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望穿秋水(2)

天空偶爾也有月亮繁星隱藏的夜，夜空是陰沉沉的，少了月亮與星星的交纏，雨狼心裡會遮起了一層神秘不安霧，不免有一絲失落，一絲惆悵，他瞬間恢復寧靜俊美少年，驀然發現夜色也寂寞黑暗了許多，惟有深深一聲嘆息。

雨狼乾脆負手漫步在規模宏大的紫氣山莊中，邊走邊看夜空，感覺身行月也隨，那灑下來的淡淡月光溫情讓心裡多少驅散了午夜的涼意，從通月門恍惚間來到富有自然山林野趣十八曼陀羅花館，水牆邊構水廊，高低曲折，人行其上，宛若凌波，行走在其中彷彿走在幽雅的園林之中。

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忽然傳來了幾聲叮咚琴聲，隨之，一個神秘悠揚的聲音出現了，像輕風拂過每一片竹葉，像舒展的輕紗，象嗚咽的泉流，忽然節奏漸漸加快，越來越快，似疾雨敲打著荷葉，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快到尖端，彷彿令人窒息的時候，又猛地一轉，漸漸慢下來，一陣優美的行板之後，樂曲便如畫卷般徐徐展開。

雨狼透過十八曼陀羅花館敞開的窗戶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剪影，紫雪身穿雙襟圓領，藍色印花的女裝，輕盈瀟洒的坐在窗檯前拂琴，印花布質地輕柔，縱是單色印花，卻予人藍白色對比的強烈，非常別緻，清麗絕倫，沒有半點脂粉的俏臉掛著某種難以形容的青春美態，自然便風姿姊約，楚楚動人，有若刀削般充滿美感的輪廓線條和冰肌玉膚，清麗如仙的容貌來說，任何一絲一毫的增減都會破壞這隻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胸口裡面的內衣潔白薄衫，宛如透明的一般，勾勒出完美無缺的少女曲線。

紫雪心中一動，含笑起身走到院子中凝視神態怪異的雨狼，他頭上柔順長發束攏於腦後，唇紅齒白，膚白細膩俊秀如女人，秀美雙眸散發出比月色更嫵媚妖艷的光芒！

紫雪凝視烏雲籠罩的夜空含笑輕聲道：「你不在房間里好好修鍊，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為什麼剛才月色忽然暗淡，天空飄來多朵朵黑雲？今天真是奇怪呀！」半闋明月剛好嵌在她臉龐所向的夜空中，把俏麗身影溫柔沐浴在白色的月色里，份外強調了她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

雨狼拚命壓下體內躁動紛亂心緒，淡淡凝視紫雪柔聲道：「我想是肯定月亮傷心了，那傷心是天空都要為之動容的，明天會不會下雨？偶爾也有月亮與繁星捉迷藏的夜，繁星眨眼而月亮遲遲不出現，月亮靜靜閃亮而星星不陪伴，它們就象是一對朝夕相伴的夫妻，纏綿有餘不免有磕磕碰碰，即便是這樣我想月亮是快樂的，或許是在想心事也說不定，至少那快樂惹得我一直偷笑。」

紫雪細細品位雨狼話語中的溫柔纏綿，對於和雨狼年紀不一樣的深沉，她眼中射出驚疑之色，風中瀰漫著寂靜無聲的短暫空白，像潔白的宣紙開頭的幾行空格，像沉重的大幕拉開之際冷靜，像月明之夜開臨湖畫窗的一瞬，靜靜的，靜靜的體會雨狼深邃的話語，很多時候他根本不像文弱木納的書生，什麼也不像，根本無法描述，但總讓人不時惦記著他。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師傅的天籟琴聲讓我身不由己來到這裡，全身心沉浸在旋律之中，我也並不想打擾師傅清心，只是無法控制對琴音的痴迷而已！我隨著樂曲進入了一個純凈的世界，那裡沒有嘈雜，沒有污染，只有月光照耀下的竹林，鬱鬱蔥蔥，在微風中搖曳，婀娜多姿，清澈見底的小溪，倒映著閃閃發光的星斗！」雨狼邪惡話語充滿誘惑磁性，久久縈繞在紫雪耳畔，紫雪頓時感到渾身發軟，心頭湧現麻酥軟綿的感覺，心跳也開始加快。

雨狼眼中射出淫蕩興奮目光，俊郎修長的身子逐漸靠近了紫雪飽滿柔嫩身體，已經看到了紫雪微閉朦朧的秀美眼眸，可惜「心有靈犀一點通」搜索**驀然讓他心生警兆，清楚感覺到飛天神虎傲野就在附近黑夜中凝視，而且清晰看到傲野眼中閃過的強烈嫉妒之色！

雨狼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壓下春心萌動的心思，神態瞬間變得尊敬木納，垂手必恭必敬肅然道：「師傅，此刻夜色已晚，我回去繼續修鍊，師傅也早點休息。」

雨狼察覺到飛天神虎傲野眼中的敵意，而且雨狼心中有鬼，頗為忌憚位道法深厚的雪神宮大弟子，為了讓傲野徹底放心，於是故意對紫雪的師姐寒霜玄女蕭冰露出仰慕目光，每天常常有事無事就跑到蕭冰那裡請教道法，傲野冷冷望在眼中狠狠道：「媽的，算你聰明伶俐，要不然我一定廢了你！不過寒霜玄女蕭冰也是個大美女，算你有福氣，也讓你吃點甜頭吧！」

寒霜玄女蕭冰個子嬌小，明眸皓齒的，看起來就像是個秀色微露，即將由純真的女孩轉成艷媚少女的模樣，卻又不失純潔地道髮長及膝的清秀女郎，但是束腰的彩帶又裒選出微脹的胸部與緊彈的臀部曲線，即熟的少女風韻更是隱隱而出。

寒霜玄女蕭冰性格文靜高雅，秀髮高高地盤起，極度愛好繪畫，雨狼於是裝出文弱書生模樣，每天乖巧幫她研墨攤紙，連續三月，風雨無阻，堪稱模範！可惜卻連蕭冰的半個笑容也沒有得到，三月來和蕭冰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她總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索然無味，還沒有被紫雪折磨來得痛快逍遙！

蕭冰性格其實外冷內熱，心靈純凈，三月來看到雨狼可憐兮兮的樣子，於是隨手把一塊綠色的玉片遞給雨狼道：「這塊玉可以提高你修鍊的速度，我留著也沒什麼用，你就拿去吧，以後不要再來我這裡了！」這晶瑩玉石大約有兩寸見方，三分厚度，邊緣有一條金絲穿過，彷彿一個精緻的項鏈，他將項鏈掛在脖子上，奇怪的是玉片竟然有一種很熱的感覺。

雨狼邪惡的心中還是忍不住產生少許感動，他自然知道這是道家修鍊罕見的澄凈玉石，非常珍貴，對於修鍊道法有很大幫助，此刻望向蕭冰的目光竟然沒有淫蕩味道，反而更加認真為她研墨，並沒有離開，也沒有狂喜。

蕭冰眼見無法將雨狼趕走，惟有思索片刻輕聲道：「我這裡還有些千年靈芝，服下一片葉子就可以增長功力三十年，這下你知足了吧，我喜歡一個人靜靜呆著，不喜歡被打擾，你以後不要再來我這裡了！」

雨狼凝視手中清香撲鼻的靈芝，心中無限感慨，當年在峨眉山不知吃了多少千年靈芝，簡直吃得心煩噁心，此刻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沒想到竟然需要再吃這苦澀難嚼的東西，頓時滿臉無奈苦笑！蕭冰卻誤解了他的笑容，柔聲道：「這算不得什麼寶貝，你快回去修鍊吧，這些靈芝應該對你修鍊有些幫助。」

雨狼屏息咬牙小心地將一片靈芝往嘴中送去，靈芝方入口中，已然化成玉液瓊漿，清香入腹，如飲美酒醇釀，腹內漸漸熱起來，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四肢百骸為之舒暢，他連忙又吞下兩片葉子，感到體內靈芝的異能洶湧澎湃地湧上來，有若脫疆野馬般注進丹田，再貫入奇經八脈，十二正經，四肢百骸，最後全身上下每一道大小經脈都充滿了內力真氣。

「難道美女采來的靈芝就不一樣嗎？為何一點不苦澀難咽？反而味道好極了！」雨狼不斷催動真氣運行於全身經脈，氣流的每一個循環，身上的經脈都似乎膨脹流暢了些許，氣流愈轉愈快之後，忽又轉趨緩慢，如此由快變慢，由慢變快，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次和多少時間最後終於平靜下來，此時，他感覺很奇怪的是全身的骨骼也有了些變化，身材竟然增高了幾分。

道家修鍊自築基而始，然後是練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練虛合道。雨狼煉精化氣的功夫已經大成，接下來該是鍊氣化神了，所謂鍊氣化神，就是將將意**集中到膻中穴下的中丹田，將呼吸練的極細極微，最後煉到不用口鼻呼吸的地步，與此同時，元神卻逐漸豐盈，甚至可以修成元嬰，元神出竅。

此時雨狼體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全身的骨骼重新整合，可惜經脈依然阻隔，雖然有所改善，但依然只是能緩慢運行真氣，本來柔弱的身軀高大結實了很多。

良久，雨狼睜目一看，蕭冰早就芳蹤飄渺，就連整個天地都不同了，站在地面，遠處山頭樹林像變成另一個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層次和豐富度倍增，最動人處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每一片葉子在晨光中柔風下拂動的千姿百態，雨狼閉上眼睛，內外的天地立時水乳交融的渾成一體，和煦的陽光從東方射來，投到他身上，從沒有一刻，他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生命的意義。

雨狼化身為狼后第一次被人類修真的真誠所感動，因為這並不是什麼千年靈芝，而是極其罕見的萬年靈芝！善惡究竟是什麼？他無比迷茫困惑，徹夜站立凝視深邃夜空，腿都站麻了，可惜除了換來滿身疲憊外什麼也沒想通，但是已經無法忘記蕭冰的寧靜善良。

典雅書房中，雨狼忙碌不停地為紫雪端茶送水，紫雪則眯著眼睛悠閑地靜靜品茶，雖然怨恨他不成器，但顯然還是很滿意這個聽話乖巧的少年弟子，她忽然對滿頭大汗的雨狼嬌笑道：「你過來幫我錘背按摩，手法要輕柔點！」

雨狼輕柔地在揉捏敲打著紫雪柔若無骨的香肩，聞著沁人心扉的淡淡體香，邪惡的目光不停閃爍，臉上露出不可抑制的興奮，下體似乎即將爆炸，光滑溫暖的手掌逐漸觸摸到紫雪裸露光滑的頸子上，紫雪柔膩肌膚滑不溜手，而且充滿了青春彈性，隱藏在雨狼體內狼性不可抑制地爆發出來，紫雪忍不住輕聲發出了舒服的呻吟。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雨狼立刻狼狽不堪站立起來，暗自慶幸沒有被發覺身體下面那明顯的異常，原來是掌門夫人到了，這段時間掌門夫人總是三天兩頭就跑來看望紫雪，很快也和雨狼熟悉起來，時間長了，掌門夫人也逐漸形成了習慣，上午到紫雪這裡來，順便和雨狼聊天，有時掌門夫人還在雨狼這裡喝杯清茶才會離開。

雨狼雖然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模樣，但談吐不凡，雖然時常裝出傻頭傻腦的樣子，但實際上聰明精靈，似乎知道很多事情，眼睛偶爾會莫名其妙地散發出滄傷的目光，他畢竟曾經乃是修真佛宗界超級領袖，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深厚淵博的知識和八百年滄海桑田的經歷對秋水夫人有種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紫雪驀然回過神來，臉色潮紅，扭捏起身，剛才雨狼的按摩非常舒服。掌門夫人秋水嗔道：「紫雪，雨狼乃是我門正式弟子，你怎麼能讓他做這些下人丫鬟所做的事情！」紫雪狠狠瞪了雨狼一眼，眼神迷離，紛亂的心跳個不停，含羞匆匆離開。

雨狼恭敬守在秋水旁邊燒茶端水，他的茶道功夫可是一流，八百年來不知泡了多少壺茶水！兩人靜靜在書房中談論一些派中瑣事，掌門夫人突然問道：「為什麼你的功力自從入派以來根本沒有進步，我看你根骨奇佳，心思敏銳，應該進步神速才對呀？」

雨狼洒脫聳聳肩，含笑無奈道：「我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派中好些長輩高手都替我診斷過，他們說可能是我的體質本身問題，經脈運行不通暢，真氣靈力稍微運行即阻隔，無法形成連綿不絕的循環。」

掌門夫人搖搖頭道：「這麼奇怪，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過來讓我診斷一下。」

雨狼有些為難，倒不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而是害怕被功力深厚的秋水看破本來狼妖的身份，可是此刻也只能苦笑伸手放在桌上，掌門夫人尖尖的手指放在雨狼修長白皙的手上，驀然象觸電一樣閃電離開，臉色有些紅暈。

雨狼頓時一陣驚慌，「難道被看破真身了嗎？」眼中瞬間閃過邪惡兇殘的目光，可惜掌門夫人心神不寧，並沒有察覺這怪異目光，遲疑一下，纖纖柔軟手指又放了上去，臉越來越紅，嬌軀一顫，突地站了起來，心亂如麻，低頭不語，剛才竟然產生了觸電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青春少女時代。

雨狼忍不住心中一盪道：「夫人也許不知道，那些修鍊的道法原理我非常清楚，可就是經脈無法運行積累真氣，讓我整天鬱悶無比，夫人有時間可以常來幫我把脈，順便幫我打通經脈。」

秋水夫人凝視雨狼清秀純真的面容，看到了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神，心中一軟道：「你身上經脈和其他弟子略有差異，我從來沒有遇到如此怪異的體質，今日我就先運氣幫你運行真氣，希望可以化解你身上經脈阻隔的難關！」

秋水夫人暖洋洋的柔和真氣輕輕在雨狼經脈身體中遊走，溫柔散佈於四肢百骸，貼在他後背的雙手異常溫和柔軟，眼中充滿愛憐之意，雨狼在她眼中不過是還未長大的孩子，可惜雨狼眼中不時閃過淫蕩目光，閉目盡情享受這高級按摩，差點放肆地發出舒服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