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7 出手!
「快,娘娘!」聶濤忽然反應過來。
外面這一場大戰,也不知道娘娘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如果這些人尋到了娘娘所處之地,那後果……
聶濤簡直不敢想,剛才那一番廝殺下來,氣都沒有喘一口,便提著浸滿鮮血的刀連連施展輕功往青玉寺地窖方向趕去。
「大人——」一干屬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待反應過來之後,也全都跟了上去。
初來乍到的宮澤死士們,從聶濤那短短几個字里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此行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確保路妃娘娘的安全,這是二皇子的死命。
不惜任何代價,也一定要讓路妃娘娘平安下山!
他們雖然不知道二皇子為何會下這樣的一個命令,但作為死士,只要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另一頭,六皇子派來攻山的人一看到遭到了山上人馬強力的反抗,攻山事宜並不似他們預期的那般順利,便派人將這個消息稟告給了六皇子。
六皇子知道事情敗露,已經到了最危急的關頭。他決定兵行險著,一方面派人攻山,用來牽制和迷惑大堯皇宮的視線。另一方面,緊急調動所屬的五千護防軍,直指皇城。
他要逼宮!
如果對手有防備,憑著區區五千兵馬自然無法成事。所以他猝然發難,出其不意,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奪下皇城,讓那老頭子答應把皇位傳給他。
而宮旬,是六皇子頭一個忌憚的人。老二那邊也已經反水,調轉槍頭幫忙對付他,真是個膽小鬼!
當六皇子孤注一擲並且信心滿滿地對皇城發難,卻遭遇到了可怕的反擊,並且在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踏入了宮旬精心設下的瓮中!
皇城這邊,一場腥風血雨的宮廷爭鬥在悄悄展開。宮門緊閉,宮外的百姓渾然不知那裡面正在進行著怎樣的一場叛逆作亂。宮旬冷冷地指揮著手下清剿叛亂賊子,面色陰鷙冰冷,他外表像是冰,可此刻的內心卻憤怒焦躁得猶如岩漿在灼燒。
他擔心著在山上的路曼聲。
那個傻女人他太了解了,總是會因為一些無乾的陌生人,將自己一再地陷入危險之中。她渾然沒有想過自己,沒想過她要是真的出了事,那些在意她、牽挂著她的人會如何。
宮旬不止一次地想要路曼聲放棄她那單純的念頭,可沒有辦法。那是路曼聲,尚醫局仁心醫德的路御醫。某些東西是她根深蒂固的信條,也是她的靈魂,不會為任何東西所動搖。
宮旬開始有些想念起過去那個冰冷的路曼聲,與她無關的事她從不放在心上,也不會被一些陌生人擾去注意力。如果一直是那樣該有多好,她就只是他一個人的路曼聲。可宮旬知道,即便是過去那個冷淡的路曼聲,在她層層寒冰之下,依然是一顆火熱的內心。
何況,如果是過去那個路曼聲,她如今也不會是他的妻子。
早在他明白他真的陷進去名為路曼聲的女人冰雪一般淡漠的眼眸中,就註定他要接受那個女人的一切。
包括那顆心被太多人佔據的事實!
此時的青玉寺,已經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這個香火鼎盛的百年名寺,經過此夜之後,有可能變成一堆廢墟。如果那些僧侶醒來看見了,該是何等的痛惜?
聶濤卻顧不上這些,他只能不斷地運起輕功,往路曼聲等所在的地窖趕去。這些日子他太操勞了,都沒好好休息,加上一日的激戰,內力早已耗損過度。焦急之下,他連連催動內力,喉嚨一陣腥甜,聶濤的動作一個遲滯,卻沒有停下來。
終於來到地窖,卻發現兩名護衛已經倒在地上。
聶濤大驚。
難道他來晚了!
「娘娘——邱御醫——向御醫——左……」聶濤提著劍飛身進去,生生地愣在原地。
在地窖內,四名御醫依然在全力救人。只是在他們的周圍,卻橫倒著五名黑衣人。
看著幾位御醫沒事,聶濤禁不住鬆了口氣。走過去蹲下,匆匆查看了幾名殺手的死因。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傷口,一時也看不出死因,這讓聶濤心生疑惑。
殺手倒地姿勢整齊,可以想見這幾個人是被同一個人一瞬間斃命的。在場的幾位都是御醫,雖然不能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可也沒有習武之人,那這些人到底是誰殺死的?
宮內什麼時候還隱藏了這樣的一個人,他們事先沒有一點察覺。
他倒是之前有聽三爺說過,娘娘最近正在學一些手上功夫保身。明月堡的六少夫人和飄雪山莊的西門夫人給娘娘搜羅了一些針譜毒譜。但聶濤敢肯定,這些人不是娘娘殺死的。她一來沒這個功力,其次她出手也不會這麼快准狠。即便清楚地知道要殺掉他們,也學不來這麼毒辣果斷。
想到這兒,聶濤就更要弄明白幾個人的死因了。這個人很危險,而且與娘娘的關係很親近,放任他在娘娘身邊,會是一個潛在的隱患。哪怕現在情況危急,聶濤也不敢離開路曼聲半步了。
在他仔細查看之下,終於讓他發現了這幾個人的致命所在。在五個人的脖頸之上,有一個細小的紅點,聶濤猜測著殺了他們的應該是某種暗器。於是運起功力,右手做爪,對著傷口將暗器給吸出了體內。
是黑血神針。獨步江湖的暗器,針上淬了無色無味的劇毒,見血封喉。聽說昔年稱霸江湖的高手唐震天就是死於黑血神針之下,仗著內功深厚,也只多堅持了半刻鐘。
太危險了!
這幾位治病救人的御醫居然有攜帶著這種可怕暗器的人,他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些毒針他想要對付的是誰?
一想到娘娘和其他兩位御醫和這麼可怕的人物在一起,聶濤就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向來是冷靜的,可此刻卻真正的緊張起來了。
而就在聶濤發現黑血神針的一瞬間,他發現有一雙銳利的眼眸鎖向了他,他便一動都不能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