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忍直視

87_87829唐曼興奮的睡不著，大半夜在床上翻來覆去。纏著被子滾啊滾的，就笑出聲來。竟然跟女神做了朋友！！女神還要邀請自己與她並肩作戰！唐曼這二十三年波瀾不驚的人生終於在今天打了個很響的水花，撲騰了一下。女神女神女神！

然而唐曼沒想到的是，她的人生不僅僅是撲騰出一個小水花而已。因為——她還在亢奮地傻笑時，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真不敢相信我以前竟然蠢成這樣。」

——「嘎？」唐曼頓了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好像聽到有人說話？」她裹著被子坐起來，眨眨眼等了一會兒，並沒有動靜。想到了施奕，又開始傻笑起來，不自覺地就摟緊了被子想打滾，就在這時忽然聽到——

「看到過去的自己賣蠢賣得這麼自然，我好想給自己一巴掌。」

——「啊！」唐曼一下驚恐地坐了起來，沒錯！沒錯！這回她確定自己聽到聲音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嚇得花容失色，瑟縮在床頭怯怯地打量四周。然而還是什麼都沒有。這才剛鬆口氣，忽然眼前浮現出一個人影——

「啊啊啊啊啊鬼啊！！！！」唐曼嚇得渾身發抖，閉著眼睛亂揮手，「鬼鬼鬼，求你饒了我吧！我沒幹過壞事啊！」

那個聲音不耐煩了——

「這真的是過去的我嗎？又蠢又呆又膽小，腦子還長草。噢，天，簡直是黑歷史。」

又對唐曼說，「先睜眼看看我，鬼什麼鬼，你個膽小鬼。」

唐曼聽得她滿是嫌棄的聲音終於停止了，等了好半天也沒動靜，她才敢悄悄睜開眼睛，然而這一看，她就傻了——

眼前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面熟啊……

「因為我就是你。」女人好像能聽到她的心裡話，「別賣蠢了，拿起你的鏡子照照，噢天，我真不敢相信我以前蠢成這樣……難怪會被人玩死。」

唐曼驚嚇地心律不齊，仔細看了看面前這個女人。我湊！還真跟自己長一模一樣！只不過比自己看起來妖冶一些。唐曼整個人都驚呆了，「你你你……你何方妖孽！」她一下從床上跳起來，口中胡亂念著阿彌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媽咪瑪尼哄之類的，手舞足蹈。

面前跟自己長得一毛一樣的女人顯然受不了了，「夠了！蠢死了！！」

她說完，唐曼忽然覺得自己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跌坐在床，「嗚嗚……鬼姑娘，你饒了我吧。」她以為自己忽然雙腿失去力氣，是眼前這個鬼姑娘搞的鬼。

「你先冷靜，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忍不住要自殺。實在太羞恥了。」那女人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好像唐曼是什麼讓她受不了的東西一樣。

唐曼捂著受驚過度的心臟，強令自己冷靜下來，「鬼姑娘——」

「閉嘴！什麼鬼！我就是你！」妖冶版自己打斷了唐曼的話，「我想想怎麼跟你解釋。」女人踱步走了走，「雙魚玉佩知道吧？」

唐曼搖了搖頭。

「……」妖冶女人顯出無奈的神情來，「平行時空你總聽過吧？」

「也……沒怎麼聽過……」眼見著那女人嫌棄的表情越來越嚴重，唐曼連忙道，「聽過一點！」

妖冶女人都懶得看她了，扶額道，「管你聽沒聽過，我只給你簡單的解釋一下。人類生存的宇宙並不只是你眼前看到的這樣，實際上宇宙是有無窮的粒子組成的空間。不同性質的粒子組成了不同的空間，它們彼此交叉平行，卻因為粒子的交錯讓生活在不同空間里的人毫無所覺。就像雙魚玉佩所謂的複製功能一樣，那根本不是複製，而是粒子空間的重組，簡單來說，雙魚玉佩能夠影響不同空間的磁場，所以導致了平行時空能夠顯現。」

「……雖然我聽不懂，但是這跟你是不是鬼有什麼關係……」唐曼頭暈。

「簡單來說，我就是你！在各個時間段，每個人停留的足跡都會被磁場記錄下來。通常人們都以為只有一個自己，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長大變老，最後死去。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總體上來說，是只有一個自己，但是這個自己在不同時間的磁場會形成不同時間的自己。就像現在，不知道磁場哪裡出現了毛病，所以我見到了過去的自己，也就是你。如果你還不能理解的話，你可以想象一下，現在的你見到昨天的你。任何時間段的你，都沒有消失過。所謂的『消失』只是你以為的消失，那不過是你的磁場改變了，然後塑造了新的你，舊的你仍留在舊的磁場里。」

「……為什麼不能說的簡單明了一些……」唐曼聽得眼冒金星，「你是誰，從哪裡來？」

那女人竟然翻了白眼，「我以前真的蠢成這樣嗎？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想讓過去的自己回爐重造的強烈渴望。」又長舒一口氣，才說，「我是未來的你，但又不全是這樣。因為你所處的這個時空，磁場已經改變。未來可能還會有另一個符合這個磁場的你。而你，是過去的我。」

「……你逗我嗎？」唐曼看著她，「你就是我？」打量著眼前這女人，唐曼滿心嫌棄。穿著如此暴露，還一身風︶騷，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

「忘了告訴你，因為我就是你，所以我能感到你的磁場波動——也就是說，你心裡想什麼，我都一清二楚。」那女人冷了臉，「我還嫌棄你又蠢又呆又沒女人味呢！」

「……」唐曼受到了驚嚇，欲哭無淚，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自己在心裡偷偷說個壞話還會被人聽到……簡直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你叫我靜吧，」那女人道，「為了和你這個蠢貨區分。」說著就扶額，不忍直視地道，「看到過去的自己呆蠢成這樣，真是一件讓人恨不能自戳雙目的事情。」

「靜……靜……」唐曼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真不是鬼？」

靜沒說話，手上卻發出了光芒，「你太蠢了，解釋不通。你自己看——」

唐曼暈了過去，彷彿是進入一場夢境。

夢裡讓心驚肉跳的是，施奕竟然那樣假惺惺，害得她那麼凄慘。

可是後來……嗯，原來她和施奕已經發生了那樣親密的關係啊。

像看電影一樣，她慢慢看過了靜的一生，心中百味陳雜。直到靜死去的那一刻——

「噢！」唐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靜死去時，是在極度缺氧的情況下失血過多而死。可事情巧就巧在，血液中含有大量的氧、細胞代謝產物、激素、酶和抗體等，這些物質在封閉空間內散發出來，沒能立刻溶解掉，反而在血液中氧氣的保護下，由於空間封閉過久，幾乎形成真空，所以當再次被釋放了氧氣時，就形成了類似氣壓的漩渦，各種物質就在那真空里以肉眼看不見的極快速度流動，最終導致了這些物質的重組，結果擾亂了磁場。靜雖然看似死去，實際上她已經在瞬息之間被重組，形成了一個不完整的虛空人形。沒人看得到她，除了原本和她是同一個磁場的唐曼，過去的唐曼和那時的唐曼即便磁場發生了很多次變化，但大部分還是相融合的。

也因為蝴蝶效應，導致了磁場錯亂，所以靜就見到了……過去的唐曼。

「這……這都是真的嗎？」唐曼訥訥的，「我會死掉嗎？」

「會。」靜說，「你最終會新陳代謝，走向磁場的終點。但不一定是像我那樣死掉，因為這裡的磁場已經改變了。換言之，這裡是另一個平行時空。」她嘆了口氣，「任何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既定事實都不會改變。所謂的改變是因為磁場紊亂，就像河流產生了新的支流，形成了新的時空，新的時空里會有不同的路子。所以我才說，我既是你，又不完全是你。我的過去已經無法改變，但你是一切才剛剛開始，你的未來是未知。」

靜沉默了一會兒，「但是也許，如果你能按照原來的路走，說不定到最後會和我的磁場完全融合。問題在於，你要不要改變你的未來？」

「當然要！」唐曼道，「當然，要！」她看著靜，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這個人就是未來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

「那你現在是處在什麼階段？」靜說著，就閉上眼睛感受唐曼的經歷，「施奕怎麼變得跟那時不一樣了……難道因為磁場混亂，也改變了她的磁場？」

「喂喂喂！」唐曼連忙打斷她，「你不要隨便打探我的*！」

「……我就是你，你的過去我一清二楚，你跟我談*？」靜一臉黑線，「事情的改變發生在酒吧。從那一刻開始，好像磁場發生了變化。」

「施奕救了我，兩次！」唐曼得意地晃了晃兩根手指。

靜嫌棄地瞥了她一眼，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第一次，你是被她老公害的，第二次，你是被她害的，這種情況下，你還認為是她救了你兩次？噢，mygod，」靜痛心疾首，「難怪我那時會被施奕玩弄於鼓掌之間。蠢得不忍直視。」

唐曼想了想剛剛自己在靜那裡看到的，不免也灰心下來。她真不想相信，施奕是那種心狠手辣的惡毒女人。不過也許現在的施奕不是那樣的，唐曼想，畢竟靜沒和施奕成為朋友過，但自己現在已經是施奕的朋友，還是要和施奕並肩作戰的朋友！

想著想著就不由得彎了嘴角。

冷不丁就聽到靜的聲音，「你想的也沒錯，可能是因為我擾亂了磁場，導致施奕的磁場也改變了。但你還是不要對她掉以輕心，她演技那麼好，能吊打專業演員出身的陸鳶。」

「……」喂！人家在想心事的時候，未來的自己能不能不打岔啊！好煞風景！唐曼一臉不滿。

靜自然聽到了她的心聲，嘴角一抽，就捂上了臉。過去的自己實在太蠢啦！

就在這時，唐曼的手機響了，她連忙拿過來一看，頓時眼睛一亮，「施奕！」

靜已經懶得再去看她了，只當自己不存在。過去的自己真是蠢得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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