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梁二瞬間豎起耳朵。
紀真拿來紙筆,說:「先說名字,金窟,銀座,這是本質,外面名字你愛叫什麼叫什麼,說白了,就是給有錢人燒錢的地方。」
屋子裡沒留人伺候,梁二親自上手磨墨。
紀真一邊說一邊寫,把上輩子末世之前見過的娛樂會所結合著養傷期間掃過的大量小說再結合著當下社會現狀,經營內容,管理方式,積分會員制,涵蓋了方方面面,寫完后,厚厚一大摞。
梁二捧著一摞紙,眼睛亮晶晶的:「紀三,你腦袋咋長的?」配給薛二浪費死了!
紀真指指梁二手上那摞紙,說:「攤子太大,又是暴利,腦袋不夠大的人撐不住,估計你平陽侯府再加一個公主也吃不下,至於找什麼人怎麼分配,那是你平陽侯府的事,與我薛家無關。」
梁二愣了愣。這可不是仨瓜倆棗!
紀真笑了笑:「想想吧,能去裡面玩的都是什麼人。薛家本就手握重兵,再摻合這種買賣,姓薛的,你想做什麼?」
梁二啞然。
紀真手一伸:「點子費拿來,收你十萬兩不算多吧?」
梁二不吭聲了。幾句話十萬兩,來錢這麼快,薛家真不用摻合這種買賣!
紀真說:「有一點要記住,裡面絕不允許出現情/色交易!你做的是休閑娛樂,不是高級妓館!找一個腦袋足夠硬的靠山,有人想壞了規矩來硬的,只管打出去,若是會員,把他和擔保人一併列為拒絕往來戶。不想壞了招牌,管理一定要嚴!」
梁二想了想,問:「有人模仿怎麼辦?」
紀真說:「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隨他們去!情/色那一塊不是什麼人都禁得住,禁不住,就落了下乘,下流之道,有什麼好擔心的。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正人君子了。」
梁二連連點頭。
紀真給人時間消化一下,喝一杯茶潤潤嗓子,說:「還有一個營生,賺不賺銀子得兩說。」
梁二嗖一下跑到紀真身邊,給人倒茶打扇。不賺銀子,學子公寓也不賺銀子,可它賺的東西拿銀子買不來。
紀真把扇子推開,說:「棋館。別扇了,冷。金窟銀座終究俗了些,那些清高的文人可不喜歡。文人喜歡的,琴棋書畫。另外三個不好整,棋就不一樣了,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梁二拿一支筆往紀真手裡一塞,鋪好紙,磨墨。
紀真仍舊一邊寫一邊說:「分象棋組和圍棋組。淘汰賽,小組賽,晉級賽,決賽。弄個雅緻地方,一級一級挑戰,擂主可得一塊金棋盤,棋盤只一塊,只是一個榮譽,被挑戰下去要交給下一個擂主。」
紀真把前世芒果台那一套搬了過來改了改套在了棋館上,只是這個時代「王」這個字不好亂用,不然就直接叫棋王爭霸賽了。
梁二眨巴著眼睛翻著手上厚厚一疊規劃書。
紀真往椅背上一靠,說:「會下棋的都是什麼人?擅下棋的又是什麼人?」擅棋者擅謀。
梁二頓時一凜。
紀真說:「想來錢的話,就擴大報名人群,只要良籍均可參加,每人收個十文八文報名費,不能收太多,人口基數大,來錢也不少,期間再賣些周邊產品,加上食宿。手夠長的話,也不必只限於京中,就是管理起來麻煩些。當然,文人清高,要不要賺這個錢看著辦。」
梁二想了想,說:「這個和銀座不一樣,干係太大,我不能自己做主,等我回去找人問問。」
紀真點頭:「嗯,這個點子費看著給,用不到的話當我沒說。」
梁二:「……」操作好了得多大人脈,能當你沒說嗎!啊,能嗎!
紀真又說了:「還有一個賺錢的營生。」
梁二抱著銀座和棋館的規劃書,晃了晃,狠狠猶豫一下,艱難開口:「不,先別說,我腦袋已經塞滿轉不動了,等我回家找人倒空了再說。」
好想把紀三的腦袋帶回家!
紀真就不吭聲了。其實這次只是一個小營生,養殖戶,皮毛水產啥的,真沒啥難度。不想知道就算了,靠著媳婦的肩膀自己也幹得起來。
那個,珍珠也算水產吧……
梁二深一腳淺一腳走出晉陽侯府,冷風一吹,冷靜了幾分,在胸口按一按,上馬,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未來駙馬當街縱馬。
轉天就被參了一本。
梁二走了,點子費還沒到位,紀真看著木槐送過來的積水潭賬本狠狠抽氣。
無底洞,無底洞啊這是!
太燒銀子了!
薛燦在旁邊念書,看紀真臉都扭曲了,走過來在紀真腿上拍拍:「真哥?」往前湊湊,把小臉蛋送了上去。
紀真揪一把,嘆氣:「太窮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薛燦慢慢地往紀真身上靠了過去。
紀真揪了一會兒小舅子的小臉蛋,聽人背了一遍書,把人放出去玩耍。
薛燦跑出紀真書房,沒多久,帶著小廝跑了過來。
小廝手裡抱著一個箱子,臉上表情糾結極了,到底沒敢說什麼,放下箱子就退了出去。
薛燦親手打開箱子,一樣一樣往外掏東西。
紀真默默地看著堆在面前的東西,金銀餜子,銀票,玉器,小玩意,合在一起差不多五六千兩,一個八歲孩子的全部私房。
薛燦小面癱臉微紅,說:「我有銀子,都給真哥。」
紀真猛地把小舅子抱起來,狠狠親了一口。
薛燦大驚,兩手按在紀真臉上用力把人往後推,險些飆出小眼淚——二嫂親他了,燦,燦無禮了……二哥,燦,燦不是故意的……二嫂也不是,不要怪二嫂……
紀真被推開,又在薛燦通紅的小面癱臉上用力揪了兩下才把人放下。
薛燦狠狠鬆了一口氣,回到小書桌前坐下,一張小面癱臉更癱了。
二嫂太熱情,燦,燦好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