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剪寒梅(1)
不知為何，喝得半醉的雨狼說著話的時候似乎看到了千萬里之外的娥眉山，彷彿真的看到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心劇烈跳動，那是從來未曾有過的感覺，一種奇妙熟悉的感覺忽然湧上雨狼心頭，恍惚間驀然回首。
娥眉山峰崎嶇，似有傲氣，然而嶠嶠峭岩，全不露出其真實面目，都有高樹矮灌以及茵茵雜草掩蓋，連偶爾突兀出來的一方怪石也全被蒼苔白雪盡染，山上流下來的溪水恰好清晰地倒影出山影和寂寥身影。
婷婷玉立的娥眉派碧水劍李冰冰悄然靜立，俏臉映襯著身後皚皚白雪，展現出一種奪人心魄的顏色，沒有沾染世間煙火的艷麗，瘦長的臉龐，薄薄的嘴唇，玉容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滄桑感，配以秀氣得驚人的鳳眼，頗有點仙風道骨之態。
恍惚間，李冰冰的白色身影上下翩飛，飄逸地盪在風中，身材纖美修長，腰肢挺直，體態纖腰豐臀，讓人心曠神怡，彷彿飛舞在白色林海上的精靈，悠悠蕩蕩沿著陡峭山峰，踏著高聳的樹尖積雪飄出數里，腳下浩瀚無際的白雲在岩下翻湧，山峰猶如座座孤島，雲海瞬息萬變，雲濤洶湧，時而簇擁如山，時而聚結蓬堆，時而分割如窟，雲洞渺渺，隨著風勢，雲層縹緲多變，神奇莫測。
李冰冰的迷幻身影剎那間飄到雲海中孤獨的山峰頂上，陡峭荒蕪的山峰堆積滿厚厚積雪，顯然從來沒有人踏足，前面是雲霧繚繞的懸崖峭壁，一綹冷冷清香流到了李冰冰面前，隨風而過，古老梅樹上的梅花紛紛揚揚飄落，蒼白的雪雖已遮蓋住了青山的顏色，但卻擋不住那縷香魂，寒風下的臘梅黃花正放，雖無玫瑰牡丹的艷麗，也無茉莉花之濃香，但那種傲力風雪的清香淡雅，卻是其他花之所無及的，寒風無言，但足以讓芳香沁入心脾。
雨狼閉著眼睛的秀美面容露出了悲傷神色，雪霧不停落下深不見底的峭壁，李冰冰半個身子幾乎都懸挂在半空中，山巔寒風勁過，梅花枝兒迎風微顫，卻猶自不屈不撓，李冰冰的美麗盡顯於這微微一顫之中，在嚴寒的冬天，臘梅昂首怒放，一縷縷淡淡的清香沁入肺腑。
紫雪似乎沒有望到雨狼發獃惆悵的神情，雨狼雙眸發亮輕聲道：「冬日雪氣襲人，酒意溫腸暖肺更貼心，酒也無須如何上好的酒，下酒菜那更是多餘，萬籟俱寂，紛紛揚揚的雪，孤光郎照的湖面，遺世獨立的湖心亭還不足以佐酒嗎？自斟自飲，肝膽皆冰雪，梅花入夜影，蕭疏頓令月瘦！」
雨狼依舊緊閉雙目，獃頭獃腦坐著，心依然盤旋在夢中娥眉山。紫雪含笑道：「喂，你在發什麼呆呀？沒想到你對酒這麼有研究，不愧是秀才及第。」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灑落紛紛揚揚的雨絲。雨狼驀然驚醒，心中的白色身影悄然飛逝，留下一剪寒梅傲立雪中，清香依然，莫名的思**蔓延心頭，雨狼聆聽窗外滴答雨聲，忍不住深深嘆息道：「雨中飲酒愁更愁，特別是濛濛細雨更是讓人牽腸掛肚，所以酒喝得微醺即可，因為冰涼雨夜不比十里荷花的季節，可以酣醉后悠遊湖上，任小舟自己飄著，為免寒氣刺骨，還是圍爐夜話罷。」
紫雪靜靜聆聽，心也似乎醉了，湧上奇妙的浪漫滋味，臉色泛紅，忽然低頭悠悠道：「烈酒不適合攜女人同飲，太醉了，便會欣賞不到她欲言又止，欲語還休的盈盈神態！」
雨狼閉目傷感道：「其實卻也可以假裝醉了，惹她心疼，教她憐惜，令她以微涼的手覆住你的額，呵氣如蘭的唇，輕輕地吐出關懷的語句，縴手為你破新橙，再遞過來一杯濃茶，說是給你解酒。解酒？解什麼酒，何物可解？這樣醉著一生一世，不好么？」
雨狼閉上眼睛，心靈卻回到了娥眉山。
李冰冰眼神空靈，凝神無聲地望著那傲然怒放的臘梅，揚揚洒洒地傾泄在空曠高絕的山巔，積雪漫起一層迷離的水霧，如夢，似幻。梅花並不絢麗嬌媚，也沒有綠葉扶持，只是在枝頭上不經意地散立著一朵朵豆大的小花，花卉呈淡黃色，晶瑩剔透、小巧玲瓏，煞是嫻雅，只淡淡地幽幽地素雅怡人，唯有靜下心來，平平緩緩地呼吸，細細地品味才能領略到她的美妙與甜蜜。「萬花敢向雪中出，一樹獨先天下春。」
千百年來，這株臘梅傲立在這峭壁之巔，疏影清雅，花色美秀，頭頂寒風烈日，紮根冰雪，昂首怒放，腳下白雲茫茫，俯視峽谷，大片原始森林層層疊疊的鬱鬱蔥蔥，恍惚中雨狼和李冰冰竟然奇妙地並肩站在險峰之巔凝視這妖嬈景緻，一時無語，「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李冰冰盤在頭頂的長發讓山巔寒風吹亂，心生感觸淡淡道：「白雲問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時，何事鎖眉頭？風拍小簾劍暈舞，對閑影，冷清清，憶舊遊，舊遊今在不？花外樓，柳下雪。夢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黃雲，濕透單衣裘。都道無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李冰冰的聲音飄渺靈動，如同一塵不染的山泉，絲毫沒有沾染任何人世間的煙火，「世間萬物都會改變，紅塵俗事，世間有幾人能看透？」淡淡衣衫楚楚腰，長久佇立在經歷千年風霜的臘梅樹下，凝望娥眉山峰巒疊嶂的雪致，寒風吹起了飄逸白衣，遠峰青翠，近巒皚皚，流雲飛涌，雪崖臘梅，襯映出她靜立的背影清晰無比，彷彿一幅精心素描的秀麗景緻畫卷，畫卷上還有那清香流動梅花悠然不停飄落！
紫雪奇怪地望著失魂落魄的雨狼，忽然嬌笑道：「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滿臉哀怨悲傷之色，有什麼心事儘管向師父說吧。」
雨狼渾身激靈，猛然睜開雙眼，「為什麼會看到李冰冰冷如寒梅傲立的身影？」他並沒有答話，而是輕輕閉上雙眼，靜靜感受那淡淡憂愁思**滋味，忽然那舉杯痛快開懷暢飲，心中邪惡的**如潮水般消退。
兩人都是心事重重，東扯西拉地談天說地，惆悵間竟然喝光了十幾壇美酒，風中中瀰漫著醉人酒香，紫雪似乎也被酒香熏醉了，朦朧眼神似乎也比往日溫柔了許多。
紫雪含笑飲酒，臉色越發嬌媚道：「酒真是奇妙的東西，今日喝的酒比我以前加起來還多。」晶瑩似雪而又充滿張彈之力的肌膚上彷彿能看到清晨晶瑩的細小露珠凝固在上面，柔嫩肌膚水靈而充滿健康之色。
雨狼好不容易寧靜的心頓起漣漪，心中**被美酒點燃，渾身熱血沸騰道：「為何以前悠悠歲月竟然沒有發現酒之妙處呢？哎，師父飲酒之後真是好看，山川起伏的優美體態輕盈地悠然漂浮。」眼中射出**裸的目光，酒中已經放了精心提煉的**葯，乃是專門對付修真女體的丹藥，此時慾火焚身，也顧不上什麼陰險廉恥，居然想利用如此卑鄙無恥的方法佔有紫雪身體！
紫雪似乎和夜空中薄霧融為一體，神色寧靜如水，只是身子幾乎無法察覺地輕微一顫，眼中露出若有若無的痛苦之色，窗外小橋流水，明月流雲，粉牆烏瓦的背景下，碧綠的流水柔漫成紫雪嬌嫩的肌膚和凝眸顧盼的眼睛，如玄絲的雙眉飛揚入鬢，半邊月容便藏於柔柔衣袂與纖纖薄霧之中。
紫雪視線忽然變得模糊，彷彿墜落到甜美夢中，嬌軀軟軟無力地伏在軟墊上，雙腿收上榻子時，羅衣下露出了一截白皙無瑕，充滿彈性的纖足，身子軟軟斜卧在另一端的長軟墊上，體態舒閑，雪白的足踝在羅裙下露了出來，已經發育成熟的美好身體形成了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的美人橫卧圖。
雨狼秀氣眼中露出獰笑，散發出淫蕩無恥的目光，此時紫雪如同一朵含苞怒放的嬌艷花兒，散發著芬芳，有如柔順綿羊任人隨意採摘，他的目光完全沒法離開她的身體，那種嬌嫩柔滑，那種代表了驕傲和青春的肉光嫩色，使他的心熱了起來，燒了起來，放蕩目光在面前青春驕傲的胸部和修長**上逡巡著，心中一陣強烈熱意，身體似乎馬上就要爆炸！
雨狼仔細凝望著紫雪恬靜的笑容，那低著的眉像水中綻開了一枚修長的茶葉，予人素淡清爽的感覺，反更添嫵媚漬麗秀逸，他修長的手掌不可抑制地伸到她胸口衣襟上，清晰感覺到身體的飽滿和柔嫩，稍微用力便可以輕易撕裂，然後就可以痛快進入女人美妙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