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出師

凌純鈞是被凍醒的，任誰睡在冰做的床上還有冰枕頭冰被子也不會安穩，他打了一個噴嚏，朦朧的睜開眼睛之後就看到那個該死的對他冷嘲熱諷的傢伙就坐在一旁不知道出神的在想些什麼。

咔咔咔咔——

冰因為凌純鈞的動作裂開了，這次冰輪丸並沒有和之前一樣用了厚實的冰層，所以薄薄的冰面立刻碎裂掉落。

然而因為體溫而熔化的冰浸透了凌純鈞的紫色武士服，將他凍得有些哆嗦。

「你！哪裡有給別人蓋冰做的被子的啊！」凌純鈞口氣不太好說著。

冰輪丸沒有轉頭，只是淡淡的說：「斬魄刀沒有靈體的感覺。」

「我明明就……」突然他的話頓住了。

同時另一邊的冰輪丸也轉頭看向了他，因為冰水瑟瑟發抖的樣子的確不是裝出來的，所以冰輪丸一閃身就出現在了他的正前方。比他高了半個頭的冰輪丸只是一抬手就已經伸到了凌純鈞的前襟一扯。

凌純鈞整個人都愣住了，胸前的寒冷讓他一個哆嗦才反應過來，冰輪丸已經將他的衣服扯開將那雙冰制的手貼在了他的身上。凌純鈞一瞬間眼睛就紅了，二話不說一刀就斬了過去。

冰輪丸腳下一轉就躲了過去，一邊閃一邊還似乎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似是呢喃的說著：「暖的……」

「……！！！」原本就離得不遠的凌純鈞頓時臉就黑了，一邊拉好了自己的衣服一邊一個始解萬千的櫻花飛刃就向著冰輪丸襲去。

也許是氣急了，櫻花飛刃竟然比凌純鈞昏迷前控制度上升了不少，雖然還是有時候會因為冰輪丸急速的閃身而來不及反應或者反應滯后的情況，但是很快冰輪丸的袖子上已經出現了細小的刀痕。

原本不大的空間里此刻四散的花瓣也讓冰輪丸的閃躲動作越來越困難，原本自知理虧的冰輪丸並不打算出手，更何況他面對的不過是一個才出生不過幾天的新刀魂。然而此刻他卻沒了閑心，對著前後夾擊就要拍死他的花瓣飛刃，冰輪丸一個抬手將周圍的花瓣全都從結成冰。

「不錯，進步很大。」冰輪丸賞識的開口。

然而因為被調戲而氣得紅了眼睛的凌純鈞可沒有和他廢話的心思，雙手一揮更多的櫻花花瓣飛了出來。

『砰——』一聲巨響就在真央的地下響起。

煙塵之後就是一道冰龍飛出，接著就是一團櫻花。

「咳……」卡蓮輕輕咳了一聲，但是聲音卻在整個空間都回蕩了片刻。

原本打著的兩人卻沒有因此停手，不過冰輪丸似乎已經放棄了之前的打算，一道冰急速就從地上竄起，一瞬間就將剛好經過的凌純鈞封在了裡面，只露出了一個頭，就連他身邊的櫻花也一起凍成了美麗的形狀。

「混蛋！」凌純鈞掙扎了一下，然而現在身上的冰和之前的冰被子顯然不同了，不論怎麼用力，他身上的冰就是不動絲毫。冰冷的溫度也讓他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最終他只是瞪著冰輪丸。

「冰輪丸大人？」卡蓮的身影出現在了旁邊的半空中，似是疑惑的問著。

「抱歉，卡蓮大人。」冰輪丸淡淡的說著，切斷了從地下延伸出來的冰柱，趁著凌純鈞墜落的時候將他夾在了腰際，「我會好好教導他的。」

「千本櫻大人還真是活潑啊，把他交給冰輪丸大人真是對了呢~」卡蓮掩著嘴輕笑著，「就連冰輪丸大人也年輕了不少啊。」

你可以直接說幼稚，真的。凌純鈞在內心吐槽著，不過因為被人摸了一下就火成這樣的他似乎也沒有資格說別人。他那只是起床氣，默默為自己辯解了一下之後，凌純鈞冷靜的開始盤算起來，自己現在的確打不過，不過將來要報復也不是不可能，反正現在自己是『徒弟』不是么！

回到剛才那個破了大洞的房間，冰輪丸手一揮，房間就恢復了原樣，他隨意的將凌純鈞一丟，淡淡的看著他：「我不會說出去，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因為刀魂都應該是沒有體溫和感覺的？」凌純鈞沉默了一下才疑惑的問了出來。

冰輪丸點了點頭：「刀魂是倚靠死神而存在的，只有在死神的內心世界我們才會因為他們感覺到來自宿主的真正的感覺。你的存在將打破這個規則，不單是你擁有靈魂的感覺，觸碰你我同樣也擁有了這樣的感覺……」

說著冰輪丸看著自己剛才觸摸過他的那隻手：「雖然只是碰觸的時候，但是若是讓其他知道了……你會死。」

冰輪丸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異類會被消除……」

凌純鈞沉默了下來，然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多謝。」

「無妨，即便只是暫時，我亦是你的師傅。」冰輪丸說著又揮了一下手，在凌純鈞身上的冰全部消失不見了，「此處是我的房間，也是你的，回復你的靈力，從明日開始我會嚴格的訓練你，今日進步很大，繼續努力。」

說完，冰輪丸就消散了身形不知道去了哪裡。

凌純鈞的瞳孔一縮，寒冷的氣息瞬間消失讓他明白這個刀魂是真的離開了，看來這個世界並非他所想象的那樣簡單，也許他的心態從頭到尾都還沒有從突然的轉變中回復過來把。

而就在這時，凌純鈞的耳邊也響起了熟悉的系統音……

[叮——系統提示：任務：出師，說明：在五年內得到出師認可，獎勵：卍解。]

五年么……

凌純鈞仰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思緒開始飛閃……

任務並沒有凌純鈞想象中的那麼難，作為刀魂的身體，本身就有那種本能，所以冰輪丸的指導不過只是將簡單的方法告訴他，然後他就會了。但是會了和熟悉並不是同一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人都有兩面性，冰輪丸平常是個很冷淡的人，但是一旦面對凌純鈞開啟了教學模式之後，整個人妥妥的就變成了毒舌鬼畜，雖然依然話不多，但是字字戳中凌純鈞的爆點，原本只是小切磋，到後面總是會打到整個地下的人都來圍觀。

雖然見怪不怪，不過他倆不合還有在一起不出五分鐘就會打起來的傳言還是在刀魂這邊傳開了。

只有卡蓮一人聽到這個傳聞掩著嘴笑了半天。

砰——

凌純鈞從半空中被打落到地上，深深砸出了一個坑，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不行了？」冰輪丸挑了挑眉停在了他上空。

「在一個男人面前不要質疑他的能力。」凌純鈞虛弱的說著。

「噢？」冰輪丸上下打量著他，「男人？」

翻了個白眼，冰輪丸沒少嗤笑過他的名字，甚至將他的面具打碎之後看到了真容更是每次都要冷嘲熱諷一翻，從暴怒到平靜到現在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而且連他也發現了，每當自己憤怒的時候，本身的能力就會提升一個檔次，原本很難掌握的東西似乎一下子就輕易的學會了。也許這就是冰輪丸總喜歡激怒自己的原因，當時凌純鈞這麼想過，而後也不再壓抑自己，每當面對冰輪丸的毒舌總是立刻就爆……

即便他們二人的攻擊屬性及其相似，然而冰輪丸到底還是冰雪系最強的斬魄刀，凌純鈞再怎麼努力總是差了一點，不論怎麼進步似乎總是差了這麼一點。

「喂……都四年多了，你怎麼還不肯告訴我要怎樣才能算出師啊。」凌純鈞有些煩躁，倒計時已經變成了紅色，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懲罰，但是曾經就一直是不清掉任務不舒服斯基的他來說，面對唯一的一個任務還無法完成實在是太不爽了。

每次回答他的，都是冰輪丸的背影和那句冰冰冷的「你還差得遠了。」

本來就沒有指望得到回答的凌純鈞翻了個身爬了起來，卻發現冰輪丸的雙眼盯著他，那麼一瞬間原本冰藍色的雙眸似乎變成了幽深的黑色。

「若你能和我打成平手。」冰輪丸說手一揮就消散在空氣里。

這一招很早凌純鈞就學會了，將自身轉化為靈子消散，然後出現在希望出現的地方，然而冰輪丸這時除了為了教導他而演示之外，第二次用這個能力。

他……生氣了，即便不明白理由，四年多的相處也讓凌純鈞明白了這個冰山冷臉下微弱的情感變化。疑惑了很久，凌純鈞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他提出這個問題之後冰輪丸就會變得更加冷漠。

[叮——系統提示：完成任務：出師，獎勵：卍解。]

聽著耳邊的系統提示，凌純鈞粗喘著氣，脖子上的刀刃讓他不能移動分毫，同樣，對面的冰輪丸也因為他的刀刃不能移動一下。

「不錯。」冰輪丸收了刀，冷漠的轉身離開，「你可以走了。」

「……喂！」錯愕的看著冰輪丸的背影，凌純鈞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恭喜千本櫻大人出師，那麼您打算現在離開刀魂塔么？」卡蓮的聲音突然的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啊？」凌純鈞更加疑惑了，「現在就要離開？」

卡蓮看著他的表情，顯然知道了冰輪丸並沒有將一切都交給他，當即露出了瞭然的表情：「您不知道么？新生刀魂一旦出師，那麼他就必須離開真央刀魂塔，百年之內沒有找到合適的刀主才可以回來，之後外出和留守便是隨意的了。」

百年……凌純鈞被噎了一下，難怪冰輪丸面對他這麼迫切的出師會是這種態度，任誰對著自己悉心教導的人卻每每都想著要早點離開都會生氣的吧。

「卡蓮大人，我……我可以暫時不離開么，至少讓我去說幾句話。」

「當然。」卡蓮微微一笑，揶揄的看著凌純鈞，「要離開的話直接去大門那邊找我便是。」

凌純鈞的臉色一下子莫名的就紅了，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卡蓮的面前，一道紫色的影子已經向著冰輪丸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喂！」

聽到了凌純鈞的聲音，冰輪丸轉過頭來：「不是想早點走么，怎麼還在這兒。」

「……哼，有個不負責任的師父很多事情都沒講清楚吶，我怎麼能這麼快就走？」臉上露出了一分笑意，只不過面具擋住了凌純鈞的表情。

冰輪丸沉默了，他這時似乎才意識到，眼前的人除了自己和其他刀魂根本就不認識，他以為他從別的刀魂那邊聽說了什麼才這麼想要離開，結果根本是什麼也不知道么。

「什麼時候走？」冰輪丸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失誤，輕輕的問著。

「大概說完就走了吧……」突然凌純鈞的話頓了一下，莫名的感覺到了什麼奇怪的感應轉頭看向了一個方向。

冰輪丸看向了那面牆壁的方向，有些疑惑：「怎麼？」

「好像……有誰在叫我……」凌純鈞茫然的望著某個方向眼中一片朦朧。

冰輪丸轉頭看著他，良久突然轉身，口氣帶著幾分疏離：「那是你的主人出現的感應，你走吧，趁感應還沒有消失。」

「嗯……再見……」凌純鈞沒有意識到冰輪丸突然疏離的態度，只是應了一聲，轉身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歪頭一笑，「對了，我們還欠了一場，下次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