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故事反派洗白〔6〕
寧遠和盧靜在民政局一離完婚,就直接回了新租落腳的地方。
前妻盧靜說是要他凈身出戶,但念在以前的情份上,除了房子、車子,他們共同的存款一人各得一半,所以寧遠的手上現在還是有一筆不多不少的資金。
寧遠摸出鑰匙打開家門,走進來換上乾淨的拖鞋,一邊走向父母的卧室,一邊對正在伺候老伴吃藥的寧父喊道:「爸,我回來了。」
這套暫時租住的房子無論是面積、裝修,還是環境,都比不上和盧靜原來的家,不過現在不比以前了,好歹能讓他和父母有個暫時遮風擋雨的地方。
正在給病床上不能動彈的老伴喂葯的寧父聞聲,轉過頭來,不停唉聲嘆氣地念叨:「遠子,你回來了,唉,你媽變成這個樣子,你現在又和兒媳婦離了婚,我們這一家子以後可怎麼辦喏。」
「爸,您放心,以後萬事有兒子呢,必不讓你們倆老跟著受苦,午飯的時間快到了,媽這兒就交給我來照料吧,您先去廚房把昨天晚上的剩菜剩飯熱一下吧。」說完就孝順地接過寧父手中的葯碗。
寧父是個老實且又沒主見的男人,兒子的話令因家庭變故而變得憂心忡忡的他安心了不少,唉聲嘆氣了一陣后,便順從地去廚房裡做飯。
寧遠目送父親離開卧室的背影,端著葯碗來到母親王桂花的病床沿邊坐下,沉默地端祥了一番她看到自己變得略顯激動的臉色。
寧母雖然躺在床上全身不能動彈,但看到兒子,她的表情變得十分激動,臉憋得通紅,雙目睜得大大的,憤怒地瞪著自己病床前的孝順兒子,嘴巴也努力的微張,只可惜無論她心裡怎樣吶喊,她只能勉強從喉嚨里發出一兩個「呃呃。。。」的音節。
寧遠緊抿了一下唇線,微微垂下眼帘,把葯碗擱放在床頭的桌几上,順便從上面的紙盒裡抽出兩張衛生紙,一邊小心翼翼地替母親擦著嘴角不受控制流下來的口水,一邊用淡淡的語調道:「媽,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不管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反正我和靜靜今天上午已經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和之前說好的一樣,您的兒子是凈身出戶,哦,對了,兒子的工作是岳父岳母當初托關係給介紹的,現在您兒子和他們的女兒離婚,這工作也就干不下去了,與其兒子以後被公司開除,還不如明天去公司里就主動把工作辭了。」
「唔唔唔。。。」病榻上,王桂花聽了兒子的話,表情變得更加激動,胸腔起伏不定,喉嚨里也不停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哎喲喂~這個老實的傻兒子,竟真的凈身出戶和盧靜這娘們兒離婚了,果然沒有她王桂花出面就是不行,現在居然還要主動去公司把這麼好的工作也辭了,她想阻止,想罵傻啦吧唧的兒子,可是任她心中怎麼著急,怎樣火冒三丈,只能全身不能動彈地躺在病床上干著急,盧家的那兩個老東西和盧靜這賤人真是太狠毒了,等她病好了,一定要去找他們算賬。
寧遠瞅了一眼王桂花雙目中對盧靜一家人冒出的怨恨,皺了皺眉頭,半響,嘆了一口氣,道:「為什麼您總是把錯怪到別人頭上呢,媽,您既想要人家帶給的好處,又不願對人家的閨女好,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說到這兒,寧遠語氣微頓,在王桂花滿眼不滿兒子指責她的憤怒中,聲音微冷地繼續道:「您以前總是說愛兒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好,可是您都做了什麼,兒子好不容易從山窩窩裡出來在大城市裡站穩了腳跟,可是這一切都被愛兒子的您給毀了,因為您,兒子和靜靜原本恩愛、和睦的感情出現了裂痕,因為您,兒子和靜靜的第一個孩子就那麼沒了,她從此傷了身子,再也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力,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有多殘忍您知道嗎?呵,您現在稱心如意了,兒子和您老是看不順眼的兒媳婦終於離婚了……」
王桂花這個做母親的,在寧遠和盧靜這場失敗的婚姻中佔有主要的責任,當然,寧遠本身的性格也有問題。
王桂花看著兒子原本十分兇狠、憤怒的眼神因這一大通的指責,表情微愣了一下,兒子這是在怪自己、怨自己嗎?他以前一向很孝順的,不管她有理沒理,從來沒有這麼杵逆過她這個老子娘。反應過來的王桂花對兒子的不孝更加憤怒,更加傷心了,但是觸及到兒子深鎖的眉頭和眼底漸漸露出的痛苦之色,心中對他升起的所有憤怒頃刻間轉為慌亂,還有一絲隱隱的內疚。
兒子說得沒錯,如果,如果當初她不那麼作,那麼鬧騰,說不定兒子和兒媳婦的感情也不會破裂,還有以前她老是怪兒媳婦盧靜不下蛋,絕了他們老寧家的后,其實那個在兒媳婦肚裡最早的大孫子,是她害得流掉的,嗚嗚嗚……如果不是她,也不會造成盧靜傷了身子,不能再懷孕,都是她不好,都是她做的孽,孩子是家庭的紐帶,如果兒媳婦和兒子現在有一個孩子,就算兒子出了軌,兒媳婦也不會鐵了心地要和兒子離婚。
瞧清了母親王桂花望著自己的眼神由慌亂漸漸轉為愧疚,寧遠斂了斂臉上的痛苦表情,伸出雙手,孝順地給她老人家捏了捏被角,如遠山般的眉眼俊秀得仿若能融化萬物春風,出口的嗓音也輕聲慢語:「媽~您老人家以後要乖乖,乖乖的,只要您乖乖的,這病就好得快,其實我真的想做個孝順的好兒子,所以,以後請不要以愛之名再逼我,記住了,不要再逼兒子,不然,兒子也不敢保證自己以後會做出什麼不孝的事?」他最後的那句話說得極輕、極柔,但字面上露出的意思和望著她老人家的眼神卻幽暗、深沉得令人心驚。
觸及到他眼底深處無盡的涼薄與森冷,王桂花心底不禁打了個哆嗦,心裡想到他剛才溫柔卻暗含警告、威脅的語調,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直竄向四肢百骸,兒子的話不是在開玩笑,自從那天在盧家回來后,他整個人就變了,時常令人她這個做母親的感到心生畏懼。
看到母親王桂花眼中露出的恐懼,姚曉蝶很滿意,王桂花實在是太鬧騰、太能作了,她現在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也是自己暗中搞的鬼,系統出品,果然不凡。
哼,他不是真正的寧遠,不會對這個便宜母親再愚孝下去,如果這個老婦這次聽進了自己的話,以後老實一點,他會慢慢讓她好起來,畢竟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
王桂花對於女主盧靜來說,絕對是個惡婆婆,可對於原主寧遠來說,是含辛茹苦把他培養成人的母親,儘管這個無知老婦身上有很多缺點,但至少對寧遠這個親生兒子是真心疼愛的,看在原主的份上,只要以後不礙著她的事兒,她盡量容忍一二,但如果這個老女人敢再拖自己的後腿,那就別怪他這個「假兒子」心狠手辣了。
第二天,寧遠就到自己的公司主動遞交了辭職信,經理剛開始表情有些驚訝,隨後又露出瞭然和鄙夷的神情,沒有絲毫面子上的挽留。
寧遠在他的鄙視與不屑中,十分平靜地轉身出了這個頂頭上司的辦公室,想要讓別人瞧得起你,現在鬧上一場是沒用的,只有以後做出成績了,用實力站到以前瞧不起自己的人面前光明正大地打他的臉。
原主寧遠是個不善於交際的人,不像別的同事會來事兒,混社會和在學校會讀書是兩碼事兒,不是你認真做事,上司和同事就會喜歡你。
他在這家公司混得十分不好,是的,混得很不好,可以用人緣極差來形容,去財務室結算了自己這個月的工資后,抱著自己收拾好的一大堆東西離開部門,沒有一個同事搭理他和露出不舍的表面,他們都裝作看不見地忙著自己手頭的工作,等人走後,部門裡的所有同事才三五聚在一起嘲笑、譏諷他。
唉,人品混到這個份上,原主還真是夠窩囊的。
在姚曉蝶看來,寧遠和盧靜以後離婚其實是早晚的事兒,沒錢又沒本事,連住的房子和工作都是靠老婆的娘家,怎讓人瞧得起,再加上原來本就比他優秀的情敵一回來,人家是功成名就的高富帥,這麼多年還對你老婆痴心一片,而你卻是越混越孬的窩囊廢,還在家庭矛盾中老是偏向自己蠻不講理又潑辣的老娘,是個女人都會動搖自己原本對老公忠誠不屈的感情。
劇情現在發展到寧遠婚內出軌,忍無可忍的老婆盧靜和他這個鳳凰渣男離婚了。
接下來,他會因為工作上的失誤被公司開除,帶著寧父寧母狠狽地滾回那個山窩窩,前妻盧靜和丈夫離婚後,慢慢地,會和仍舊對他痴心不改的男主軒紹安搞在了一起,愛慕男主的惡毒女配葉眉在他們愛情的道路上各種阻攔與搞破壞。
最後,葉眉惡毒的真面目被揭穿,炮灰掉了她后,原本不讓她進門的軒母被盧靜的孝順和善良感動,接受了這個未來兒媳。
歷盡千辛萬苦,女主和男主終於如願以償地he了!
現在有所不同的是:
1、寧遠被抓到婚內出軌,他很配合、很瀟洒地同意離婚,沒有像原主一樣死活不同意,最後鬧到法庭上還是被判了凈身出戶,面子裡子全都沒了。
2、沒等咽不下那口氣的前妻娘家跟公司的大老闆打招呼,他主動辭了職。
3、他在前妻跟前上了眼藥,意有所指的表示他婚內出軌其實另有內情。
以前妻盧靜眼裡容不得沙子的脾性,一定會暗中把這件事搞清楚,然後和苦苦追求他的軒紹安鬧拐扭。
當年讀大學的那會兒,軒紹安為了抱得美人歸,曾有前科地找人演一場英雄救美的戲,可惜等他安排得差不多,正想出場,這個「英雄」卻被寧遠誤打誤撞的捷足先蹬了,雖然弱雞的他被打得鼻青臉腫,那兩個演戲的小混混最後還是被軒紹安打跑的。
年輕氣盛的盧靜知道了這個竹馬哥哥欺騙她后,才會翻臉地轉投小白臉寧遠的懷抱中,當然,她對軒紹安這個竹馬哥哥內心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是她的護花使者,要不然,他們三個人後面也不會糾糾纏纏了那麼久,直到大學畢業后,軒紹安在這場愛情爭奪戰中輸給了明明樣樣比不上他的寧遠,最後傷心地遠隨父母去了外地發展!
現在軒紹安在背後搞的小動作被揭穿,相信女主盧靜即使對現在英俊多金的舊情人很心動,也會因為原則原因,不會像原劇情中一樣那麼輕意的接受他。
而軒紹安也會因為想在心愛的女人那兒挽回自己的形象,暫時不敢再對寧遠暗中出手。
自己現在身處弱勢,只要軒紹安這個情敵暫時不敢動他,那麼他就不會如原劇中一樣,帶著父母被狠狽地趕回那個出生的小縣城農村。
想要洗白自己,想要華麗逆襲,那麼自己現在就得努力賺錢,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萬萬不能,他要成為比軒紹安這個男主更牛掰、更高大上的高富帥,然後,等惡毒女配葉眉所有做的壞事被揭穿,絕望投海自盡時,以溫柔男二的模樣出手相救這個任務對象。
呵,所以趁著現在,要開始布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