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大結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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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暖情喝完了一杯水,情緒稍微放鬆了一些,但臉色依然是蒼白的,她雙手捧著水杯,手指在杯壁上摩挲著。
看得出來,她還心有餘悸,因為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讓她震驚之後便是恐慌。
李隊在仔細觀察著她的表現,看著她把一杯水都喝完了,還沒有要打算開口的意思,不免有些心急。
一隻手伸了過來,將她抓緊杯子的手拉了過去,觸及到她掌心的冰涼,舒華燁神色漸深,「別怕,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在秦予得到牧歌被殺時他就派人查了她昨天晚上的動向,還查過她的通訊記錄,她昨天晚上噩夢不斷,看來是跟她出去了一趟有極大的關係。
舒暖情的手被他這麼握著,他厚實溫暖的手掌給予了她極大的安全感,儘管她臉色依然蒼白,可眼神里的緊張卻緩解了許多。
「我昨天晚上確實去過香山那棟別墅!」舒暖情低低出聲。
「具體時間你還記得嗎?」李隊見突破口已經打開,心裡鬆了口氣,問的語速也很慢,就怕氣氛一旦變得緊張她會被嚇到。
舒暖情點點頭,眼神陷入了回憶,「我記得很清楚,七點四十三分我接到了牧歌發來的簡訊,七點五十我出門,我開車很慢,是因為我對香山那邊那條路的路況不熟悉,我到達香山別墅的時候是八點三十二分!」
「你為什麼對這些時間記得這麼清楚?」
舒暖情斂了一下眼神,低著頭,「是因為我這段時間很少出門,又怕人擔心,所以我出門時都會算著時間,大致估計一下我會什麼時候回來!」
這是她這段時間養成的習慣,每次舒華燁走之後她都是數著時間過的,而且她當時正在煲湯,需要記時間。
李隊停頓了一下,身邊的警員在飛快地記錄談話內容。
「那你說說你收到簡訊的內容!」
舒暖情將目光轉向了舒華燁,欲言又止,舒華燁眼神溫柔,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這讓她吃了定心丸。
「她跟我說,如果想要知道照片和孩子的事情就讓我獨自一人去香山別墅!」
舒暖情一說到這些,心裡就像塞了一塊熱碳,牧歌死了,孩子,也死了,而這個孩子,還是舒華燁的!
她內心裡湧出的悲涼再次使得她的情緒變得波動起來。
李隊跟旁邊的警員點了個頭,他們通過移動通信查到的信息確實是這樣的,舒暖情接到牧歌的簡訊,簡訊的內容也就是這些,讓她一個人單獨去香山別墅。
「你去了香山別墅之後又做了些什麼?監控顯示,你的車是八點二十開始上山,十幾分鐘之後,也就是你說的時間八點三十二分抵達別墅,然後你進了別墅,做了什麼?」
舒暖情神色微頓,想了想繼續回答,「我進了別墅,卻沒有見到牧歌,我在底樓客廳里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人!」
「然後呢?你看到過什麼?」
「然後我想去樓上找,只是樓上的燈都沒有開,很黑,我就在樓梯間的位置停了下來!」她說著表情有些納悶,似乎在努力地想什麼,但神經的疼痛使得她面色糾結不已。
「你沒有上樓嗎?」
舒暖情點頭,「我沒有上樓,我在樓梯間接了一個電話,然後我就離開了!」
「那你記得你接電話的時候是幾點嗎?」李隊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舒暖情搖頭了,「我當時接到那個電話很著急,急著趕回家,所以,我沒有看時間!不過按照我進別墅環顧一圈再到樓梯間,最多也不會超過十分鐘的!」
「也就是說,你八點三十二分到達別墅,大概八點四十二分離開?」
舒暖情想了想,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的,她並沒有在別墅里待多久!
「那你還記得當時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嗎?」
李隊用凝重的目光將舒暖情打量了一番,又將目光落在旁邊坐著的舒華燁身上,同樣的,他在舒華燁的臉上也看到了凝重的神色。
舒華燁低低吸了一口氣,對上舒暖情目光時,勾唇淺笑,「是我打的,是我見她不在家便打電話叫她回家的!」
舒暖情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她看看舒華燁,又看看李警官,忍不住地問,「我說的都是真的,有什麼不對的嗎?」
「舒小姐......」李隊張開要說,卻被舒華燁一記眼神給制止,李隊想要說出口的話只好暫時壓著,但臉色也比之前更凝重了。
「你累了,上樓休息吧!」舒華燁拍了拍她的手,舒暖情面色一怔,但她聽舒華燁的,也便起身上了樓。
舒暖情上樓,舒華燁看了秦予一眼,秦予心領神會,陪著舒暖情上去,確保他們接下來的談話不會讓舒暖情聽到。
李隊捏著助手遞過來的記錄資料,眉頭都豎起來了,等舒暖情離開之後,才忍不住地低聲開口了。
「舒市長,她說的時間根本就對不上!」
她的車按照路上監控顯示,確實如她所說八點二十左右出現在香山山腳,八點三十二到達牧家別墅,如她所說,如果她真的只在別墅里待了不到十分鐘,那麼她下山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九點,可是路段監控顯示,她的車是在九點四十五分下山的。
她能把十分鐘左右的下山路開四十幾分鐘?很明顯,這麼大的一個漏洞!
那麼問題來了,期間這四十幾分鐘她去哪兒了?
如果之前她的思維還算清晰,從她出門到上山思路都是很清晰的,可是就是在她說到想要上樓的那個環節時,她的思維就混亂了,從她回話的語速和神色,好像不太確定。
是她記不清了,還是思維亂了?
說實話李隊十分不願意相信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殺人兇手,可是經過這一番的談話,疑點重重,她儼然成了最大嫌疑人。
死者身上的指紋,被毀的電腦上也有指紋,現場極其血腥。
法醫那邊傳來的最新消息,死者身上的傷口都不深,可見施暴者的力氣不大,所以傷口的創傷才不那麼明顯,可是死者身上的傷很多,每一刀都不致命,可見死者並不是一刀致命,是活活疼死的。
停在花園裡的警車相繼離開,邵兆莫從樓上下來,站在二樓將樓下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的他神色沉重,走到舒華燁面前沉聲問。
「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舒華燁眉頭緊鎖。
「九點三十五!」
邵兆莫震驚!
所以,舒暖情那差不多四十分鐘的記憶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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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暖情覺得頭很痛,她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人覺得很恍惚,很累,可是睡覺又極不踏實,心裡總是莫名其妙地害怕。
尤其是在聽到了牧歌被殺的消息之後,她便更加不敢閉眼了,因為一閉上眼睛她就能見到牧歌躺在血泊里瞪大著眼睛看她的樣子。
奇怪,為什麼她會夢到這些?
除了夢到牧歌,她還聽到了嬰兒的哭聲,陰森恐怖的聲音就像從地底下傳來的一樣。
那哭聲好似在索命,在她耳邊不停地迴響著。
舒華燁一進門就見到抱緊著枕頭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卧室里的窗帘被她全部拉開了,燈也全部打開了,她是一聽到開門的動靜,整個人就警惕地抬起臉看向了門口,還把身體縮了縮,滿臉的驚恐。
舒華燁將她的表現都看在了眼裡,心也跟著揪著疼,她昨天晚上到底經歷了什麼,讓她精神恍惚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走過去伸手將她抱著,讓她依靠在自己的懷裡,最開始她只是輕微的顫抖,很快便嚎啕大哭。
「阿燁,她真死了嗎?孩子也死了嗎?對不起,我昨天晚上應該上樓去看一眼的,可是我當時很害怕,我沒敢上樓!對不起!」她聽到那位警官說的,是在二樓發現屍體的,如果當時她壯著膽子上樓去看一眼,萬一來得及呢?
舒華燁抱緊了她,「暖情,不是你的錯,不要把這些過錯都歸結在自己的身上,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要自責!」
「可是,可是那是你的孩子,哇......」她在內疚,牧歌死了,他的孩子也沒有了,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的她嘗試過那樣的痛,所以現在她才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痛不欲生!
舒華燁抱著她,將她的臉從懷裡捧了出來,四眼相對,「聽著,我只有過一個孩子,那就是三年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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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屍檢所,法醫將一份報告遞了過來。
邵兆莫接過去,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說抱歉,他低頭翻開了屍檢報告,一目十行,目光最後盯在了一處,抬臉驚愕,「什麼意思?」
法醫嘆息一聲,「我們無法給你提取胎兒絨毛組織的DNA,因為死者根本沒有懷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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