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誰殺了他

很快，南宮安岩和秦王妃等人聞訊趕到門口，與之出來的還有大小姐南宮煙凝和世子南宮朝揚。

南宮煙凝一身藍色衣裙，後面的裙擺宛如流雲般優雅動人。瓜子臉精緻如精靈，臉上的笑容彷彿春風拂面。門前的年輕公子如痴如醉地看著眼前的美人。

南宮緋月唇邊划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終於來了。就是這樣一個貌若天仙的大姐，五年前裝病把自己趕出家門。

「誰敢在王府門口撒野？」南宮安岩威嚴的眸子掃視一周，看到眼前的南宮緋月，眸子一怔，眼底似有不明情緒。

「王爺，是小姐，小姐殺了這胡大夫！」桃紅一下子跪了下來，「王爺明鑒，奴婢實在不知小姐會下此毒手啊！」

「四姐，我真沒想到你一個弱女子竟然下的了這毒手，這胡大夫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殺他？」南宮朝揚眼中儘是驚訝。

南宮緋月冷笑，南宮朝揚就比她小几個月，以前是從來不把自己這個庶出的姐姐放在眼裡。現在當著外人的面居然好意思叫她一聲四姐？

「你也知道我和他無冤無仇，那怎麼就那麼肯定人是我殺的？」南宮緋月反問。

南宮朝揚一噎，看向桃紅的眼神十分難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你這個賤婢陷害我四姐？」

原以為不過一個庶出的賤丫頭，不必費多大精神就可以對付，沒想到一開口反就被她將了一軍！

桃紅身體一顫，下意識跪在地上：「世子，奴婢所說句句實言。在谷元村小姐與這胡大夫在因為病人發生了口角，小姐本來只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到一失手就錯殺了這胡大夫……」

「谷元村？」南宮安岩好像想起什麼，一雙眼睛急急看向南宮緋月，「你……你在谷元村可曾救了什麼人？」

南宮安岩這才意識到，他從小就習慣性地忽略自己這個女兒，甚至從來沒有當面叫過她的名字，現在更是叫不出口。

「父親似乎對我救過的人很感興趣。」南宮緋月的語氣淡淡的，可那「父親」一詞聽在南宮安岩耳朵里卻嘲諷得很，讓他心裡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別的先不說，我想請四姐解釋一下這屍體的事情，這可是關係到南宮王府清譽的事情。」南宮朝揚面色變冷，一雙凌厲的眸子盯住南宮緋月。

「二弟，四妹怎麼可能殺人呢？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南宮煙凝柔柔開口到。

南宮煙凝在外人的眼中永遠是美貌又善良，可誰知道她只是個披著美人皮的蛇蠍女子。

「這人真的是你殺的？」南宮安岩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父親覺得，就憑一個丫頭的口供就可以定了女兒的罪？」

秦王妃當即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嘆口氣：「月兒，桃紅可是你的貼身丫頭，跟了你這麼多年如何會害你？」

南宮緋月只一笑：「母親忘了嗎，桃紅是你的丫頭，是母親五年前送給女兒的，況且人心隔肚皮，如果這丫頭暗藏禍心，今天哪怕就是月亮她也會說成是太陽！」

秦王妃冷哼道：「可屍體是從你坐的馬車上掉下來的，若不是你殺了人，這屍體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你車上？」

「老奴也覺得事有蹊蹺，王爺應該查查清楚為好。」張媽媽畢竟是老王妃身邊的人，說的話影響力也比較大。

「母親，我如果真的殺了人，為什麼不直毀屍滅跡，反而帶回王府？這不是說不過去嗎？」

南宮朝揚不慌不忙道：「四姐，你是學醫的，不可能不知道這剛剛死亡的新鮮屍體，是可以賣給醫廬的。我猜你一定想借醫廬之手處理屍體，又想從中得到一筆銀子一舉兩得！」

的確，新鮮屍體可以賣入醫廬，為學徒認識穴位做標本。

南宮緋月淡淡一笑：「二弟真是見多識廣，二弟好像很希望我是兇手，可惜，你以為就憑你這一張巧嘴就可以定了我的兇手之罪？」

秦王妃怒道：「揚兒，聽見沒，我們一心想保護南宮王府的清譽，卻被別人賊喊抓賊倒打一耙！」

「四妹，沒想到五年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你還在怨恨當年爹把你送到別院去嗎？」南宮煙凝一雙眼眸如小鹿般楚楚可憐，一副很痛心的模樣。

南宮緋月眼眸冷冷的：「大姐，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我也沒有承認這殺人的事情，請不要隨便攀咬！」

「緋月你還在這裡狡辯？！」南宮煙凝不敢置信，一副又氣又痛的表情，「雖然我沒有你精通醫術，可也曾經看過幾本醫書，這胡大夫的癥狀分明是被你用淚子毒殺的。淚子藥性難控，稍有差池就會毒害自身，除了你，誰還會用這種特殊的毒藥？」

聽完南宮煙凝的解釋，人群中就有人憤慨了：「南宮王爺，我們真沒想到令千金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難道富貴人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不把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當人看嗎？」

「就是啊，王爺難道不打算給我們一個說法嗎？」群眾是缺乏理智的，一旦挑起公憤就難以平息。

相比南宮煙凝臉上似乎極為痛心的表情，南宮緋月始終表現得很平靜，倒顯得南宮煙凝的表情很搞笑。

「這麼多年不見，這小妞居然變得有意思多了！」人群中，凌璟黑曜石般的鳳眸熠熠生輝。風過，一縷墨發特意露出一截暖玉般雪白的脖頸。

秦王妃很快反應過來：「凝兒，你真的確定那胡大夫中的是淚子嗎」

「女兒確定。」南宮煙凝看向南宮緋月流著淚，「四妹，你心裡有什麼怨恨可以跟我和母親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大姐的心有多痛？」

「孽女，你怎麼說？！今天我非要打死你這個煞星。」看著群眾群起激昂的場景，南宮安岩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就知道，這個煞星只會給南宮家帶來災難！

南宮緋月抬頭，一雙眸子猛地看著南宮安岩，一句話說得很慢：「沒查清楚，父親憑大姐和這個丫鬟的話就要定了女兒的罪嗎？」

南宮安岩一怔，南宮緋月這句話在他心裡引起極大的震撼，他似乎真的沒有打算相信這個女兒，認定她就是殺人兇手！

也許，他已經習慣將一切罪責推在南宮緋月身上。比如十五年前那一戰，五年前凝兒的生病，還有今天發生的血案。

南宮朝揚冷凝道：「人證物證俱在，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清楚，四姐你就不要再狡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