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馮琮知道一切
眾人一聽,這對他們都有利啊,於是紛紛添油加醋!
吳梅芝:「蔓蔓很公平!」
馮謀,「我老婆就是聰明!」
馮略:「弟妹厚道啊!」
馮琮,「就這麼說定了!」
馮守德還沒反過味兒來,怎麼就這麼定了?他趕緊說道:「不行不行!我不幹!」
眾人異口同聲地說:「不幹不行!」
馮守德鬱悶,吳梅芝拍他肩說:「大男人,還是長輩,你大度點!」
馮守德心想,你也是長輩,你怎麼不大度去?但是這話沒說,說了就得挨削!
思賦頭一回吃各種口味的菜,很是新鮮,在飯桌上吃這個吃那個,吃個不停!
大家也都在品評對方的菜,馮守德滿腦子都是下午該怎麼辦!
吳梅芝就說了:「馮琮,幸虧蔓蔓幫你,不然就靠你這速食加熱的,你輸定了!」
馮琮說:「您怎麼不教我爸炒道菜呢?光會煮餃子?」
吳梅芝一聽就氣道:「你以為我不想啊,他一點基礎都沒有,又著急跑出去怕自己的錢被輸光,我有什麼辦法?」
馮略說:「沒想到馮謀還會做飯,做的還很好吃!」
宋以蔓得意地說:「那全是我的功勞,他當初追我的時候,我讓他學會滿漢全席一百零八道菜才肯答應他,不然他哪是會做飯的?刀都不會拿!」
吳梅芝贊道:「還是你有辦法!真是一物降一物!」
馮琮嘴角抽,說道:「怎麼追個女人還得這麼麻煩?」
馮謀感慨地說:「別的女人一點都不麻煩,這就是女人中的戰鬥機,能比別人作上百倍!」
宋以蔓毫不留情,把筷子往他臉上扔。
馮謀輕鬆躲過,說道:「看看、看看,婆婆大人在這兒都敢如此,媽您不在的時候,她欺負死我了!」
「媽,您看馮謀他老是給我起外號!」宋以蔓告狀道。
吳梅芝頭疼,說道:「你們小兩口的事自己解決去,別跟我說!」
「哈,戰鬥機!」馮謀樂道。
宋以蔓自己的筷子沒了,抓起一邊馮琮的筷子扔過去。
「誒,你扔的是我的!」馮琮叫道。
馮略握緊自己的筷子!
宋以蔓一低頭,自己的也沒了,說道:「整好,順便幫我拿一雙!」
「你扔了我的筷子,應該你幫我拿!」馮琮氣道。
馮略說:「大哥,你快去拿吧!安生吃飯多好!」
馮琮看馮謀,說道:「一會兒你們關起門打去,別把我們給攪和進去!」
馮謀挑挑眉,不理他,挾菜說:「這味兒真好!」
宋以蔓瞪著馮謀,對馮琮說:「快去快去!」
馮琮心想他這招誰惹誰了?還得負責給拿筷子?沒辦法,不拿沒的吃,他只能去廚房拿了兩雙筷子。
「謝謝!」宋以蔓大方地說。
馮琮就奇怪,這女人臉上可一點謝的意思都沒有!你說怎麼就有這樣的女人呢?也就馮謀他受得了!
換了口味的菜,大家又覺得新鮮,所以吃的都很多,不一會兒,盤中的菜就風捲殘雲般地沒了。
這可不算完,大家還得評價呢!
吳梅芝問道:「好了,大家開始說吧,誰做的菜最不好?」
馮守德開始四處的使眼色,擠眉弄眼的。
眾人都裝沒看見。
馮略說:「我爸!」
馮琮說:「我爸!」
宋以蔓和馮謀異口同聲地說:「大伯!」
吳梅芝說道:「我和你們意見一樣,行了,晚上他多做道菜!」
馮守德立刻哀求,「梅芝,你得幫我啊!」
吳梅芝說道:「行,我幫你!」
宋以蔓說:「大伯,說好的,你下午得讓我和你一起打牌!」
馮守德說:「這樣,你先去看看孩子!」
宋以蔓點頭,跑去喂崽崽!
等她一走,馮守德就說了:「咱們得想個辦法!」
別人都不願意摻和,馮琮說:「爸,您就認命吧,人家是您晚輩呢!」
馮守德說:「我這點錢被贏完,她就得去禍害你們了,你們自己覺得呢?」
眾人若有所思!
馮謀問:「大伯,你有什麼好辦法?」
馮守德招手,「來來來!」
眾人的頭都圍了過去!
一旁玩的思賦就奇怪,為什麼大人們小聲說話不讓他聽,還時不時地看看自己呢?
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眾人聽完,都點點頭,同意了!
過不多時,宋以蔓喂完崽崽回來,說道:「我來了!」
眾人不說話,馮守德也沒吭聲。
宋以蔓還覺得奇怪,怎麼大伯這是認了?可是她還沒走過去,思賦就跑過來,仰著小腦袋說:「嬸嬸,你陪我玩拼圖吧!」
「自己玩吧!」宋以蔓摸摸他的小腦袋說。
「嬸嬸,我自己拼不了啊,就拼一幅,你幫幫我吧!」思賦一邊說著,一邊就扁了嘴。
宋以蔓看著孩子這亮晶晶的眼睛,再一想到思賦的情況,心就軟了,說道:「行,就幫你拼一幅!」
思賦開心地說:「嬸嬸真好!」
小思賦拉著宋以蔓走到客廳,宋以蔓瞪了眼!
的確是一幅拼圖,這哪兒買的?怎麼還有這麼大的?這是幾千張的拼圖?關鍵是什麼時候拼圖才能拼完?
「思賦啊,這誰買的呀?」宋以蔓問。
「這個啊,是爺爺送我的,我一個人拼不完,沒人幫我拼,嬸嬸你真好!」思賦支著牙開心地說。
宋以蔓真想嘔血了,她轉過頭看麻將桌,結果碰到她目光的每個人,都別開了目光,有說有笑的開始打牌!
行、真行,這夥人居然想到這種辦法,她這一個下午別想干別的,光拼圖吧!
真是不甘心,可是答應了孩子,就得做到,再不情願也得坐下來陪著思賦一起拼圖!
於是下午大家打牌很開心,宋以蔓一邊應付醒來的崽崽,一邊和思賦拼圖,簡直就是頭暈眼花,腦袋都脹死了!
拼完了拼圖,宋以蔓靠在沙發旁閉眼休息,思賦開心的不行,一個勁兒地說:「嬸嬸真好,我媽都沒耐心陪我拼!」
得,這一句話就把宋以蔓滿心的怨念給消除了,孩子高興就好,累一些也沒什麼關係!
剛這樣想,馮守德就喊了,「以蔓,該你做菜了!」
宋以蔓氣,轉過頭叫道:「大伯,不就是要坐你旁邊打個牌嘛,瞧這一下午讓您給收拾的!」
馮守德立刻訕訕地說:「哪有!」
宋以蔓說:「大家來評理!」
大家很不給馮守德面子轟然大笑,宋以蔓站起身去做菜,真是氣死她了!
宋以蔓進廚房做菜的時候,馮琮進來了,他問:「要不要我幫忙?」
她揪著菜葉,懶洋洋地說:「你會幹什麼?煎牛排?熱批薩還是下意麵?我可不想輸!」
馮琮說道:「行了,算是我上午報恩了,你坐旁邊指揮,我來做,這樣行了吧!」
宋以蔓也是累,她坐椅子上說:「好吧!」
她指揮著,讓馮琮做菜,本來上午有過合作,現在順暢一些,但是沒過一會兒,兩人就吵起來了。
就為了不點小事,馮琮覺得她霸道,她覺得馮琮沒有馮謀聽話,反正吵吵的外面人都聽到了。
吳梅芝頭疼,說道:「馮謀,你媳婦越來越厲害了!」
馮謀說:「可不是,當初誰讓您非叫我娶的!」
吳梅芝白他,「我現在讓你換,你換嗎?」
「啊……我是不想給崽崽找后媽!」馮謀找了個很強大的理由!
吳梅芝切了一聲說道:「得了便家還賣乖!」
宋以蔓端著菜出來,放桌上。
馮琮還生氣呢,說她:「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宋以蔓說:「你不過是為了還上午的恩,沒你我還乾的快點呢!」
馮琮給氣的差點七竅生煙,「這世上怎麼還有你這麼不講理的女人?」
「我講理才這麼說,難道不是嗎?你找個理給我聽聽!」宋以蔓不甘示弱地說。
「你……」馮琮開口才發現,他找不出什麼理來,只好訕訕作罷!
也沒人勸,免得把自己給扯進去,別人都玩自已的!
吃過了飯,大家圍在電視機前看春晚,宋以蔓看著看著就靠在馮謀肩頭睡著了,拼了一下午的拼圖,能不困嗎?脖子都酸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她被馮謀低聲喚醒。
「幹什麼?」宋以蔓迷迷糊糊地問。
「看煙花!」馮謀低聲說。
宋以蔓睜開眼,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坐到了窗前,外面點燃的煙花璀璨,半夢半醒中如同幻覺一般美麗!
「好看嗎?」馮謀問她。
「嗯!」宋以蔓沉浸在這迷幻之中。
馮謀低下頭,尋到她粉紅的菱唇,趁她要醒未醒的迷糊之時,吻了下去!
屋中暖意融融,襯著爛漫的煙花,留下刻骨雋永的回憶!
宋以蔓還是沒有完全醒,她真是困急了,吻完之後,又窩在馮謀的懷裡睡著了。
馮謀笑頭搖頭,心想真跟小豬一樣,他抱著她站起身向樓上走去,走到門口,發現馮琮在他門前站著。
馮琮看著他問:「今天你故意的吧!」
如果是以前,馮謀恨不得不讓她和自己說話,怎麼可能像今天這樣讓她和自己如此接近?
馮謀很是玩味地說:「看到沒?有她,你也不是人生的贏家!」
說罷,他踢門進了屋,反腿把門給踢上,他將宋以蔓放到床上,然後就撲了上去,咬著她的耳朵說:「小妞,你還裝睡?」
剛才在外面跟馮琮說話,就發現她醒了,本來他今晚就心蕩不想放過她,她醒了剛好!
宋以蔓笑,馮謀看她笑那小壞樣兒,心裡直痒痒!
他使勁揉著她問:「小妞,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
「我冰雪聰明吧!」宋以蔓得意地問。
「呵,倒是知道跟我配合,咱們心有靈犀!」馮謀也得意!
「那是,也不看你老婆是誰!」宋以蔓嘚瑟地說。
原來沉穩的宋以蔓啊,現在跟馮謀呆一起久了,也給染上了這毛病,跟大少一樣自戀!
馮謀正嗨,一看她這欠收拾的樣兒,他就下了狠手,說道:「來吧,一起happy!」
年三十過的都很快樂,而馮琮也頭一次卸下了壓在他身上的種種恩怨情仇,享受起過年來。跟這些人一起打牌,這真是他以前沒有想到的!
今天,他終於和宋以蔓和平共處了,那種感覺,和以前幻想過的似乎不同,怎麼說呢?更有家人和朋友的感覺,他在想,如果他真的和宋以蔓在一起,他是否會像馮謀那樣忍受她的脾氣?
一切沒有答案,原本看著滿腹心事,沒想到睡的很快,轉眼大年初一,又要起來去給各個長輩們拜年!
大叔公看到宋以蔓和馮謀,頗為感慨,說道:「梅芝……唉!」
宋以蔓微微地笑著說:「謝大叔公惦念,我媽現在過的很幸福!」
大叔公看看她,笑著點點頭說:「好、好!」
本來,他認為離開馮家,那是件痛苦的事,像他們這些人,從小到大都受馮家的庇護,雖然是有不自由、也有爭鬥,可這裡是他們的根,離開了就不能活,所以對他們來講,趕出馮家,就是這世上最嚴厲的懲罰了!
但是現在看宋以蔓那幸福的笑,似乎離開馮家,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吳梅芝和馮守德誰也不缺錢,又不會受馮家的約束,看起來似乎比在馮家更好……
他真是瘋了,他怎麼會這樣想?
到底是歲數大了,他沒什麼精神,所以很快就讓人送客了。
到了二叔公家,一眼就看到毛桐桐站在客廳里,十分的顯眼。
伍佩姍一副女主人的樣子,張羅道:「以蔓,怎麼沒帶孩子來啊?」
宋以蔓說道:「孩子還小,天氣太冷了,所以就不帶他出門了!」
「呵呵,也是,等我們榮軒的兒子出生,到時候讓兩個孩子一起玩!」伍佩姍笑著說。
宋以蔓哪敢,這伍佩姍一心想管馮家,到時候對崽崽下手怎麼辦?不是她把人都往不好的方向想,而是馮家人太複雜,為了爭家產,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所以她沒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怎麼?已經確定是男孩了嗎?」
「呵呵,還沒呢,月份太小,不過我看這反應很像!」伍佩姍說道。
宋以蔓沒有多說話,點了點頭,又看向二叔公!
伍佩姍卻不想放過她,又開口說道:「以蔓,你和桐桐也算是舊識了,你看讓她進了馮家,別人也少不了多少錢,你就答應吧!」
宋以蔓說道:「這可不是我的主意,這是全族人的決定,我哪裡敢做這個主啊!」
伍佩姍說:「你看,你要是鬆口了,族人也就都答應了,他們都是看你的面子啊!這樣吧,讓你媽跟守德大哥也都回馮家算了!」
她為給自己的孫子一個身份,也是豁出來了。
宋以蔓仍舊笑得溫婉,說道:「我媽和大伯沒有想回馮家的意思,他們現在過的很好!」
伍佩姍的笑不自然起來,她說道:「怎麼會呢?馮家那點錢……」
宋以蔓接了話說:「馮家那點錢,我媽真的沒放在眼裡,畢竟我和馮謀都賺的不少,她現在以享受生活為主,我們也不用她操心!」
這話暗指伍佩姍沒能交好兒子,所以現在很操心,不操心不行!
伍佩姍的臉色很難看,臉拉了下來。
二叔公忍這麼長時間沒說話,也正是因為想讓毛桐桐進馮家,現在一看無望,他忍不住開口說道:「好了!既然是全族人答應的,那就別再說什麼了!」
宋以蔓也沒有多呆,免得一會兒再被伍佩姍纏住,順勢便告辭了!
她一走,伍佩姍就氣道:「爸,看到沒有,指望她是指望不上了,還得我自己來想辦法!」
「你能想什麼辦法?」二叔公問她。
「我當然是想……」伍佩姍看了毛桐桐一眼,突然改了口,說道:「想想怎麼讓我當選唄!」
「全族人都同意她當主母,你,我看懸!」二叔公搖頭說。
伍佩姍沒有說話,她心想,如果宋以蔓不是馮家人,又或者宋以蔓人不在了,那就再也沒人和她爭了!
到四叔公家的時候,馮晨也在,他規矩地向宋以蔓打招呼,「堂嫂好!」
一聽他說話,四叔公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看起來馮晨的選擇並沒有改變!
四叔公看到馮琮似乎和馮謀關係還不錯的樣子,心裡有些不滿,不由說道:「馮琮啊,我家的馮晨算是指望不上了,你可得給我爭些氣!」
宋以蔓看向馮晨,馮晨沖她偷使個眼色。
馮琮說道:「四叔公哪裡的話,馮晨那麼優秀,肯定不負重望!」
「哼!」四叔公又是一聲冷哼。
馮琮溫和地勸著,宋以蔓看的出來,馮琮對四叔公是真的心關。她想到馮琮說的話,如果公公活著,可能馮琮對公公比對馮守德還要好吧!
其實馮琮這個人大概從小受到關愛太少,有心理陰影,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冷血,是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有那麼一刻,宋以蔓真想把一切告訴馮琮,可是身邊所有知情的人都不同意,她也就又躊躇起來,和別人比起起來,她只是一個外人,萬一惹出什麼事來,她怎麼擔得起後果?
於是那個念頭又被壓了下去!
拜完年後,宋以蔓和馮謀回了馮宅,因為還要迎接別人來拜年,她深知婆婆的不易,管馮家這麼一個大家族,真是勞心勞力還不落好!
下午的時候,宋以蔓才騰出功夫來給周彤回個電話。昨晚她睡著了也沒聽到周彤的電話,今天一直在忙。
「周彤,有事嗎?」宋以蔓上來就問。
「沒事兒,給你拜年的,昨天那麼早就睡了?沒守歲?」周彤問她。
「守什麼啊,白天還一堆的事兒呢,你在哪裡?回家了嗎?」宋以蔓問她。
「沒,我把我爸媽接來了,昨晚在醫院過的年!」周彤說道。
「啊?醫院?」宋以蔓問:「不是說楊高的傷沒什麼嗎?怎麼過年還在醫院?」
「嗨,別提了,他沒事兒,我又想陪他,讓他回家或是來酒店都不合適,那不如兩家人都在醫院過呢!」周彤說。
「你家人同意你倆了嗎?這麼直接就一起過年了?」宋以蔓覺得這跨度也太大了!
周彤說道:「我爸媽也知道樂臣宇的事兒,你也了解,當時我們是奔著結婚去的,愛得那麼轟烈,我家人早就同意了。但沒想到樂臣宇他一腳把我給蹬了,我家人為此難過很久。我又單了那麼長時間,所以他們對我擇偶要求不高,更何況楊高的條件,比樂臣宇好上許多。我家人不會反對的,我就是想讓我爸媽看到楊高對我的好,為我命都可以不要,對他好些,也不會被楊高的家世所嚇退!」
「你為楊高想的真多!」宋以蔓說。
周彤感慨地說:「我才明白,有些人不為你想周全,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不愛!我真的付出了,才明白我願意為我倆關係做一切來披荊斬棘,只為在一起!」
「真煽情!」
「就是這樣嘛!」
宋以蔓又問:「那結果如何?楊高父母沒有再為難你吧!」
周彤說道:「這還多虧司少了,他已經讓人放出話來,要認我當乾妹妹,所以楊高父母不敢對我有什麼意見!不過我看的出來,對於這次的事兒,他父母挺不滿的!」
「那肯定的,人家辛苦生下來捧手心裡的兒子,為你能去死,哪個媽也不樂意!」宋以蔓說道。
她兒子如果將來也是那樣,她自然也不高興了,所以還是看開些,別阻攔孩子戀愛,家世什麼的都不重要,只要人好就行!
「所以啊,我覺得我們將來還真不那麼容易,不過既然走到這一步了,我們就得一直堅持走下去!」周彤說道。
「這樣想就對了,起碼現在形勢是好的,有了司家的身份,你比那姓謝什麼的可是高了一層!」宋以蔓笑著。
周彤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以蔓,其實我挺希望樂臣宇能活下來的!畢竟以前相愛過,他也沒有要我命的意思!」
宋以蔓嘆氣說道:「你說當時搜救那麼大面積,也沒發現他,我覺得希望不是很大。你也別自責!」
「我沒自責,就是感慨!行了,不和你說了,我得在醫院裡盯著,免得他爸媽欺負我爸媽!」周彤快言快語地說。
「真夠累的,再聯繫!」宋以蔓說道。
「好!」周彤掛了電話。
大年初二,馮謀開始恢復工作,馮家的家主不是那麼好當的,操的心比馮家任何人可多多了,不然哪來那麼多的分紅?
開年計劃就要提前來做,等上班再做先機就沒了!
宋以蔓回了馮略家,初二對於她來講,是個糾結的日子,別的女人都回娘家,可是她有娘家卻不能回。馮謀早晨看她沒有什麼異樣,所以就放心地忙去了。
其實今年有了崽崽,宋以蔓也想開了,各有各的生活,父親宋東海現在雖然過得是普通的日子,但勾搭老太太沒斷,風流本性也沒斷,差別就是有錢勾年輕的,沒錢勾歲數大的,他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感情,她也就沒必要再傷春悲秋的!
吳梅芝又提議打牌,宋以蔓說:「這回我替馮謀了!」
大家心想,反正這也是送錢的,她愛輸就輸吧!於是沒人反對,大家都上了牌桌!
可是還沒開局,馮琮就接到電話,講了兩句,說道:「溫泉度假村遭到不明身份人的襲擊,我得去看看!」
「哦?我記得過年那裡還是營業的吧!」吳梅芝問道。
「不錯,過年那裡人還不少!」馮琮一邊起身一邊穿衣服。
吳梅芝想著那裡是馮家的產業,屬於宋以蔓主管,於是對宋以蔓說:「蔓蔓,你跟著去看看吧!」
宋以蔓對那裡可沒有什麼好印象,上回馮琮差點在那兒掛了,婆婆這麼說,她也不好意思不去,於是應聲站起身穿衣服。
馮略站起身說:「不然我也去吧!」
吳梅芝說道:「你去了也沒什麼用,以蔓是主母,她不能不去的!」
馮略點點頭,怕過去給添亂。
穿好衣服,宋以蔓匆匆跟馮琮出了門。
坐上車,宋以蔓問他:「這回不會又被你連累吧!」
馮琮瞥她,「你大片看多了?他難道就不過年?」
「我說,被追殺的滋味兒怎麼樣?」宋以蔓調侃地問。
「要不你試試?」馮琮問她。
「我可沒興趣試!」宋以蔓說道。
馮琮勾著唇看向前方。
宋以蔓問他:「是不是你平時得罪人太多?大過年的人家也不放過?」
「你怎麼不說這是沖著馮家來的呢?」馮琮問她。
「別處沒事兒,就你這裡有事兒,我想往馮家身上想都不可能!」宋以蔓嘴快地說。
「牙尖嘴利!」馮琮搖頭笑。
一路上氣氛融洽,快到度假村的時候,馮琮的表情突然嚴肅下來,腳下油門踩的也死了!
宋以蔓察覺到不對勁兒,不由問道:「怎麼了?」
「後面有車跟著我們!」馮琮嚴肅地說。
宋以蔓還沒看後面,突然看到前面兩輛車子把路都給堵死了,她指著前方說:「快拐彎!」
馮琮狠踩油門,趁著前面沒堵上路的時候,及時拐了彎。
「真倒霉,怎麼又趕上這事兒?」宋以蔓問他:「是沖你來的還是沖我來的?」
「多半是我,不然把我引到這裡幹什麼?」馮琮看她一眼說:「一會兒如果對方沖我來的,你就趕緊跑!」
宋以蔓想了想,拿出手機想給簡雲澤打電話,問問和他有關沒有?
後面突然有車子撞上來,宋以蔓往前一衝,手機掉在車裡。
「你抓好!」馮琮咬著牙說,滿臉的冷竣!
宋以蔓想撿手機,可是看了看後面快速逼近的車,她只能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抓緊扶手。
馮琮一邊全力開車一邊說:「真是抱歉,又讓你碰到這種事!」
「是不是簡雲澤?」宋以蔓問。
「多半是!」馮琮說。
「我給他打電話吧,我手機掉了!」宋以蔓說。
「現在不能解開安全帶,太危險,你從我西裝兜里拿手機給他打!」馮琮說完問:「記得他的號嗎?」
如果是他,絕對不屑於求簡雲澤,男人之間就是較量,沒本事死也不怕!可車上有她,他不能讓她有一點危險!
宋以蔓沒辦法,只好把手伸進馮琮的衣服里,從他西裝兜里拿手機。馮琮只覺得一種異樣感從身體里升騰出,雖然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可那種感覺,難以抑制!
一分神,腳下難免鬆勁兒,宋以蔓剛興奮地說:「拿出來了!」結果悲劇就發生了,後面的車子撞上來,手機又掉了!
宋以蔓氣得臉都綠了,她要再次解安全帶,結果馮琮按住她的手說:「現在不能解,等我和他們拉開些距離,你再解開!」
宋以蔓看後面,說道:「我的人呢!」
「多半在後面,你的人不多,鄭崖他們應該逃出Y市,馮謀覺得現在你不會有危險,這回你被我連累了!」馮琮的聲音幽沉,帶著一股莫名的情緒。
「那你的人呢?」宋以蔓問。
「過年放假了!」馮琮說。
「你……」宋以蔓無語了,她萬沒想到馮琮會給保鏢們放假。她嘆氣說:「看來簡雲澤就想鑽你這個時候的空子,早知道你不要出門好了!」
馮琮看向她,笑了一下,問:「擔心我?」
「好歹你是馮謀的大哥,我不喜歡你也不會想你死的!」宋以蔓很務實地說。
「沒準我就要死在這兒了,騙我一下不行?」馮琮半真半假地問。
「你別瞎說,我還在這兒呢,你想嚇死我是不是?」宋以蔓問他。
馮琮勾著唇沒有說話。
突然,又有新的情況發生,前面駛來幾輛車,顯然是要逼停馮琮的車子,馮琮不得已,只能把車開進了一旁的樹林里,路不算平,車子開得七扭八扭,顛簸不平!
宋以蔓說道:「一會兒沒路怎麼辦?」
「你聽著,一會兒肯定沒路,到時候我們下車,在岔路口的時候,你躲起來,我引開那些人!」馮琮說道。
「不行,萬一對方沖我來的怎麼辦?你不在,我一個人哪行?」宋以蔓不是害怕,而是擔心對方有武器,那樣自己功夫再高也沒用。
馮琮聽了她的話,的確不太放心,雖然分析那些人不是沖她來的,但萬一是呢?那樣她出了事,他豈不是後悔莫及?
「好吧,到時候和我一起跑!」馮琮說道。
「你知道這裡的地形嗎?」宋以蔓問。
「大概知道!」說著,車子開到了盡頭,馮琮說道:「準備下車!」
宋以蔓點頭,一手扶著上面一手準備按安全帶。
車子急剎住,兩個人同時下車,向小山跑去。
這裡屬於人工開發的山,不算很高,只要跑過這裡,就能阻隔一部分對方的視線。所以這無疑是目前逃生最好的路!
馮琮怕她跑的慢,所以一把拉上她的手,兩個人一陣狂奔,跑到了山上,宋以蔓回頭看一眼,說道:「我怎麼沒看到人追上來?」
馮琮停下向山下望去,的確沒有看到人,他不由覺得奇怪,不過這裡都是樹,也許對方躲起來也說不定。
宋以蔓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黑洞洞的東西,不是槍是什麼?那槍是沖著馮琮的,因為近,所以看的清,她嚇一跳,忙轉身推他一把,「小心!」
「啪」一聲響起,宋以蔓只覺得火辣辣的疼,她被巨大的衝擊力給擊倒,倒在馮琮的身上,馮琮向後倒去,兩個人向坡下滑去。
對方的人一愣,發現打錯了人,馬上拿起手機來彙報!
馮琮抱起自己身上的人,牢牢地護著,不讓雜草或樹枝劃到她,他低吼道:「你真是瘋了,你有事沒有?」
「我沒事!」宋以蔓快速地說。
馮琮心裡稍稍鬆了些許,他一手抱緊她,一邊說:「我打算停下來了,你抓好我!」
「好的!」宋以蔓堅持說道。
馮琮用腳勾地上的矮草,增加阻力,這樣總算停在半山,他把她拽起來,向前跑去。
半山是很難搜尋的地方,現在跑下山,難免會被發現,對方有峙無恐地在這裡動手,看中的就是這裡人煙稀少,大過年以為是放炮聲,也沒人會管。
再說,就算碰上各把人,又有什麼用呢?
終於,馮琮發現矮草后的凹陷處,他忙把她拽進去,掩護好。
宋以蔓覺得眼前發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難道是失血過多?
馮琮敏感地說:「怎麼會有血腥味兒?」他看向她,面色慘白,不由按住她的肩晃道:「宋以蔓!」
她臉上明顯露出痛苦的神色,外帶一聲吟叫,很是難受的樣子。他的手一片濡濕,濃郁的紅色刺痛了他的眼,他幾乎要瘋了一般,叫道:「宋以蔓,為什麼?你為什麼?」
宋以蔓抬眼看他,說道:「你救過我,我為了還你這個情,以後我不欠你的了,也不用內疚了,我很開心!」
說著,她的眼又垂了下來,她沒有什麼精力再睜著眼了。
馮琮的心被揪扯著,他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叫道:「休想,你別以為你這樣做就算了!」
宋以蔓沒有反應,他晃著她沒有傷的那個肩說:「別睡,你不能睡,不能睡!」
她還是沒有反應,她聽到了,但是並不想動,她覺得很累。
馮琮狠狠地說:「宋以蔓,如果你有一點事,我一定會毀了馮家的,毀了我恨的人,他們都欠我的!」希望她聽到這句話,不會睡著。
聽到這話,她突然就睜開眼了,她說道:「馮琮,別以為誰都欠你。你根本就不是大伯的兒子,你跟馮謀是親兄弟,你知道嗎?」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理智了,她也許真的要死了,那麼在她死之前,如果能解開恩怨也是好的。其實她並沒想給他擋子彈,只是想推開他,她覺得那個子彈位置不是沖著這邊,所以應該不會打到自己,但是沒有想到……
她顧不得想什麼後悔還是不後悔,在這個時候,她有限的精力里,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去想那些。馮琮的話將她給刺激醒了!
馮琮愣了一下,問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公公他是個風流的男人,你的母親被稱作Y市第一千金,大她與大伯的婚禮上,趁著兩個人都喝醉了,我公公侮辱了你的母親。去年過看,我和馮略想方設法取到你的頭髮,做了DNA,證實了這一點。其實大伯他從來沒有碰過你的母親,對於你的身份,你覺得他能多親你?有責任把你養大,不錯了!」
馮琮怔怔地看著她,一時間大腦成了空白。
宋以蔓繼續說道:「你不是好奇馮謀他為什麼同意我媽和大伯一起嗎?那是因為知道你的身份、段華的身份,還有因為你的這件事,我公公同意我婆婆生下兩個孩子,送他一個,那就是馮略。至於雙胞胎,不是偶然,是刻意,他為了讓我婆婆懷上雙胞胎,不顧我婆婆的生命安危,濫用催卵葯,這些都得以證實,馮謀因為這些所以才同意了他們在一起!」
「這些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馮琮瞪著赤紅的眼睛問她,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難道他認為對的,其實都是錯的,難道他要報復的,全都錯了嗎?
「大家考慮你的感受,你知道了,會無所適從,不如維持著這樣的身份,可能還自在一些。你的媽媽,一輩子都不知道你的身世,這點大伯做的很好,算是厚道了!」宋以蔓說著,聲音陡然低了下來。
他察覺到她的氣似乎斷了一下一般,不由著急地叫她:「以蔓,你忍住!」
宋以蔓看著他說:「大哥,知道了這些,你沒必要再活在仇恨里,好好地珍惜以後的生活吧!」
「宋以蔓,我替你去死,我的人生本來就沒有什麼可珍惜的,但你不同,你有馮謀,有崽崽,我求你堅持下來行嗎?」馮琮這一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如果她能一直醒著,他願意承認馮謀是她的真愛。
「我想堅持,可是我好睏,我真的想睡了!」宋以蔓說著,閉上了眼睛,倒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