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慘劇
象往常一樣,我讓他們分成一個個小團隊,或三五成群,或十幾個一隊,大聲吆喝,用長槍將叢林里藏匿的野獸們驅趕出來。對一般的獵物,就分出一兩個練習活物刺殺;對於兇猛的傢伙,則幾個人互相配合著殺死;當發現毛皮格外漂亮的,則圍住之後發信號通知我,爭取獲得完好無損的皮毛。
在長時間的圍獵和訓練之後,這些曾經的烏合之眾在戰鬥時學會了互相配合,進退有據,再加上他們本來就都是在磨難中掙得性命的人,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悍勇之氣,不久之後絕對是一支威武雄師。
到了傍晚,我們帶著獵物趕回領地,當我望見遠處熟悉的房屋的時候,一絲不祥的感覺浮上心頭。往常會蹦蹦跳跳的遠遠的就跑來歡迎我們的那幾個孩子怎麼沒有來?這個時候那邊升起的煙是怎麼回事,現在還沒到準備晚餐的時候啊?
進入領地,眼前的一幕幾乎讓我驚呆了:領地內廣場上到處都是被砍倒在地的村民們的屍體,還有很多被弔死在自己的家門口,遠處領主府門前旗杆上吊著的兩個人竟然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父母!
霎那間,我的面前彷彿一片空白,只在大腦深處閃現出一幕幕以往跟他們一起生活的場景:嬰兒時母親抱著我跪求領主,帶我吃百家飯;少年時父親教我怎麼生活,傳授自己的經驗;當我拖回那隻熊時父母關切的情形;成為貴族騎士后他們自豪的眼神……
這時我看到了兩個士兵似乎在搶奪一張毛皮,它看起來那麼眼熟,好像就是父母親平時當被子用的那張。這時,我的頭腦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狂吼一聲撲了過去。
從我的領主府走出來一個貴族模樣的傢伙,他似乎想對我說什麼,但是我沒有給他機會,用手中的長槍帶著我的怒火直接把他釘在了牆上。
我揮動手裡的騎士劍,將幾個沒反應過來還在檢查地上屍體和搜刮財物的士兵殺死,突然從周圍的房子里衝出一大群士兵,叫囂著向我湧來。我悶哼一聲,將長槍從牆上拔出,將槍上的屍體甩到空中,而後迎著他們沖了過去。
後面的戰鬥血腥無比,隨後趕來的九百戰士怒吼著咆哮著沖向敵人,為他們慘遭了不幸的親友報仇。我第一次在戰鬥中全力以赴,手中的鐵槍化出無數寒星,每一點都在那些禽獸的要害上開出一個洞來,左手的騎士劍則將每一個靠近我的敵人劈成兩段。而那些發現將領已經被殺死而變得不知所措的敵軍很快就被複仇的勇士衝散打倒,然後殺死。
戰士們用盡各種方法攻擊敵人,武器斷了用手腳,手腳受傷用頭撞牙咬,敵人很快喪失鬥志或四散奔逃,或跪地投降,但都被毫不留情的處死。
沒有俘虜。
清醒過來之後,我坐在廣場的閱兵台上,抬眼看去,到處都是死屍,有平民的,有敵人的,有自己戰士們的,鮮血染紅了土地,往日的雞鳴狗叫已經再也看不到,耳中聽到的垂死敵人的哀號,又彷彿聽到那些被屠殺人們的慘叫。
一絲濃重的悲涼壓在心頭,想我一個保留前世記憶,身懷絕技立志要創立一番霸業,卻連自己的親人都沒有能保護好!
戰後的統計已經結束了:留在領地三百多傷兵和平民全部被屠殺,我們殺死了一千名敵軍,戰死一百五十多人,受傷的有兩百多。我下令把屍體分開,自己人好好安葬,敵人的就一把火燒了。
這時蠻子突然跑了過來,說發現黑鳥老頭竟然沒有死,被他在一輛牛車裡找到了,我趕緊跑了過去。
老頭除了一點瘀傷一點事情都沒有,我馬上迫不及待的問他事情的起因。結果讓我大吃一驚,這件慘劇的誘因居然是源自於幾個貴族的貪婪和兇殘。
原來,這一天早上我們的隊伍出發后,早就潛伏在不遠處的蠻荒山地領的軍隊突然包圍了整個領地,宣布要帶走黑鳥老頭。原來貴族們沒有辦法讓我妥協,就打算採取這種卑鄙的手段達到目的,沒有辦法反抗的老頭就被綁了起來,準備送到龍領主的城堡里去。可是貴族們的貪婪是無法就此滿足的,當他們發現當地的人們身上穿的都是比較值錢皮毛時,金幣的誘惑使他們喪心病狂的下達的屠殺令。而後,他們的首領決定斬草除根,他並沒有看起他們眼裡的一幫烏合之眾,不過為了減少損失,決定伏擊我們。於是黑鳥老頭就被堵上了嘴,捆起來塞進了牛車裡。
後來的情形就是那樣了,那個不知所謂的傢伙想要囂張一下,順便引我們進包圍圈,沒想到也是正規騎士出身的他竟沒能躲過我全力的一擊,當埋伏的人衝出來時,反而先暴露了目標,反而被打了埋伏。
領地已經被摧毀了,在與龍領主結下如此深仇大恨的我們是沒有辦法再跟他和平共處下去了,當前的形勢也不容許我們再有退讓的餘地,心中有了計劃之後我把剩下的衛隊集中了起來。
看著這些眼睛都紅了戰士們,我想不出該說什麼好,站在閱兵台上仰天怒吼,他們也跟著我吼叫起來,好像這樣就能發泄心中的怒吼。
當心情終於平伏了下來,我環視四周,吼叫並沒有讓他們解恨,我指向蠻荒山地領的方向,吼道:「士兵們,那裡有曾經欺壓你們的惡霸!那裡有殺死你們親人的仇敵!士兵們,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殺!」「殺!!」「殺!!!」
「那麼你們現在就去收拾起一切,準備好食物和水。」
「為什麼!?我們要去報仇!我們要去殺死那些欺壓我們的貴族!我們要幹掉那些不把我們當人看得傢伙!為什麼現在要作這麼無聊的事!?」
「這是無聊嗎!?你們空著肚子能戰鬥嗎!?按我說的去做!吃飽之後帶好食物和水,向那個方向前進,不要忘了你們的武器!準備好去戰鬥吧!」
群情激昂的戰士們跟著大叫了起來:「戰鬥!戰鬥!!……」
隨後,我帶著五百復仇的勇士踏上了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