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期盼的一頓肉菜

雲莘笑嘻嘻的坐起身子，「不睡了，今兒個要去鎮子上，我要早早的起來，別被大哥扔在了家裡。」

雲萍嘿嘿的笑了幾聲，繼續低頭做綉活，雲莘迅速的穿好了衣裳，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堆在炕頭的角落裡，留下一床小被子蓋在炕頭暖著。

下了炕，楊慧蘭正在燒火煮飯，見了雲莘下炕，楊慧蘭笑了笑，「幺兒睡得好不好？趕緊去漱漱口，這會兒好吃飯了。」

雲莘笑著，露出一口的小牙，「哎，我去外頭跟大哥一起。」

說著，便急忙跑了出去，雲森在院子里砍著昨天帶回來的樹枝子，少年十四的年紀，長得濃眉大眼，很是陽光，雲莘遠遠的看了一眼，喊著，「大哥。」

雲森直起身子，抹了把額頭上亮晶晶的汗珠，道：「起來了？去洗漱去。」

雲莘點點頭，從外頭的屋檐下端了缺了口的破盆，順便進了屋子拿了要洗的臟衣服，兩人便出了門，去了村西頭的小河邊。

鄉村的清晨，大傢伙的都在河邊洗衣服，雲莘和雲森兩兄弟走來，就吸引了一大群的眼光。

雲森生的好看，雲莘也是一副機靈清秀的模樣，蹲著洗衣裳的里正的妻子王桂花見了，笑道：「兄弟倆這麼早啊？」

雲莘上前在王桂花身邊放下盆，笑道：「王嬸子，您怎麼也這麼早啊？」

王桂花笑了笑，搓著手裡的衣服笑著，「這不就是閑著嗎？人老了睡不著嘍……」

雲莘笑嘻嘻著，把衣服在水裡浸濕，就著石板上開始搓起來，「嬸子瞎說，您可沒老，這個年紀正是好時候，比大姑娘還美呢。」

王桂花聽了雲莘的話，笑得合不攏嘴，舀了一盆水來給雲莘放在一旁，幫她搓著衣服，道：「你這熊小子，還敢笑話你大嬸子……」

一旁的雲森也是嘿嘿的笑了幾聲，捧了把清水洗著臉，雲莘嘻嘻的笑著，「大哥，你說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雲森面色一紅，也不做聲，假裝沒聽見一樣，王桂花笑了笑，「你可就別讓你大哥說了，你這熊小子臉皮厚，哪跟你大哥比……」

雲莘嘿嘿的笑著，正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是王桂花的女兒周玉蓉，聽見笑聲，周玉蓉走過來，蹲下道：「娘，你們笑啥啊？」

王桂花指了指雲莘，「還不是這個熊小子……」

雲莘看著周玉蓉，「玉蓉，你咋也出來了？」

周玉蓉瞪了雲莘一眼，「我咋的不能出來，倒是你誒，你咋的這麼勤快，平常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兒個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雲莘撇撇嘴，「還不許人難得的勤快一下，沒天理！」

周玉蓉掩嘴笑，也幫著雲莘洗衣服，她和雲莘從小一起玩到大，感情很好，周祥瑞一家子也都是好人，不會像村子里其他人一樣對雲莘冷嘲熱諷，所以兩家處的很好。

王桂花把衣服給擰乾，遞給身後的雲森，又搓手道：「昨兒個龐枝花去你家鬧，可傷著了哪裡？」

雲莘輕笑，「哪有？我多精啊，能讓她撈著好處？」

周玉蓉也是有些擔心，「雲莘，你可別不當回事兒，龐枝花最是小心眼兒，你小心她報復。」

雲莘點點頭，「我心裡有數，你們放心吧。」

洗好了衣服，雲莘便跟王桂花和周玉蓉說了聲，和雲森一起回了家。

路上，雲森道：「他們說龐枝花來找茬，咋回事？」

雲莘嘆口氣，「還不是錢玲玲，你也不是不知道，錢玲玲吳元寶還有王妮妮，他們三個總願意欺負欺負我，我昨兒個來火了，就還了手，沒成想龐枝花找上門了，我就狠狠收拾了她一頓。」

雲森皺眉，「你沒事吧？」

雲莘笑笑，「我好著呢。」

雲森看了眼一臉笑意的雲莘，只感覺這個小弟有哪裡不一樣了，以前他性子沉默，從不願意出門，現在倒是能說上幾句俏皮話，還能知道還手了。

雲森笑了笑，「小弟，就該這樣，以後誰欺負你就立刻還回去，打不過就找大哥，大哥幫你一起。」

雲莘忍不住咧開嘴巴笑了起來，「得嘞！我一定記著。」

兩人回了家，雲莘推開門，「娘，大姐，我們回來啦。」

楊慧蘭在院子里擺著地瓜葉子，好等晒乾後放著蒸著吃，見雲莘和雲森回來，楊慧蘭笑著，「今兒個怎麼這麼快？」

雲莘笑著，和雲森一起往繩子上晾衣服，道：「碰見王嬸子跟玉蓉了，她們倆幫我洗了些。」

楊慧蘭笑了笑，「總是擔人家的人情，多不好意思。」

雲莘晾著衣服，道：「沒事的娘，等我下次去，也幫著王嬸子洗洗。」

楊慧蘭點點頭，雲莘和雲森把衣服晾好，就走進了屋子裡去吃飯。

早飯沒什麼兩樣，還是玉米面兒攪著白菜幫子煮著，楊慧蘭給幾人一人盛了一碗，又拿了四五個小地瓜牙子出來一人分了一個。

刷乾淨了鍋，楊慧蘭就又倒上了一大鍋的水，雲莘道：「娘，煮水幹啥？」

楊慧蘭笑著，往灶膛里添著柴火，「把兔子給搗騰出來，放罐子里腌著，等到過年的時候拿出來炒菜吃，還不用放油。」

只是這麼說著，幾人都是齊齊的咽了口水，雲森雖然一個月去好幾次山裡，可獵到的獵物都拿去鎮子上賣了，他們根本連口湯都沒喝著。

常年的吃素，哪能去奢望一下肉的味道，如今聽楊慧蘭這麼說，都是忍不住嚮往起來。

吃不到一頓肉，只要用肉炒炒菜，讓菜也沾點肉味兒，也是天大的美味啊。

雲莘快速的把地瓜連皮帶瓤的吃了下去，又把一碗湯也喝了，就起身道：「大哥，咱們這會兒就走吧，下午回來可以去山上砍柴，等後天上午再去賣。」

雲森點點頭，「行。」

楊慧蘭聽著，道：「森兒，你可好好看緊了你弟，他第一次去。」

雲森點點頭，雲萍收拾好了東西，三人就一起出了門。

－－－－－－題外話－－－－－－

去鎮子上會會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