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第260章

第260章：【初音ミク】え？あぁ、そう。（咦？啊啊，是喔。）

在親手捏碎言峰樹理的心臟后，吉爾伽美什偶爾還會想起來那個女人的事，談不上後悔吧，只是有點可惜。在現世的日子有點無聊，他和言峰樹理相處的那段時間稱得上有趣，很好地打發了時間。或許他當時行事太魯莽了？不過殺了也就殺了，反正從最後言峰樹理平白無故消失的身體和突兀出現的艾梵來看，言峰樹理顯然還有別的轉機。於是他不再思考這件事的後續，就算言峰樹理回來了，他也只要等著她的報復就行了，這也是一種期待。

只是，他知道的實情，不能告訴遠坂凜，也不適合告訴言峰綺禮。言峰綺禮雖然在告訴他遊戲的結果時就猜到了他會怎麼做，但是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吉爾伽美什覺得，換了誰來都不會相信，居然存在和聖杯同等的力量。所以吉爾伽美什在說的時候，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言峰綺禮——他殺死了言峰樹理，而言峰綺禮的反應，同樣冷淡，只是表示知道了，會註銷她的檔案。

對他們來說，當初在黑泥造成的廢墟里撿到言峰樹理只是一個意外，沒有將這個得知了他們秘密的人殺死，也僅僅是因為那個神父一時的興趣。更不是因為所謂的善心，而是因為看到那個女孩苦苦掙扎的模樣感到了欣慰，言峰綺禮才會選擇將她留下。

在和言峰綺禮說起結果的時候，吉爾伽美什才說出了「言峰樹理」這個名字。這是第幾次？好像才是第二次吧，他很少直接叫那個女人為「言峰樹理」。

大概是因為她的真名並非言峰樹理，她也沒說過自己的事。

從來歷到身份，她不曾吐露過任何有關自己的真實，也不知道是想要隱瞞，還是覺得沒有說出的必要。大概是後者吧，她對什麼都不怎麼在意，吉爾伽美什可以感覺出她抱有著某個目的，她也曾經跟他明確地說過，然而那個「明確」，吉爾伽美什懷疑也只是個「錯誤」。

以至於到了最後，那個女人的存在似乎都是沒有意義的。

不過，說完全沒有意義倒也不對，因為對那時的遠坂凜來說，言峰樹理可以說是除了親人以外最重要的人了。如果不是有言峰樹理的幫助，光是憑言峰綺禮，絕對守不住遠坂家的家業，也沒有辦法照顧好遠坂凜——畢竟她可是從始至終都對言峰綺禮沒什麼好感。

正因如此，當吉爾伽美什告訴遠坂凜，言峰樹理突然消失的時候，遠坂凜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她跑遍了言峰樹理可能會去的地方，問遍了冬木市裡可能見過言峰樹理的每一個人，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理所當然的因此失望。

然而作為遠坂家最後的血脈，遠坂凜並沒有那麼軟弱，儘管她年紀不大，卻還是在言峰樹理離開后毅然接手了遠坂家的產業，也在言峰樹理留下的那些人的幫助下，逐漸熟悉了大人的工作。

吉爾伽美什其實並不介意助她一臂之力，她卻主動拒絕了，並且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或許是因為，這個早熟的孩子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才會做出如此選擇。

吉爾伽美什仍然會去遠坂家獲取魔力，只是的對象從言峰樹理變成了遠坂凜，方式也從那些曖昧的身體上的接觸，變成了從遠坂凜儲存魔力的寶石中汲取。為了獲取更加精純的魔力，他名正言順地提供給遠坂凜優質的寶石，就像是言峰樹理還在的時候，他會為了拉進和她的關係，用寶石「收買」遠坂凜，於是言峰樹理就會好笑又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像是在看著普通的家人。

雖然很奇怪為什麼吉爾伽美什會需要魔力，但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遠坂凜沒有多問，只是鍛煉著自己的魔術，將蘊含著充沛魔力的寶石當做廢棄物品，放在吉爾伽美什隨處可見的地方。

這或許是一種默認，也代表著一種斬不斷的關係，至於聯繫著那段關係的人，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再次出現。吉爾伽美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期待嗎？可能吧，畢竟他覺得，言峰樹理很有趣。這種有趣，在現世的人類眼中，可能還會用「喜歡」來稱呼吧？他自己就不知道了。

【來吧，讓我看看你變成了什麼樣子】

【本能？理性？哪邊贏啦】

當言峰樹理再次出現在吉爾伽美什面前的時候，他第一時間的感覺是「驚艷」。

在看到撲面而來的火焰時，他原以為是遠坂凜和他開的玩笑，不過隨即就意識到，現在的遠坂凜早就過了會與他開玩笑的時候，也跟著注意到了遠坂凜身邊的少女。

儘管已經過去了好幾年，言峰樹理的模樣和被他捏碎心臟時也沒有多大改變，反而是他需要按照現世的規則，將自己的生理年齡改大幾歲。對比起來，居然讓他產生了物是人非的感覺。

不過真正讓他感覺到「艷」的，是言峰樹理的神情。就好像他以前對她說的那樣，那個時候她就像是人偶一樣，一舉一動都受到理性的限制，非常冷靜，也的確會做出對自己而言最為有利的選擇。不過這種理性未免太無聊了，沒有心，就連機器人都比她要好得多。

連和他之間的感情交鋒，實際上也都是出自理性，他也因此發怒殺死了她。

可是，現在這個站在他眼前的言峰樹理卻有了自己的「心」，她敢於像他挑戰。就算不提在見面后突然襲來的火焰，奪取他的寶具轉而對他發起進攻的行為，也非常耀眼。

身手利落，這種事在他殺死她之前就知道，更重要的是那份殺氣與兇猛。她沒有在意他的身份，也無所謂他後續可能對她的任何報復，只是為了讓自己感到爽快而下手。她還存在著一絲理性，因為考慮到了站在一旁的遠坂凜。對於不知道實情的遠坂凜來說，他們兩個的廝殺對她會很殘忍。

這並不說明她還是理性的傀儡，而是在她眼中，遠坂凜的情緒比較重要而已。

身為英雄王，與他之間的戰鬥居然還比不過一個小女孩的看法，這讓吉爾伽美什非常不快，不過想了想，他也不打算在遠坂凜之間與言峰樹理動手。他還需要魔力，言峰樹理這個傢伙雖然回來了，但是他隱隱覺得她遲早會再次離開，所以並不打算留給遠坂凜壞印象，對自己不利。

兩個人就這樣假惺惺地以「打招呼」的方式，避免了一場廝殺，好像當初被捏爆心臟的不是言峰樹理，下手的也不是他。能夠這麼輕而易舉地放棄如此重要的事，言峰樹理經歷了什麼？

這個讓他感興趣的話題還未展開，就被另一個話題轉移了注意力。

克勞德，那個男人出現得突然，吉爾伽美什卻不例外，雖然面容上有些許差別，但是給他的感受卻是一樣的——克勞德就是當初的艾梵。他當初明明用自己的靈魂修補了言峰樹理受到的損傷，現在居然還能好好地出現在他眼前？更不用提言峰樹理親口承認了他的「男朋友」身份。

吉爾伽美什對此感到非常不快，這份不快甚至還要遠遠超過他被林曉月變成了幼年體的不快。

他親手捏碎了言峰樹理的理性，讓她明白了自己的弱小，從而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心歸來，她卻沒有向他「回報」的打算。報復也好，重新開始那個遊戲也好，居然就這麼輕鬆放下了？

也就是說，言峰樹理對艾梵的重視，已經遠遠超過在這個世界經歷的一切了。

不可否認的是，艾梵有著連他也看不透的能力，大概和言峰樹理使用的那些力量一樣是來源於異世界。可是就算有那些能力又能怎麼樣呢？吉爾伽美什不願意承認自己落了下風而已。

這份不願意，直到很久以後，他才知道人類賦予它的定義，不過那時已經沒有機會了。

在解開了對他束縛后，言峰樹理就再次離開了，不過這一次她給遠坂凜留下了訊息，他也跟著聽完了，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過他。能夠變回原樣的愉快，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坂凜倒是非常高興，重逢與再次的別離相隔不到幾天，儘管非常快，如今她卻可以順利接受，更何況她自己也有所察覺，事實上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能夠得到留下的訊息已經算是意外之喜。她依舊是遠坂凜，遠坂家的現任家主，有著優秀的魔術能力，也能夠好好地生活下去。

言峰樹理在這個世界上留下最多的東西，其實都是給了遠坂凜吧？她也得到了非常重要的東西，可是那樣東西雖然是他給出了機會，卻是因為艾梵的施救，她才真正明白。

可能還有別人的幫助吧？就比如他在言峰樹理離開后不久，去那個神社裡時看到的男人。

黑髮的男人身上透著鬼氣，吉爾伽美什也清楚對方是來自地獄的鬼神，只是那個男人也看透了他的身份，對他頷首示意，冷靜甚至要遠勝當初的言峰樹理。

吉爾伽美什在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想了很多，最終卻也只是頷首，與男人擦肩而過。

既然那個女人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就不用再去管她了，不是嗎？

一直到第五次聖杯戰爭結束后，吉爾伽美什回到了英靈王座上，才知道自己的錯誤。

啊，不過也沒有關係。得到也好，失去也罷，對他而言，都只是一段記憶而已。

真正理性的人-大概是他吧？既理性又隨性，這才是他，這才是王。

【來吧，反正不管變怎樣都無所謂了】

【就用那雙眼看到最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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