行,都是我一手操持。」
「那,你認識我父親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寧魚臉上忽然露出的凝重,彷彿陷入了回憶中,「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
……
凌蔚衛心裡的酸澀簡直不能形容了。
他這個親生兒子都沒見過父親,倒是這個寧魚和他父親認識二十多年了,這……這……
「那……他這麼多年,過的好么?」
「好么?」寧魚嘲諷地笑了一聲,「快點吃飯,你刷碗。」
「噢。」凌蔚衛點點頭,心裡多少有點不安。寧魚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父親這些年過的並不好么?不管了,這次要是見到父親,就把他帶到空間裡帶回來,這輩子都不讓他再吃苦了。
凌蔚衛起身收拾碗碟,電話又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是顏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