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反思
「小溪，幫我答『到』。」言小梅沖抱著書本上課去的文照溪說道。
文照溪與其他兩個人對看了一眼，疑惑地道：「你都幾次沒上課了？不怕掛科啊？」
言小梅撒嬌道：「人家有事兒嘛~~~」
「哎哎，你有事說事。」文照溪攔著她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才十六歲？不好好學習天天出去幹什麼？」
「你怎麼和我媽一樣？」言小梅不耐煩地說道，「我真的有事，沒事肯定不會曠課的。」
「那你有什麼事啊？」吳小靜也站在文照溪一邊。
「你們別像審犯人一樣好不好？」言小梅道，「我回來告訴你們好不好？好了好了，快上課了。你們趕緊去吧，別為了我遲到了。」
三個人都不再理她，轉身走了。言小梅還在後面說著，別忘記幫她答「到」。
「小溪，怎麼小梅又沒有來？」方和明小聲地問著文照溪。
文照溪看了他一眼，同樣小聲地說道：「你問她幹什麼？不會是看上她了吧？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要這樣，趁早換人啊，她……」
「你想哪去了？」方和明臉紅紅地說道，「我只是隨口一問，哪裡會有那樣的想法。你別胡說了，讓人聽到了我還活不活了？」
什麼？
文照溪聽到他的話，感覺他話裡有話，於是小心地試探，終於試探了出來。原來言小梅和那個學校里的用進會所換畫的人有了首尾，兩個人老是神神秘秘的出去。只是再神秘也會有人看到的。
「文照溪，你為什麼不動手記筆記？」講台上老師的臉都黑了，「都會了？要不你給大家講講？」
文照溪尷尬地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注視的目光。不禁內牛滿面：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竟然上大學了還被如此對待。
「對不起，老師。」文照溪果斷地承認錯誤。
老師的臉這才好看了不好，不過還是罰她站了一節課。好不容易下課了，文照溪鬆了口氣。
「文照溪，跟我到辦公室來。」
班裡的人都看著文照溪，文照溪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這位老師了。難不成是因為老替人答「到」？應該不至於吧？她這節課又沒有。
無奈的她只有乖乖地跟著老師去了辦公室。
「知道錯在哪兒了嗎？」老師嚴厲地說道。
「對不起。老師，我不該上課說話，不該不記筆記。」文照溪忙承認錯誤。
「我是怪你這個了嗎？」
不是這個？那我還有其它的不可饒恕的錯誤？
「就這李老與傅老還讓我照顧你呢。看看這樣子。明顯的朽木不可雕啊，真不知道他倆看上你哪了。看看，上課不好好聽課，有一點知識就不虛心。這態度能做學問嗎？要知道知識是學不盡的。你來上學后除了顯擺地畫了幾幅畫，還干過什麼？有好好地靜心地作一幅作品嗎？有再好好地靜下心來看看醫書嗎……」
老師化為咆哮帝。把文照溪訓得兩眼都是星星，同樣也把文照溪訓得內心的愧疚哇哇地上升。她向老師一再地保證以後絕對不再不務正業，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了一大串保證，文照溪才從老師的辦公室里走出來。
文照溪輕吐一口氣。想起來了自己剛剛重生回來的時候。那時候自己是怎麼想的呢？人走著走著總是忘記自己最初的夢想，被路上的繁華迷了眼睛，自己呢？是不是也犯了同樣的錯？
文照溪回到四合院。好好地扒了一翻，找到了自己開始時記錄下來的東西：
好好學醫。讓爺爺好好活下去……
這個自己沒有做到……
好好上學，考上清華北大……
這個也沒有做到……
努力學畫，爭取做到畫隨心動，能有些成就更好……
這個更沒有……
……
一條條地看過去，一條條地都沒有實現，文照溪鼻子一酸，眼睛就模糊了。如果不是今天這個老師的訓斥，她是不是還在洋洋得意於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變化，那些與人逞強斗勇的自豪中？她是不是還在沾沾自喜於自己進了京城，認識了那麼多的豪門……
「夕，怎麼又哭了？」李雲落進來后看到文照溪一個人手裡拿著一個小本本在那裡默默的掉淚，手裡還拿著一枝筆在那裡划著，他的心微微有些鈍疼。明明那天兩個人交換信物時好好的，可是這沒多久就……後悔了嗎？
李雲落有些心慌，他上前抽出了文照溪手中的本子。文照溪像是不知道一樣沒有抬頭也沒有動作。李雲落更心慌了，他看向手中的本子，看到上面一條條地劃了一個又一個，每個上面都有深深的淚痕。他的眼光落在最後一行字上：
好好讀書，考上公務員，找個人相伴過一生……
這個也是唯一的沒有劃掉的一條。
李雲落瞬間覺得心酸無比，他蹲下/身子扶著文照溪的雙肩輕聲說道：「夕，別想了。這些都不怪你的，只能說天意弄人，你不要如此自責。爺爺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願意你如此的。」
文照溪抬起頭看著李雲落，這一刻，李雲落的臉與記憶里那個小小的文少才重合在一起了：「哥——」
「哎！」李雲落響亮地應了一聲，伸手把文照溪攬入了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她，「你不是還有最後一條還嗎？那個等你畢業就可以實現的。到時我們立刻領證結婚，到時候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畫畫，做衣服等等，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
文照溪在他懷裡無聲地點了點頭，她用力地抱住了李雲落。
哭過之後，文照溪有些不好意思地面對著李雲落，自己好好的自省，到後來竟然……
「心情好了？」李雲落輕輕地颳了下她的鼻子。
文照溪的臉不自覺地紅了，前世今生從來沒有和人如此親密過，這樣親密的小動作更是不曾有過。
「以後別胡亂想了，」李雲落嚴肅地說道，「就算是爺爺在天有靈也是希望你過得好的，你過得好比什麼都強的。」
文照溪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她哪裡是因為這個？好吧，其實也有一部分因為這個。只是她主要是因為發現自己失了最初的心，還因為事情順利而滋生的自大情緒……(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co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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