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焚燒
「啊?」長孫曦不解道:「這是怎麼說?」
殷少昊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怒氣,「京城裡裡外外都搜遍了,但是有一處,卻是沒有搜查過的,那就是回鶻王子臨時居住的別院。他們故意放出風聲,說越王已經到了雍州,不過是混淆視線!等京城不再搜查越王,等我走了,回鶻王子正好帶越王離開京城!」
長孫曦點頭,「你說得對。」又是擔心,「那……,越王會不會趁機宮變?眼下你帶著大軍離開京城,京城豈不是防範空虛?」
「傻丫頭。」殷少昊倒是被她逗笑了,「我帶走的是州縣駐軍,又不可能帶走京畿駐軍和禁衛軍,怎麼會防範空虛?再說,太子殿下可不是吃素的。眼下是他幫著父皇坐鎮監國的時期,豈能不是事事準備好?他不放著越王,也會為了防著我早早準備的。」
長孫曦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現在楚王手裡握著兵權,昭懷太子必定十分忌憚,為了防止楚王回來以後威脅到東宮,肯定要早作準備防範。到時候,才可以輕輕鬆鬆的讓楚王交出兵權,甚至……,鳥盡弓藏殺了他!想到此處,心裡不由猛地一跳。
殷少昊目光幽深的看著她,笑問:「害怕了?」
長孫曦沒有言語。
殷少昊長長嘆了口氣,「若是到了那步田地,昭懷太子自然會順順利利登基,他作了下一任皇帝,太子妃就是皇後娘娘。」勾起嘴角一笑,「到時候,你再做在家居士罷。」
長孫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那現在,越王他們會怎麼做?」
「捨不得我死了?」
「…………」
殷少昊哈哈一下,怕她惱了,接著道:「回鶻王子既然迎娶無憂,那麼朝廷必定會派大陣仗護送他們,越王自然夾雜其中。此刻在雍州讓人看到的『越王』,肯定是假的。等躲在公主出嫁隊伍的真越王去了雍州,兩人對換,他們就可以真的謀反了。」
「不能讓越王去往雍州!」
「當然。」殷少昊道:「如果能夠在路上劫殺越王,那就事半功倍,後面的仗都不用再打了。只不過無憂的公主出嫁隊伍,必定有大批禁衛軍保護,我無權搜查,而一來一回給父皇送信,時間上又來不及了。」
長孫曦也暫時沒想出好的主意。
一時間,屋子裡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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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公主坐在搖搖晃晃的寬大馬車裡面,心思浮動不已。
自己才不想嫁什麼回鶻王子,可是不管自己如何哭鬧,父皇都是毫不鬆動,太子哥哥強行拉著自己走了。他告訴自己,「無憂你暫且忍耐,多則兩三年、少則半年,哥哥必定把你從回鶻接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太子哥哥是打算謀反篡位嗎?!
哪怕已經離開京城,已經走了十來天的路,無憂公主仍舊沒有辦法平息心緒,一路上覺得心驚肉跳的,總疑心會出點什麼亂子。
「哐當!」馬車猛地一頓,下一刻,外面傳來驚呼聲,「有山賊!保護公主,保護王子!」
很快,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動。
「啊!!」無憂公主嚇得連連驚呼,渾身發抖,根本就不敢去看外面的情況。
----越來越亂,越來越吵。
忽然間,有人喊道:「楚王殿下剿滅山賊來了!快快……,殺了山賊!」外面打得熱火朝天的,過了許久,刀劍聲音漸漸平息。
殷少昊在馬車外問道:「無憂,你沒事吧?」
無憂公主語帶哭腔,「七皇兄……」
她還沒說完,回鶻王子忽然接了話,「楚王殿下?不是大軍開拔去征討越王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你們的腳程也太慢了吧。」
殷少昊笑道:「因為軍糧上出了點問題,正好要去附近的烏巢糧倉補充一點,不料剛巧遇到你們,還好本王來了,大家平安無事。」
回鶻王子冷笑,「那可真是巧了。」
「無憂。」殷少昊不跟他說,而是喊道:「來,你出來!讓哥哥看你受傷沒有?」
無憂公主剛要起身出去,忽地腰間猛地一刺,被匕首戳中,有人低聲,「不準出去,不然就結果了你的小命!」嚇得她身子一抖,不敢動了。
「無憂?」殷少昊又喊了一聲。
無憂公主在馬車裡被人脅迫,心驚膽顫,只能按照那人的意思回道:「七皇兄,我……,我沒事,多謝你趕來相救。」勉強說完,牙齒止不住的磕巴磕巴的打架。
「無憂,還是讓哥哥……」殷少昊伸手去掀帘子,剛看了一眼,就被回鶻王子把車簾放了下去,不由著惱,「你這是做什麼?」
回鶻王子道:「公主乃是待嫁之身,給人看到容貌可要怎麼辦?既然公主說了沒事,那就還請楚王殿下趕緊走罷。」
「簡直放肆!」殷少昊勃然大怒,「那本王進去看,總可以了吧?」剛一動手,就被回鶻王子給抓住,反手一掌,兩人頓時廝打起來。一邊打,一邊喊,「給本王搜!」反正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也無法善了了。
當即就有楚王府的親衛沖了上去。
然而不等他們靠近,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馬車裡猛地鑽出兩個人,是越王用匕首架在無憂公主的脖子上,冷冷道:「誰敢過來,本王就殺了她!!」趁著禁衛軍和侍衛們有顧忌不敢上前,當即帶著無憂公主奪馬而逃。
回鶻王子見事情敗落,也沒心情跟楚王繼續廝打,亦是轉身騎馬,喊道:「趕緊保護本王離開!」帶著奴僕護衛們,衝上前和越王一起匯合倉皇逃走。
「娘.的!」殷少昊當即領著人就追,飛馳電掣衝上去。
很快跑到一處拱橋跟前,越王和回鶻王子已經向前逃竄,只留下幾個侍衛,用刀架著無憂公主的脖子,大聲揚言,「誰若是敢過來一步,就刀劍無眼!」
無憂公主大哭大叫,「七皇兄!七皇兄救我!」
雖然殷少昊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但卻不能當著禁衛軍的面,看著她死,----皇帝如何震怒且不說,太子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會為妹妹報仇,會以「為求軍功,殘忍讓敵軍殺了手足」為名,攻擊自己至死不完!
縱使是天下百姓們的唾沫星子,也夠喝一壺了。
殷少昊無可奈何,不能親手逼死無憂公主,只能讓侍衛們游過去再追,但是並非人人都會鳧水的。加之即便人游過去,馬也游不過去,更不用說時間上的耽誤了。還有去旁邊找船的,去附近橋抄近路的,以及往前面州縣送信攔截的,紛亂不已。
不論哪種,最終都沒有追上越王和回鶻王子。
而且還留下一個大大的麻煩。
劫持無憂公主的回鶻人,和楚王的隊伍,以及朝廷護送公主的禁衛軍,隔著一座橋互相緊張對峙,一直僵持到黃昏時分仍舊沒有進展。回鶻人是不敢輕舉妄動,失去人質。殷少昊根本就不想救無憂,恨不得她立即死在當場,自然不會想什麼辦法。而禁衛軍怕無憂公主生命有危險,也不敢動作。
即便無憂公主本人,哭了一下午,嗓子也沙啞的發不出聲音了。
天快黑的時候,回鶻人試著往後一點點退,殷少昊象徵性的一點點追。回鶻人領頭的忽地大喊,「不要再過來!等我們退出三里地,自然交還你們的公主,否則你們退一步,我們就扒她一件衣裳!」
說著,將無憂公主的大紅嫁衣剝下扔在地上。
無憂公主頓時驚呼,「住手!你們這群畜.生!」夏天衣裳單薄,脫了外套,她便只剩下一身粉色的褻.衣,看起來單薄又可憐。
回鶻人又往後退,殷少昊假裝擔心喊了一聲,「無憂!」他往前動一步,回鶻人就要再脫無憂公主的衣服,像是無可奈何,只得生生忍住腳步。
於是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無憂公主被回鶻人帶走。
風中傳來她的哭聲,「救我,救我……」
直到回鶻人和無憂公主都變成幾個小黑點,殷少昊這才下令,「趕緊追!」一招手,領著禁衛軍和自己的侍衛衝過橋去,口中喊道:「保護無憂公主……」
但是回鶻人已經跑遠,天色又黑,哪裡還追得上?最終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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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殷少昊將將軍盔重重砸在地上,怒火衝天,「為了她一個蠢貨,就讓三軍將士都不敢動,生生跑掉了越王和回鶻王子!」不是自己害怕大義滅親的罪名,而是現在太子坐鎮京城,若是逼死無憂公主,可就正好給太子一個現成罪名處死自己!
長孫曦在旁邊靜默沒說話,默默地,給他倒了一杯茶。想讓他消消火氣,不然整天這麼同處一室,別人沒事,自己要先被他的怒火給燒焦了。
殷少昊見她多了幾分體貼,的確降了點火,「罷了,生氣也是沒用。再說了,不打仗我手裡也捏不住軍權,走一步看一步吧。」
長孫曦道:「這麼說,無憂公主還是被帶去回鶻了?」
「應該是,畢竟無憂還可以做做人質。」殷少昊一臉沉色,「咱們所處之地,再往前離雍州已經不遠,根本就沒辦法挨出搜查。只怕一不小心,就會踏入雍州大將的勢力範圍,到時候自然是一場惡仗。」不由冷笑,「打吧,打吧!正好宰混賬幾個出出氣!」
不久后,雍州果然動亂了。
先是越王領著雍州叛軍攻打附近諸縣,有抵抗的,也有投降的,周圍一團戰火紛飛。接著是叛軍和殷少昊帶領的朝廷大軍交火,更是烈火一片。正在兩軍激戰的時候,回鶻、突厥等部落又反了,邊境告急,整個北面已經戰火焚焚!
在這動亂里,京城倒是出了一個普天同慶的好消息。
「天吶?!」長孫曦看著信箋,驚喜道:「太子妃平安生下小皇孫了!還取了名字,說是因為趕上了今天的第一場雪,所以乳名叫雪裡。」自己興奮了一陣,扭頭看去,才發現殷少昊表情冷淡,正在擦拭佩劍,嘴角勾勒出幾分嘲諷笑容。
長孫曦心下一沉。
是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壞消息。
殷少昊挑眉看她,「沒事兒,你接著樂你的。」
長孫曦和他朝夕相處了好幾個月,即便談不上愛情,談不上感情,就當是同居室友也要講幾分禮貌,因而把信裝了回去。想了想,找了點能讓他高興的話題,「聽說最近戰事十分順利,想來要不了多久,朝廷大軍就能凱旋而歸回到京城,說不準還能趕上過年呢。」
殷少昊冷笑道:「這次越王叛亂是臨時起意,沒有準備,自然有點措手不及。其實按照他原先的計劃,應該是和回鶻那邊動亂,讓他領著二十萬大軍出征,到時候再收編一點地方軍隊,就可以轉頭回京逼宮了。」
長孫曦點點頭,「雍州的駐軍畢竟有限,況且名聲不正,底下的將領也未必個個都想做反賊的,畢竟自己的腦袋要緊。」
「你真聰明。」殷少昊揉了揉她的頭髮,目光深刻,笑道:「若非你是我的女人,想的這麼多,這麼准,那就只能把你給『咔嚓』了。」
「什麼你的女人?」長孫曦臉上微微一紅。
不過自己想象,自己和他一起單獨呆了這麼久,縱使現在沒人知道,將來也肯定會被人猜出來的。再加上之前,人人都知道楚王都自己糾纏不休,除了他,還真的沒有別的男人可以嫁了。
這幾個月,他一直循規蹈矩的沒有碰過自己。
要說心裡一點感動都沒有,當然不可能。一個男人,肯救你,肯護著你,肯尊重你,自然是心裏面有你。即便此刻沒有愛上他,但是只要他肯明媒正娶自己,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也不算差啊。
畢竟兩情相悅的感情,本來就是萬中取一,可望不可及。
其實現在看看,在他解除了對自己陷害他的誤會以後,彼此相處起來,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他這人固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那時對外,對內……,對自己這個准楚王妃還是很不錯的,----反倒比昭懷太子那種虛偽的男人,江陵王那種幼稚的男人,皇帝那種優柔寡斷的男人,要更有一顆赤子之心。
等等,自己怎麼為他分辨起來?長孫曦的臉色頓時更不自然了。
「想什麼呢?」殷少昊俊美的臉龐湊了過來,偏頭看她,「是不是想我了?你要是不好意思說,就眨眼,我就只當你是承認了。」
「…………」長孫曦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動不動。
殷少昊樂呵呵的,看著她笑。
長孫曦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圈套,----自己怎麼可能一直不眨眼?早晚會眨眼的啊!眼睛又酸又澀,撐不住了,當即站起來轉身斥道:「沒臉沒皮!」
「你眨眼了。」殷少昊笑著抓住了她,握著那柔軟的素手,又滑又嫩,忍不住將她摟在了懷裡,「靈犀,我……」聞著那渴望許久的淡淡馨香,看著她微微含羞的表情,不再是從前躲避三尺的驚恐,不由心神蕩漾。
「不!」長孫曦本能的推手拒絕,可是下一瞬,又覺得既然準備好做楚王妃,欲迎還拒的有點矯情。再想想,不對,婚前本來就應該守住防線的。她心中幾番糾結,動作遲疑,更讓殷少昊心裡添了一把火。
看著佳人在面前,好幾個月只看不能吃忍得怪難受的。
雖然是想娶她為妻,不便太過放肆,但是親香親香嘗點甜頭總可以吧?殷少昊沒有她那麼多的糾結,腦子更尊崇身體的指令,將她打橫一抱,然後傾身將她壓在了床上。手指劃過她嬌嫩的肌膚,埋頭在她的脖頸間,聞著那淡淡的少女馨香味道。
長孫曦發覺自己惹火上身了,後悔不已,「不,不行!」
「就親親……」殷少昊哄她,「讓我親親。」
長孫曦才不信這樣的鬼話呢。
殷少昊輕輕咬住了她的柔軟耳珠,含在嘴裡,舔了舔,----他是風月清場上的高手,自然很有技巧,不過幾下,便讓她身體不自禁的猛地一顫。
長孫曦頓時覺得渾身有電流劃過。
不由欲哭無淚,剛才為什麼要走神?!這人像是素了幾個月的狼,看見肉,怎麼可能停得下來?好好的,不是說戰事的嗎?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特別是,發覺某人身上已經起了變化。
又不敢扭動,以免讓他更加上火,小聲央求,「你別這樣,你答應……,說好要娶我做妻子的。」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越是容易膩,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不然自己本來就是一介孤女,更不值錢了。
殷少昊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像是積攢了幾個月的渴望,不……,從最開始對她動心到現在,積攢了成千上百天的慾念和渴望,貪戀的吮吸下去。她的芳香,她的清甜,她的柔軟,以及此時此刻不再是強迫而佔據她,那種無可抑制的快感。
唇舌纏綿,身體越發變得不同尋常。
片刻后,殷少昊鬆開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氣。
看著她紅艷欲滴的嘴唇,粉嘟嘟的臉頰,以及淚盈於睫的羞澀表情,頓時覺得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這幾個月的等待有了回報。
長孫曦咬著嘴唇,惱道:「你起來,別說話不算話。」
殷少昊當然不想起來,可是再不起來,只怕回頭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了。腦子裡已經在給自己找借口,反正是要成親的,早一點,晚一點,又什麼關係?整天在軍營裡面做和尚,為了她,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帶。
長孫曦見他眼睛紅紅的,伸手推他,又感覺到心跳劇烈砰砰的,不由急了,「我們還是分開住吧!免得回頭你耍了流氓做了壞事,還說是我勾引你。」
殷少昊被她都笑了,「什麼叫壞事?那是好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滑滑的,「你怎麼長得跟水豆腐似的?像你皮膚這麼好的女人,倒是少見……」
長孫曦頓時變了臉色,「是么?楚王殿下見多識廣啊。」正愁找不到機會推開他,故意裝作很是生氣的樣子,「那還等什麼?去找你的那些相好去啊?」
「我……」殷少昊恨得簡直想咬自己的舌頭,又是冤枉無比,「我為你把侍妾們都給攆走了,還有什麼相好啊?那都是以前的事,我他.媽就是嘴欠,什麼不說,專揀這種破事兒來說!好了,靈犀,你別生氣……」
「走開!」長孫曦紅著臉,趁他一分神下了床,「離我遠點兒!」
「靈犀……」
「我知道你經過的女人多,有經驗,可了不得呢。」
「不是,你聽我說。」
「我不聽。」長孫曦抬手捂住了耳朵,實在是沒辦法,只好扮演一回無理任性取鬧,氣鼓鼓道:「我不想跟你說話,別講了。」
殷少昊以為她是真的吃醋生氣,雖然無奈,可是這樣打情罵俏的時光,又讓他心裡有一點小小甜蜜。因而下了床,從後面抱住了她,「好了,以後我再也不提了。要是往後我再說一句混賬話,你就……,咬我一口。」
「放屁!」長孫曦沒好氣道。
「那……,我咬你一口?」
「行了。」長孫曦伸手去掰他的手,綳著臉道:「別胡說八道的!最近這麼忙,別總是在我這兒歪纏,去忙你的吧。」然後拋出誘餌,「等早點戰事結束,咱們回京,早點讓皇上下旨賜婚,我就……,不管你了。」
到時候,名正言順自然由得他了。
「你真這麼想?」殷少昊頓時高興起來,打趣道:「沒想到,你比我還著急啊。」怕她惱了,又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我說錯了,你打我一巴掌。」
長孫曦實在是被他的厚臉皮逗樂,抬起手,假裝要打下去。
「殿下!!」門外有人聲音焦急,「出事了!」
殷少昊臉上笑容一凝,眼下是在外打仗,不是在京城胡鬧的時候,當即顧不上和長孫曦調笑玩樂,對外道:「來了!」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別怕,安心等著就是。」
長孫曦輕輕點頭,「嗯,你快去。」
殷少昊當即快步出去,叫了那個細作,去了偏僻處問話,「什麼事?」
細作急道:「才得消息,說是烏巢糧倉忽然起了大火,焚燒殆盡,剩下……,剩下的軍糧不多了。」
殷少昊的臉上籠罩出一沉陰霾。
烏巢是距離前線最近的一處大糧倉,重兵把守、看管嚴密,怎麼會被人焚燒了?眼看越王已經窮途末路,回鶻、突厥那邊也不成氣候,馬上就要到勝利關頭,怎麼會突然天降冰雹鬧出這種大亂子?!士不可一日無糧啊。
殷少昊隱隱猜測到了點頭緒,心……,一點點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