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 居心叵測的太子
眸中突然現出厲色,他咬牙切齒道:「左芸萱,本宮絕不會饒過你的!本宮要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司馬千鸞立刻現出不忍之色:「太子哥哥……」
「怎麼了?」對上司馬千鸞,宗政澈的聲音立刻變得溫柔。
司馬千鸞遲疑道:「雖然妹妹不仁,可是她終歸是我妹妹,太子哥哥能不能……」
「不能!」宗政澈狠狠地打斷了她的話,冷道:「別的都能依你,這件事絕不能聽你的。」
司馬千鸞咬了咬唇,委曲不已,眼中霧氣迅速瀰漫開來。
宗政澈連忙安慰道:「別哭,鸞兒,你就是太善良了,要知道象左芸萱這樣的人,如果對她手軟了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司馬千鸞掩住眼底的陰冷,臉上卻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求情道:「那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饒她一條命?」
宗政澈陰冷一笑:「當然,她的命還是會留的。」
「謝謝太子哥哥。」司馬千鸞彷彿如釋重負般吁了口氣。
宗政澈笑道:「鸞兒果然和夢裡一樣的善良。」
「可是太子哥哥,為什麼你的夢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而我的夢裡只有你和我在一起走呢?除了我叫你澈哥哥外,我別的從來沒有夢到過?」司馬千鸞噘著唇彷彿很不滿的樣子,其實她卻是怕以後宗政澈問起夢裡的事,事先打預防針了。
看到她這般可愛的表情,宗政澈失笑,逗弄她道:「那當然是你對我的愛沒有我愛你的多唄?」
「才不是!」司馬千鸞不服氣地瞪了眼他。
宗政澈笑著撫了撫她的發,心中卻嘆了口氣,想來是因為他傷她太深了,所以她不願意想起他罷了。不過沒關係,他會把夢裡的事一件件的告訴她,跟她一起分享他們的曾經。
他正這麼想著,司馬千鸞就道:「不行,我不依,太子哥哥必須把咱們夢裡的事都告訴我,讓我也知道你以前是怎麼欺侮我的。」
「我哪有欺侮你?」宗政澈笑著颳了刮司馬千鸞的鼻子,心裡微酸,他哪是欺侮她啊?他簡直是傷透了她的心。
司馬千鸞的眼從來沒有停止過觀察宗政澈的表情,見他眉間一閃而過痛惜與後悔,偷偷地笑了。
只要宗政澈把夢裡的事告訴了她,那麼她就多了份保障!
澈哥哥三個字總有失效的時候,但那些過往卻是更能牽動宗政澈的心!
這個男人,她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手!
枉他聰明百倍,枉他權勢滔天,他,宗政澈,只能是被她玩於股掌之中!
「鸞兒……」
「怎麼了?太子哥哥?」司馬千鸞看向了他。
「幫我找十個男人,要江湖上的,最好是殺手類的,那種抓到也不會吐露真相的。」
「啊?你要殺了妹妹么?」司馬千鸞又驚又喜,臉上卻露出不忍之色。
「不,殺了她,太便宜她了。」宗政澈一臉的陰狠之色,將他英俊的相貌破敗殆盡。
「那?」
「嘿嘿……」宗政澈陰冷地笑:「她不是喜歡男人么?就讓她享受個夠!」
司馬千鸞抑制不住心裡的狂喜。
到了慈寧宮,陳公公行了個禮就退了下去,另有兩個宮女迎了上來。
她們看了眼左芸萱,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臉上掛著虛偽的笑道:「左大小姐,請稍候,太后正在休息。」
「嗯。」左芸萱點了點頭,心裡冷嗤,既然找人把她叫來,自己卻去休息了,這不是存心么?
給她來個下馬威?
「左大小姐,請用茶。」一個宮女端上來一杯香茗,笑著道:「這是朱雀國出使我朝時,給太后的禮物,說是整個朱雀一年也就產出幾斤呢,泡了后讓繞樑三日余香裊裊。」
左芸萱目光一閃,推辭道:「既然如此珍貴,我又不是善茶之人,怎麼能被我浪費了呢?快拿下去吧。」
那宮女一愣,呆在那裡,怎麼會這樣呢?
一般的人得到這種殊榮不是都是感恩戴德的喝下去么?怎麼這個左大小姐跟平常人的反應不一樣呢?
這時另一個宮女連忙道:「瞧大小姐說的,這是太后特意吩咐奴婢們泡給大小姐的,這可是太后對大小姐的恩德,大小姐怎麼能夠輕言推辭呢?」
「是太后親自吩咐的?」左芸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兩宮女。
兩宮女心頭一凜,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左芸萱彷彿擁有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讓她們有種無以遁形之感。
兩人對望一眼后,異口同聲道:「是的,這是太后親自吩咐的。」
左芸萱目色深深的看了她們一眼,才笑道:「既然是太后親自吩咐的,我這個當晚輩的自然不能拂了太后的好意。」
「大小姐果然是孝順之極,不枉太後天天挂念。」其中一個宮女笑著拍馬屁道。
左芸萱勾唇一笑,蔥白小手執起了白玉茶盞,一時間膚白勝似玉,玉卻輸了一段香。
兩宮女不禁暗嘆左芸萱空有一雙美絕人寰的好手,卻沒有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真是可惜了。
她們緊張地看著左芸萱將玉盞送到了唇間,就在左芸萱欲一飲而盡時……
突然,左芸萱將茶盞放了下來,神情凝重道:「你們確信這茶水是給我喝的?不會弄錯?」
宮女心頭一跳,強笑道:「不會,不會,當然不會弄錯,奴婢服侍太后這麼多年,如果連太后的意思都能弄錯,怎麼還能在慈寧宮裡當差?」
「既然這樣,我就喝了?」左芸萱作出詢問之狀。
「請,快請。」
「真喝了……」
「喝吧。」兩宮女幾乎在翻白眼了,這左大小姐真是夠磨嘰的,喝個茶還斟酌了半天!
左芸萱再次拿起了茶,放到了唇間,就在兩宮女期盼的眼光中……
她又將茶盞放下了。
兩宮女額頭一陣黑線,不禁道:「大小姐,又怎麼了?」
「唉。」左芸萱嘆了口氣道:「捨不得啊!這麼好的茶,我想來想去捨不得喝,不如我帶回去吧。兩位宮女姐姐,麻煩你們找個普通的杯子來,我將這茶倒回家慢慢品嘗去?」
兩宮女面面相覷。
這時內室傳來太后不愉的聲音,斥道:「萱丫頭,不過就是些茶水,你何至於做出這種小家子樣?平白惹人笑話。」
唇輕輕的勾了勾,左芸萱輕嗤。
不躲在後面了?終於忍不住了?自己跳出來了?
左芸萱趁機將茶放在了几上,站了起來迎向了太后,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道:「可是萱兒吵著太后了?影響您休息了?」
太后精緻的臉看不出一點睡覺的痕迹,一對眼更是犀利無比的打量著左芸萱。
左芸萱則淡淡地笑著,目光如水,毫無一點的異樣。
太后打量了一番后,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笑意:「唉,人老了就是這樣,剛才還想著要見你,就差人去召你了,沒想到轉眼間就困了。你不會怪哀家吧?」
「瞧太后說的,從身份上來說您是太后,我是臣女,從輩份上來講,您是姨婆,我是外孫女,怎麼著也該等的。」
見左芸萱這麼柔順乖巧,太后滿意的笑了,坐了下來后道:「好了,就你的嘴甜,說了半天口渴了吧?快喝點茶吧,這茶可真是好茶,朱雀國總共就送了兩斤,皇上自己拿了一斤分給了一些重臣,剩下了一斤全孝順哀家了。平日里哀家都捨不得喝呢。」
左芸萱笑道:「既然這茶這麼好,我也捨不得喝,我一定要帶回去慢慢喝,每天喝一口,天天品著。」
太后的笑凝在了臉上,疑惑的打量著左芸萱,見她並無什麼不妥,才道:「瞧你說的,這茶哪能隔夜啊?隔了夜再好的茶也不香了,快喝吧。」
「太后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個江湖草莽,粗人一個,不懂什麼品茶,只知道好東西得省著吃。當然,太后如果願意送個幾斤給我,我倒就捨得在這裡把這茶喝了。」
太后差點一個踉蹌從椅子上摔下來,敢情左芸萱是打起她茶葉的主意來了?
還幾斤呢!這死丫頭沒聽她都說么,一共才兩斤,自已才得了一斤,她哪去弄幾斤去?
真是獅子開大口!
可是偏生如果不依著這死丫頭的敲詐,這死丫頭就不肯喝這茶,如果不喝,那她的計劃不全泡湯了么?
她咬了咬牙,算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今日就捨出幾兩茶葉了!
當下臉上露出一絲牽強的笑,狀似寵溺道:「瞧你這孩子,哀家好心好意地請你喝茶,你倒訛上哀家了!罷了,誰讓哀家就是喜歡你呢?來人,去把這剩下的茶裝上二兩給左大小姐包好。」
「太后,是一斤!」左芸萱提醒道。
太后的心狠狠的一抽,疼啊!
這死丫頭真敢開這個口,一共一斤,她都要了去?
當下瞪了左芸萱一眼,沒好氣道:「哪來的一斤,喝了這麼久就剩五兩了。」
左芸萱連忙介面道:「五兩就五兩,我不嫌少。」
太后一下就噎在了那裡,她哪裡說要送這死丫頭五兩?她的意思是說就五兩了,給左芸萱二兩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這可好,這死丫頭這麼順著接了下去,讓她想反悔都不成了。
當下她心疼的在滴血,臉上卻笑道:「聽到沒,還不把剩下的茶葉都給左大小姐包上?」
「是」宮女退了下去。
太后的眼狠狠地盯著左芸萱,意思是這下你該喝了吧。
左芸萱淡淡一笑,端起了茶抿了口,贊道:「真是好茶,連我這種牛嚼牡丹之人都能品出這茶的珍貴來,可見不是一般二般的好,真是太謝謝太后了,這麼慷慨,不但請我喝,還送我茶葉。」
太后的唇狠狠地抽了抽,她哪想送這死丫頭茶葉了?分是是訛她的好么?
臉上卻一片慈祥之色,笑道:「傻孩子,瞧你說的,不過是些許茶葉而已。」
「太后就是慷慨。」左芸萱將茶一飲而盡后,站了起來,看了看周圍后道:「太后還有什麼好東西要送我?」
太后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
左芸萱也只作未見,走到了香爐邊上,輕輕地拔了拔香爐,笑道:「太后這裡的香也跟別處不一樣,香味濃郁,聞著也特別舒暢,不如太后也賞我幾枝吧。」
太后眉心一跳,瞳仁微縮,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左芸萱,見她只是懶洋洋地樣子地拔著香料,遂心下一定,笑道:「你這鬼丫頭,倒是訛哀家訛上癮了?連這香料也不放過?這不過是平常的香而已,你要的話,等你回去,讓內務府里給你送幾包。」
「那真是多謝太后了。」
左芸萱笑著拍了拍手上的香灰,又走到了茶几邊,自已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道:「這茶真是越喝越好喝。」
太后眼微微地眯了眯,唇間勾起了陰冷地笑。
不一會,太后打了個哈欠道:「這人老了不服老真不行,剛才才睡醒這就又困了。」
左芸萱連忙道:「那太后休息吧,我這就回去了。」
「好。」太後點了點頭,臉卻看向了一邊道:「怎麼香玉去取個茶葉到現在還不來呢?要不萱丫頭,你在這裡等著,等她把茶葉給你后你再走吧。」
「好的。太后不用管我,您自己個先休息吧。」
「好,那哀家就不陪你了。」
等太後走后,左芸萱眼變得幽冷。
這茶是沒毒,不過是加了些東西。
香也沒毒,不過跟這茶在一起,那就是強烈的春藥!而且是讓人身體無力,神智卻清晰,感覺更敏銳的春藥!
這太後為了成全太子還真是大下血本!
左芸萱陰冷的笑,又倒了杯茶飲了下去。
這天下除了那味葯能對她有作用,沒有任何一味葯能讓她發春!
「來人!」她突然叫道。
「左大小姐!」剛才的宮女連忙應道。
左芸萱邪魅一笑:「去,把那香料點多點,是不是太后不在,你們就偷懶少點了?讓本小姐聞得一點都不爽!」
那宮女看了眼左芸萱手中的茶,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恭敬道:「奴婢這就去點多些。」
「去吧。」左芸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那宮女一面點,一面腹誹:「爽?一會讓爽死你!喝了這麼多的茶,還聞這麼多的香,你也不怕被做死在床上?!」
她剛把香點完,就聽左芸萱叫道:「怎麼這裡這麼熱?該死的奴才,難道太后不在了,你們連冰塊都不準備了么?」
那宮女臉上閃過一道喜色,神情卻恭敬道:「瞧大小姐說的,奴婢怎麼敢?不過太後年紀大了,不是很貪涼,如果大小姐嫌這裡熱的話,不如去偏殿吧,偏殿比較背陰,平日放的冰也多。」
「好,既然這樣我就去偏殿等,對了,你也催催那宮女,這是去哪裡取茶葉了?是去朱雀國取的茶葉么?去了這麼久還不來?」
那宮女一陣尷尬笑道:「左大小姐玩笑了。」
左芸萱眼一厲,冷道:「你看我象開玩笑的么?」
宮女心狠狠地一跳,禁不住倒退了數步。
「還不頭著帶路?杵在那裡當宮燈么?」
「是,是,大小姐請!」
宮女低著頭前面帶路,一路上把左芸萱罵了個來回。
「吱」門打開了,一陣涼氣撲面而來。
唇間勾起了冷笑,這準備得多齊全?連冰塊都準備的十足,怕呆會床上熱得不能盡興么?
她看了眼小宮女道:「行了,你下去吧。」
小宮女巴不得她這話,立刻退了下去。
左芸萱走了進去,外屋倒是平常的客廳,只是進了內屋就是一間休息所在了,裡面床榻齊全,上面更是鋪著團龍戲鳳的被褥,細紗透明床幔輕輕地飄出冶艷的妖嬈。
尤其是房中還點了香,宮庭里常用的促進情慾的香!
左芸萱冷冷一笑,讓她喝了春藥還不算,還弄這些欲香?
死老太婆,這是想做死她么?
左家堡!究竟有什麼東西讓皇家勢在必得呢?
僅僅是左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么?
不,她不相信!
一定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呢?
她正在想著,門外傳來吱呀的聲音。
唇間勾起了冷寒的弧度,笑,堪比冰凌:「司馬小姐終於來了?」
門口的人微微一愣,隨即跨了進來。
左芸萱慢慢地轉過了身,與司馬千鸞對視。
一個神閑氣定,一個略帶驚慌。
一個風華萬千,一個眼含惡毒。
一個淡然如風,一個滿面猙獰。
是人都會被左芸萱所吸引,是人都會對司馬千鸞退避三尺。
司馬千鸞的眼裡全是怨毒之意,她死死地盯著左芸萱,一字一頓道:「左芸萱,你也有今天?」
「今天?」左芸萱輕挑了挑眉,笑,意態悠悠:「今天很好,天氣不錯,我的心情也不錯!」
「是么?」司馬千鸞陰冷一笑:「但願你一會也這麼說!」
左芸萱聳了聳肩,眼直直的盯著她,笑:「為什麼不呢?」
「是么?」司馬千鸞笑得更惡毒了,突然她拍了拍手,門外飄進來十幾個男人。
那十幾個男人都是太監的裝束,可是一個個下巴上都閃著青髭,分明是剛剛刮凈的鬍子,也就是說,這些人根本全是男人!
貨真價實的男人!
左芸萱笑得更璀璨了,竟然歪歪斜斜地坐在了太師椅中,打量了這些男人後道:「咦,司馬小姐,雖然你破了相,長得丑了些,可始終也是大家閨秀啊,怎麼能自甘墮落,找這麼多的公公跟你對食!」
司馬千鸞氣得渾身發抖,怒道:「左芸萱,你死到臨頭還嘴硬?告訴你,這些人根本不是太監,而貨真價實的男人!」
「男人?」左芸萱驚叫出聲。
見左芸萱驚叫,司馬千鸞得意地笑了:「哈哈,是的,他們全是男人,而且全是身強力壯的男人,尤其對那方面更是旺盛!」
「嘖嘖,司馬小姐,長得丑不是你的錯,可是出來丟人現眼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要喜歡玩刺激的,在別處玩就行了,怎麼跑到宮裡來玩了呢?你難道不怕太子頭上的帽子太綠么?」
「你說什麼?你胡說什麼?」司馬千鸞騰得跳了起來,指著左芸萱道:「賤人,這些男人都是為你準備的!你好好享受吧!」
「你敢!」左芸萱似裝發怒道:「司馬千鸞,你敢穢亂宮庭么?要知道我可是左家堡的大小姐,是太后的親姨外孫女,你膽敢在太后的慈寧宮裡做這種事,難道你不要命了么?」
「哈哈哈,左芸萱,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你以為我怎麼能進慈寧宮的?那都是太后允許的!你以為這些男人是怎麼進來的?那是太子讓我找的!」
看到左芸萱臉上露出不可置的樣子,司馬千鸞心裡得到強烈的滿足,她譏嘲道:「可笑太后還心心念念促成你跟太子呢,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就利用了這點,早就幫你找了十幾個男人,正好太子也這麼說,倒讓我解決了後顧之憂,哈哈哈,應該可以解決你的饑渴了吧?哈哈哈哈……」
「司馬千鸞,你要敢這麼做,太后絕不會饒你的!」
「不饒我?哈哈哈……」司馬千鸞聽到左芸萱外強中乾的聲音更是得意了,笑道:「你以為你在慈寧宮裡跟這麼多男人苟合后,太后還會幫你么?太后還會讓你嫁給太子么?到那時你就是太后的恥辱,慈寧宮發生這種事,太后殺你滅口還來不及,怎麼還可以為了你這個死人而找我的麻煩呢?」
「是么?」左芸萱冷笑道:「如果你得逞了,我也許是會被太后殺了滅口,可是你呢?你以為你能逃得了?這天下有哪個敢吃了熊心豹子膽設計了太后還能全身而退的?你破壞了太后的計劃,她還能饒得了你么?司馬千鸞?你太高估了自己了!」
司馬千鸞心頭一跳,眼中劃過一道猶豫,可是當她對上左芸萱似譏似嘲的眼神時,頓時如被踩了尾巴般跳了起來,尖吼道:「你們還不上去?這可是左家堡的大小姐啊!雖然長得不怎麼樣,可是這皮膚卻是很了,身材更是誘人!」
那十幾個男人眼中頓時射出了一道道淫色。
「看來司馬小姐是迫不及待了。」左芸萱冷嘲道。
「是的,我是迫不及待了!」司馬千鸞猛得拉下了面紗,露出了毀了的半邊臉,猙獰不已道:「自從我毀了容,我就天天想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樣子!今天我終於得償所願了,哈哈哈……」
「是么?」左芸萱依然笑得自得,沒有一點的害怕。
司馬千鸞眼中冒火的瞪著她,就是這種表情深深的刺激了司馬千鸞……
憑什麼?
憑什麼一個本該要四歲就死掉的人竟然有這種風華?讓她有種情不自禁匍匐的卑微?
就是左芸萱這種樣子,才更讓司馬千鸞憤恨,恨不得撕碎左芸萱那張故作平靜的笑容!
她的眼怨毒不已的看著左芸萱,口中一字一頓吐出最惡毒的話:「她中了春藥,你們不用客氣,一起上!就算玩死也沒關係!」
「是么?你這麼希望一起上么?」左芸萱笑得妖邪,慵懶如貓半躺在碩大的椅子中,她纖細的身子與龐大的椅子相比,幾乎是微不足道的。
可是就是這一抹弱不禁風的身體竟然讓司馬千鸞產生無以倫比的威壓感。
此時的左芸萱彷彿不是一個笑若春風的女子,而一頭隨時要撕裂她的獵豹!
優雅,危險,致命!
司馬千鸞心頭一跳,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數步……
「怎麼?司馬小姐這是害怕了?害怕被玩死么?」左芸萱笑得更是璀璨了,暗了炙熱的陽光。
司馬千鸞的眼一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左芸萱,見左芸萱始終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雖然言語嫣然,可是明顯是四肢無力。
頓時放下了心來,她就說嘛,這種軟筋散加催情散是江湖上十大奇毒之一奇淫散!
左芸萱只要吃下去了絕不可能有意外!
當下囂張不已地大笑:「哈哈哈,左芸萱,你不用裝了,你以為拖延時間就有用么?還是說你等著你的姘頭司馬焱煌來救你?告訴你,你別做夢了,此時司馬焱煌已然被皇上綁了起來,你就乖乖的服侍這些男人吧,哈哈哈……」
「好吧,既然你這麼強烈的要求,我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妹妹,別的不能滿足你,這點小小的要求還是能滿足的。」
「哈哈,死到臨頭還嘴硬!」司馬千鸞輕屑一笑,對那群男人喝道:「還不上去?這種事難道還要本小姐教你?你們的那些玩意都是吃素的么?」
被司馬千鸞這麼一說,十幾男人羞憤不已,齊刷刷的化身為狼沖了上去。
「唉,真是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偏來,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就在那群男人撲向太師椅時,左芸萱一飛衝天,如蝶般輕盈,似雲般飄逸,霓裳飛舞,旋出一抹驚天妖嬈。
只見她纖足於空中微踢,踢出數朵煙花旋渦,稍縱即逝……
未及司馬千鸞反應過來,左芸萱已然躍於她的面前,司馬千鸞還來不及開口,就被左芸萱抓住了衣襟。
「姐姐,這麼喜歡一起上,那麼我成全你!」
說完,隨手一扔,彷彿扔塊抹布般將司馬千鸞扔向了這群已然慾火焚身的男人。
「嘶拉」
「嘶啦」
一聲聲裂帛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左芸萱眼微閉,彷彿在聆聽著美妙的音樂,她坐在了那裡,背對著他們,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飲起來。
「混蛋,放開我,我是司馬千鸞!」
回應她的是男人臟骯的撫摸,還有粗暴的撕裂!
司馬千鸞發出一聲凄慘的尖叫。
「啊……」她拚命的拍打著在她身上起伏的男人,可是打著這個卻打不到那個,她只覺的渾身都是男人的手,不斷的撫摸著她,渾身都是男人的嘴,在不停的嚙咬著她。
她彷彿走進了獸群,被非人的折磨。
「左芸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她對著左芸萱的背嘶吼,滿目的怨毒。
「嘿嘿,你居然還有力氣說話,看來這十幾個男人太沒用了。我幫你一下吧。」左芸萱邪惡的勾了勾唇,長袖輕拂,拂出微波蕩漾之優美弧度。
待她長袖恢復原樣時,那群男人陡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叫聲,身下的動作更是瘋狂了。
司馬千鸞痛得猛得抬頭,卻對上了一對對腥紅的眼珠子,如鬼般的猙獰。
「啊……」她嚇得失聲尖叫,忘了身體的疼,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做了什麼?」
「咦,姐姐真是好健忘,這不就是你給我喝的奇淫散么?瞧我多愛護你,怕你身體受不了,都給他們用了。」
「左芸萱,你不得好死!」司馬千鸞目眥俱裂!
這還是為她好?她情願自己吃,自己吃還能按需求去找男人,給男人吃不是要她的命么?
左芸萱,你簡直不是人!
她正罵得起勁,這時一個欲求不滿的男人猛得咬上了她的脖子,那尖叫入肉的痛,讓她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
左芸萱扣了扣耳朵輕嘆:「姐姐啊,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就算是叫那個床也得叫得美感些,顯得你是高人一等的知道么?」
回應她的是司馬千鸞凄慘如鬼的叫聲。
左芸萱皺了皺眉,搖頭道:「唉,小妾生的就是小妾生的,不過被十幾個男人服侍爽了,至於叫得這麼歡實么?唉,真是讓我聽不下去了。」
指尖一彈,一片茶葉疾射而去,司馬千鸞發出一聲悶哼后,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隨即屋裡全是男人們粗喘的聲音,還有一室的淫,欲氣息。
左芸萱騰地站了起來,推開了門,將那不堪入目的一切都隔絕在小小的斗室之內。
她走到了室外,只見屋外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唇間勾起了涼薄的笑。
司馬千鸞這算不算是挖坑埋自己啊?
把慈寧宮所有的人都迷昏了,只是為了讓十幾個男人能污辱她,沒想到卻是自食其果了。
她慢條斯理的坐了屋外,白玉般的手執起了茶壺,優雅無比的倒了兩杯茶,笑,若有若無……
「太子,看了這麼久的好戲,聽了這麼久的床戲,也該渴了吧?不如喝一杯?」
她又如沒骨頭般半躺在了太師椅中,這次連腳都抬起來擱在了腳凳上了,眼,看向了角落的一處。
衣袂輕飄,一道淡金色的五爪蟒袍在空中劃過一道霸氣天成的弧度,暗光一閃間,從角落處走出一翩翩男子。
男子面沉如水,目色複雜,不是太子宗政澈又是誰呢?
他昂昂闊步而來,氣糾糾兮力拔山河,那氣質更是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可是誰會想到這麼一個男人竟然會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還山盟海誓的女人被十幾個男人奸,淫?
不,不是眼睜睜,應該說是一手促成!
自古帝王最無情,此話果然不假!
左芸萱笑容滿面的看著宗政澈,眸光清涼,笑,卻不達眼底。
他亦步步緊逼,眼神犀利如刀,緊緊逼視著左芸萱。
隨著他越來越近,將她終於籠罩於他的陰影之下。
完全籠罩!
威壓,絕對的威壓!
那氣勢可以讓百獸臣服!
左芸萱皺了皺眉,看向了他。
他的唇間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就不信在他這般強大的威壓之下,左芸萱不害怕!
他期待著……
左芸萱的目光終於對上了他,卻說出了一句讓他氣得吐血的話:「太子,你擋著我曬太陽了。」
宗政澈額頭一排烏鴉飛過,這左芸萱果然不能以常理來推論!
這屋裡哪來的太陽?她曬屁的太陽!
左芸萱真是有把人逼瘋的本事,竟然能逼得一國太子口吐髒話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大手一揮,長袍一撩,氣勢巍然地坐在了她的對面。
那動作是行雲流水,瀟洒不已……
可惜左芸萱看也不看,依然翹首翹腳,怡然自得的品著茶。
宗政澈臉色一僵,拿起了剛才左芸萱倒的水就往唇間狠狠的倒了進去,那樣子彷彿不是喝的水,而是喝得左芸萱的血!
咬牙切齒啊!
「沒想到太子果然膽大包天。」左芸萱突然悠悠的說了句。
宗政澈眉頭一皺,冷道:「什麼意思?」
「撲哧」左芸萱邪邪地看向了他,笑:「我倒的水你都敢喝,不是膽大包天是什麼?」
「你……」宗政澈臉色大變,伸出手就往喉嚨口去扣。
直到他吐得黃膽都吐出來了,才聽到左芸萱嫌棄道:「咦,你真噁心,當著小姐的面吐口水,真沒禮貌。」
宗政澈被她氣得差點翻白眼了,這是口水么?
這是膽汁好么?
不過他吐完后,暗中運了運氣,發現全身根本沒有絲毫的異狀,才回過神來,這左芸萱分明是耍他的!
想來左芸萱再猖狂也不敢對他一個堂堂太子下毒!
他氣呼呼的看了眼左芸萱,心情複雜不已。
按說以左芸萱這般對他,他本該殺了她才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總是下不去那手。
甚至還有種潛意識裡的縱容,他真是犯賤!
就算是最狼狽時,他依然有著身為太子的驕傲,長年養成的良好修養讓他不緊不慢的掖了掖唇,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他將臟掉的手帕扔在了地上后,對左芸萱道:「你怎麼知道本宮躲在那裡?」
「聞到的。」
「聞到的?」
「嗯,老遠就聞到你的狐騷味了。」
「左芸萱!」宗政澈勃然大怒,呯地一拍桌子,道:「你不會好好說話么?」
「會!」左芸萱淡淡道:「不過只跟人說!」
言下之意,你不是人!
「你……」饒是宗政澈涵養好,也被左芸萱屢次挑釁逼得動了殺機。
森然道:「左芸萱,你真以為本宮不會殺你么?」
「你說呢?」左芸萱老神在在道:「你以為我得罪你還少么?你為什麼不殺我,你心裡有數!所以,別拿話來嚇我,我可不是嚇大的!」
宗政澈一下沒了底氣,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只要你讓太后解除婚約,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老死不相往來,對面相逢不相識,如何?」
「不可能!」宗政澈想也不想的拒絕。
「就算我已是司馬焱煌的人也不放棄么?」她邪惡地往宗政澈身上撒鹽,前世受的苦一幕幕的閃過她的腦海,這一世,她便是不報復宗政澈,也不會讓他這麼愜意。
心,陡然痛得難以跳動,呼吸也變得艱難,他痛不欲生的看著她,滿目蒼涼。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折磨我?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
左芸萱微微一愣,別開了眼,淡淡道:「你哪也沒得罪過我,只是我不愛你,所以……放了我吧!」
「不!這一輩子我絕不會放過你!哪怕你死,我也不會放過!」
「宗政澈!你別太過份!」
「過份?」宗政澈冷笑道:「你別忘了,你未回堡時就被父皇許配給本宮了,當初也是你父親同意的,自古就是媒說之言,你難道想反悔不成?」
「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左芸萱譏道:「如果你沒得失心瘋的話,應該記得你把我的命抵給了司馬焱煌了,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談什麼婚約,你不覺得噁心么?」
宗政澈神色不變道:「那本來就是你們設的局,你與司馬焱煌商量好來設計本宮的,本宮當然不承認!」
「你……」左芸萱被他這種不要臉的態度給氣笑了,她慢慢地收回了腳,倒了杯茶猛得喝了一口。
這時耳邊傳來宗政澈柔情款款的聲音:「當心點,不要嗆著。」
「咳咳咳……」左芸萱被這話嗆著了,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兩世為人,她第一次見到了宗政澈的無恥一面。
淡定,淡定!
她對自己說。
終於她平靜下來,明眸看向了宗政澈深情的眼光。
「惡!」她扭過了頭,差點吐了出來。
宗政澈的臉一下黑了。
良久,左芸萱才又恢復過來,突然她對宗政澈展顏一笑,那個明媚燦爛啊,讓人如沐春風,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宗政澈一下彷彿掉進了冰窟窿里,恥辱之甚!
「可惜我已是司馬焱煌的人了?你也不介意么?」
宗政澈勃然變色,怒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左芸萱勾唇一笑,譏嘲道:「字面上的意思,太子飽讀詩書,難道不理解?如果不理解的話,那我可以解釋一下,你也知道孤男寡女在一起,他又長得那麼俊美,我怎麼能把持得住?於是我們已經做了司馬千鸞跟裡面那些男人做過的……」
「住口……」宗政澈只覺腦中一暈,連心都被撕裂般的痛,他又嫉妒又憤怒地瞪著她,如負傷的野獸般嘶吼:「左芸萱,你怎麼敢?」
「我為什麼不敢?我是你什麼人?你又是我什麼人?告訴你,宗政澈,這婚你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除非你想我帶著別的孩子叫你爹!」
「左芸萱!」宗政澈只覺理智遠離,心被一種叫嫉妒的東西侵蝕,一點一點的消融著他的血肉,痛得他無法呼吸……
大手再也不受控制,一把揪住了左芸萱的衣襟。
左芸萱冷然地看著他,不驚不怒,面無表情。
他,暴怒,羞憤,嫉妒。
她,淡然,冷漠,平靜。
兩人的眼神就在空中對撞,交戰!
他的額頭青筋直冒,壓抑著滔天的怒意,只怕一個失手把她真得捏死了。
事實上他真想就此捏死她,免得心不自覺地受她的吸引!
就算是她如此的可惡,說出這麼傷他的話來,可是他的心地依然該死的為他柔軟!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他的心一直如被鎧甲保護般密不透風么?這世上只有那夢中的女孩才能柔軟他么?為什麼他還會為左芸萱而心軟?
他痛苦的眸光死死地盯著左芸萱,無法言喻的感覺。
這時門內突然傳出司馬千鸞一聲銷魂的尖叫。
譏嘲的笑浮上了左芸萱的唇:「太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裡面跟十幾個男人正在顛鸞倒鳳,叫得銷魂的女人才應該是你心愛的女人吧?」
宗政澈的手一緊,眼中色彩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