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睿和機器人01

?現在它還養出一種新愛好，只要能接近的徐睿的後腦勺，它就可勁的折騰，似乎總試圖從那裡扒拉出什麼東西來。徐睿有些搞不懂，它到底在找什麼，自己的腦漿么？這個愛好口味略重啊……要是它長大了以後長歪了腫么破？

徐睿不知道的是，在他冥想著似睡非睡的時候，小呆已經和他後腦勺上那一大把精神力觸鬚玩得很熟了。它特別喜歡它們將自己捲起來，在空中一上一下顛著玩的方式，這非常剌激。可惜它沒辦法說話，不能告訴徐睿它交了新朋友。而且只要徐睿一醒過來，這些新朋友就會溜走，讓小呆很捨不得，總想扒著自家主人的後腦勺將它們重新找出來。

它那萌蠢的樣子被徐睿照下來拿給伊登看著，連伊登都嫉妒了，遇到他關店門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往後街的垃圾桶邊上瞧，看會不會有小呆那樣的小犬被他遇上。但結果是他沒有那樣的好運，除了碰上幾隻性格惡劣差點抓傷他的野貓，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像小呆那樣的萌蠢小狗仔。

最後他把這個歸結於徐睿的親和氣質上，那是他拼了命也學不會的東西。沒見就連那些性格惡劣的野貓在徐睿面前也收斂得很嗎？除了徐睿，它們見誰都不客氣，不是逃就是攻擊，唯獨在徐睿面前表現得很服貼。那人一身的氣息溫和清新，當真很是招貓引狗。呃……其實自己也很受他吸引的……難不成自己也跟貓狗一樣？伊登每次想到這個問題都略心塞。

現在徐睿的生活平靜而拮据，平靜是他一直毫無波瀾的過著日子，除了很想念爺爺，都快要把自己真正的當作了這個時空的一名普通人。每天餐館，居住的小房間來回的走，吃著廉價的營養餐，和伊登聊天，回家逗逗小呆，然後上床睡覺，第二天爬起床就雷打不動的做五禽戲和養生功的功課，完了再去小餐館工作。日子像這樣周而復始的重複著，像是進入了下一個輪迴，曾經的另一個時空的生活彷彿變成了很遙遠的事。

拮据則是因為做為一名穿越者，而且是一名往前穿，不是往後穿的普通人，除了一手受到客觀條件限制無法施展的醫術之外，他即無法燒玻璃，也無法造火藥，或是提煉香水來發家至富都做不到，就只能窮著。

天知道他有多想開通星網，通過這個時空發達的星際網路了解外面的世界；又有多想去這個時空真正意義上的超級市場買回那些昂貴的原生食材烹調真正的食物；更想擁有很多的資料，很多的書，去了解這個時空的醫療技術，學習這個時空的醫療技藝，它科技這麼發達，肯定有著比自己那個時空更優異的地方。

但沒有卡索，這一切都只能是幻想。日子還得這麼平靜而拮据的過著。

像時針一樣不停重複轉圈的生活中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查看機器人那個任務，它帶來的樂趣遠比徐睿想像的要得多得多。

那天剛進地下室，徐睿便傻眼了，地下室比他想像的大，堆放的雜物也他想像中的多，而且它們還塌癱了，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攔住了去路。徐睿清理了幾個小時都沒能接近機器人，它看著離自己不遠，可因為倒塌的雜物堆的關係，簡直跟望山跑死馬一樣，看著就在眼前，卻就是累死了都無法接近它。

回頭向弗萊德一報告，面色陰沉如怨靈一般的老闆大人給了徐睿一個新任務，務必要把那個機器人『刨』出來，再檢查一下看能不能動。能動最好，可以繼續為餐館服務。不能動了也留著，那是挺老舊的型號，指不定有人喜歡收藏。為此他也不讓徐睿白勞動，每天的薪水都再加四十卡索。

光看在這四十卡索的份上都值得徐睿好好努力把機器人從雜物堆里扒出來。另外徐睿的愛好跟每人男人差別並不大，很是喜歡槍炮機械一類的東西，在以前那個時空，因為好奇而毀在他手上的鐘錶那可是相當的多。而機器人幾乎是複雜機器的典型代表，它的魔力能吸引所有的小男孩和絕大部份成年男人，徐睿當然不能例外。

後來長大了學醫，改成了研究人的身體，但不研究機械了並不代表他對機械方面的東西沒興趣，要知道變形金剛那一系列電影每一部他都沒放過，還買了正版高清的來收藏。

現在弗萊德拿個機器人給他『玩』，簡直不能更高興！

利用工作的閑暇時間，再加上伊登幫忙，足足花了兩天時間，兩人才合力將它清理出來。

伊登打量著這個機器人，道：「型號看上去像是三十年前的r－13型，內核是軍方的淘汰產品，後來修改了程序做為家政機器人用。這種東西確實很老舊，有收藏的價值。」

徐睿抬頭看他，不確定最後那句話是不是嘲諷。

伊登接著道：「我上去了，我對它沒興趣，你慢慢玩。」

徐睿也不介意，待伊登走了后就摩拳擦掌的興奮看著倚牆而坐的機器，心裡想著是先把它大卸八塊呢？還是把它大卸八塊。

也不知道這機器人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外殼，三十年都過去了，它仍然半點銹痕都沒有，全身上下仍然透著一股子青灰色的金屬亮澤。大概在三十年前它就是不是什麼高端貨，所有沒有類人的外表，腦袋像以前時空的無臉櫥窗模特一樣只有個模糊的面孔輪廓，五官那裡只有老舊的感應器，所以看上去有點驚悚，像個無臉人似的。幸好它的『眼睛』，那兩個攝像頭很大，才減少了一些這種驚悚感。

它脖子那裡是個萬能聯軸器，可以三十六十度自由旋轉，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仰高俯低。徐睿見過它身體朝前，面孔朝後的模樣，實話實說，更驚悚！

它整個軀幹倒是仿造的人類模樣，這個不驚悚。肩部那裡通過三角液壓支架連接著兩隻機械臂，造形是簡單的兩節相連的圓筒狀，頂端是手掌，只有四個指頭，小手指被省去了。軀幹部份再往下也有兩條腿，但膝蓋以下就是傳動履帶，跟一輛微縮坦克似的。現在它就依在牆角，背心有根線連在牆上充能源，但履帶以上的部份全都聳拉著，代表著這個機器人失去了活力。

現在的低端機器人已經不常見，因為低端機器人的製造成本，還有平時的使用消耗費用，包括保養等等費用，這些加到一起時都比請個徐睿這樣的員工來得貴。特別是在微光城，一個低端機器人的費用能請兩個徐睿，誰還會用低端機器人？也就有弗萊德有一台老舊型號，才會想著廢物利用。

至於高端機器人，那是另外一回事。它們造價很高，但使用時收回來的利率也很高，所以才有價值。

徐睿倒覺得無所謂，高端的他沒見識過，僅是這個三十年前的古董他興趣就大得很，手賤的忍不住想拆。

結果，沒拆住，他還當真把它給拆了。拆了之後他發現就算是三十年前的機器人，內部結構也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得多，這不是一輛摩托車，而是一個機器人，濃縮在裡面的科技含量比起一輛摩托車來那裡天差地別！

所以現在面臨的問題跟他幼年時拆鐘錶一樣，那就是，他要如何把它裝回去，且還能瞞過弗萊德？到這個時候徐睿才跟幼年一樣，後知後覺的感覺到麻煩大了！小時候拆壞了鐘錶大不了挨一頓板子，現在拆壞了機器人可不是挨板子那麼簡單。

然後他一邊往回裝，一邊用各種借口哄騙弗萊德，說還在研究那個機器人，也許以後還能用。

伊登一聽就知道徐睿在撒謊，因為上上一次去他去地下室找徐睿的時候，他還看到滿地的機器人零件，機器人只剩下了履帶的部份還在。上一次他再去的看的時候，那機器人除了膝蓋以上，內部就是個空殼子……

再上一次去看，徐睿正在試圖第n次把它裝回去。而且他也確實裝回去了，但就跟他小時候拆開鐘錶再裝回去一樣，多出來的零件不少，而且一點想不起來它們原來在哪個位置！

於是在徐睿百般撒謊與伊登百般圓謊之下，好奇又手賤的徐睿同學將這位可憐的機器人拆了又裝，裝了又拆。在不知道這種可怕的輪迴進行了多少次之後，徐睿都隱約生出自己是賣油翁的感覺，很想說：無它，但手熟爾這句話的時候，他終於完整的將機器人裝回去了，一個零件不多，一個零件也沒少，但它就是跟抽了筋一樣，軟塌在那裡無法動彈。

徐睿瞧著它，不由得嘆氣。無論誰將這機器人拆拆裝裝無數回，都生出了與賣油翁很相似的情感，哪還能對這機器人沒有感情？即便是手中拿個塑料打火機，用它點煙的時間久了，握在手裡時也會感覺與其它的打火機不一樣，更何況是一台複雜的機器人。

很是認真的瞅著他，徐睿發現自己竟有點對它割捨不下，就算小時候被他玩得斷手斷腳的玩具，已經壞得拼不回去了，他還是捨不得扔，拿了個小箱子將它們好好收藏起來，記念它們陪伴過自己的童年時光。徐睿就是這樣一個守舊記情的人，一但任何事物被他放進心裡，就永遠割捨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