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紀真說:「先圈了地把架子搭起來,本金不湊手的話先招商,反正那麼多鋪子你也不能都留著自家用,用商戶的錢賺商戶的錢。不過這樣的話用人上就要格外小心,提防被人卷包。」
想起梁家太/子黨的身份和當前太子的處境,梁二頓時一凜,把大把銀子帶來的飄飄然掐滅,飯都沒吃就告辭了。
回了家,梁二直奔他爹書房,揮退下人,湊過去,神秘兮兮的:「爹呀,我這裡有一個賺錢的營生……」
平陽侯眼角一抽。
梁二如此這般一說。
平陽侯斜著眼睛把他兒子打量一遍,奇了怪了。也不知道他這個兒子哪裡得了紀六元的青眼,好事一樁接一樁,簡直走了狗屎運了!
平陽侯在心裡感慨一番,看兒子還是一副賤皮子相,就提點了幾句:「紀六元今時不同往日,你……」
梁二不樂意聽,打斷:「紀三就是紀三,爹你別拿外面那一套褻瀆我朋友,你不認識紀三,不知道他有多好!」
平陽侯把他兒子一巴掌拍了出去。敢頂撞老子了,沒大沒小的東西!
梁二琢磨著去哪兒弄點銀子。琢磨許久,眼前一亮。晉陽侯世子可以買下整個積水潭給紀三蓋房子,他也可以買一大塊地蓋商鋪給媳婦當私房啊!至於本錢,紀三不說了么,用商戶的錢賺商戶的錢,別的且不說,先去找外祖母給媳婦遞個話再說,說不定外祖母還能湊個份子順便賞他一筆銀子呢!對了,昨兒偷來的那盆黑牡丹,帶上帶上……
梁二跑了一趟安陽公主府,獻上偷來的花,再回家的時候不僅得了外祖母的賞,還得了一大筆做先期投資的銀子,來源不明,外祖母只笑不說。
梁二莫名產生了一種媳婦還沒娶過門就先吃上了軟飯的感覺。
下午,薛凜接著學軍用地圖,薛燦跟著一起學。
紀真看著書桌兩邊一大一小兩張差不多六七分相像的面癱臉,沒忍住,大的臉上摸一把,小的臉上揪一下。
兄弟倆同時轉頭看著紀真,又同時低頭看地圖。
薛燦:「……」要是二哥不在,二嫂早就抱著燦了,二哥真礙事,不對,長兄如父,怎能嫌二哥礙事呢,燦錯了……
薛凜:「……」好想把他弟弟扔出去!
兄弟倆同時抬頭,對視一眼,又同時低頭,接著看地圖。
學習告一段落,薛燦被放出去玩耍,薛凜馬上就把他媳婦抱坐在腿上了。
紀真把薛凜亂摸的賊手拍開,說:「現在有錢了,買幾個海邊的莊子,種海帶紫菜海白菜什麼的,魚蝦也養一些,新鮮的不好運,乾貨也不錯。另外,弄些珍珠蚌,養珍珠。」
薛凜頓了頓:「養珍珠?」
紀真點頭:「怎麼養我只有大致思路,得讓人慢慢摸索,出結果怎麼也得三五年以後。真要出了結果,勢必招眼,到時咱們家就賣方子出租技術人員。」
不養珍珠不是穿越者!穿都穿了,養珍珠,必須的!
薛凜:「……」不知怎的,突然有點自卑。
紀真說:「後天家裡宴客,明天帶薛燦去趟大覺寺,讓師父看看,該換方子了。師父這次在京里留了這麼久,估計早就想出門了。」
薛凜悶悶地答應了一聲,下巴在紀真肩膀上蹭了蹭,情緒有些低落:「過些日子,五弟要去西北了。」
紀真腦袋裡頓時就塞滿了陰謀詭計,都是怎麼幹掉老皇帝的。想想無冤無仇的太大逆不道了些,又趕緊掐掉了,只在媳婦手上拍拍表示安慰。紀真覺得,要不是老皇帝找不到可以替換的人來,他媳婦京郊大營的位子只怕也得換人做。
老皇帝提防薛家,更信不過別家,兒子又都大了,看誰都像覬覦他屁股下那把椅子。偏偏太子太能幹,人又謹慎,想打壓都打壓不下去。
紀真覺得,皇帝做到這個份上,也真心不容易。
轉天,紀真帶著媳婦和小舅子出門去大覺寺看醫生。
慧海給薛燦把過脈,又看過紀真新開的方子,稍微改動一下,背上早就收拾好的小包袱,出門雲遊去了。
紀真撒腿就追,追上,往他師父背上一撲,撕心裂肺嚎:「師父你別走那麼快啊,等等你心愛的小徒弟啊!師父您想一想,我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做呢!快想起來呀!」殿試考第一,紅包還沒給呢!當人家長,你好意思!
慧海四大皆空掉掛在背上的徒弟和魔音穿耳的嚎叫,把人拖行到了空大師禪院門口,往下一撕,地上一扔。
兩個小和尚不知道從哪裡冒出,把人往院子里一拖,禪房裡一塞。
紀真灰頭土臉爬起身,死魚眼看著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心塞極了。
又被師父給甩了!
都六元了他!
自從娶了媳婦,師父越來越不待見他了!
好為難。
紀真整張臉都皺巴了。
薛凜全程旁觀了他媳婦是怎樣撒潑耍賴又被無情扔掉的全過程,三觀抽搐之餘,突然就想起了前日弟弟抱他大腿的舉動——除了他弟弟沒聲音沒表情外,根本就一樣一樣的!
媳婦才教了阿燦多久!
薛凜沒有子嗣,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小他十八歲的胞弟會是未來的晉陽侯。想到晉陽侯府的未來,薛世子頓時就揪心起來了。
媳婦無賴好可愛,但是如果家主無賴,簡直,簡直不能想象了。
看到媳婦毫不客氣打開柜子拿衣衫下擺打包了空大師東西的熟練動作,薛世子更揪心了。
薛凜蹲在門口眼巴巴看著紀真,恨不得衝進去把他媳婦打暈帶走,但是了空大師的禪房,非請勿入,他可沒那麼大面子進去,也沒那個膽子——衝撞了佛祖怎麼辦!
於是,薛凜眼睜睜看著他媳婦兜了一堆不知道什麼東西,出來了。
薛世子幾乎是用逃的把媳婦和弟弟弄下了山,並暗暗決定,大覺寺,近期之內他絕對絕對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