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哇哦,你是怎麼做到的?」陸小熙第三次從自己的袖子裡面摸出自己交給瑞德玩「小魔術」的紙條的時候終於百思不得其解的發問了,事實上在她第一次從自己的頭髮里摸出紙條的時候,她已經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面前這個玩魔術的男妹子的手不放了。「我已經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了!快點告訴我!」她擺出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自己親眼證實放進他手裡的紙條放進自己的頭髮,袖子和口袋的。
「嗯……事實上,人類每分鐘要眨眼十幾次,每次眨眼的速度大概在零點二秒到零點四秒,人類不可能真正做到『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這種事情,鞏膜、虹膜表面保護眼球的液體會蒸發,眼睛會受不了的,無意識的眨眼持續時間太短,你甚至反應不過來你眨眼了……」瑞德十指交叉放在面前,讓陸小熙看著他像是帶著一種被誇獎的小學生一樣得意洋洋的感覺。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嗯……有句話叫做『永遠別問一個魔術師他的秘訣』。」瑞德抿起嘴唇露出一個看上去萌傻萌傻的笑容。
「誰說的?」陸小熙下意識的問了他一句。
後者歪頭,「我。」回答之乾脆,表情之惡意賣萌,惹得陸小熙哭笑不得,她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對著瑞德笑道,「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早起去學校上課……我是說,我想睡一會。」完了她頓了頓,看著某隻大泰迪似乎完全沒有打算上樓的自覺,於是又補了一句,「我是說……瑞德博士?能……回樓上去嗎?我想睡覺。」
瑞德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回答道,「我知道,但是我覺得我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合適。」這樣說著他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黑咖啡——陸小熙沒有咖啡壺,事實上她基本上都是和速溶咖啡的,而且她也不經常喝那玩意,所以瑞德又上了一次樓把自己的咖啡壺拿了下來。
……其實我覺得你留在這裡也沒什麼大用處的。陸小熙的目光在瑞德身上來回滾了兩下,用中文非常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太shou了……」
好吧,她永遠都不會承認這是個一語雙關的,畢竟「瘦」和「受」是一個發音不是么……
陸小熙咳嗽了一聲,看著用濕漉漉如同小動物一樣的眼神無辜的,一臉純良的看著自己的男妹子,兩眼望天,「嗯,我到裡面拿床毯子給你,沙發給你睡……」
「謝謝。」瑞德還是一臉無辜的點了點頭——如果梳理一下他的思路的話就是,就算cc會修馬桶會組裝傢具還有可能會開鎖,但是人家只是個十七歲未成年的青少年,還是個女孩子,不管怎麼說,他好歹還是上過警校的,面對各種突發事件總比cc要強一些。
嗯,雖然體能,射擊等都不合格但是他好歹還是進了fbi的,正規上過警校的……
芳齡二十三,智商一百八十七,學位好幾個,體能測試從來不合格的天才小博士斯潘塞-瑞德這樣想到。
雖然事實上他所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沒有人半夜把門踢開也沒有人從窗戶里爬進來把cc殺人滅口——他得承認自己有的時候對於一些危險的事情有些神經過敏——但是這並不是多餘的。
自從進入bau,或者比那更早的時候,他所接觸到的很多東西都在像他證明一些事情——dr斯潘塞-瑞德不想說那是人性,但是那至少是……一部分的人性。只是到現場去接觸那些人和自己只是單純的記住和閱讀或者分析概率是不太一樣的。
他也說不上來什麼地方不一樣。
只不過第二天再去見小夥伴們的時候,他又被摩根說是:「看上去像是一整個晚上都在埋頭苦幹。」
然後他毫不客氣的用昨天晚上沒能睡著的時間做的兩個受害女性的面部數據分析和一些肢體分析數據反擊了摩根一語雙關的調侃,然後再心裡默默地吐槽了一句:cc還未成年呢。
先不談bau怎麼正在努力的想要從眾多的案例中尋找到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陸小熙覺得自己似乎終於能夠從走夜路撞到屍體的霉運中暫時得到解脫了,一身輕鬆的滾去學校聽課,她下午沒有課,所以在幾個華人圈裡認識的新朋友的邀請下一起去了學校附近的酒吧。
好吧,這其實是她第一次去酒吧。
嗯……她不會喝酒的。
絕對不碰。
她叫了一杯蘇打水然後看著同伴們各自去釣漢子的釣漢子,釣妹子的釣妹子,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吧台前用吸管喝蘇打水。
酒吧的電視裡面正在播出新聞。
「受害人從高危人群到低危人群都有,他的守備很廣泛——但是所有的受害人都是在去過酒吧之後失蹤,然後遇害的,他很有可能是在酒吧中尋找下手的對象……」
聽到這一段新聞的時候,陸小熙抬起頭來看著屏幕上那個金髮美人,然後用中文嘟囔了兩句道,「嗯……真是個美女。」
「他可能看上去風度翩翩,容貌頗佳,但是腿部略有殘疾,為此,他會精心修飾自己好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成熟而充滿魅力……」
調酒師又給陸小熙倒了一杯蘇打水,然後誇張的聳肩道,「真是什麼人都有。」
陸小熙笑笑不說話,這個時候有人走過來坐到了她的身邊,「一個人?」
「嗯……叔叔我不約。」陸小熙隨口吐槽了一句,然後一瞬間她突然像是蟄伏在草堆里等待著伏擊的眼鏡蛇一樣猛地出手一記上勾拳打在來人的下巴上,他被打的撞在吧台上腦袋暈乎了三秒之後,手上帶著消音器的槍被陸小熙一記高抬腿踹飛了出去。
絲毫不給那人反應的機會,她一腳踹在了他的要害處,然後,他徹底躺下了。
陸小熙對嚇呆了的調酒師伸出手,「幫忙打一下911,還有,給我一個袋子,把被我踢飛的槍裝起來注意戴上手套再拿,那玩意……嗯,應該叫證物。」
她望著躺倒在地捂著要害昏死過去的……暫時不知道是不是該叫他「受害人」還是「嫌疑犯」總之……就是這個人,學著調酒師的狀態誇張的聳了聳肩,「下次把你的殺氣收斂一下……哦,我忘了你沒有下次了。」
當然……他聽不見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