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3第二章

87_87792還沒等小尚看明白自己狀況到底如何,便被一名粗壯老婦女連拉帶扯扭出門外,推搡著送進類似於轎子的紅色物體內,殺豬也大概就這個狀態吧?這老婦女到底是誰啊,怎麼這麼粗魯?!身上幾處都被扭的發疼,艱難扭頭,這才發現怪不得四肢麻木動彈不得,感情是被五花大綁了。小尚心說:大嬸你能不能輕點?!脖子上纏著幾道是怎麼回事?原身主人是被你活活勒死的吧?

嘴巴里竟然還堵個破抹布,一股子說不出的怪味,老天爺保佑千萬別是擦馬桶的也別是裹腳布,耳邊傳來老婦女那尖利刺耳的咒罵,「小娘皮,給你找個好人家還推三阻四的,裝什麼貞潔列婦,還霸著屋子不交出來,到時候把你往老頭家一送看你怎麼辦……」罵罵咧咧的拉上轎簾,後面逐漸聽不清楚。

也就是那麼一塊暗紅色的破布,糟楞的透著不均勻的光。小尚只覺得隨著轎夫搖晃,屁股下面分外難受,腦袋不用怎麼轉就能感受的出此時的窘境,別說墊子沒有,木板都不平……安靜片刻小尚忽然瞪圓了眼睛:等等,沒聽錯的話是讓自己改嫁?!自己剛剛不還感嘆那個唯一活著的女配馮水仙來著,此情此景與書中前幾章里,馮水仙被死去丈夫的表娘舅逼迫嫁人、圖謀家產那段,豈不是一般無二?

不會這麼巧吧?真的真的不會吧,我打開方式不對么?正犯迷糊,也不知撞了什麼東西。轎子猛的一頓落到地上,發出木杆斷掉的脆響,因為慣性自己身體不可阻止的向前沖,一頭撞破轎簾出去還小腳緊跑幾步。

就跟做公交車急剎車,從後排座跌下來,苦逼的還跪倒在司機身後一個概念。更慘的是手臂也被捆著,連揮舞幾下抓個支撐物都不可能,索性閉上眼睛,狗啃屎就狗啃屎吧,老天爺你敢不敢讓我更慘一些?

哎呀!疼煞我也,如果嘴裡的抹布吐得出來,小尚相信自己一定會罵娘的。鼻子酸疼,刺激的眼淚都撞了出來,不知頂了什麼?也不知流血沒有?只覺得兩邊肩膀被人扶著,似乎一雙有力溫熱大手隔著薄衫透來善意的熱度,順勢抬起頭來,朦朧視線隱約見一名英俊少年,臨風而立、四周仿若有光彩飛揚。

小侯爺從校場歸來,今日一切都顯得極好。手下兵丁很是爭氣的表現,使得陛下都贊了一句,這可是極少的。心中正歡快著縱馬在城中奔了一段,卻不想跑的太快,大意之下撞上一夥從衚衕內出來送親的隊伍。家中一向注重自己名聲,不可落下欺壓百姓的口實。看那轎子便是貧苦人家,趕緊扯了韁繩,停馬招呼手下去查看有沒有傷人。

卻不想那轎桿竟然斷了一根,轎身一歪新娘就直接從裡面跌了出來。細細弱弱的身子更是被轎桿攔了一下,整個人暈頭轉向的撞在自己馬鞍上,登時額頭上的血就流了下來。

他也知道,俗禮講結婚當日新娘子的腳,是不可以粘地的。心下便覺不妥,趕緊翻身下馬,把幾乎要趴倒在地的女子拉起。入目是淚蒙蒙的剪水雙眸,顆顆淚珠從凝脂般肌膚滑落說不盡的委屈難過,本是個嬌弱的女子,不知什麼緣由竟然給捆成這般模樣,家中丫鬟平日都比這新娘模樣體面。

頓覺蹊蹺,凝眉一瞧,誰家新娘有堵了嘴送親的道理,小心托著女子下巴,把塞實的抹布扯下丟在地上,那女子嘴角明顯血跡更是惹人憐惜。「姑娘,你可是被拐來的?」怕自己聲音大些就驚到對方,那女子本就一副戰戰兢兢模樣,更是抖了抖縮起肩膀,顯是嚇壞了。

話剛出口,跟著轎子的壯碩婦人急吼吼奔上來,伸手就要擰那姑娘胳膊拉扯回去,「你這小浪蹄子,又在這勾引男人……哎呀大人,這是我那苦命侄兒的敗家媳婦,前幾個月不是我那侄兒剛剛沒了,她就不要臉的想男人,我和她舅舅覺得左右也留不住,索性送她一程……」

「不……不是的……大人……不是的……」被戳到痛處一般,那被小侯爺扶著的女子沙啞著嗓子辯白,沒說幾個字就劇烈的咳嗽起來,淚珠更是撲梭梭的一個勁往下落,別一番凄楚可憐的模樣。

小侯爺自是不會聽信那婦人一面之詞,便派跟班赤瑾找到此地捕快頭子,去詢問清楚事情緣由。自是得知那被捆著的小娘子是新死了丈夫的小寡-婦,那夫婦二人與她的丈夫只是遠親,平日也沒什麼來往,只不過這次,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說寡-婦娘家無人,便動了歪心思想要霸佔人家的小酒館。

今日正巧騙著小寡-婦到家裡去,要將這有幾分風情的姑娘作價,賣與個城裡多年娶不上媳婦的賭鬼罷了。小侯爺今日心情正好,好人做到底自是懲惡揚善驅趕了兩人,把那嬌嬌弱弱的小娘子送與她鄰居嫂子照顧。

許是被嚇壞了,那小寡-婦一直懦懦的縮著,直到事情圓滿了才回過神,擦著紅腫淚眼納頭下拜,盈盈起身口稱恩公再造之恩,連帶著看熱鬧的百姓也交口稱讚,小侯爺果真宅心仁厚。

小尚呆愣愣的坐在床頭,當然她早明白自己是上了馮水仙的身。已換了舊有的衣物,那身紅色嫁衣也不過是胡亂扯著擺樣子的的劣布而已,想必那要賣了自己侄媳婦的傢伙,必定是捨不得花錢,所以才找來差不多紅色胡亂應付罷了。

鄰居大嫂端了碗熱湯在一邊絮絮叨叨數落:「當初我一看就知道那兩個人不是好東西,囑咐叫你小心點小心點,這還是讓人騙了去?怎麼就不長心,看誰都像我和你大哥這樣么!若真的讓人硬綁著嫁了你的清白可怎麼辦?!你個寡-婦家家又沒有兒子傍身,年紀又不大,唯一能守著這破爛小酒館過日子,還要被人算計了去,就說你太傻容易相信人,念著總歸是親戚不會過分,你可知你不過分別人可不當你是親戚?要不是今天碰見小侯爺還能有你的好,哎呀那小侯爺真是大善人,那麼小年紀就能……」

馮水仙偶爾轉下眼睛,表示自己還聽著,腦子中忽左忽右的紛亂胡想:小侯爺確實在最危難的時候救了自己,書中大概也就這麼個情況。趕快仔細想想,該死的自己只是看小說,不是背課文!要不是情節帶感,自己怎麼記得清楚那麼多事情,更何況細節?

對了,現在這個時間段差不多就是男女主角的初遇,太子替陛下將嘉獎送到小侯爺府中,順帶把公主殿下帶出皇宮見見世面。而恰恰此時,因為小侯爺路遇不平救了馮水仙,也就是小尚本人的緣故,所以回去遲了一些,惹的太子有些不愉。

小侯爺卻並不解釋,傻兮兮的少年默默做事以為別人早晚會知道,好在聰慧的公主在太子的抱怨下覺得肯定事出有因,讓身邊的丫鬟去打聽事情原委。不得不說這時候的公主還對一切都保存著善意的,了解小侯爺恰巧將一名女子救出水火,便在心底產生了些許好感的萌芽。

捋著劇情馮水仙這才樂觀的想起來,從今天起有這麼一段時間,自己的生活幾乎是平靜無波的。等劇情發展些日子,才又會碰到那帥的不像話的小侯爺。管他呢,反正現在沒有性命之憂,就當自己空閑之餘做的一個夢好了。

其實,要是真一輩子就這樣,其實也滿好。畢竟知道劇情算是開了金手指吧?好歹小寡-婦是擁有一間一直也沒倒閉、並且足以為生的小酒館的。哪怕自己剛才被送進來大略看了一眼,破爛磚牆築的小樓,除了櫃檯也就四張桌子,可是五臟俱全,有廚房,有個二樓可儲物可起居,連帶著一個雖然不大但是可以晾晒衣物的後院,少說使用面積也有好幾十平米,擱在以前拼死拼活工作還要還半輩子貸款,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拜拜了我的頸椎病、拜拜了我的關節炎和腰間盤突出,拜拜了那個壓著六個月工資不發的混球老闆,還有我那一直沒還完的分期和信用卡賬單,嗚嗚,稍微有些捨不得用了好幾年的冰箱洗衣機,以後要全手動了。

想著想著便興奮起來,剛剛鄰居王大嫂以為馮水仙經歷大難累壞了,幫忙關了酒館大門便讓水仙好好歇著,扭身回家帶孩子去了。要知道這位熱心大嫂最是多產,前前後後一共生了七個兒女。

馮水仙不顧一身的傷歡樂的爬起身,在棗木的老舊梳妝台上摸起一面銅鏡,勉強算得上顧鏡自憐。入目是脖頸上觸目驚心的一道青紫色的勒痕,心中忍不住驚嘆:我擦剛才那老娘們手太黑了,險險讓自己提前見上帝!怪不得這麼半天感覺說話嗓子火辣辣的疼,低頭瞧著手腕也捆破了皮。罷了罷了,好歹這身子比自己年輕七八歲,白白撿的年華,話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興緻高漲的轉了轉角度瞄自己額頭,這一頭撞在小侯爺寶馬良駒的披甲上,那銅鑄的獸頭便清清楚楚的印在了腦門上,幸虧沒撞到刀劍之類,這要不然便成了一出場領盒,配角中的雜牌機了。

說起來呀,剛才小侯爺那副英武的模樣,果然俊的沒有了天理。許是因為演武的緣故,他的皮膚呈現一種健康的麥色,既有少年的青澀,又不缺少練之武人那種陽剛健碩,衣衫盔甲在身上綳著,剛剛好能散發出一股特別的熱力。

老天爺原諒我吧,一直都以為十六七歲半大少年百分百都是長殘了沒法看的代言詞,如今看來,漫畫上的美少年還是有科學根據,他們不是只存在於二次元的生物!只是數量稀少到很少能夠親眼看到罷了。

心中已然狼嚎不已,馮水仙再次伸手摸摸頭上綁著的那條白棉布。也不知剛才那個郎中消毒了沒有?據說是看在小侯爺的面子上給用了上好的傷葯,不會留下疤痕的讓自己放心回去養傷。

回想當時被人鬆鬆包裹下的傷口,就這麼一條簡單白棉布,不小心竟然造出一番我見猶憐的病弱造型。那抹紅色該是透出的血跡嘍?馮水仙手欠的解下白布條,查看傷口時手指戳了一下,忍不住嘶嘶的吸氣。

這個樣子啊,好在不太深,只是淤青的地方也太大了。心裡明知道自己一個小寡-婦不好太誘人,卻也不忍心毀容不是。算了算了還是趕緊遮上吧,免得感染了。咦?綁歪了……斜掉下一半遮住眼有點像海盜;再試試,頭髮太散,後腦勺的部分被弄成奇怪的形狀,異形你好、異形再見……據說綁緊一點能止疼的吧,哎呀我去!鏡子里這像是日本敢死隊模樣,腦門正中間頂著一坨紅是什麼情況!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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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女配求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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