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半個比賽場都寂靜了。

「所以我就說有哪裡不對了……」

「這個人絕對不是侑士！」

「……」

忍足：你們夠了！

「很強啊，忍足侑士。」柳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也沒有想到呢……」幸村說，「跡部真是厲害！」

「是跡部？」真田問。

「除了跡部，誰還能主導這一切？」

身後的隊員們面面相覷，「……」

「所以說，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文太不解地問。

柳生若有所思，目光投向冰帝休息區的跡部。

四天寶寺的渡邊教練笑了一聲，「謙也，你的堂兄挺厲害的嘛！」

忍足謙也自己也有些目瞪口呆，我怎麼不知道侑士變得這麼厲害了！不行！回去一定要纏著侑士跟我打一場！

「的確不可小覷。」千歲千里點頭。

白石摸著手上的繃帶。

青學這邊氣氛就有些不太妙了。

「不二學長居然也……」

「怎麼會？」

「手冢……」

大家看了一眼手冢，發現他也握緊了拳頭看著場上。

「可惡！」不二裕太咬著牙看著場上有些狼狽的兄長，「可惡可惡可惡！」

「裕太？」聖魯道夫的隊員們有些擔憂地看著裕太。

雖然一直跟兄長鬧彆扭，但是不二裕太最喜歡最在意的始終都是他的大哥。小時候學習網球的時候，不二周助也有過很多狼狽的時候，但是絕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敗在別人手下而狼狽著。

絕對不是這樣的！大哥他絕對不會！

「不二學長，太差勁了啊！」越前龍馬站在場邊，這樣喊道，「可以認真點嗎，不二學長？」

「龍馬！」

「你在幹什麼啊！」

「臭小子真是——」

冰帝那邊也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

「那個小矮子在幹嘛？」

「他說讓不二認真點？」

「侑士加油啊！快點結束比賽！」

「冰帝必勝！冰帝必勝！冰帝必勝！」

汗水順著不二的臉頰不停地划落下來，他喘著氣，將網球拍撿起，緊握在手中。額前的劉海將他的眼睛遮擋。

的確，從未如此狼狽過。但是，能力不足不能成為借口。他不應該埋怨的。

嘴角輕輕地勾起，不二抬起頭，冰藍色的眼神堅定異常，似乎醞釀著什麼。

不二周助不是不能面對失敗的人。但是他不甘心失敗。

除非他自願落後，不然沒有人能夠讓他失敗。

「忍足君，請小心了。」

忍足的面色沉靜下來，看著對面似乎醞釀了一場風暴的不二，握緊了球拍。

這就是他缺乏的嗎？

同樣身為天才，似乎找不到底線也找不到激情，但是不二卻是如此堅韌。

這一刻，忍足似乎明白了，自己缺乏的東西是什麼。他的確是不如不二周助的。這個人可以無限地開發自己的潛力，他卻不行。

不二周助沒有機會與手冢國光一戰，如果可以的話，他相信今天的不二周助絕對會更強。

而他，時常被跡部拉著去對戰，卻並沒有超越不二周助。

對方如此渴望一場高水平的對戰，而他擁有這樣的機會，卻沒能勝過對方。

忍足抬頭往跡部的方向望過去。

那位大爺似乎超脫了這個世界，冷靜地在觀戰。

「必須要認真了啊……」

不二的發球局。

「飛燕還巢是沒有用的——」

「這是什麼？！」

「比飛燕還巢更快，更早落地了！」

忍足靜靜地看著那個球滾在他的腳邊，沒有彈起。

他雖然趕到了，卻並沒有接住。

他抬頭看向不二。

「鳳凰還巢。」

蛻變之後的不二閃閃發光。

「鳳凰！鳳凰！是鳳凰哎！」

「不二前輩好樣的！」

青學的人都很激動。

「不愧是不二周助啊。」千歲千里感嘆。

白石還記得，在全國大賽前，千歲曾經跟他討論過青學。他以為，只要壓制了手冢，青學就不足為慮。不過，千歲卻說，更可怕的人，是不二。

現在，他贊同。

「麒麟落地！」

「白龍！」

「百腕巨人的守護。」

進化的不二，各種絕招紛呈。

「不二前輩簡直無敵了！」

「太……太厲害了！不二前輩！」

「所向無敵！」

不二裕太激動地看著兄長，「大哥真是太厲害了！果然，果然——」我的對手，一直都是大哥！

「是啊。不二周助。的確讓人惱火。」觀月說。

「不二得分。比分4:2。」

幸村目光中閃爍著光彩，「不愧是天才不二。」

「呵呵，部長也看好他嗎？」

幸村笑了笑，「不。」

不二的確強，但是他的觀點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啊，那不如賭一下？我倒是比較看好不二呢。」

大家都用看瘋子的目光看著仁王，敢跟幸村打賭，你做好死的準備了嗎？仁王筒子！

「雖然很想跟你賭，不過還是算了吧。畢竟決賽已經不遠了。如果在此之前仁王你出了什麼意外，我也是會很頭疼的呢。」幸村笑。

言下之意，仁王你是輸定了，所以還是算了吧。

仁王抽了抽嘴角作罷。

「不二得分，40:15。」

不二的賽末點。

網球貼著網落到地上。

忍足看著網球在地上滾動。

跡部站起身來，「侑士，玩夠了嗎？」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跡部身上。

忍足抹了一把臉，「啊，我知道了。」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我是天才忍足侑士。

不二，我已經，全部，看見了。

現在的我，如果還不能夠贏，那麼，就辜負了我天才之名，也辜負了跡部的信任。我已經比你幸運了，有跡部的指導，學會了凡人沒有的技能。如果這樣的幸運還不能夠讓我帶回勝利，似乎也沒有資格再跟隨我的王了。

「忍足他……好像……」

「侑士怎麼了？」

忍足侑士變了一個人。

幸村抿唇，「跡部，就是那個開啟忍足的人。」

忍足謙也正色，「侑士認真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認真的忍足侑士，從來沒有。

手冢似乎有所感應，看向跡部。

「樺地，向日。」

「部長！」向日岳人還在對忍足的震驚中，聽到跡部叫他的名字，頓時條件反射地一個激靈。

「wushi。」

「準備熱身。」

「是！」

手冢抿唇。

龍崎教練看到冰帝的動靜，面色也是一沉。

比起那個安安靜靜坐在教練椅上的男人，掌握冰帝的人是跡部景吾。這個少年讓她覺得有點可怕了。

「乾，海堂，你們也去準備吧。」

「是，教練。」

忍足發球了。

跡部伸出手，打了一個響指。

周圍本就存在的加油聲，就好像從平靜的海面變成了海上的暴風雨，一瞬間淹沒了所有。

「冰帝，必勝！忍足，加油！冰帝，必勝！……」

一個在場外也掌握了場上一切的人。

所有人的心頭都這麼浮現了一句話。是最真切的概括。

場上頓時一片疾風驟雨。

網球落地。

「wonby忍足。比分6:4。」

汗水滴落到球場上。

「多謝指教，忍足君。」不二抬頭，汗水划落。

「啊，多謝指教，不二君真是相當厲害呢。」

「呵呵……」

說這句話之前，忍足君你可以先把比分掉個個再說嗎？或者我們時光倒流一下？不二笑得有些燦爛。

忍足突然覺得，自己贏了就好像輸了一樣，為什麼有一種深深的危機感？但是卻沒有一點點喜悅？

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回到休息區，神監督先是給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緊接著，隊友們又用一種莫名複雜的目光看著他。

我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我贏了難道你們不應該歡呼著迎接我嗎？為什麼搞得我好像是個罪人一樣！

這不科學！

事實上，你贏得這麼精彩，大家也覺得不太科學，所以才會這麼看著你。

「蠢斃了。」跡部大爺的薄唇里冷艷高貴地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

——對！蠢斃了！

隊友們也是這麼覺得的。

——還能不能好好做隊友了！還能不能愉快地打網球了！

忍足一臉血。

瑪蛋！還不如輸了呢！

——哦不，你不會想知道輸了會有什麼下場的。

雙打一，冰帝樺地&向日，青學乾&海堂。怎麼看怎麼不搭的兩對。

「不需要本大爺說什麼吧？向日岳人，你的體力你自己知道，本大爺不想看到持久戰。」跡部抱著手吩咐。

「明白。」向日知道對方的資料，一個是數據狂人，要先收集資料；一個是耐力絕佳，也是后勇型。而他雖然改善了許多，但仍然是先發力型，一拖延到後面就不行了。

已經熱身完畢的兩對走上了賽場。

決定「勝負」的時候到了。

大家的目光更加專註了。雖然這一場可想而知沒有前面那場精彩，但是卻更加讓人期待。因為通過這一場比賽，他們即將知道，王是否能見王。

跡部和手冢是否出場，就看這一局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