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番外-此去流年(三)
在奧丁決定如何懲罰洛基之前,這位落魄的二王子被關在了那間熟悉的監牢中。
狹小的空間里依然是讓談厭惡的明亮,洛基沉默的走了進去,然後回頭,看著那倒閃著如同星光般美麗光點的屏障在自己面前落下。
上一次他從這裡逃離,是藉助了托爾的力量,那個愚蠢的傢伙用自己的拳頭就解決了這個東西,相比起來,洛基纖細的胳膊可使不出那麼大的力氣,況且從里往外逃離比從外往裡破壞來的更艱難,洛基也不會去做愚蠢的嘗試。
看著對面,那裡關押著一個洛基認不出種族的生物,他看上去很不好,頹廢的耷拉著腦袋,雖然有人的身體但是確實類似於野獸的腦袋,身上的獸皮似乎是他的鎧甲,但是現在已經破爛了,靠著牆角坐著的獸人很頹廢。
洛基沒有坐到椅子上,而是盤起了腿直接做在了地上,單手托腮,綠油油的眼睛盯著對面的獸人看。
那個獸人也感覺到了洛基的目光抬起了腦袋看過來,很沒好聲氣的沖他低吼:「收回你的目光,該死的傢伙。」
洛基聳聳肩,看上去很平靜:「都是被那些阿斯加德人關進來,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同。」
「你犯了罪?」獸人顯然是自己呆的時間有些久,有人能陪他說話倒也還不錯。
洛基笑了笑:「那你呢,你犯罪了嗎?」
那名獸人醜陋的臉上有了一瞬間的憤怒,但馬上,他就像是癟掉的皮球一樣重新彎下了背脊:「我只是失敗了,戰爭當中失敗的人總是要接受懲罰的。」
洛基笑了笑,看上去有些愉悅:「我猜你是被奧丁打敗的。」
那個獸人卻搖搖頭:「不,是一個舉著鎚子的傢伙。」
托爾,是托爾打敗了他。
洛基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顯然這個獸人在這裡呆了很久,沒有被放回去也沒有被殺死,按照時間來算他是在托爾沒有離開阿斯加德的時候的戰利品。
洛基不喜歡遊覽他哥哥的成就,這讓他覺得不舒服。
沒有再說話,洛基吐出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然後走到床邊躺了下去,側著身子枕著自己的手肘,臉對著牆壁,一言不發。
那個獸人看著他,揚高了聲音:「喂,我說了我進來的理由,那你的呢?」
洛基其實很想說,我就是無聊所以想騙你而已,但是馬上,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已經落到了這個境地他還能更落魄嗎?
洛基沒有回頭,也沒有轉身,而是閉著眼睛,慢慢地說出了一句話:「我沒有錯誤,但是我註定沒有辦法拯救自己了。」說著,他似乎好心情的揚高了聲音,「或許我過兩天就能離開這裡了。」
那名獸人有些生氣的嘟囔了一聲,顯然對於自己在這裡被關著而邏輯可以馬上離開的事情很是不滿。但是洛基臉上的笑容卻滿是譏諷。
他會出去?當然,他當然會出去,他會出去迎接自己的罪,並且擁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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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人禁止托爾去看洛基,無論是奧丁還是弗麗嘉,在托爾進入監牢的時候,守門的衛士甚至於都沒有任何錶情。
托爾知道,這一定是有人關照過不用阻攔他,但就是這種順利讓托爾越發覺得洛基的未來恐怕不會好過。因為就是這种放任,讓托爾心裡恐慌,托爾大步往裡面走,他知道洛基的監牢,最裡面的,那個在所有的監牢中最堅固的一間。
他走到那裡時,發覺洛基並沒有在裡面營造什麼幻像,也沒有那種固執的站立著一言不發,而是坐在椅子上,把腿搭在床邊,自然的靠坐著,看在托爾時候也只是抬抬眼皮,而後閉上眼睛,嘴裡嘟囔:「我就知道是你。」
這種隨意讓托爾心中的不安減輕了一些,他走近了屏障,用手去碰觸那道屏障,就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一個柔軟的力量彈了回來。
托爾也不再做無用功,而是撩開了斗篷,盤腿坐在地上,微微抬頭看著洛基,帶了些胡茬的臉看上去有些疲憊,但依然英俊:「洛基,過得好嗎?」
洛基收回了腿,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到托爾坐在地上他也沒有猶豫,直接走到托爾對面,坐了下來,兩個人隔著星星點點的屏障面對面坐著,只不過已經在一起居住了許多年的他們早已習慣著這種貼近。
洛基那雙綠綠的眼睛看著托爾,就像以往一樣,帶著水汽,好看的像是美麗的寶石:「你覺得,我過得好不好?」
托爾搖了搖頭,他看著自己的弟弟,明明那張臉在微笑,可托爾覺得他不開心。
平時洛基不高興的時候,托爾會去甜品店裡買一個小蛋糕,巧克力味道的,最好上面有一棵草莓,洛基喜歡它們。只不過現在阿斯加德沒有蛋糕,這裡有美味的食物和肉,但洛基卻不喜歡。
托爾低聲道:「我現在沒有辦法買來小蛋糕。」
「不要總是拿那種東西取|悅我,托爾,那並不是總是有效。」洛基纖細的手掌托著下巴,瞧著他。
托爾知道洛基這句話不是真的,因為每次這個人在看到蛋糕的時候總是會吃的乾乾淨淨,只不過對於弟弟的這點小嘴硬,托爾決定忽略掉,他只是笑著嘆息:「我其實挺想念中庭的,炸雞腿和啤酒……」
「你會變成奧丁那樣肥胖,你那些可憐兮兮的肌肉總有一天會變成脂肪的。」洛基無情的戳壞了他的夢想,當了許多年律師的洛基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顯然那些年紀輕輕就大腹便便的男人是他不喜歡的。
托爾如果變成了那個樣子,自己恐怕連看看他都會覺得難受。
托爾也不反駁,因為每次西里斯也是這麼說他,讓他少吃垃圾食品。那是個善意的提醒,感謝上天,洛基現在還願意和自己說說話。
托爾看著洛基,這麼輕鬆的氣氛讓他鼓起勇氣問出自己的疑問:「你是否欺騙了我?」
洛基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所以洛基也沒有猶豫,語調輕快:「是的,我欺騙了你。」
可能是被騙的次數多了,托爾倒是覺得沒有什麼意外,他只是有些茫然的看著洛基:「你為什麼……騙我。」
洛基看著他,原本乾乾淨淨的的綠色眼睛變得深沉。
為什麼撒了這麼個愚蠢的謊話?或許是因為莫里亞蒂的矇騙,但是到了後來,他居然任由著這個愚蠢的謊話發張下去的理由,洛基有些不想去思考。
他只是平靜的看著托爾,而後緩緩的開了口:「那是個惡作劇。」
托爾笑了起來,表情柔和語調卻堅定:「不,那不是,我的洛基,你惡作劇的時候從來不讓自己吃虧的。」
洛基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所以他往前探了探身子,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瘦小:「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托爾,我牢牢的抓住了我想要的。」
托爾看著他,依然不說話,但是顯然他並不信任洛基。
洛基則是彎起了一邊的嘴角,伸出手,輕輕摁在了阻擋他的屏障上。
屏障對待洛基的態度可不像是對待托爾那般的溫和,它表面有了刺人的閃光,就如同被針扎透了掌心,可是洛基表情絲毫不變,依然固執的摁在上面,身體貼近,臉也湊到了托爾面前。
托爾習慣了和洛基的任何親密舉動,他甚至在洛基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會把這個人抱在腿上希望他得到安全感,可是這樣直白的面對著一個擁有所有記憶和邪惡的洛基,托爾還是不自居的想要往後退縮。但洛基的話,卻讓他定住了身形。
「我抓住了你的心,托爾,你現在屬於我,也只屬於我。」
這句話,猶如從地獄傳來的惡魔的低語,低沉,卻帶著蠱惑人的韻律和磁性,托爾情不自禁的放棄了躲閃開的心思。
他定定的看著洛基,洛基的眼睛在盯著他的看的時候托爾永遠都可以放棄所有的注意力,只專註在他兄弟的身上,但是這一次,托爾在抗拒。
托爾別開了臉,反駁:「不要說奇怪的話,洛基,你現在或許並不開心,我可以去……」
「不,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愚蠢的托爾。」洛基笑著,似乎很愉悅看到托爾的這種回應。
洛基又湊近了一些,如果沒有這道屏障,托爾覺得他們的鼻尖都要抵在一起了。
那個有著黑色頭髮和綠色眼睛的邪神,伸出了舌頭舔了舔嘴角,而後輕輕地說道:「你愛上我了,托爾,你的心屬於我,你的身體渴望著我,我知道你的一切,我的哥哥,我當然知道你曾經有多少次在擁抱我的時候勃|起了,我可以感受得到。」
說著,洛基不顧托爾猛地僵硬的臉,輕輕的低笑,似乎是從喉嚨里冒出來的笑聲,悶悶的。嘴唇開合,那雙紅的有些有人的嘴唇吐出了讓托爾覺得心跳如雷的低語。
「你想要我,托爾,這真的很有趣。」
靜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
洛基帶著殘忍的心思,扒|掉了他們之間最後的一層遮蓋,讓一切赤||裸,任由所有的罪|惡暴露在陽光下。愉悅的看著托爾那雙似乎永遠都乾乾淨淨眼睛變得慌張,似乎是被人看破了一切的窘迫,又好像是無法控制住的恐懼。
看著落荒而逃的托爾,對方的紅色斗篷飄了起來,甚至忘記了整理一下褶皺起來的衣角。
洛基張狂的笑,坐在地上,用疼痛不已的手掌往後撐著地板,笑的快樂非常。
一直沉默地看著他們的獸人依然坐在角落,眼睛瞥了眼那個狼狽不堪的離開的托爾,頭一次覺得把他打敗的雷神並不是那麼堅不可摧。
他的眼睛轉向洛基,說道:「你犯了很大的罪,你會死掉的。」
洛基依然在笑,眯起了眼睛,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眼睛中的所有情緒。
死?那有什麼,現在他只覺得快樂。
他終於在托爾的後背上推了一下,把他推到了無底深淵。
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戳破了
還是洛基先走出的那一步,指望著錘哥……恐怕洛基都生了好幾個娃錘哥也說不出口=A=
福利爪機黨:
抖森你又調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