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補償我一個訂婚宴
令狐乾到醫院的時候,病房門口已經圍了許多人了,趙銘是先看到令狐乾的,伸手抵了抵身邊的周長安,周長安走過去:「令狐上校,您節哀順變!」周長安說著伸手拍了拍令狐乾的肩膀,令狐乾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直接穿過了人群,走到了病房裡面!
病房裡面人不多,只有王家的親戚坐在病房裡面,每個人都是低垂著頭,而令狐乾走到了令狐默的身邊,自從王雅嫻去世之後,令狐默就一直攥著王雅嫻的手,死死地攥著,一刻都不曾鬆開,令狐乾走過去,伸手覆蓋在了令狐默的手上面:「大哥,我來了……」令狐默抬眸看了令狐乾一眼。
令狐默覺得喉嚨裡面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說不出來話,只是嘟嘟囔囔的嗚咽了一聲,令狐乾蹲下身子,「大哥,媽媽已經走了……」
「一開始的時候還是有體溫的,阿乾,你來得太遲了……」令狐默的聲音干啞得像是枯樹枝摩擦的聲音一般,令狐乾此刻的心裏面說不出來什麼樣的滋味,他只是靜靜的看著王雅嫻,她的嘴角帶著笑,似乎走的十分的安詳,「太遲了,這些天你為什麼都沒有出現過,媽念叨了你好久……」
「大哥……」令狐乾該如何解釋,令狐乾也是這段日子將這些日子發生的許多事情串聯起來才猛然想起,王雅嫻肯定是知道了自己所調查的組織,居然和她有牽扯,而自己從來都是不會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的人,所以她怕了……躲著自己,令狐乾不知道該如何和令狐默說這件事情。
「算了,你要是可以的話,看一下父親吧!順便和父親說一下媽去世這件事情,或許他並不在意吧!」令狐默說著兀自一笑,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卻是那般的苦澀。
而此刻的令狐澤坐在審訊室裡面,長期的被關押在這裡,令狐澤周身雖然仍舊是那種冷漠的讓人覺得有些寒意,眸子仍舊像是獵鷹一般,但是整個面部卻顯得十分的滄桑,尤其是五官變得更加的立體深刻了,眼窩深深地下陷,讓他的眸子,顯得更加的深邃,看著你的時候,你會覺得有些陰鷙。
令狐澤臉上面長出了一些青色的鬍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但是或許是男人到了五十多歲的年紀,身上面總會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這讓他給人的感覺雖然冷漠,但是卻有著不一般的氣度。
令狐澤看著坐在自己的面前的長者,一頭銀髮,很短,手中拿著一個杯子,小心的啜飲了一口,身上面穿著白色襯衫,看起來格外的隨意,腿上面也就是隨意的一個大褲衩,低頭看著茶杯中懸浮著茶葉,此刻的審訊室裡面並不昏暗,燈光是被打開的,而這讓令狐澤有些不適應。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令狐老頭子是不會輕易的放棄那個項目的,只是我沒有想過他居然把這種事情告訴了你,說實話,我真是不知道他這是為你好,還是真的覺得放棄了這個項目可惜了!」老者將手中的杯子猛地放在了桌子上面,濺出了不少黃-色的茶水,兩個人四目相對,老者的滄桑的臉上面卻沒有什麼笑意,只是目光淺淺的看著令狐澤。
「你和我爺爺認識?」令狐澤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些眼熟,但是令狐澤卻是真的不認識眼前的人,不過他看到了剛剛他進來的時候,身邊是有警衛的,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突然找上自己,但是這個人的面相確實是有幾分眼熟就是了,令狐澤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是認識,認識好多年了,我認識他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不過那個老頭子是不絕對不會和你提過我的,怎麼說呢,我和他一直都不對盤,所以自從我離開了華夏之後,就沒有和他聯繫過了,那個老頭子倒是脾氣大了,死了都不通知我一聲,好歹我們也認識了那麼多年了!」說著這個老者倒是一笑。
令狐澤得頭腦中卻是電光火石一般的靈光上過,他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會是他頭腦中剛剛閃過的人,而老者只是沖著令狐澤一笑,「你不認識我,或者沒有聽過我也是很正常的,不過你小時候我是見過你的,說實話,你的父親性子軟弱,不像是你們令狐家的人,倒是你的性格,小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和你爺爺倒是挺像的!」
令狐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的父親卻是軟弱,他從小就被爺爺帶大的,所以做事風格,行為舉止都是像極了老爺子的,但是父親……從小是被奶奶慣著長大的,性格中有許多不成熟,甚至是軟弱的地方,所以令狐家在傳到了他的父親的手裡面的時候,一度衰敗!
而自己的婚姻,也是因為父親的妥協和一再的退讓,令狐澤想到了王雅嫻,倒是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面前的那張照片,老者看了看照片上面模糊的人影,「長得很漂亮!」
「是啊,長得很漂亮,呵——」令狐澤說這話的時候,像是自嘲一樣,「父親性子軟弱,令狐家在他的手裡面一度衰弱,爺爺從小就和說,令狐家一定要重新回到以前的位置上面,而我也在為這件事情努力著!」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個老頭子,是把自己的想法強行的灌輸給你了,倒是可憐了你了!」老者說著嘆了口氣,伸手撫摸著面前的茶杯,眼神矍鑠,就是他的臉上面都是皺紋,但是五官十分的剛毅冷峻,渾身上面有一種殺伐之氣,但是嘴角噙著的一抹笑意,也讓他周身的氣度緩和了不少,變得和藹可親了一些。
令狐澤估摸著面前的這個老爺子的歲數最起碼八十多了,但是眼神卻還是十分的銳利的,那雙眸子十分的凌厲,令狐澤見過軍中的許多老者,接觸比較多的比如說是趙司令,而白家的白老爺子也是接觸過,白老爺子完全是那種深藏不露的那種,典型的笑面狐狸那種,但是眼前的老者卻是絲毫不掩飾本身的殺伐之氣的。
「難道還猜不出來我是誰么?那個時候和你爺爺對著乾的人不多的……」老爺子端起茶,又喝了一口,「真是時間跳的不夠好,早茶居然在這種地方喝,這個茶也是怪難喝的啊!」
在隔間的幾個民警都忍不住的捏了一把汗,難喝?好吧……您老什麼好的沒有喝過啊,這裡不過是個小小的警局罷了,哪裡來的什麼好茶啊,就是這個東西還是局長特別珍藏的呢,都孝敬您老了,結果您老還不滿意啊!也是夠難伺候的,難怪別人都說他脾氣古怪,倒是說的不錯的。
「您是蕭老爺子……」令狐澤這話一出,蕭老爺子倒是一笑,喝了一口茶,「倒是不笨,比你父親聰明多了!」
令狐澤就說一開始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眼熟,其實蕭老爺子和蕭寒長得不太相似,蕭寒長得多是隨了她的奶奶,包括那立體俊美的五官,和幽藍色的眸子,蕭老爺子還是屬於典型的東方面孔,但是這爺孫兩個人的笑容卻是挺像的,而令狐澤聽了蕭老爺子之前的贅述,也是多多少少有些猜測的。
「知道我為什麼要來看你么?」蕭老爺子雙手環胸,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說實話,比起蕭默也是不妨多讓的,只不過蕭家之後就遠離了軍政這一塊兒,蕭默和蕭寒對這一塊兒都不熱衷,蕭家在軍政自然就慢慢的退了出去,但是提起蕭老爺子,知道的人還是很多的。
「看在爺爺的面子上面吧,估計我我很快就會被軍事法庭傳喚了,或許這輩子……」令狐澤這幾日一直都在回想著自己這麼多年做的那麼多的事情,說實話,造孽太多。
「其實你爺爺比我長了一個輩分,不過倒是很巧合,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意見相合過,意見最大的一次就是關於那個新式武器的開發項目了,你爺爺一直都堅持要求將這個項目做下去,但是……」蕭老爺子想起以前的時候,還是感慨頗多的。
「我知道,爺爺臨終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想要將這個項目重新啟動,但是我想上面申請了許多次,都是不批准……」蕭老爺子挑了挑眉毛,你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就想要推翻我們之前的決議,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就是當時能夠參加決議的人,雖然大多數都不在了,但是只要是在的人,現在的影響力也是不可小覷的,上頭綜合各方的因素,不可能通過決議也是正常的。
「其實我的兒子和你歲數差不多,他經商,活得很自在,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家族這種東西,其實在外人看起來,那些大的家族神秘看不透,其實說起來也是很簡單的,哪裡有那麼的神秘呢,不過是幾個家族成員在一起,延續傳承罷了,什麼聲名顯赫,名揚四海都是空談,可惜你爺爺從來都看不透,好了,看過你之後,我也就該走了,人老了,坐的時間久了,身子就不舒服了!話說這警局的凳子怎麼這麼硬啊,這是存心要我坐著難受的是么?」
隔間的幾個人又一次擦了把冷汗,他們只想說,真是夠難伺候的,哎……
「謝謝你來看我!」令狐澤起身,沖著蕭老爺子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蕭老爺子則是輕輕一笑,「你若記得你是軍人,你就該知道,你到底錯了多少!」隨著門被哄得一聲關上。令狐澤整個人頹然的坐到了凳子上面。
而令狐乾則是風風火火的趕到了警局,和蕭老爺子幾乎是擦肩而過的,令狐乾是看到了白家的人才特意多看了蕭老爺子幾眼的,不是白老爺子,那麼這個人是誰?白少賢則是沖著令狐乾點了點頭,「蕭爺爺,我們走吧,爺爺等你好久了!」
「哼——那個老東西,什麼情況啊,我回來了,他不是應該敲鑼打鼓的歡迎我么?派你過來是怎麼回事啊?再怎麼說也是該你得父親來接我的啊!」蕭老爺子又開始傲嬌了,白少賢抓了抓頭髮,果然和蕭寒說的一樣,這個老爺子永遠不會按常理出牌的,而且這臉皮也是挺厚的,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呢!
「父親還在京城,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爺爺就在車子裡面等著您呢,說是一會兒和您一起去小酌幾杯!」蕭老爺子某種精光上過,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這一大早的,就喝酒,這個白老頭子真是太不像話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他一下!」
說著蕭老爺子就大步跨出了警局,倒是惹得令狐乾多看了好幾眼,「這人是?」因為看年紀也知道歲數不小了,饅頭的花白頭髮,但是腰桿筆直的,精神矍鑠,那雙眸子尤其有神,而且對於這個老爺子令狐乾也是覺得莫名有些熟悉。
「蕭戰蕭司令,隱退好多年了!」一個小民警說,「只不過我們都不知道這居然是蕭公子的爺爺,難怪蕭公子能和白家關係如此交好了,這也是有原因的啊!」令狐乾一愣,但是多看了那個逐漸遠離的背影幾眼。
而此刻在軍區的施施和佟秋練兩個人已經洗了手,穿上了消毒衣服,已經準備好了,而那個人則是渾身上面都被清洗乾淨了,說得好聽是清洗乾淨,說的難聽一點,這個過程也是比較噁心的。
因為自從佟秋練和施施這邊確定準備實施*解剖這項工作之後,他們對於這兩個人就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其實一般的*解剖,這些人之前都是被進行了專門的培養的,並不是說誰都可以抓過來進行*解剖的,很多時候,就像是養個牲口一般的,扒光衣服,將他們關在一個房間裡面。
而這個房間就是那種飼養室,這樣的房間裡面有一張床,一個洗臉池,一個馬桶。平時這些人不得穿任何衣物,只能光腳穿一雙人字拖。每天只被允許做三件事,就是吃飯,睡覺和排泄。
所以說這種房間被稱為是飼養室,因為這裡的人,都不像人了,他們被當做一般的牲口一般的圈養著,只等著時間被宰殺,說道宰殺這個詞是完全不為過的,因為這種實驗室違反人類道德的,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飽受爭議的,就算是自願進行*解剖,但是過程未免殘忍!
而眼前的這個人,雙手雙腳都被綁在解剖台上面,他渾身已經沒有可以隨意折騰的力氣了,整個人顯得十分的頹然,但是臉上面的那一抹詭異的笑容,還是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此刻他是赤身*的躺在解剖台上面的,他的身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皮膚都是青紫色的,沒有一塊好的皮膚。
而他的身上面,腋毛、體毛包括*部位的毛髮都被颳得乾乾淨淨的,整個人躺在那裡,看起來還是覺得有一些怪異的,佟秋練看了看*解剖的基本流程,因為她和施施雖然都知道這個東西,但是對她們兩個人來說卻是完全陌生的東西,所以他們自然就格外的關注這項工作到底是如何具體實施的。
聽說在躺在這個手術台上面的時候,他不僅僅是做了各項調查了,還進行了灌腸和排尿等工作,因為是*解剖,也是怕中間要是排泄出一些東西,也是比較那個的……聽說這些工作都是當眾完成的,這個人已經完全不能算是個人了,失去了做人的基本的能力了!
若是這種事情真的發生在一個人的身上面,真的是能夠讓人覺得有些噁心的,而之後又將他浸泡在消毒水中,所以他的身上面不再是佟秋練和施施所熟悉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反倒是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就算是戴著厚重的口罩,那種刺鼻的味道,還是從鼻子進入之後,直衝腦袋,很是難聞。
關鍵是這個人身上面都是一些外露的傷痕,並不是什麼好的皮膚,這被消毒水浸泡之後,想想就覺得疼,而佟秋練只是別過頭,這個人這輩子也是可憐的,就算是臨死之前,也不得安生!
那個人還在沖著所有人嘿嘿的笑著,那裂開的嘴角,就像是獅子張開的血盆大口,只不過這個獅子嘴巴裡面卻是沒有幾顆牙齒了,聽說是自己撞欄杆,磕掉的,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一個工作人員突然就拿著一塊浸過乙醚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佟秋練和施施對視一眼,主要操刀的人還是施施,施施十分熟練的將他的身子打開,是的,是打開,直接開膛破肚的那種,然後施施熟練地將他體內的所有的內臟都一一取了出來,而佟秋練則是在一邊給施施遞上了一些玻璃器皿,來裝這些*的標本,兩個人合作的很默契,很快的這個人的身體就被掏空了。
施施看了一眼這個人,他的眼睛是閉起來的,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尤其是他的嘴角的那一抹弧度,施施搖了搖頭,他對自己被這般的取走了所有的臟器的事情,是一無所知的,他其實是處於深度麻醉中的,也就是在睡眠中死去的!或許這種死法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好事!
施施看了看身後的玻璃器皿,裡面已經裝滿了這個人的所有臟器了,而施施的身上面卻是一滴血都沒有粘上的,只是秀氣的眉頭蹙了起來,因為這個解剖室的牆上面掛著一個電子鐘,而施施看了看時間,這全程下來,只用了五分鐘的時候,就將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身體掏空了,而這個人的身體上面還連接著一些儀器!
施施和佟秋練對視一眼,因為他們看見這個人還是有些腦電波的,也就是說,就是這種情況下,這個人還沒有完全死亡,而看著那個儀器上面還在跳動的腦電波,施施和佟秋練的心裏面都劃過了一絲枉然。
很快的這個人身上面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被取出來了,而當然包括他那個已經萎縮衰竭的大腦,而這個人就被他們直接推了出去,施施和佟秋練都是同時長舒了一口氣,因為他們要做的事情是對取出來的*標本進行研究,所以比起解剖時間會相對而言短很多,但是佟秋練和施施都是同時在心裏面捏了一把冷汗。
她們出去的時候,洛陽正坐在外面看報紙,洛陽看著兩個人一眼,施施直接將衣服脫了下來,施施覺著渾身上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難聞的很,「我已經給你們安排了洗澡的地方,和我過來吧!」佟秋練和施施對視一眼,倒是很體貼啊,要是令狐乾那廝在這裡,肯定做不到這麼的貼心的。
而他們去的地方越來越偏僻,「放心吧,這裡是我住的地方,所以人會少一些,我畢竟不是男人,不過宿舍也比較簡陋,我剛剛搬過來一兩天而已!」說著就到了一個房間前面,是很簡單,前面都是一些水杉什麼的,洛陽拿著鑰匙打開門,三個人就走了進來。
裡面的陳設一目了然,裡面就是一張床,床是軍綠色的床單枕套什麼的,一個床頭櫃,上面一個電話座機,一個檯燈,檯燈是比較久的款式,窗口有一張桌子,這桌子倒是不大,上面倒是堆滿了各種文件材料,而桌子上面居然還有一個飛機模型,別的就是一個衣櫃了,她們覺著這裡面估計也沒有幾件衣服。
「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種地方未免過於簡陋了吧!」施施忍不住咂了咂嘴巴,施施這種人一向都是標榜無論是什麼時候,女人都要好好的善待自己的,所以看到洛陽住的地方,又想到了自己對於洛陽的調查,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心裏面忍不住就生出了一絲憐憫。
「沒有辦法啊,我是臨時調度過來的,有這樣的條件不錯了,行了,你們進去洗澡吧,裡面有熱水器的!」施施打開了洗漱間,說實話,真是小的可憐,而施施讓佟秋練先進去了,等到佟秋練出來的時候,發現床上面放著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
那折的那叫一個一絲不苟啊,有稜有角的,話說,衣服試穿的,這折的方方正正的,這可如何下手啊,「這是我衣服裡面最寬鬆的一件了,買了從來沒有穿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穿我這個,要是介意的話……」
「沒事的!」佟秋練沒有那麼的嬌氣,她將衣服抖開,發現,居然是個連衣裙,淺灰色的棉質料子,裙子很長,前面是對襟的那種,看起來有些漢服的味道,很新穎,很獨特的造型,「衣服很漂亮啊,你自己買的么?你找個別的衣服給我就成了,這衣服看起來也是不便宜的!」
洛家在京城是大戶,這件衣服或許並不算什麼,但是佟秋練卻看見這衣服上面連吊牌都沒有扯掉,而上面的生產地址什麼的都是英文,光是那高的嚇人的價碼,還有這衣服被保存的這麼好,佟秋練就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穿得好。
「不是我買的,被人送的,我準備扔了,你不穿的話,就算了!」洛陽說著就想要從佟秋練的手中將裙子扯過來,佟秋練倒是將裙子往伸手一別,「你不要就給我!」
「誰說我不穿的,既然有人不稀罕,我稀罕啊,我穿!」佟秋練看到洛陽的臉上面居然劃過了一些羞惱,佟秋練就當著洛陽的面將這件衣服穿上了,佟秋練的身上面的氣質清冷,這身衣服穿著也不難看,「這裡連個鏡子都沒有么?」洛陽抓了抓頭髮,她的頭髮很短,平時又不塗脂抹粉的,要那種東西做什麼。
「其實你不是臨時調度過來的吧,你是跟著他過來的吧……」佟秋練伸手整理著衣服,漫不經心地說,倒是讓洛陽抓頭髮的手都頓了一下,她臉上面的血色褪去,只剩下一片慘白,佟秋練抬眼看了看洛陽,「其實你做的很明顯了,他不懂么?」
「不是不懂吧,我已經被他拒絕啦,好了,不說這個事情了,施小姐還沒有洗好么?」洛陽的話音未落,衛生間的門就被推開了,施施就圍了一個浴巾走了出來,那頭髮上面還在滴著水,施施伸手聳了聳自己的胸部,而洛陽和佟秋練的目光都是齊刷刷的盯著施施的某個高聳的地方看!
「哎哎哎——怎麼回事啊,你們盯著我看做什麼,怎麼了,羨慕了吧!」施施說著還撩了撩頭髮,露出了精緻誘人的鎖骨,「小練,衣服哪裡來的啊,倒是挺好看的啊!」
「這邊是你的衣服!」洛陽指了指一邊的白色裙子,施施看見白色眼神都頓了一下,「沒有紅色的么?你不覺得紅色更加能夠襯托出來我的氣質么?」
「不好意思,還真的沒有,你就將就穿一下吧!」施施直接拿起衣服,看了一眼,「洛陽同志,從實招來,說吧,那個男人送你的啊,這可是去年的款式啊,雖然款式有些老了,不過這衣服可是在情人節發售的啊,你確定我能穿么?」洛陽聽到了情人節三個字眼,眼神微微遲疑了片刻。
只是眼中的精光不過是一閃而過的,之後又變得暗淡了下去了,「沒事,無所謂的,你穿吧!」施施又看了看佟秋練,佟秋練則是聳了聳肩膀,「其實我是不介意你的,只不過我家那口子比較介意這種東西,這衣服我也有一件,他看見了指不定又給我整出什麼幺蛾子!」施施說著直接打開了洛陽的衣櫃,拿了一件最普通的綠色襯衫和短褲,「這個可以穿吧!」洛陽點了點頭,但是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床上面的那條白裙子的。
因為忙活了一天了,天色稍微暗了下去之後,顧北辰的車子就出現在了軍區門口了。「好了洛少校,你也要去警局的,反正我也要過去的,一起吧,別推辭了!」佟秋練說著拉著洛陽就上了車子。
這兩個人剛剛坐上車子,因為施施和顧北辰是坐在前面的,而她們兩個人是坐在後面的,兩個人剛剛坐定,就看見了前面兩個人吻得難捨難分的,這佟秋練看多了,還好,這洛陽著實被下了一跳,雖然說她是個女漢紙,但是她還真是如此真實的看到兩個人真的……親熱!
一瞬間那臉都紅了,只不過不太明顯就是了,倒是顧北辰直接拉下了和後座的擋板,「北辰,我都想你了!」施施軟軟糯糯的聲音傳過來,就是女人聽了都是一身的酥麻,更別說是男人了。
偏生這個顧北辰明明十分的受用施施這麼叫自己,但是臉上面還是那一副死人臉的模樣,尤其是眸子,死人一般的盯著施施,施施則是微微抬高嘴唇,在顧北辰的眼睛上面印上了一個吻,顧北辰直接拉著施施就往自己的身上面扯,「妖精,你這是故意的么?」
「別污衊我,人家就是純粹的想你而已,好啦,趕緊開車吧,小練還要去警局呢!」顧北辰鬆開了對施施的鉗制,施施剛剛得意的一笑,突然胳膊被人拉扯過去,顧北辰對準施施的嘴唇,就是咬了一口,「顧北辰,你丫的混蛋!」
那聲音直接震到了後面的兩個人,佟秋練只是氣定神閑的看著手中的文件,倒是洛陽攥了攥手中的材料,「他們沒事吧?」這剛剛還是好好地,怎麼下一秒髒話都彪出來了。
「沒事,他們就這樣,別管他們!」佟秋練說著拿出了手機,給蕭寒發了個信息,就找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巨幅的廣告牌,上面的女人明顯是施施,廣告上面的女人就是看著屏幕的,眼中滿是哀怨,而下面有一排字!
「只要是結局是和你在一起,過程讓我怎麼痛都可以!」洛陽不知道怎麼的,心裏面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疑惑的看著佟秋練,這個東西是什麼,「這是施施的一個廣告,當時兩個人冷戰呢,這個廣告是施施給某人的告白,結果某人直接飛到了片場,直接將她綁走了!」
洛陽倒是一笑,為什麼她覺得這句話就像是在說自己呢,一直以來她都是十分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無論是在學習上面,做人上面,或者是之後的從軍的道路選擇上面,洛陽從來都是一個目標明確的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曾經不止一個長輩和她說過,洛陽啊,其實人生真的難得糊塗,有些時候,你可以適當的放鬆一下,隨性一點,這樣的話,你也能夠活得更加的肆意一些,活得快樂一些!
其實洛陽從未覺得選擇參軍是個痛苦的事情,相反的,因為對於職業的熱衷,和對於國家的熱愛,也是受到了家裡面的影響,洛陽十分的熱愛自己的職業,對於這個職業也是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熱情,因為是女人,這一路過來,她是飽受冷眼,各種傳言和揣測,不信任也是接踵而來,她都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證明了自己並不是一個繡花枕頭!
在所有的問題上面,洛陽都是從未退縮過的,但是唯獨在一件事情上面,洛陽卻步了,那就是在周長安的問題上面,洛陽始終都覺得她和周長安是有感情的,就拿這些衣服來說吧,周長安無論是中方的節日還是西方的節日,都會給洛陽寄禮物,而這些東西,就是洛陽對於這個男人的所有的寄託了。
洛陽並不在乎他每次給自己寄了什麼東西,而是洛陽知道,他還平安,這樣的話就足夠了,而且因為職業的關係,洛陽是無法隨意的出境的,而且越洋電話什麼的,也是不能夠隨意的撥打的,所以洛陽的全部牽念都在那寫禮物上面了,而這些東西幾乎都是衣服裙子。
洛陽並不是太喜歡裙子,畢竟她皮膚不夠白,不夠細膩,身材不夠好,這身上面還有肌肉呢,呵——倒是個實打實的女漢子,這些東西洛陽都是藏在衣櫃的,洛陽曾經也想過,即使再痛,即使再累,即使再讓自己等上四年,只要是最後能夠和你在一起,那麼再痛我都可以忍受!
但是現在這一切看起來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夢醒了,洛陽,你也該清醒了吧,佟秋練看了看洛陽,她都可以感覺到洛陽的身上面散發出來的哀傷,就沖著洛陽對那些禮物的珍愛程度,佟秋練都可以明白,洛陽對周長安的感情。
和自己對蕭寒不同,佟秋練對蕭寒那是第一眼的喜歡,到了後面在蕭家的日子慢慢的認識了蕭寒這個人,慢慢的佟秋練就把蕭寒當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對他的思念也是如影隨形,這種感情只有短短五年,但是已經讓佟秋練覺得很難熬了。
而洛陽對周長安的感情,或許更久吧,青梅竹馬,青梅有情,竹馬無意,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的讓人覺得難受的呢!
車子過了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到了警局的大院之中,「小練,你快去快回,我們在這裡等你哈!」施施將擋板拉上去,對著佟秋練叮囑道,「洛少校,麻煩你照顧我們小練了,忙活一天了,她怕是累壞了!」畢竟孕婦什麼的,還是多多靜養比較好!
「嗯!」洛陽和佟秋練剛剛進去,就看見了周長安也是剛剛回到警局的模樣,兩個人四目相對,「你過來了!」周長安的聲音仍舊是好聽得不行,但是周長安的目光卻陡然轉移到了佟秋練的身上面,佟秋練也不避諱,「周隊長,你找我過來什麼事情,我還有事,您快點說吧!」
「就是關於令尊令堂的一些事情罷了,王雅嫻自殺了,所以有些事情我們也做了整理,有的事情需要和你說明一下!」佟秋練還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了王雅嫻自殺的消息,難怪在軍區一直沒有看見令狐乾呢!
「好,對了,洛陽,說好的今晚去我家的,話說我家的小叔子也很喜歡搏擊競技之類的,到時候你們肯定有話說,軍隊的宿舍太差了,你就別回去了,就這麼說定了!」佟秋練說著就往裡面走,完全不給洛陽反駁的機會。
洛陽張了張嘴吧,最後還是把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倒是周長安走過去,直接就拉住了洛陽的手,拉著洛陽就往一個角落走,「你做什麼!」洛陽直接甩開了周長安的手,周長安只覺得心裏面堵得難受,從那天和她不歡而散就開始了,一會兒和令狐乾扯上關係,一會兒和蕭家人扯上關係,真是夠了!
「我做什麼,洛陽,你來這裡是工作的,不是要你找男人的!」「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所有人都是被嚇住了,倒是一邊的佟秋練看得津津有味的,這就算是吃醋了,嘖嘖……不得不說,佟秋練變得有些惡趣味了,這一點和蕭寒倒是有些像了。
「我是來找男人還是來工作的,輪不到你管,你是我的誰啊!」洛陽的聲音帶著一絲慍色,「周長安,我不干涉你的做什麼,你想去相親就去相親,你和誰訂婚都和我沒有關係,你愛幹嘛幹嘛去,我和誰在一起做什麼,你也管不著!」
等一下,佟秋練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相親?訂婚?這都是什麼破事啊。
「洛陽,我都和你說了,什麼訂婚什麼的,那完全都不是我的意思,再說了,那個事情不都已經被你攪黃了么?我……」周長安不知道怎麼的,臉上面火辣辣的疼,但是還是要拉扯著洛陽,從小到大,他被洛陽打過無數次,但是這一次周長安覺得心慌了。
「行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周長安,追求者眾多,行了,別和我拉拉扯扯的,傳出去不好聽!我都把你的訂婚宴攪黃了,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真是不好意思哈……」洛陽直接打落了周長安拉著自己的手,「這事你是不知道,但是知道了你也沒有說什麼吧……我在說什麼呢,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你現在說和你沒有關係,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們兩個人睡過了,你說沒有關係!」周長安不知道,洛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也說了不過是蓋了一條被子而已,再說了,傳出去吃虧的人是我,你一點都沒事,好了,我去工作了!」洛陽說著直接就留給了周長安一個背影,筆直的,就連走路的腳步之間的距離都像是算好的,一絲不苟!
佟秋練忍不住的嘆了口氣,為什麼連背影都是那麼的落寞,那麼的讓人心疼呢!
「洛陽,你把我的訂婚典禮攪黃了,難道你不該賠我一個么?」周長安的心裏面感覺到了不安,他快步上前,直接拉扯住了洛陽的手。
「補償?說吧,怎麼補償?」洛陽漫不經心地說!
「換我一個訂婚宴就成!」說著周長安做了一個他這輩子最大膽的決定,他直接俯身吻住了洛陽的嘴唇,洛陽則是錯愕了片刻,一抬頭給了周長安一巴掌,倒是對稱了,周長安仍舊沒有放手,「洛陽,賠我一個訂婚宴,我就放你走!」
「周長安,你信不信我廢了你!」周長安此刻心亂如麻,她不知道周長安這又是發什麼瘋,那個吻太突然,讓她太猝不及防了。
「我信……」周長安沖著洛陽一笑,「你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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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幾天都是半夜才寫完的,所以來不及捉蟲什麼的,有錯字大家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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